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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英欢呼一声,顾不上行礼,飞也似的朝后院跑去。众兄弟盯着胡大海笑了个天翻地覆。
朱元璋又是凝思道:“标儿也快四岁,该给他找个先生开蒙念书了,老五文武双全,不如就让老五好好教教标儿吧?”众人都点头赞成,整个应天,还真难找出比云霄更强的人来。只有云霄和刘基直摇头:“不可!不可!”
朱元璋奇道:“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何故推脱?”
云霄解释道:“论辈分我是五叔,也没什么不妥当,可大哥要知道,标儿乃是大哥嫡长子,身份非常人可比,将来恐怕是一国储君,我现在身挂武职,一国储君以武将为太傅大有不妥。不若延请饱学大儒为傅,授以文章经论、经国济民之道,我嘛,还是不挂这个名头,只是平日里多指点标儿一些便是,毕竟日后标儿还是要靠这些大儒治天下。储君事关国运,不可造次。”
朱元璋点头道:“这话靠谱。老六,儒林这一片儿你混得熟,谁可担此任?”
刘基略一沉思,斟酌道:“李善长乃是大哥首席谋士,理当为首,宋濂、陈迪两人,饱读诗书且不拘泥成法,颇有建树,亦可辅之。”
“好!先就他们了!待天下大定,咱们把天下大儒都请来给标儿授课。至于那些小儿子们,老五你受累,多提点提点。”朱元璋最终拍板。
何止是受累!我自己的徒弟还没着落呢,就要先教你儿子!云霄虽然一百个不乐意,但也是没办法,只能接受,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地花花道:“那大哥你可得少生一些,若是生个百八十个的,当你家西席我可就亏大了!”
众人一直喝到日落时分方散,出了门,醉醺醺的云霄被同样醉醺醺的刘基一把拉住:“佞臣……寿哥也来应天了,自己开个个医馆……”
“兽?你兽……哥是谁?”
“就是……刘寿……他说你在河北的时候指点过他的医术……”刘基几乎站立不稳。
“哦……有这么回事……他医术不错,只要不死搬医书……早晚能成名医……”云霄也是摇摇晃晃。
“嘻嘻……五哥你不知道,昨儿我课了一卦……今儿再看你面向……往后这一两年可有接二连三的大喜等着你咧……不过大喜之下亦有大悲……你可要小心……”说罢,刘基拍拍云霄的肩膀,独自一人哼着小曲儿回府。
云霄望着刘基的背影口中不服道:“你这小子,难道我在扬州给自己课卦的时候你偷看了……课卦这东西弄着玩罢了,你也信……哎呀!”正说着,耳朵就被一个人拎了起来。
“美人两名,歌妓十名。哎呀,今儿晚上回府可热闹了……”柳飞儿的声音。
云霄的酒劲儿立刻烟消云散,跟着柳飞儿一边走一边严肃道:“大哥说了,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不过是任你处置!”
“嘻嘻,美人歌妓什么时候轮到我处置了?你不会听错吧?”柳飞儿笑眯眯地问道。
“绝对没有!”云霄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就是任‘你’处置!送给部下也没事!大哥的原话!”
“那……我可都卖进窑子了……”柳飞儿昂着头故作沉思状。
这个表情一出,云霄就知道今儿算是安全了,她也知道柳飞儿不是河东狮,这种事耍半个时辰小脾气就算到此为止,回头该干嘛还干嘛去,待人照样绝好,绝不闹腾。所以,云霄也就乐得“惧内”。
第一百七十二章 如何安置
“不过呢,我知道你是怜香惜玉的。!嗯……这么着吧,先回去看看,”柳飞儿沉思半晌道,“那个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朱这次只得了金银绢帛的封赏,另就是一个挂名的武将散官儿,可没有美人和歌妓……”
“你是说……”
“朱大哥被那个蔺金奴害得不浅,可此事已经揭过去,总不能让朱大哥终身不娶吧?要不咱们好人做到底,让朱大哥把这两个美人娶了?”柳飞儿一脸兴奋,仿佛做成了一件大事。
云霄没有意识到这是柳飞儿在开玩笑,而是沉思一番道:“我看可以。老朱的父亲眼下不过是个副千户,大哥那里的美人都是左近有名望的士绅闺秀,咱们全当保媒,也是门当户对,没辱没了老朱。”
柳飞儿没想到云霄会把一句玩笑话当真,吃惊地望着云霄,口中嗫嚅道:“我是开玩笑的……”
云霄严肃道:“我没有!你刚刚说得没错,老朱被那个蔺金奴坑苦了,别看他现在嘻嘻哈哈当做没事一般,难道你不知道易水河边就是他放过蔺金奴一马?也侥幸他那个位置上不是你,不然你那两把倭刀肯定不会手下留情。唉!老朱不能忘掉蔺金奴可以理解,咱们也不用问他,可不能不忘掉他们之间的这段经历,不然将来还怎么有心思娶妻生子?纵然他将来真的能夺回蔺金奴,那个女人也是决计不能做正妻的!老朱的父亲又是个木讷人,除了打仗和练兵之外,人情世故一概不会,猴年马月才能给老朱说上亲事?我看你的想法不错,先看看这两个美人的底细再做计较。”
“你……不生气?”柳飞儿几乎无法相信云霄居然这么“伟大”,就算是要“送人”也先自己“验验货”,看看自己喜欢不喜欢再说吧?这个家伙连看都不看就这样送了?
“生什么气?”云霄讶然道,“你和我是干什么的?难道日后拖家带口一边奶孩子一边养歌妓地在江湖上飘?若是能有十个八个像翎儿那样的江湖奇女子,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柳飞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她知道这种插科打诨是云霄的拿手好戏,天底下还有几个女人能像蓝翎那样的?这个坏家伙还是那么在乎自己,嘴里却道:“将来你有了云字营,咱俩都带兵出征的时候,不在应天留下家眷、儿女怕是不太妥当……”话锋一转又道:“你说我善妒也行,小心眼儿也好,不是我不让你娶那么多,而是……你本身就贪酒,晚上……又那么闹腾……若是妻妾太多,我担心你早晚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不是有影儿么!”云霄打断道,“你们两个加起来,再怎么不行也能生这么两三个吧?再说了,问题不在妻妾上,我的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都开不了方子根治!”
“你就知道生!”柳飞儿笑道,又神秘地凑到云霄耳边道,“今天那坛子老醋,我可是喝了两大碗!这个月的月事也没来……”
云霄顿时站住了,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没合拢。
柳飞儿满脸飞红道:“在落叶谷你不管不顾地那么多次……谁知道会不会……”说话间脉搏已经被云霄掐住。
片刻后,云霄拉着柳飞儿就朝府里走。
“你倒是说句话啊!”柳飞儿有些惊疑,“拉着我做什么?”
“回家,保胎。”云霄的回答简短而有力。
到了自家宅子门口,却看见两府内的下人全都站在云霄府邸门口列队等候,云霄倒是愣住了,转过头问柳飞儿:“去谁家?”
刘府李管事上前一步,笑道:“将军说笑了,自打将军大婚的消息传到应天,明公就立即差人将这两座宅第修缮了一番,原先两府间的隔墙也都拆了,还给这府邸赐了个新名儿呢!”
云霄抬头朝门口牌匾看去,原来的“刘府”已经被朱元璋手书的“双英府”所代替,多半是因为柳飞儿是个“雌”儿,不能用“雄”才有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
云霄也不计较,拉着柳飞儿的手笑道:“走,这是咱们的家。”说罢,大步朝府内迈去。
门口下人齐齐拜倒在地,口中道:“恭迎两位将军回府!”
云霄停住脚步,看了看柳飞儿,对众人道:“称夫人,她是我妻子。”
众人会意,齐声道:“恭迎刘将军,刘夫人回府!”
云霄大笑一声,迈入门槛,柳飞儿眼圈微红,跟着迈了进去。下人们也依次鱼贯而入。
客厅中早就坐着十二个年轻女子,都恭恭敬敬地坐着,身边茶几上摆放的茶碗、糕点纹丝不动,十二人双目低垂,眼观鼻、鼻观心,听到脚步声,这才抬起头,看见云霄拉着柳飞儿进来,都连忙站起身来行礼。
云霄仔细打量十二个女子。先看站在最前面的两个,梳都是团花宫髻儿,插的都是丹凤衔枚金钗,穿的都是鹅黄底儿湖丝短袄,翠绿色百褶裙,蓝底儿红梅绣花鞋。云霄和柳飞儿都有点傻眼了,两个女孩儿,别说穿着打扮一个样儿,就连长相、身材都一个样儿!孪生姐妹!
“大哥怎么有这嗜好……”云霄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
柳飞儿把嘴凑到云霄耳朵根儿,悄声道:“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反正你肯定忍不了一年……”
云霄摇摇头:“没这话,待女人好一些又不代表一定要弄到手,你在路边看到花儿开得漂亮,就去浇点水,可未必等于你想把花儿摘回家吧?”
柳飞儿笑嘻嘻道:“这个比方倒是挺新鲜!”
云霄也不多话,拉着柳飞儿踱到正堂上首座坐下,慢悠悠地问道:“你们两个从小是被娘亲养大的,还是让嬷嬷带大的?”
柳飞儿被这个问题弄得一头雾水,不先问名字、家世,怎么问起由谁带大的?两个女孩儿也流露出莫名其妙的眼神,彼此对视一眼,才有一个女孩儿道:“我和姐姐从小是被嬷嬷带大的。”
云霄“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暴喝道:“拿下!”
外面登时慌慌张张跑来几个杂役,望着云霄和两个女孩儿,不止所措。
柳飞儿也奇怪了,拦住云霄问道:“她们两个有什么问题?”
云霄冷笑一声道:“‘嬷嬷’乃是鞑子对伺候主子的老妈子才有的称呼,她们两个乃是江南闺阁女,如何懂得这个称呼?”
柳飞儿登时反应过来,一脸警惕地望着两女。
刚刚说话的女孩儿看到云霄暴起,顿时唬得不知所措,另一个女孩儿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道:“将军容禀!家母在生我姐妹二人的时候便过世,家父因随明公出征常年在外,故而一直将我二人寄养在远房叔叔家中,家父阵亡后,我们便一直住在平江,直到叔叔将我们接到应天。我那远房叔叔在各地经商,常从各地买来丫头、婆子在家中使唤,平江府本身也有不少寻生计的鞑子穷苦人,鞑子猎户就更多了,故而我们都能知晓。”
云霄追问道:“你那远房叔叔叫什么名字?明公府上的美人来历都不一般,如何肯从张士诚那里弄美人来?”
那女孩儿道:“我那远房叔叔姓沈,讳万三。至于为何与应天有关系,我二人委实不知,请将军明鉴!”
云霄哑然失笑道:“原来是老沈家的闺女!弄了半天还不算离谱。起来说话。”又朝杂役道:“都下去吧。”杂役们躬身而退,跪下的女子这才缓缓站起身。
柳飞儿白眼一翻道:“就是你!一惊一乍的,小心吓到……”脸微微一红,不再说下去。
此时,李管事快步走了进来,双手奉上一个纸包道:“将军、夫人,刚刚门外有人送了这包东西来,说是夫人要的。”
柳飞儿接过手:“知道了,让那人回去复命吧。”李管事点头告退。
柳飞儿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叠简单装订的小册子,边角粗糙,可见装订时正赶时间,匆忙之下能做到这个地步已属难得了。
柳飞儿随手翻了一翻,又递给云霄,云霄打开小册子逐页翻了过去,看了半晌才抬起头朝柳飞儿笑道:“你还说我一惊一乍的,你这不是比我还小心过头了?”
柳飞儿不好意思道:“飞字营总不能让人钻到老窝里来吧……”
云霄只是笑笑道:“还有一件事儿你得交给你,这事儿你熟,景州你做过一回,不过今天是活人,两个,记住,头皮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