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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她看起来更漂亮了,小脸红红的,很艳丽。
到家以后,蔡文帮着提了些东西,送我们上去。二十多层的高档居民楼,杨萌家住五层,复式住宅,两百多平米,精装修,白色和米色为主,简洁大方干净,我砸了咂舌,杨萌这丫头还真是有钱。
蔡文拉开窗帘,打开电视,从冰箱里取出牛奶和果汁放在桌上,又去厨房洗了一盘水果,干完这些后,他擦了擦手说:“小萌,我先走了,一会儿钟点工会来做饭,你们看看电视就行。”杨萌说:“蔡叔叔再见。”我看着他关上门,转头打趣杨萌:“跟你奶妈似的,够婆妈的。”杨萌扑哧笑了:“别这样。他和我爸很早就认识,当初我爸要开公司,他二话不说就放弃美国的高薪工作赶回来帮忙。他看着我长大的,小时候经常逗着我玩儿,给我买很多东西,对我可好呢。我妈不在的这些年,要不是他,我根本振作不起来。”她说着说着就低下头,我搂住她的肩,轻声说:“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
我和杨萌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直到晚上七点他爸都没回来,钟点工做好的饭菜放在餐桌上,都快凉了。杨萌看起来很委屈,小嘴瘪瘪的。“从小他就没怎么关心我,”她说,“我妈死的时候,他连眼泪都没流一滴。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个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也许他根本没爱过我们母女。要不是蔡叔叔经常来看我,我都快成孤儿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玄关终于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看到我愣了愣,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哦,你就是刘青吧。”他的嗓子很低,带着股慵懒的味道,很高傲,很不可一世。他只瞟了我一眼就没理我了,兀自脱下西装挂在衣架上,解开领带,打乱用发胶固定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又去卫生间洗手。差不多过了十分钟,他才走出来,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杨萌很尴尬,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说:“青,这是我爸杨长连。”
他是个极其英俊成熟的男人,个子很高,身材也健美。该有四十多岁了吧,看起来也就三十多。方正的下巴,胡子刮得很干净,浓眉单眼薄唇,每一寸五官都带着冷酷刻板,□的脖颈上,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块黄豆大小的胎记,鲜红鲜红的。
我本想叫一声“杨叔叔好”,可问候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我的心一点一点冷了,紧紧攥着的拳头里,一包凉凉的冷汗像钢刺一样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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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哥打电话来,说他找到住处了,见面的时候还给了我一把钥匙。我照着住址到那地方,沿途买了些水果,想看看他。一条昏暗的胡同,没有路灯,拐了几个弯,才看到三四排六层高的居民板楼,又脏又破。我摸着墙爬到三楼,在右手边的门上敲了敲,没人应,又敲了敲,还是没有。我掏出钥匙,打开门。狭小的客厅里,天花板上挂着一只脏兮兮的灯泡,很低的瓦数。地上胡乱扔着一摊男人衣物,哥那件穿了许多年的、土黄|色的圆领衫上罩着件Hermes米色格子衬衣,很干净,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我的身子一下就僵了。
我悄悄拧开卧室的门,翕了条缝向里看。两个猎豹一样健壮的男人在哥那张简陋的双人床上滚来滚去,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哥高高撅着屁股,□里插着根粗大的□。四条筋腱绷得像石头一样的有力大腿纠缠在一起,鼓囊囊的肌肉闪着炫目的光。这是两具真正阳刚男人的肉体,它们就像狮子和老虎、猎豹和苍狼,像暴发的山洪、滚滚压面而来的雷声,像青铜和铁器撞击、干将和莫言交锋。
哥抱着头,被顶的气喘吁吁:“杨,杨总,我不行了,行行好,已经三次了……”那个男人直起身,冷冷说:“再一炮,我给你五倍价钱。”我看清他有张英俊的脸,方正的下巴,胡子刮得很干净,浓眉单眼薄唇,每一寸五官都带着冷酷刻板,□的脖颈上,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块黄豆大小的胎记,鲜红鲜红的。
我手里的水果袋扑通一声掉到地上,那几只可怜的苹果,只怕也像我的心一样,砸扁了,砸烂了。哥寻声朝这边望,身体猛地一震,抬手就去推身上的男人,惊慌失措地喊:“阿青,出去!别看!”我站在那儿,愣愣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哥更慌了,半直起身,手肘向后顶,想把男人掀开,嘴里说:“杨总!停!我弟来了,我弟在外面啊!”男人瞅都不瞅我一眼,一用力又把哥压下去,下半身像开足了马力的跑车一样,狠命地驰骋,喘气说:“别理他。”
哥终于火了,翻身一拳打过去,骂:“操你妈的杨长连!老子让你停你他妈听不见么!”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哥骂人,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从小像山一样屹立在我面前的男人,我已经不懂他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并不久远的过去,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白桦林就是我们的全部,哥和我像两张褐色牛皮纸,粗拉拉的,很干净、很实在。是这个城市改变了我们,是沉甸甸的、滚滚向前的日子拖着我们不停地走啊、走啊,不知要走到哪儿去。
杨长连的脸偏在一边,嘴角立刻流出血。他用拇指擦了擦,冷冷笑了:“刘亮,你还想不想做生意了。我交了钱,就要操你够本儿。我最恨的就是中途被打扰,没打电话叫人把你弟拖出去揍一顿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一个卖□儿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没说完,又被哥揍了一拳,正打在鼻梁骨上。杨长连当场暴怒,被子一扔就向哥扑过去,两人扭打成一团。照理哥打架是不会输人的,可是刚被操了□泄了几次精,浑身虚汗,不一会儿就落在下风,被杨长连骑着,一拳一拳结结实实揍在脸上。
我吓呆了,竟然忘了去帮忙,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门口,胃里翻江倒海。后来杨长连打够了,捡起裤子,从兜里掏出一叠红色钞票扔在哥身上,说:“刘亮,要是你弟敢把这事儿说出去,我就让你在北京没法活。”说完穿上衣服走了,从头到尾都没看我一眼。哥仰面躺在床上,鼻血糊了满脸,愣愣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抓着钱爬起来,从床头抽屉里摸出另一叠钱,踉踉跄跄走到我面前,抚着我的肩说:“阿青,刚开学就让你迟交学费,是哥不好,现在哥有钱了,你的学费齐了,明天就去交了吧,别让别人说闲话……”
那年我刚上大一,过了不久,我交了第一个男朋友,叫小龙,是校篮球队的,很帅很阳光,奶很大□很紧。又过了不久,我遇见了杨萌。
“青,你怎么了?”杨萌悄悄扯了扯我的裤子。我回过神,用平平的语调说了句:“杨叔叔好。”杨长连扯动嘴角笑了笑,站起来走到餐桌边,立刻皱起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凉成这样还能吃么。”杨萌委屈地小声说:“也就刚做好几个小时,谁让你回来得这么晚。”杨长连重新坐回沙发里,拿起手机拨了个号,通了,他漫不经心地说:“喂,小蔡么。饭冷了,不能吃了,我有点儿想吃你做的牛排。”
不到一刻钟门铃就响了,杨萌去开门,蔡文从外面走进来,提着一袋子超市购的食材,脸红扑扑的,额上都是汗。他冲杨长连温柔地笑了笑就径直去厨房了。
三个人坐着,谁也没说话。杨长连冷冷盯着我,我一脸漠然地望着窗外,杨萌被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都快哭了。终于,杨长连开口了,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慵懒的语气,问了我一些家庭和学业方面的事情。当他听说我来自于南方一个小山洼的时候,眉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杨萌慌了,赶紧说:“爸,青成绩可好呢,高考640多分,如果户口在北京的话,都能上清华北大了。”
杨长连挑了挑眉:“哦,是么。那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吧。我的一个校友,当年的高考状元,目前在中石化底层部门当小职员,月薪不到三千。”杨萌唰的涨红脸:“爸,你怎么这么说……”杨长连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说:“我只是举个例子,小萌,男人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每个男人都是一只股票,涨还是跌,你永远捉摸不透。”他这话是冲杨萌说的,眼睛却望着我。
杨长连又问:“既然这么困难,为什么不申请特困生?”我说:“我哥不让,怕我被人瞧不起。”杨长连饶有兴趣地睁大了眼:“哦,你倒是有个好哥哥。”我紧紧捏住拳头,牙都快咬碎了。我突然很想笑,如果杨长连知道了这个“好哥哥”就是那晚被他压在身下狠操的“卖□儿的”,不知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说起来,我能交得上学费,间接也要托他的福。
这时蔡文已经做好饭,在雪白的餐桌布上铺了三块漂亮的格子餐巾,莹白发亮的餐盘和银刀叉摆得整整齐齐。我们三人围着桌子坐好,罗宋汤、开胃前菜和牛排就陆陆续续端了上来,甜点放在推车上,一伸手就能拿到。整个过程都是蔡文一个人在忙乎,秀气的鼻梁上始终蒙着层亮晶晶的汗。
杨长连问蔡文:“你吃了么?”蔡文腼腆地笑笑:“早吃过了。”杨长连说:“真是麻烦你,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他嘴里说麻烦,语气倒是理所当然,仿佛已经习惯了让作为助理的蔡文连同生活上的小事也一起包办。蔡文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舍,终于还是笑着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不要熬得太晚……”那笑容竟然是落寞的。
吃饭的时候,我怎么也用不好刀叉,使着使着就当啷一声掉进盘子里,最后干脆用手抓着吃。杨长连的眉又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杨萌在一旁快急死了,恨不得帮我切。
杨长连突然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说:“我想出国读个研。”杨萌听了一愣,咬了咬嘴唇,没说话。杨长连说:“哦?你的资金有着落么?”我说:“我打算考全奖。”杨长连笑了:“建筑系这种偏艺术类专业连半奖都很难考吧,我不知道小萌怎么想,但如果我不同意的话,她要帮你拿出这么多钱很难。”
我终于爆发,把啃了一半的牛排往桌上一扔,唰地站起来。“杨长连。”我一字一顿说,“别他妈把自己当个人物。我刘青出不出国是我的事儿,不会让你女儿出一分钱。拿了奖,我走人,拿不了奖,我他妈工作两年再出去。你们家的东西我半点儿兴趣没有。”说完我起身就走。杨长连的脸一下子冷了,直直盯着我:“小子,你有种。”杨萌张着嘴,已经吓傻了。
没等我打开门,杨长连突然想起什么,喃喃说道:“刘青……刘青,你有个哥哥?南方人?两年前来的北京?你哥叫什么名字?”我笑了:“他叫刘亮,杨总。”杨长连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握着刀的手青筋毕露。我走出门,杨萌追过来说:“青,今天搞砸了,没关系,我会劝我爸的,你不要放弃。”屋里,杨长连厉喝一声:“小萌!回来!”杨萌恋恋不舍地扯着我的衣袖:“青,我爱你。”我疲倦地笑了笑,说:“我也爱你。”
我走出大楼,发现蔡文的车还停在那儿,昏暗的驾驶室内坐着个孤独的人影,趴在方向盘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