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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弄错的话,比尔贝顿代表队来了!“
“哪儿?”许多学生急切地问,他们向四处张望。
“在那儿!”一位六年级学生指向森林说道。
一个很大的,比扫帚大得多得东西——或者说比100把扫帚大得多的东西,在深蓝的天空中飞驰而来,不断地变得越来越大。
“是条龙!”一个一年级学生完全昏了头,尖叫起来。
“别傻了……是一所飞屋!”迪尼。可利维说。
迪尼的猜测更贴切,那巨大的黑影掠过森林的树梢,从城堡窗里发出来的光照到了它,他们看到了一个庞大的、粉蓝色的马车,有一座大屋子那么大,向他们呼啸而来,十二匹有翼的马,每匹都如大象那样大,在空中拉着车子。
马车飞低了一些,前三排的学生往后退了几步,马车猛地停在地上,一声巨响吓得尼维尔往后一跳,踩到一个史林德林五年级学生的脚。那些比盘子还大的马蹄猛击到了地面。随即,车子也降下来,巨大的车轮蹦了几下,金色的大马扭着头,转着又大又红的暴眼。
车门打开前,哈利刚好看清车门上有一层防御图腾像(两支交叉的金色魔杖各自射出三颗星)。
一个穿着浅蓝袍子的男孩从车上跳下来,俯身向前在车厢地板上摸索了一会儿,展开一段金色的叠梯,他恭敬地往后退,哈利随后看到一只闪亮的黑高跟鞋从车里伸出来,鞋子如同小孩的雪撬那么大,接着,几乎在一瞬间一个哈利平生见过的最高大的妇人走了出来,一下子就解释了马和车子的体积为什么那么大,几个人倒抽了一口气。
哈利只见过一个人有这位妇人这么高大,那即是哈格力,他怀疑他们的身高是否有丝毫的差别,但不知怎么地——或许是他已看惯了哈格力——这位妇人(她现在走到楼梯下面,环视着睁大眼的前来欢迎的人群)看上去更显得异常的高大,她往前迈步,笼罩在从前厅中射来的灯光中,她展现了一张俊俏的皮肤,光滑的脸,眼睛只大又黑,水质一般,鹰钩鼻子,头发往后梳成髻,在脖根处闪亮着,她从头到脚都是黑缎,精美耀眼蛋白石在她脖子上和厚实的手指上闪闪发亮。
丹伯多开始鼓掌,学生们跟着爆发出掌声,很多人踮着脚,以便看得更清楚。
她向丹伯多走去,脸上露出优雅的微笑,她伸出亮闪闪的手,丹伯多虽说不矮,却几乎不必俯下身去吻她的手。
“亲爱的玛西姆女士。”他说,“欢迎到霍格瓦彻来!”
“丹伯多,”玛西姆女士的嗓音深沉,“别来无恙吧?”
“我很好,谢谢。”丹伯多说。
“同学们。”玛西姆女士说,往身后随便挥了一下她的大手。
哈利一直注意着玛西姆女士,现在看到了大约有12个男孩。
女孩,从他们的长相看,都在十六岁以上,他们从车里出来,站在玛西姆女士身后,他们的饱子是上乘的绸料做的,全都没披斗篷,只有几个在头上围了围巾,难怪他们在发抖。从哈利可以看到的那部分脸(他们站在玛西姆的巨大背影中),他们是在仰望着霍格瓦彻,神情急切。
“克罗夫到了吗?”玛西姆女士说。
“他随时会到的。”丹伯多说,“你愿意在这儿等候他,还是要进去暖和一下?”
“暖一暖吧,我想。”玛西姆夫人说,“但这些马——”
“我们的魔灵教师会很乐意照料它们。”丹伯多说,“他——从他——嗯,别的事务中回来,就会去照料你的马的,他现在在处理一点小事。”
“史库斯。”罗恩笑着对哈利说。
“我的马——嗯——不太驯服,得强硬点。”玛西姆夫人说,看上去她似乎怀疑没什么霍格瓦彻的魔灵教师能够胜任。“他们很强壮的……”
“我担保哈格力完全能胜任的。”丹伯多微笑着说。
“好极了。”玛西姆夫人稍稍一鞠,“请你告诉那位哈格力先生,这些马只饮麦芽威士忌。”
“会照您的吩咐去做的。”丹伯多说,他也一鞠身。
“来吧。”玛西姆命令她的学生。霍格瓦彻的人分开一条路让她和她的学生通过石阶。
“你觉得丹伯多的马会有多大?”谢默斯从莱文登和普怀特旁探出身来对哈利和罗恩说话。
“要是比这群还大的话,就连哈格力也没法对付了。”哈利说。
“可能他们逃脱了。”罗恩满怀希望地说。
“噢,别那么说,”荷米恩说,抖了一下,“想想这些东西逃脱了出来……”
他们都在稍稍地颤抖,站着等候丹姆斯安代表队的到来,多数人充满希望地望着天空,好几分钟,只有玛西姆夫人的马的鼻息声和跺脚声才打破了沉默,然后——“你听到什么了吗?”罗恩突然说。
哈利一听,一种奇怪的响声从黑暗中飘来,混杂着轰轰声和吸气声,似乎是有个巨大的吸尘器沿着河床移过来……
“湖泊!”李。乔丹指向下面的湖大声说:“看那湖!”
他们站在俯视地面的草坪顶部,从这儿可以清楚地看到黑色平滑的湖面——但突然水面激荡起来,湖心深处有动静,大水泡在水面形成了,波浪冲击着泥泞的湖岸——然后,湖的正中间出现了个漩涡,好像一个大活塞刚被从湖底拔了出来……
一个看起来像又长又黑的往子开始慢慢地从漩涡中间升上来,随后,哈利看到了帆缆……
“是桅船!”他对罗恩和荷米恩说。
船慢慢地气势雄伟地浮上水面,在月光中闪亮着,它样子很奇怪,骨架似的,仿佛是艘修复的废船,那模糊的灯光在舷窗里闪着微光,像鬼眼一般,终于,一声巨大的排水声,船完全浮现了,在荡漾的水面上波动,开始向岸边驶来,不一会儿,他们见到了锚被抛入浅处的溅水声和把木板铺上岸的砰砰声。
人们下船了,他们看到他们经过舷窗里的灯光的剪影,哈利注意到,他们的块头全都如同克来伯和高尔那样……但当他们走进了一些,走上草地,让前厅的光照到时,他发现他们的身影高大是因为穿了长毛编织的毛斗篷,但那领头走向城堡的人穿了另外一种毛斗篷,是光滑、银色的,就像他的头发一样。
“丹伯多!”他热情地招呼,走上斜坡,“你好吗?我亲爱的伙计,你好吗?”
“好得很,谢谢,卡克罗夫教授。”丹伯多回答。
卡克罗夫的嗓音听起来有点装腔作势,假热心,当他走进前门灯光中时,他们看到他长得高高瘦瘦的,像丹伯多的身材,但他的白发很短,下巴上的胡子(修成小卷儿)并没能完全掩盖他松驰的下巴,他靠近了丹伯多,双手握住丹伯多的手。
“亲爱的霍格瓦彻城堡。”他说,仰望着城堡微笑着。他的牙极黄,哈利注意到他的双眼并没有笑意,而是冷酷狡诈的,“在这儿多好啊,多好……维特过来,暖和一下……你不介意吧,丹伯多?
维特有点感冒……“
卡克罗夫往前召唤他其中的一个学生,那男孩走过时,哈利瞥见一个突出的鹰钩鼻子和又黑又浓的眉毛,罗恩不用在他臂上击一拳或对他的耳朵嘘一声,哈利都可以认出那个剪影。
“哈利——是克伦!”
第十六章 燃烧的高脚杯
霍格瓦彻的学生排队,跟着丹姆斯安学生上楼。罗恩十分震惊,“我不信!哈利,那是克伦,维特。克伦!”
“看在老天爷的份上,罗恩,他只不过是个玩快迪斯球的。”荷米恩说。
“只不过是个玩快迪斯的?”罗恩看看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荷米恩——可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搜寻者之一哪!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居然还在学校里。”
他们跟着其他的霍格瓦彻学生穿过人口大厅,朝大会堂走去。
哈利看见李。乔丹光着脚板窜上跳下,只为了更好地看看克伦的后脑勺。九个六年级的女生一边走一边发狂地掏口袋——“天哪,难以致信,我竟然一支笔都没带——”,“你想他愿意用口红在我的帽子上签名吗?”
“啊,真的呀!”荷米恩极夸地叫道。他们经过那群女生,她们现在正在为那支口红争吵。
“可以的话,我也要去找他签名。”罗恩说,“哈利,你没有带笔,是不是?”
“带了,在我的书包上层。”哈利说。
他们走到格林芬顿桌边,坐了下来,罗恩特意坐在对着门的那一边,因为克伦和他的同伴们还围在门边,很显然他们要坐在哪里还不确定。从比尔贝顿来的学生已经在卫文卡罗桌坐下。她们神情沮丧,四处张望,打量这个大厅。有三个人还牢牢拽着头巾、披肩不放。
“没有那么冷吧,”荷米恩看着他们,有些烦躁。“她们干嘛不把斗篷带来呢?”
“过来!过来坐这!”罗恩轻嘘,“这里!荷米恩,移进一点,挤出点位置——”
“干嘛?”
“太迟了。”罗恩很沮丧。
维特。克伦和他的同学已经在史林德林那桌坐下了。哈利看得出克来伯和高尔对此非常得意。马尔夫俯身向前跟克伦说话。
“是了,没错,拍他的马屁吧,马尔夫,”罗恩讥讽道,“我敢打赌克伦一眼就看透他,尽管……当然他身边总是有人奉承他……你认为他们会睡在哪?我们可以在宿舍里给他腾出点地方来,哈利……把我的床给他睡我都不介意,我可以睡折叠床。”
荷米恩对此嗤之以鼻。
“看来他们比比尔贝顿那伙人高兴多了。”哈利说。
丹姆斯安的学生们在脱他们的厚皮衣,还颇有兴趣地看那星星闪烁的黑色天花板。其中一两个拿起金盘,高脚杯,仔细观看,显然很受感染。
职员桌那边,管理员费驰在加椅子,为此盛事他穿上了那件都发霉了的破燕尾服。看见他在丹伯多的椅子两旁各加了两把椅子,哈利很惊讶。
“但是只多了两个人呀,”哈利说,“费驰干嘛要摆四把椅子呢?
还有谁要来呢?“
“什么?”罗恩茫然地问,他还在热切地盯着克伦看。
所有学生进了大厅,在各自的桌边坐定之后,职员们进来,排队上桌坐好。排在队末的有丹伯多教授,卡克罗夫教授和玛西姆——比尔贝顿学校的女校长。她一出现,比尔贝顿的学生都跳了起来。
霍格瓦彻的一些学生笑起来。弄得她们挺尴尬的,没敢坐下直到玛西姆夫人在丹伯多左边的位置坐定后,她们才坐下。而丹伯多还站着,巨厅里鸦雀无声。
“女士们,先生们,鬼魂们——特别是客人们,晚上好,”丹伯多,朝外校学生们微笑,“非常欢迎大家到霍格瓦彻来。我希望我也相信在这里你们会过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
一个比尔贝顿女生,她还抓着头上的围巾,发出一声冷笑,肯定是冷笑。
“没人强迫你留下来!”荷米恩低声朝她怒吼。
“盛夏之后比赛正式开始,”丹伯多宣布,“现在请大家不要客气,尽请吃喝吧。”
他坐下来,哈利看到卡克罗夫马上靠了过去跟他说话。
跟平时一样他们面前的碟子装满了食物。看来厨房里的小精灵门把所有的储藏都拿出来了。哈利还从没见过这么多各式各样的菜肴,其中有几道菜显然是舶来品。
“那是什么?”罗恩指着摆在一大碟肾丝布丁旁的一盘贝类似的炖菜。
“鱼羹。”荷米恩回答。
“上帝保佑。”罗恩说。
“是法国菜,”荷米恩说,“前年夏天度假时我吃过,很好吃的。”
“我相信你的话。”罗恩说,动手吃起黑布丁。
虽说只多了20个学生,可大厅却显得比往常拥挤多了。可能是因为穿着不同颜色的校服的缘故。脱去皮衣之后,丹姆斯安的学生们露出了暗红色的袍子,比霍格瓦彻学生穿的黑袍子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