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陆云樵忽然笑得很得意;”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从小被我打击到大;那么多合理的要求他完成了;那么多不合理的要求他也完成了;这么一路过来;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格崩溃、精神失常;区区接个帝位;开创王朝;这种小任务怎么难得到他?”
孙武用力点头;他没见过像陆云樵这样拼命找徒弟麻烦的混账师父;特别是在察觉陆云樵的真实身份后;他份外同情袁晨锋;并且对袁晨锋所承受的压力、精神暴力叹息不已。
袁晨锋是很敬重师父的;那已经不只是尊重;更近似崇拜;一种儿子对于父亲的崇拜;这一点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孙武尤其能感觉到;和自己对老爹的情感很是类似;所以每次小殇辱及陆云樵时;涵养极好的袁晨锋便会动怒;有几次差点拍桌子跳起来了。
不过;陆云樵却无视这点;还好像刻意想破坏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印象;所有言行都让袁晨锋没法继续当他是偶像来敬重;或许他认为这样很有教育意义;是为了达成什么教育目的;这才如此作;但孙武认为;他只是搞出了反面教材;毕竟这家伙只是个革命者与大侠;却远远算不上教育家;袁晨锋跟上这个师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咦?陆叔叔;我从没听袁兄提过自己的父母、家庭;他父母已经不在了吗?”孙武这么问。只是下意识地拿袁晨锋与自己作比较;不过一句话问出口;他才发现确实有这种可能;而且。自己对于袁晨锋;除了他为人很不错;能力很强之外;就一无所知了。
“袁兄他也是孤儿吗?还有;你是怎么收他为徒的?你这些年一直在玩放着烂的生活;怎么可能会主动收徒来找自己麻烦?你会收他为徒;应该也有一段故事吧?”
“哦?怎么你不知道吗?同盟会应该有把这件事编成宣传故事;逢人就说上几遍啊。你居然不知道?真是奇怪了。”
陆云樵笑道:”我是在域外碰着他的;不过这一点;同盟会公开数据上是不会说的;哈哈哈。”
“域外?”孙武着实一惊。即使是现在;中土对域外人士仍是忌恨甚深;更不要说是多年以前;太平军国之乱将完或甫完的时候;若是让人晓得。陆云樵收了一个有域外血统、域外背景的人为徒;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同盟会之内的反对声浪闹翻天;在这种情况下。陆云樵光是要收这个徒弟都很难;至于说什么好好栽培他。将同盟会的大权交付;这是连想都不用想。
不过。袁晨锋的瞳色、发色、轮廓;没有一点域外人士的样子;要说他有域外部族的血统;这怎么看都不像;难道袁晨锋也像任徜徉一样;身边有一个易容高手在;长时间易容改扮;以中土人的模样出来活动?
“不是喔;晨锋并没有易容改扮;如果他的真面目是金发碧眼;我才不会收这种徒弟来自找麻烦咧;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可是天天被人念;还是会很烦的。”
陆云樵道:”晨锋的真面目就是这个样;据他本人的说法;他父亲是个中土的逃兵;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逃到域外;结识了他的母亲;一个混血儿;最后生下了他;但他出生几年后;他母亲就因病亡故;后来他父亲也过世;他就这么孤家寡人一个过流浪生活……哦;对了;同盟会的官方资料上;我是在某次探访难民营的时候;遇上晨锋的;至于实际的……域外那时没有难民营;不过每个地方看起来都比难民营更惨。”
孙武略作想象;倒也不难理解;当时太平军国已然崩毁;楼兰一族也灭;域外的秩序大崩坏;更有大批青壮族民葬身中土;正是最虚弱、最艰难的时刻;留在部族中的老弱妇孺;在恶劣的天候、环境下;独力谋生;而大武王朝的部队又借口追究责任;时常出关骚扰;名为征讨;实则掠劫;普通域外部族的日子可想而知。
比起当时中土境内的各处难民、孤儿安置所;域外的情况只会更糟;他们就连设置难民营的能力也没有;袁晨锋若是出身域外;在域外度过童年;那他如今的表现委实可圈可点;因为他居然对中土人民一点仇恨也没有?
“越想越觉得武沧澜这人差劲;他没有能力搞好内政;让自己国内不再有难民营;就只会搞到域外处处惨过难民营;大家一起比惨;过苦日子;实在差劲透了。”
孙武骂了几句;忽然想到一事;”等等;陆叔叔;你没事跑到域外作什么?你又不是域外人;中土那么多事要忙;你也不理;还跑到域外观光旅游吗?”
“是啊;所谓的观光;不就是从你自己活腻的地方;跑去别人活腻的地方吗?我那时候;心里烦得很;在中土压力很大;就常到外地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在什么地方;碰到一些失踪很久的故人……”
陆云樵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孙武略为一想;登时明白;陆云樵多半是为了找寻凤婕;甚至想找李慕白、胡燕徒这两个兄弟;踏遍大半个中土找不到人;终于把搜寻的范围拓展到域外;在域外找寻传说中的梁山泊。
毕竟;梁山泊是凤婕投奔天魔之后;才建设完成;也才成为传说;传说内容根本不清不楚;最初的版本完全没提具体位置;甚至也没说这地方会飞在天上;陆云樵找得到才有鬼;再加上凤婕存心躲人;终于让陆云樵中土找到域外;穿越万里之遥;两处茫茫。不晓得花了多少力气;终于找到梁山泊。
这之间的辛苦;孙武想想真是同情陆云樵;不过。同样是要找梁山泊;胡燕徒和李慕白轻松就找了上来;陆云樵武功高他们那么多;却找来找去找不着;废了那么久的功夫;这不知道该说是没缘份呢?或者陆云樵在寻人寻物这方面;确实有够白痴。
只是;想到陆云樵当初摸上梁山泊的旧事。那股莫名的晕眩感、头痛又再袭来;孙武压着自己的额头;抵抗这股晕眩与疼痛交错;就听见陆云樵说”……域外对我并不陌生。早年跟着西门跑过;后头自己又走了几趟;每次看大漠黄沙的景象;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有时候也会看到一些让人很懊恼的东西……”
陆云樵说到这里。语气中感叹味道很强;孙武听出他话中有话;本来想问;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件许久之前的旧事。两者一下连贯;陡然一惊。”该、该不会;当初巴伐斯夫惨案。姗拉朵最后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呃你怎么会往那边去想?根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风马牛不相及;你说得……”陆云樵道:”其实也没说错啦;当时我站在那里;看着她;想说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她没反应;我们两个就各自走人;回家睡觉去了。”
孙武还记得;姗拉朵曾说过;她赶到惨案现场;看着大批尸首;一切无可挽回之时;在一片大火的对面;有个人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里发生的所有事;这人也就是巴伐斯夫惨案的唯一目击者;对姗拉朵而言;此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有找到这个人;才有可能洗刷姗拉朵受的不白之冤;但姗拉朵明明知道此人是谁;却从不愿去找出此人;请他相助;这一点当时让孙武百思不解。
现在看来;答案很明显了;姗拉朵之所以不愿去找这个人求助;是因为这人便是陆云樵。姗拉朵与陆云樵的关系;自然不像她与西门朱玉之间那样恶劣;但要说有多友好;恐怕也说不上;以姗拉朵的硬脾气;要她低下头去求陆云樵出来替自己洗刷冤屈;怕是死都不干;也不会让别人替自己去求。
特别是;姗拉朵说这段往事的时候;陆云樵明明也在场;却一直维持沉默;什么也不说;最后姗拉朵也撂下一句;”那个人自己的麻烦也够多了”;这就显示两人之间的情况怪异;后来一直到大家分道扬镳;姗拉朵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孙武本来也没想到;只是刚才听到陆云樵的话;凑巧一猜;居然命中;连他自己都很意外。
“居然真的是你?那你为什么不……”
“关于这件事呢;我的基本态度是……她如果来找我替她出头;我二话不说;就会替她撑腰;但如果她不来;那我就当她是喜欢背着那些恶名了……”
“拜托你这也太幼稚了吧你们两个都几十岁了;用这种事情来赌气?怎么会蠢成这样啊?”
“嘿这是上一代的事;你要是觉得我蠢;怎么不把这句话对她说去?”陆云樵道:”那件事情对我的打击也不小;在域外所作的努力;就此被打回原点;失败到了极点;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想理、不想管;完全放空;就这么浪荡了一段时间;在中土、域外到处当背包客;后来有一天;我坐下来;思考一些问题;觉得我想作一些事;恰好旁边有人递了杯茶给我;我看了一眼;就想说这个人不错;邀吧”
“等一下选了什么?那个人是谁啊?”
“晨锋啊我不是在告诉你怎么遇到晨锋的吗?就是这么遇上的啊;那时候我正在想问题;想说有些事情必须要作处理;这样我才能够放心;然后就可以把自己放得更烂;所以;我有必要找个人来作事;但人海茫茫;找谁来作事比较好呢?”
陆云樵笑道:”这时候;刚好有人递了杯茶给我;茶的味道很好;我抬头一看;发现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小正太;特别是那双眼睛;澄澈明亮;非常漂亮;我就决定是他了;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他说好;再之后……就现在这样啰。”
“就……就这样……你收徒就这么收的……”
孙武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想到。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陆云樵的习惯;是把一件复杂的事情尽量说得简单;最好还让听的人当他是人渣。姑且不论他是怎么培养出这么自虐的嗜好;不过;孙武已经学会;不再把他说的简单事简单听。
“那……陆叔叔;你查过袁兄的出身背景了吗?他可靠吗?”这话一问出口;孙武就觉得不妥;自己只是个闲人;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开口。问了作什么?
“这个嘛……同盟会的情报部门当然调查过;情况与晨锋提供得也差不多;不过;那个时候局势很乱。什么数据都乱七八糟的;查无可查;晨锋又记不得他爸爸的详细资料;只说爸爸就是爸爸;别的讯息也给得不清不楚。这个样子下来;能查到什么鬼才真有鬼。”
陆云樵道:”后来我下令;让他们去制造证据;补足可疑的部分。所以之后朝廷、魔门还有什么其他人去查的时候;就通通都有数据可查了。这样子很替人着想、很贴心吧?”
孙武不晓得该怎么来判断这段话;或许是自己多心。但陆云樵这段话听起来;好像是他明知道自己徒弟的出身有问题;却下令让同盟会代为制造证据;掩藏真相。
“你的眼神好奇怪啊;小武;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很奇怪的事啊?”陆云樵笑道:”想什么是你的自由;但可别随便把我当成是坏人啊;晨锋是个很好的孩子;我相信将来的某一天;他必能继承我的理想;把新的未来带至中土……”
孙武无法理解陆云樵的这句话;是否真如表面上那样单纯;不过;起码他听得出来;陆云樵的话说得绝对认真;完全是真心话。
“好啦;该说的都对你说了;后头你要是想自己杀入京师;那也随你;至于晨锋;能合作你就与他好好合作;要是不能合作;你就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吧;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你要走?我是说;现在?”
孙武以为陆云樵是要回去休息;但听他语气;居然是要就此走人;登时一惊;”你要走也不向大家说一声?还有;你就这么走;安全吗?”
“呃;就是因为要隐密;才要自己一个人偷偷走、偷偷找地方躲起来疗伤啊;不然如果还要对每个人握手说再见;那不如直接办个欢送大会;最好还让中土所有人都知道我落单;这样所有敌人都可以趁机找上门来玩刺杀?别逗了;我这不是离开;是跑路;要跑路当然就要偷偷跑;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你冲动作傻事;我连见你这一面都可以省下。”
陆云樵肩膀一动;似想挥手告别;但终究因为伤处疼痛;没有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