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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那小小啊,也是个苦命的娃。”方大夫喝了口茶,有些感慨、有些痛心的摇着头,慢慢的将过去道出。
“那孩子原本是个弃婴,十多年前被人给丢弃在山上。那几年,我们齐国与邻近的越国时而起有战事,当时兵荒马乱的,便会有些躲避战火逃离家乡的人家把孩子给丢弃掉的事发生,小小他也算命大,恰巧被当时上山采药的缪神医见着了,便抱了回去养着。”
原来,他是弃婴。苏大人闻之,心中一沉。
方大夫继续道:“缪神医是我们镇上公认的好人,平日里与人为善,哪家有些小病小痛的,都会去找他看病问诊,小小被他抱了去当孙子,也算是福气吧。”
苏启风点了点头,不去打断,知道这些仅是个开始。
“小小他打小就讨人喜欢,长得文文静静,只是性格有些内敛,不太爱说话,只与他那爷爷亲近。缪神医医术了得,小小从小就随着他上山采药、替人看病,跟着学习医术。日子也算过得安稳平和,这爷孙俩叫镇上的人看着都羡慕,只可惜,后来……”方大夫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莫不痛心疾首。“那一年,小小他约莫十岁,越国突然重兵出击,攻破了我国边疆的防守,我们这镇,本就离边疆较近,结果就打到了这里。那段时日,我们镇上人人自危,深怕敌国军队会血洗我们镇子,不过好在那几个月中并未发生此事,而后,我国朝廷派出重兵强将,将那敌国军队赶了回去,只是这事完结之后,突然朝廷里派人将缪神医抓了去。”
“这是为何?”苏大人忍不住发问。
方大夫叹了口气,道:“据说,朝廷不知哪里得的消息,说当初敌军强占我们镇子的时候,缪神医为敌国的将军治过伤,此事乃是叛国的大罪,于是……缪神医便被……哎……”
苏启风眉头紧皱。其实这种事,一直以来便常为人们所探讨。真若遇上这事,救?还是不救?凭着医者仁心,当救,凭着忠国忠君之心,则不当救。然而当时,缪神医从了他的医者仁心,救了敌国的将军,却犯了叛国之罪,被本国的律法所处死。深吸口气,缓缓吐出。这理……难辩啊。
方大夫接着又道:“当时全镇的人都联名写了恳请朝廷从轻发落的状子,但朝廷却丝毫不为所动。处决当日,全镇的百姓都去了,跪请法外开恩,但是……”话到此处,又停了下来。片刻之后:“从那之后,小小便独自搬去了山上住,再也不与人交结,只是时而会背些药材到镇子上来换钱,购些日常所需之物。当时只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这么过来了,如今一晃眼,也又七年过去了。”方大夫摇头感叹。“当年缪神医医术非凡,小小当时年纪虽小,不过他从小聪慧过人,也随之学得了不少精髓,如若说现如今有谁能在短短时日内寻出治此瘟疫的良方,在下看来,也非小小莫属了,只可惜他在当年之事后立下誓言,此生决不替人看病、医治。”
苏大人沉默不语,不过心中也打定了主意,明日定要上山去说服那人。
***
紫翠山,说高也不算高,平常的樵夫上山打柴,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山顶,可是苏大人从山脚爬到山顶,却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其中还歇了有四、五回。
“大人,您身体是否不适?要不小的背您上去吧。”一旁随同上山的小陈关心的道。此次上山,他只带了小陈一人陪同。
“不碍的,已经能看到山上的小茅屋了,这就快到了。”苏启风弯腰低着头,两手撑在膝盖上,直喘着气,此刻头也没抬的摆了摆手。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那茅草屋赫然眼前。不似想像中那般屋外围着圈篱笆,却只看到那茅屋前后都架着竹杆搭的架子,上面晾着不少草药,山顶上环境清幽,四下里绿树环绕,枝繁叶茂,偶然听得周围树上传来几下鸟儿鸣叫声,飞起几只又落在别处,清风吹过,树影婆娑,“沙沙”声不断,好一派宁静的景像。
此刻茅屋的门虚掩着,小陈刚想上前去唤人,却看到有人正捧着个竹簸从内走了出来。那个长得很是眉清目秀,一双眼睛清澈无比,看着年纪尚小,从方大夫那里得知,这人今年也才约莫十七岁。显得有些消瘦的一个人儿站在那里,苏大人乍一见着,总觉得哪里似曾相识。
那人见到有两个陌生人站在屋前,当下紧锁着眉,口气冷冷道:“你们是何人,所为何事?如若是为治病而来,那就请回吧,我不会看病。”说完,转身去晒他手中的药。
“你这人怎么……”小陈见状,冲上前几步,却被苏大人手臂一展,拦了下来。
“大人,他……”小陈不解,对着苏启风指了指背对着他们晒药的人。
苏启风摇了摇头,示意小陈稍安勿燥,独自上前几步,在缪小小的身后几步处停了下来,抬手道:“在下乃介阳的县令苏启风,见过缪大夫,今次前来,是特意来请缪大夫下山替人医病救命。”
那人停下手中事物略顿了顿,便回道:“不去。”
短短两字,缪小小头也不抬,身也不转,回答的很是干脆。
苏大人不依不饶,继续道:“现如今介阳境内瘟疫横行,短短数日已死亡十数人,这些,想必缪大夫也有所耳闻吧。本着医者仁心,在下恳请缪大夫能下山一趟,治病救人。”
“这些我都听说了又如何,只是我虽学医术,但从不为人看病,这是介阳人人皆知的,大人不必再说了,请回吧。”
“缪大夫替山上受伤的动物都肯医治,为何却偏偏不愿去救人?这又是何道理”小陈指着一旁蹲在草丛中,脚上缠着纱布的兔子,不满道。
缪小小轻笑一声。“动物与动物同种之间不会自相残杀,但人却会,可见人连动物都不如,我又何以要去救人。”
“大夫此言差已,也有动物会自相残杀,难道大夫不知?”小陈反驳道。
“那也只是因为要生存,食之裹腹,可人又为何呢?”缪小小稍稍转了半边头,看了眼身后的小陈。“人与人之间的杀戮,却也只因世人贪图功名利禄而已,如此这般,又何以要去救。”
小陈闻之,再欲开口驳之,却又被苏启风止住。
“大人……”小陈不解的看着苏启风。
苏启风看着缪小小的背影道:“缪大夫刚才说得有理,可是……本官有一处不明,既然大夫不肯替人看病救治,又为何要钻研医术,又为何会整弄药草。”
缪小小突然转过身,瞪着苏启风道:“钻研医术乃我兴趣所致,整弄药草乃我赖以之生计,大人又有何不明。”
苏启风突然笑了。“若真是这样,在下到要替你的先人不值,难道你的爷爷当初教导你医术时为的就是让你见死不救?”
“你住口。”缪小小怒喝一声。
苏启风淡淡的看着他,道:“见你如此反应,想必当初不是这样说的,那么,如若你已故的爷爷知道你如今这样,想必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呵,你竟敢提到我爷爷。”缪小小怒极反笑。“当年之事你究竟知不知道?听没听说过?你凭什么要我下山去救人?”
“当年的事我略有耳闻,或许不算详细,但就我所知的是,当年介阳上下百姓为你爷爷的事曾联名写过恳请朝廷从轻发落的状子,曾在处决当日全镇百姓跪请法外开恩,虽然最后仍没有改变其结果,但这些都是介阳的百姓曾为你爷爷所做的,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记着?难道你的心中就只记着仇恨?当年的事,就算错也错在朝廷,又与介阳的百姓何干,如今介阳的百姓有难,难道你宁愿选择冷眼旁观?”
“你住口。”缪小小手中的草药已被捏得稀烂。
苏启风仍旧继续道:“你若真这么做了,估计你爷爷也不会答应,他会想,他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孙子来。”
“我叫你住口。”缪小小怒目相视,眼中却隐隐闪着水光,将手中的草药向他丢了过去,草药本就质轻,被从旁吹来的风一带,便换了方向,飘往别处去了。
苏启风的目光渐渐柔了下来。“我知道的,你不是真的这样狠心,我知道的,你爷爷当年教的定然是医者父母心,我也知道的,你会随我下山去救全镇的百姓,因为你是你爷爷教出来的好孙子。”
“呿……”缪小小呸了一声背过身去,久久之后吐了一句:“你滚吧,明天我自会下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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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任务完成。呵呵,小小被苏大人说服了呢。
下章预告:治病救人的日子开始了啊。
君可知我心(3)
第二天,缪小小依约来到山下。此时苏启风正在隔离病人的屋内忙碌,听人来报,便急忙的走到外面去迎。隔离栅外站着个消瘦的人,身背着个药箱,脸上表情冷漠。苏启风看到那人,不由的朝他露出一丝微笑。
“我已经来了,病人在哪里?”缪小小边走进来边冷冷的道。
“病人都在里面。”苏启风转身带路。
缪小小随他进了屋,屋子算是宽敞,里面放着十几张病床,病床上的人,有的呻吟,有的似在昏迷间,喃喃着胡话,稍好些的,也只是躺在床上,呼吸似是不顺,有些急促。
苏启风在一旁道:“这些也只是一部份,另还有几间房,如今送到这里来的病人,总计约有七十多人。”
缪小小来到一张病床前,为床上的人把脉,片刻后松开手,只见他双眉紧拧。“那现在总的情况如何?”缪小小转头看着苏启风。
“你随我来。”苏启风将缪小小带到了一间较小的屋内,里面除了药柜外,四周还堆放着各种药材,像是一间配药间。苏启风将案上的一本册子递给缪小小看。“上面都有记载,从瘟疫爆发起至今已有一个半月,前后一共送来近一百多名病人,但在此期间陆续有人不治身亡,我们这里虽聚集了县内各药房的大夫,可仍是没能找出治疗的方法。”
缪小小看着手中的册子,眉头越拧越紧:“上面写着此病有一定的潜伏期,一旦患上,起先会有些咳嗽发烧,像是普通的风寒,但随后病情加深,便会昏迷过去,最终没有治疗的办法其结果只有死亡,而且这病的传染性极强。”说完,缪小小抬头。“那么你们可有密切的排查每家每户。”
苏启风点头道:“每天都有人去各家各户排查,一经发现便会送到这里来。”
缪小小听后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即低头深思,苏启风在旁看着也不去打扰。顷刻之后,缪小小又抬头道:“我会尽量抓紧时间研制出有效的药方,在此期间你们在旁协助就好。”
苏启风应下,便吩咐人去准备。
***
隔离区内,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门口有士兵把守,里面除了大夫便是病人,所以苏启风一个人便包下了所有闲杂工作。
轻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的回应声,苏启风推门而入。“我送午饭来了。”苏启风将手里装饭菜的食盒放在案上。
缪小小“嗯”了一声,抬起头,眼前却是一惊,逐皱眉道:“你怎么这副模样?”
眼前的苏启风,身上的衣服从上到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不旦手上戴着手套,就连脸上也蒙着块布,只露出两只眼睛。
苏启风解释道:“隔离区内很容易受传染,所以我让人做了每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