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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经过时他踢了学校的旅行箱一脚,可是这远远没有发泄他的怒火,而只是让他感觉更加的糟糕,就象现在这样,他除了身体其他部分的疼痛之外他的脚趾也剧烈的疼痛起来。
就再哈利再次一瘸一拐的经过窗户的时候,海德薇象一只小幽灵一样拍着柔软的沙沙作响的翅膀从窗户飞了进来。
“什么时候了!”当海德薇站在笼子顶上的时候,哈利怒气冲冲的说道,“把那东西放下来,我有工作要你做!”
海德薇的嘴里叼着一只死青蛙,用它那巨大滚圆,呈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哈利,眼中满是责备。
“到这儿来,”哈利说道,他拿起那三张小羊皮纸和一根皮带并将信卷好绑在海德薇的脚上。“把这些直接送给小天狼星、罗恩和赫敏,而且没得到足够长度的回信就别回来。如果你到了的话就一直啄他们直到他们写出相当长度的回应。明白了吗?”
海德薇发出不满的声音,她的嘴里依然叼着那只青蛙。
“那么出发吧,”哈利说道。
她立即启程出发了。就在海德薇飞走的那一刻,哈利倒在了床上,直勾勾的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除了其他痛苦的感受以外,他现在又为自己如此粗暴的对待海德薇而感到愧疚。海德薇是他在女贞路四号里唯一的朋友。哈利决定当海德薇带着小天狼星,罗恩和赫敏的回信返回的时候要好好弥补她。
他们肯定会很快回信的:他们决不可能忽略摄魂怪的袭击。由于他对巴罗方面的快速反应,也许明天他醒来的时候,三个写满各种同情和计划的鼓鼓囊囊的信封就会交到他的手里。带着这种令人安慰的想法,睡意席卷了哈利,所有进一步的想法都沉寂下去了。
但是海德薇第二天早晨并没有回来,哈利一整天都待在卧室里,只有去浴室才离开一下。这一天有三次佩妮姨妈将食物从弗农姨父三年前安装的那个猫洞递进来。每次哈利听见姨妈接近的时候他都试图询问那个巫师吼叫信的事情,但是每次都象是在向门把手咨询一样。除此之外,德思礼一家就让他好好的待在卧室里。哈利看不到和他们在一起会带给他什么力量,除了可能会使他更加愤怒而施展更多的非法魔法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哈利浑身上下充满了过剩的能量,这使的他没有办法解决任何事情,每次他在卧室里踱步的时候他都会为那些把他扔在这个脏乱闷热的鬼地方的人感到极度愤怒,同时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在床上躺一个小时,麻木的盯着空中,以一种恐惧的疼痛想着魔法部的听证会。
如果他们的裁定对他不利怎么办?如果他被开除并且魔杖被折成两段怎么办?他能做什么呢?他能去哪里呢?他无法回到每天和德思礼一家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现在的他不象过去,他知道了另一个他真正归属的世界。也许他可以搬进小天狼星的房子去住,就象一年以前小天狼星被迫从魔法部逃跑之前建议的那样?可是哈利还未成年,他能否获准一个人生活在哪里呢?或者他将要前往的地方接下来就要决定他的去向呢?也可能他违反国际巫术保密条例的行为已经足够严重,从而使他够资格在阿滋卡班得到一个房间呢?无论何时出现这些想法,哈利总是从床上滑下来并再次在卧室里踱步。
到了海德薇出发的第四夜,当弗农姨父进入卧室的时候,哈利正处于他最无动于衷的某个阶段,眼睛盯着天花板,极度疲劳的大脑一片空白。哈利缓慢的看着他。弗农姨父穿着他最好的衣服,脸上带着一种极度装模做样的表情。
“我们正准备出去?”
“抱歉?”
“我们…这么说吧,你的姨妈、达力和我正准备出门。”
“很好,”哈利迟钝的说着,眼睛又回到天花板。
“当我们外出的时候你不准离开卧室。”
“没问题。”
“你不准碰电视,立体声音响以及任何属于我们的财产。”
“可以。”
“你不准从冰箱里偷食物。”
“行。”
“我将把你的门锁上。”
“你就这么干吧。”
弗农姨父盯着哈利,明显对这种缺乏争吵的状况感到怀疑,然后他重重的走出了房间,并关上了他身后的门。哈利听见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以及弗农姨父下楼的沉重脚步声。几分钟之后,他听见了车库门打开的声音,和发动机的轰鸣声,最后是千真万确的汽车驶上马路的声音。
关于德思礼一家的离开哈利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对他来说他们是否在家没有任何区别。他甚至没有振作精神爬起来打开卧室的灯。当哈利透过从来不关的窗户躺在床上倾听夜晚的声音的时候,他周围的房间变得更加黑暗了,他现在只是等着某个被祝福的时刻海德薇能够回来。空荡荡的房子在哈利的身边吱吱作响。管道发出汩汩的流水声。哈利带着一种半昏迷的,不想任何事情的,暂时忘却痛苦的精神状态躺在床上。
接着,很清楚的,他听到下面的厨房里传来一声撞击声。他直挺挺的坐起来,仔细倾听。德思礼一家不可能回来,时间太短,而且无论如何他都会听见他们汽车的声音。
下面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响起了说话声。他的想法是来了夜贼,他的脚从床上滑下来——但是第二个瞬间他意识到夜贼会降低他们的声音,并且无论是谁在厨房里移动都肯定不会这么做以给自己惹上麻烦。
哈利从床边的桌子上抓起了自己的魔杖并面队卧室的门站好,尽其所能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下一刻,伴随着锁发出一声响亮的卡嗒声他的卧室门开了,哈利跳了起来。哈利静止不动的站着,通过打开的门洞盯着黑暗的上楼的楼梯平台,竖起耳朵以便听见更多的声音,但是没人上来。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快速的移动并安静的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楼梯的最上端。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有人站在楼下客厅的阴影里,从毛玻璃透过来的街灯的光照出了他们的侧面轮廓,就他能够尽力看见的而言大约有八到九个人,正在抬头看着他。
“在你把某人的眼睛打爆之前,放低你的魔杖,”一个低沉的声音咆哮道。
哈利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他认得这个声音,但是他并没有放低自己的魔杖。
“是穆迪教授吗?”他不确定的问道。
“我可不知道什么教授,”这个声音回答道,“我从来就没有教过你们什么东西,是吗?下来,到这里来,我们要见你。”
哈利稍稍放低了魔杖,但是毫不放松的抓着它,同时也没有移动脚步。他完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他在最近九个月里认为是疯眼汉穆迪的家伙却被发现完全不是穆迪,而是一个冒名顶替者,一个冒名顶替者,而且更糟糕的是,在他被揭穿之前他还试图杀死哈利。但是在哈利决定下一步行动之前,另一个稍稍沙哑的声音传到了楼上。
“没事了,哈利。我们来带你走。”
哈利的心脏急速的跳动着。他同样认的这个声音,尽管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
“卢平教授?”他难以置信的问道,“是你吗?”
“我们为什么要站在黑暗里?”第三个声音说道,这个声音是完全陌生的,是个女人,“拉莫斯(咒语)。”
一根魔杖发出了闪光,魔法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客厅。哈利眨了眨眼睛。下面的人都挤在楼梯脚上,专心的盯着哈利,有些人甚至象苏格兰鲱鱼一样仰起头以便看的更清楚。
瑞莫斯。卢平站的离哈利最近。尽管仍然十分年轻,可卢平看上去十分疲倦,一脸病容:他的头发比哈利一年前与他道别时看来更加的灰白,而且他的长袍与过去相比也更加的破旧不堪。然而,他却正在对着哈利露骨的微笑,而后者震惊之余也尽力以微笑回应。
“哦呵,他看上去就象我想象的那个样子,”说话的女巫拿着她那根在高处发光的魔杖。她看上去是这群人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她有着一张苍白的脸,眼睛乌黑闪亮,短而尖的头发是紫色的,呈现出一种狂暴的阴影。“沃切,哈利!“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瑞莫斯,”说话的是个秃顶的黑人巫师,他站在后面最远的地方——他有着深沉缓慢的声音,并且在他的耳朵上带着一只金环——“他看起来象极了詹姆斯。”
“除了眼睛,”说话的是站在后面的一个气喘吁吁,满头白发的老巫师,“那是莉莉的眼睛。”
疯眼汉穆迪,就是那个有着长而灰白头发,鼻子缺掉一大块的老头,正在通过他那对毫不相配的眼睛怀疑的打量着哈利。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色,向珠子一样,而另一只眼睛巨大,滚圆并且是铁蓝色的——这只魔眼能够穿透墙壁,门以及穆迪自己的后脑看见东西。“你十分确定是他吗,卢平?”他低吼道,“如果我们带回去的是某个该死的模仿者那就好看了。我们应当问他一些只有真正的波特才知道的问题。否则除非谁带了威瑞塔斯拉姆(一种测谎的魔法药剂)药剂。”
“哈利,你的帕特拿姆魔法是什么形状的?”卢平问道,“一只牡鹿。”哈利紧张不安的说道。“就是他,穆迪。”卢平回答说。
每个人都仍然十分好奇的盯着他,哈利走下楼梯,当他走上前的时候将魔杖收进了牛仔裤背后的口袋里。
“不要把魔杖放在那里,孩子!”穆迪吼道,“如果它点着了怎么办?比你优秀的巫师都会烧到臀部,你知道的!”
“你知道有谁烧掉了臀部吗?”那个紫色头发的女巫十分感兴趣的问疯眼汉穆迪。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把你的魔杖从屁股口袋里拿出来!”穆迪吼道,“这是基本的魔杖安全措施,没有人会嫌它麻烦的。”可是他在通往厨房的路上绊倒了。“我看见了,”当穆迪看见那个女巫把眼睛翻向天花板时他气急败坏的加了一句。
卢平伸出他的手摇晃着哈利的手。“你怎么样?”他在很近的地方看着哈利并问道。“我很好。”哈利说。
哈利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四个星期音信全无,没有半点迹象暗示有将他带离女贞路的计划,而突然一大群巫师见怪不怪的站在这所房子里,仿佛这是一个早就拟订的计划。他扫了一眼围着卢平教授的这些人,他们仍然热切的盯着他。他对自己四天没有梳头这一事实感到极为害羞。
“我说——你们真的十分幸运,因为德思礼一家都出去了。”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幸运,哈!”那个紫色头发的女巫说道,“是我用一种方式把他们引诱出去的。我通过麻瓜的邮局送了一封信给他们,告诉他们已经被提名参加全英格兰最平整郊区草坪竞赛。他们一听说提供奖金就马上出发了,或者他们认为他们就是冠军。”
哈利短暂想象了一下当弗农姨父得知根本就没有什么全英格兰最平整郊区草坪竞赛时他的脸色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就要离开,是吗?”哈利问道,“很快吗?”
“几乎是马上,”卢平教授回答说,“我们只是在等待一切清理干净。”
“我们要去哪里呢?是巴罗吗。”哈利满怀希望的问道。
“不,不是巴罗,”卢平一边说话一边带着哈利往厨房走去,那一小队巫师在后面跟着,还在好奇的盯着哈利,“那太冒险。我们要前往某处无法侦测的指挥部。那需要一点时间。”
疯眼汉穆迪现在正坐在厨房的桌子上痛饮一只小水瓶里的饮料,他的魔眼向各个方向旋转,仔细打量着德思礼一家苦心搜集的各种用具。
“这是穆迪,哈利,”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