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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了。”
男人死水无澜的眼深沉得教人胆战心惊。
“你!”
罗严盛怒,他扑上去,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口,将他从沙发上提起,怒火将他的双眼染满赤红,高扬拳头,凶狠地落下,结实地揍在男人醒目的五官上,毫不留情。
“你***说不说?”
男人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他却笑着回头,嘴角荡漾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吐出更加残忍的话语:“亲爱的罗,你知道威胁向来对我没有用的,你就算打死我,也找不到燕怀楚;就算你找到燕怀楚,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不会爱人,更不会爱你,当然,就算是活生生的燕怀楚也不可能回头看你。”
“罗伊·克尔·亚博森!”罗严一声暴喝,凄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子。
良久,他抖了一下唇,拳头的骨节被捏得咯吱直响,拳头终究没再落下。
用力甩开亚博森,他用抓狂的眼神凶狠地咬着这个男人。
跌回沙发的亚博森并不介意罗严的粗暴,他幽雅地用手整理凌乱的领口,视而不见罗严的痛苦神色,轻哼一声后,他轻飘飘地把决定权丢给罗严:“这笔交易做与不做全都在你,燕怀楚的死活与我无关。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你是知道的。而且,全天下我最讨厌的人就是燕怀楚,这你比谁都清楚。”
罗严沉默,挣扎着、苦闷着、权衡着,抬头,复杂的目光与雷振聿高深莫测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窒息般的静默凝固在冰冷的空气里,良久,罗严放弃似地叹息了一声,从牙缝里艰难地蹦出一个字:“说……”
妖娆的笑容带着胜利在亚博森的嘴角绽放。
“第一……”
男人用平缓的语调揭开条件的序幕,还未开始就被罗严厉声打断。
“第一?你的条件不只一条?甚至还有该死的第二、第三和第四了?”
“罗,你觉得燕怀楚的命不值我开的条件?”亚博森明知故问。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罗……”
“说……”无奈却无他法。
“第一,你这辈子都不许再爱燕怀楚!”
亚博森的毅然决然令罗严心惊,他是下达命令,而不是讨价还价。
可恶!
“我……答应……”
罗严慢了半拍的回答却爽快直接,亚博森似乎也万完没有料到罗严会这样简单的放手,惊讶之色在他邪魅的五官上一闪即逝,接着恢复成一贯狂放不羁的笑。
“第二,我要你吻我,而且……现在就吻。”
亚博森说完话的瞬间,人已立在罗严的面前。一双寒冰似雪的冷眸直直瞅进罗严深邃的眼底。
罗严咬牙切齿,粗鲁地再度抓起亚博森的衣领,凶狠地吻下去。
四片唇瓣重重相撞,亚博森的下唇隐隐渗出血丝,他半眯起眸,隐隐透出杀机,那不是针对罗严,而是另有其人。
罗严顿感不对,他冷声喝道:“就算是你,动怀楚,一样得死。”
雷振聿心悸!看着两人之间暗波汹涌。
手心里已被冷汗浸湿。
亚博森垂头似乎在思考,然后他又抬起头来,仿佛刚刚的一切不复存在,他浅笑着开口:“第三,我要你……”向前跨了一步,拉近彼此的距离,近到可以嗅进他带着怒火烈焰的气息。
雷振聿听不见他的第三个条件,可罗严铁青的脸说明这已超出他能容忍的范围。
亚博森镇静自若,仿佛已胜券在握,君临天下般的俯瞰一切。
“说,燕怀楚人在哪!”罗严深吼,嘶鸣撕裂了他最后的尊严。
“潮汐街十七号,一一0三房。”
开房门的刹那间,雷振聿屏息不动。
虽有准备,却被眼前的惨烈的景象惊呆!随即他产生了杀人的冲动。
深黑的眸里被触目惊心的猩红染成深红,他踏进来的时候,燕怀楚是清醒着的,他就靠墙而坐,漂亮的脸蛋看不出完整的形状,眼角和嘴角渗出的血凝结成块状,左边的手臂被齐齐切断,鲜红的肌肉组织裸露在空气里,以往白皙的皮肤淹没在成片的血海里。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体无完肤的他在看见雷振聿的瞬间露出虚弱不堪的笑容,然后他微微启口却发不出声音,可雷振聿看得真切,他的双唇蠕动,“说”了一句:“你来了。”
而后无边的黑暗铺天盖地袭来。
“怀楚!”
雷振聿声嘶力竭地叫着燕怀楚的名字,扑了过去。
然后,紧紧地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
一波又一波连绵不断的痛在全身蔓延,体温正从身体里逐渐流失。
咬碎一口银牙,铁锈的味道在舌尖上扩散。
怀楚受的苦,他定要那个人千倍、万倍还回来!
他一定要木建成死!
他必死无疑!
雷振武飞奔进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大哥抱着昏迷的怀楚在哭,埋在怀楚颈项里的大哥在无声地痛哭。他不停地抖着双肩,一声又一声悲痛地呼唤着燕怀楚的名字,声声凄切。
“楚楚,楚楚……”
记忆中的大哥从来未曾如此凄惨地哭泣过,印象中只记得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的深夜,原本兴高釆烈的大哥不知为何缘故,却在深夜昏暗的灯光下,坐在桌边独自哭泣,那悲痛、愤恨,无奈又无助的哭泣,令自己听得心惊与慌乱。
总是桀惊自负的大哥,闪耀着光辉的大哥,站在顶端的大哥,却哭泣得如同孩子般的尤助与彷徨,无从安慰的他只能落荒而逃,却也同时下意识的害怕,不敢去问大哥伤心的原由。
从那天以后,就不曾再见大哥哭过,一次都没有。
再次撞见大哥痛哭的情形,雷振武无措地站在一旁,直到罗严闯了进来,凌厉的声音响彻房间才惊醒过来。
“看什么,还不把怀楚送去医院?沈清在等着!”
当怀楚被送往医院的时候,雷振聿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手,一路抱着燕怀楚不放,泪流满面的他任谁说都坚绝不放。
血水与泪水模糊成一团,却把眼睛染成赤红。雷振聿紧紧抱着燕怀楚的时候,嘴里不停地呐呐重复着三个字:“杀了你,杀了你……”
到了医院,他抱着怀楚飞奔进了手术室,一见到沈清,他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怀楚死了,这个世界上将不再有雷振聿。”
沈清并未做任何动作,只是用一双看透一切的清澈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然后一声不响地走进了手术室。
而后所有的人伫立在手术室门前,久久不语。
沉默久久在四周徘徊,守在手术室门前的三个男人带着不同的思绪却都同样保持着静默。
雷振武看着罗严,罗严看着雷振聿,雷振聿却看着染满深红色液体的手掌。
那是楚楚的血……
那是美丽的,坚强的,可爱的,倔强的,唯一的楚楚的鲜血……
血竟然是冰冷的,起先刚从楚楚的身体里流出来的时候是带着一点点余温的,可很快就变得冰冷刺骨,楚楚的身体也是冰冷冰冷的,那不带一点体温的身体几乎令他产生即将失去他的错觉。
也许会失去他的想法久久在脑海里回荡,恐惧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如同铁锤一般生生敲在雷振聿的灵魂上。汹涌澎湃的恐惧,肆意传动的恐慌,紊乱不已的心跳,难以抑制,忐忑不安。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足以将他杀死。
但是在那之前,怀楚受的罪与苦,他都要那个人还回来。
“罗严,木建成|人呢?”
雷振聿握紧了双拳,把一手的血迹收进掌心,他以一种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调打破了沉默。
平静无波的声调是一片死水无澜,却叫雷振武听得心惊肉跳!
“追捕中。”罗严简单地回答。
“追捕中?也就是说木建成他跑了?”
“……”
“已成穷寇却依然能从你罗严的眼皮底下跑了,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雷振聿声声如刀。
罗严表情严肃,抿嘴不语。
“如果没人给木建成通风报信,他有何能耐能从重重包围中顺利脱身?”
“你怀疑我?”
“不是你,而是他!”雷振聿眼神阴暗,用沾着鲜血的手指指向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亚博森。
冷漠无情的眸,热烈如火的发,桀惊轻狂的笑,此刻他悠闲得比一只雍容华贵的豹更令人生厌,冷漠地观望世局,不动声色。
“凭什么说是我?”亚博森将身体从冰冷的墙面上提起,耸耸肩,无所谓地问。
“你花钱买了怀楚人在何处的消息,已成穷寇的木建成只能把怀楚圈在身边当作最后的赌注,现在他人凭空不见了,从罗严的眼皮底下溜走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罗严放走了人。罗严的自尊不会允许一个试图挑衅他权威的人这么做,更何况是木建成这样的死对头。唯一的解释全都指向你这个唯一知道木建成行踪的人。”
“知道木建成的行踪又能怎样?”
“哼哼……知道木建成的行踪不能怎样,问题的关键在于你希望燕怀楚死。”雷振武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亚博森。
“哼!”亚博森对于雷振聿揭开的事实不以为然,他轻哼一声,高挑的身体与冰冷的墙壁拉开距离。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雷振聿一口银牙磨得咯吱直响,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一般。
“是我放了木建成如何?”亚博森冷笑,森冷的笑容透着不寒而栗的残忍。
“你找死。”
话音落地的同时,雷振聿一跃而起,电闪雷鸣间迅猛的拳头从高空落下,“砰”的一声巨响,受到巨大力量的抨击,毫无顶警,更无预兆,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亚博森生生吃下这力道巨大的一拳。
接连退了几步,用力撑了一下脚尖,停住摇晃的身体,亚博森猛地转头,冷冽的嘴角溢出猩红的液体,炫目的红发随着转头的动作,激荡起一片烈炎。
“不愧是雷家的长子,深藏不露呀,调查的报告中并没有关于你的技击报告,在我看来,你可谓是此中高手,拳头的力量凶猛而刚劲。想来燕怀楚理应不差,但,怎么听……木建成的形容,燕怀楚以一对五稍显吃力呢?听说吃了很多苦头?”
亚博森又是一阵冷笑,轻轻挑开额前落下的发,他仿佛蓄意挑拨对方沸腾的怒火,直接落井下石。“燕怀楚没死掉还真是可惜呀,啧啧!”
云淡风轻的话充满挑衅,比洪潮更凶猛的怒气勃然问迸发,雷振聿捏着发出清脆声响的拳头,箭步冲到亚博森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