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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
他又擦了擦镜子,房间响起了他清清楚楚的、一字一顿的声音:
“小天狼星布莱克!”
毫无动静。镜子里布满失望的仍然是他自己的脸。
小天狼星去拱门那里的时候没有带着他的镜子,哈利脑子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这样它就没什么作用。
哈利呆了一会儿,猛的把镜子扔进了箱子,镜子碎了。在那短短的充满光辉的几分钟里,他曾经确信能够见到小天狼星,和他说话。
失望的感觉就要从他的喉咙里蹦出来了;他站了起来,把他的东西扔进箱子,乱七八糟地堆在碎了的镜子上—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有一个比镜子更好的方法,更好、更可行的方法,他以前怎么没想到—他为什么不去问问?
他冲出宿舍,奔下旋梯,顾不得撞上了墙;他跑过空空荡荡的公共休息室,穿过门口的肖像画,冲进走廊,完全没理会胖夫人在他后面叫:“晚宴已经开始了,你知道,你去了会打断它的!”
可是哈利根本不想去参加晚宴。
为什么么在你不需要他们的时候,这屋子里到处是幽灵;而在你需要的时候却一个都不见了?
他跑下楼梯,走廊里空无一人,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很显然,他们都在大厅里。他跑到咒语课教室外面的时候停住了,一边喘气一边想,看来他不得不等到晚宴结束以后了。
可就在他放弃希望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透明的身影飘过走廊的尽头。
“嗨…嗨!尼克!尼克!”
那个幽灵从墙壁里面把头伸了出来,脱下全是羽毛的帽子,头危险地摇晃着,是尼古拉斯爵士。
“晚上好,”他说,把身体的其余部分从墙里面抽了出来,微笑地看着哈利,“我不是唯一一个迟到的,对吗?当然,”他叹了口气,“从某种角度来说。”
“尼克,我能问你一些事吗?”
尼克的脸上掠过一种奇怪的表情,他把手指伸进领圈,把它拉了拉直,显然在考虑。直到他那悬着的头都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他才停止了考虑。
“呃…现在吗,哈利?”尼克问,看上去有点迷惑。“不能等到晚宴以后?”
“不…尼克…帮帮忙,”哈利说,“我真的需要和你谈谈。在这行吗?”
哈利打开了最近一个教室的门,差点没头的尼克叹了口气。
“噢,好吧,”他听天由命地说。“我就想到会这样。”
哈利替他开着门,可他却从墙里面穿了过去。
“会怎样?”哈利问,关上了门。
“你来找我,”尼克说,飘到窗前看着天上的乌云。“有时候会有这样的事,当某人受伤的时候。”
“嗯,”哈利不想被误解。“你说得对,瞧,我已经来找你了。”
尼克没说什么。
“我知道你…”哈利说着,发现这很难表达,“我知道你已经死了。但是你还存在,对吗?”
尼克叹了口气,仍然看着窗外。
“是这样的,对吗?”哈利紧盯着问。“你死了,可我还是能和你说话,你能在霍格沃兹走来走去,穿过任何东西,对吗?”
“是的,”尼克轻轻地说,“我能走,能说。”
“也就是说你回来了,对吗?”哈利急切地说。“还可以回来,对吗?所有的幽灵。他们不会完全消失。嗯?”他加上一句,看到尼克一言不发。
尼克犹豫着,然后说:“不是所有人能作为幽灵回来的。”
“什么意思?”哈利快速地问。
“只有,只有巫师。”
“噢,”哈利松了口气,笑了,“那,那就好了,我要问的正是一个巫师。他也能回来,对吗?”
尼克转过身来,悲哀地看着哈利。
“他不会回来了。”
“谁?”
“小天狼星布莱克。”尼克说。
“但是你回来了!”哈利生气地叫道。“你回来了—虽然你死了但你没有消失—”
“巫师可以在地球上留下他们的烙印,以便再次行走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尼克悲伤地说,“但是只有极少数的巫师会选择这条路。”
“为什么不?”哈利问,“不管怎样…这没关系…小天狼星不会在乎这是否正常,他会回来的,我知道他会!”
他是如此相信自己,以致于哈利真的转过头去看着门口,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小天狼星,苍白的、透明的,但是高兴的,从那儿向他走过来。
“他不会回来了,”尼克有说了一遍,“他已经走了。”
“你什么意思,‘走了’?”哈利快速地问,“去哪儿了?听着…你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去了哪儿?为什么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回来?这个地方为什么不都是幽灵?为什么…”
“我不能回答,”尼克说。
“你不是死了吗?”哈利愤怒地说,“谁还能比你更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害怕死亡,”尼克柔声说道,“我选择了留在后面。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该这么做。不是这儿也不是那儿,实际上,我既不在这儿也不在那儿。”他苦笑了一声。“我不知道死亡的秘密,哈利,我选择了仿造一个虚弱的生命。我相信魔法部的有识之士正在研究这个问题…”
“别跟我提那个地方!”哈利厉声说道。
“我很抱歉不能帮你,”尼克轻轻地说,“那么,那么,请原谅,晚宴,你知道。”
他走了,把哈利一个人留在那儿,空洞地望着墙壁上他消失的地方。
哈利失去了再次见到他教父的希望,如同再次失去他一般。他慢慢地、忧伤地走回空空荡荡的城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高兴起来。
他转过拐角,朝胖夫人走去,忽然注意到前面有一个人正在墙上钉什么东西。他看了一眼,发现是露娜。现在再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而且哈利也没什么力气去躲开什么人了。
“你好,”露娜口齿不清地说,打量着他,走了过来。
“你怎么不去参加晚宴?”哈利问。
“嗯,我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露娜平静地说,“你知道他们总是把我的东西藏起来,但今天是最后一天,我要把它们都找出来,所以我已经做好记号了。”
她指了指墙上的记事板,上面钉着一张表,记着她丢失的东西和衣服,以及归还的要求。
哈利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尽管自小天狼星死后他一直处于这两种状态。过了一会儿他发现,那是对露娜的同情。
“他们干嘛要藏你的东西?”哈利皱着眉头问。
“噢,”她耸了耸肩,“我想他们认为我有点古怪,你知道。实际上有些人叫我‘疯子’拉夫格。”
哈利看着她,那种同情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们没有理由拿走你的东西,”他无力地说,“需要我帮你找吗?”
“噢,不,”她笑了笑说。“他们会拿回来的,到最后总是这样。只不过今晚我就要收拾行李。对了,你怎么不参加晚宴?”
哈利耸耸肩,“只是不想参加。”
“不,”露娜说,用她那雾蒙蒙的凸出的眼睛注视着他,“我想你不是。那个被食死徒杀死的人是你教父,是吗?金妮告诉我的。”
哈利点点头,发现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并不介意露娜提起小天狼星。他想起他也能看到那些奇怪的马。
“你有没有,”他说,“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死去?”
“是的,”露娜简单地说,“我的妈妈。她是一个出色的女巫,她喜欢做实验,而有一天她的咒语失灵了。那时我九岁。”
“我很抱歉。”哈利喃喃地说道。
“的确非常可怕,”露娜一口气说下去,“我有时候仍然感到很难受。不过我还有爸爸。而且无论如何,我总归见过妈妈了,是吗?”
“呃…是吗?”哈利不确定地说。
她难以相信地摇了摇头。
“噢,别这样。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就在帷幕后面。”
“你的意思是…”
“在拱门连着的那间房间里,他们都在,只是看不见。你都听到了。”
他们看着对方。露娜微微地笑了。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想什么;露娜相信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然他也确实听到了帷幕后面的声音。
“你肯定不需要我帮你找东西吗?”他问。
“噢,不用了,”露娜说,“我想我还是下去吃些布丁,然后再回来等它们都出现吧,最后都是这样的。那么,暑假愉快,哈利。”
“好,好的,你也是。”
她走了。他看着她离去,发现原先胃里面沉甸甸的痛楚感似乎减轻了些。
从某些方面来说,第二天在霍格沃兹特快的归程上事情层出不穷。首先,马尔福,克拉伯和高尔,在等待了一星期后发现终于没有老师在旁边了,他们埋伏在哈利从厕所回车厢的半路上试图攻击他。这次伏击本来会很成功,如果他们不是无意中选在了一间全是DA成员的车厢外进行的话。里面的人透过玻璃看到了发生的事,并迅速冲了出来援助哈利。在厄尼。麦克莱恩,汉娜。阿伯特,苏珊。波恩斯,贾斯汀。芬奇弗莱奇,安东尼。高德斯登和特里。布特对着他们使用了哈利所教的各种魔法咒语之后,马尔福,克拉伯和高尔就像三条巨大的鼻涕虫似的缩在霍格沃兹的校服里,哈利,厄尼和贾斯汀把他们扔进了行李架,由他们瘫软在那里。
“我必须说,我是多么希望看到马尔福的妈妈看到他下车时候的表情啊!”厄尼看着马尔福在头顶上蠕动,非常满意地说。他不能原谅马尔福担任调查员期间,侮辱性地从海夫帕夫扣除分数。
“高尔的妈妈肯定会高兴的。”罗恩说,他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看上去更漂亮了。哈利,手推车送吃的来了,你是不是要点儿?”
哈利向其他的人表示感谢,和罗恩一起回到了车厢。他买了一大块蛋糕和好几块南瓜饼。赫敏有在看《预言家日报》了,金妮则在做《吹毛求疵》上的测验,纳威在抚摸他的仙人掌,它长得很快,一碰就发出奇怪的哼哼声。
哈利和罗恩在旅途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玩魔法象棋,而赫敏则把《预言家日报》的部分片断念了出来。上面满是有关如何击退摄魂怪,魔法部正在追捕食死徒,以及兴奋地声称某天早晨看到伏地魔从房子旁边经过的文章。
“还没有真正地开始,”赫敏沮丧地叹了口气,又把报纸折了起来,“不过也为期不远了。”
“嗨,哈利,”罗恩轻声说,朝外面走廊歪了歪头。
哈利往外面看,秋张正从那里走过,和玛丽塔一起,后者戴着一顶巴拉克拉法帽子。他的视线和秋张相遇了,她的脸红了红,又继续往前走。哈利回过头来看着棋盘,发现罗恩的骑士把他的一个小卒吃掉了。
“你们…你和她现在怎么样?”罗恩轻声问。
“没什么,”哈利实事求是地说。
“我…呃…听说她现在和别人一起出去,”赫敏试探性地说。
哈利惊讶地发现这个消息对他竟然毫无影响。与秋张交往似乎是过去的事,和现在的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距离最后一次见小天狼星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而在此之前的很多事也随之流逝了。他所在的世界好像被分成了两个:有小天狼星的,没有小天狼星的。
“你不介意就好,”罗恩强调,“我的意思是,她的确很漂亮,但除了这个,和她在一起还应该让人感到愉快。”
“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应该会很愉快。”哈利耸耸肩。
“她现在和谁在一起?”罗恩问赫敏,但回答的却是金妮。
“迈克尔。康纳。”
“迈克尔—但是…”罗恩转过椅子瞪着她,“但是你不是一直和他出去么?”
“不再出去了。”金妮坚决地说。“他看到格莱芬多在魁地奇比赛里打败卫文克劳的时候非常生气,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