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度可想而知,他除了短暂的恍惚失神,没有激动,没有惊喜,在平静之中看清着眼前的两人。
须臾,他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抬起右手,猛的撞击在自己的腹部,随之手划着自己的胸前迅速上移,停留在脖颈之上,又快速的掐动了几下。
叶无辰心中一动,没有出声,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呕……
水云天的身体猛的前甩,口中,竟忽然吐出一个金芒闪闪的东西,跌落在地上的泥泞之上,释放着耀眼夺目的金芒,同时,叶无辰手中的斩星剑也忽然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与之无论是其色彩还是光芒的强度都出奇的一模一样,如在互相呼应一般。
水云天将它捡起,拿在手中,用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小心的擦拭着上面沾染的泥水,直到擦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了一丝杂色。他的动作轻柔至极,如在轻抚世界上最珍贵,最脆弱的东西。
“南皇玉。”叶无辰看着他手中那不足巴掌大小,呈现着剑之形状的闪光玉佩,低声喊出了它的名字。当初在炎天威面前,炎天威便是用一块弓状的赤色玉佩确定着他手中的灾厄弓,其名“北帝玉”,而南皇宗,也同样有着确定斩星剑真身的南皇玉。
“没错,这就是南皇玉,是南皇宗每一代宗主的标志之物,也是我南皇宗绝对不可丢弃的东西,它比之那些国家的传国玉玺要珍贵上千倍万倍。当年,我在他们看不到的那一刻将它吞入腹中……就算死,我也不能让它被他们夺去……他们不配!”水云天将南皇玉合在手心,带着怨恨的声音从嘴角缓缓溢出。南皇玉,亦是他坚持着不死的原因之一。
怨恨的声音停止,他猛的抬起,上前一步,在叶无辰面前重重的跪下:“南皇宗第XXXXX代宗主水云天,拜见圣主!谢圣主解救之恩,我水云天今后必追随圣主左右,做牛做马,永不变心!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一个下跪,寥寥几句话,没有任何犹豫和踌躇的道出了一个坚定无比的誓言。叶无辰微微点头,上前将他扶起:“水云天,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你放心,你既然如此干净利落的对我下跪,喊我一声‘圣主’,我便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和忠诚。你,可知我是谁?”
水云天站起,垂首道:“无论圣主是谁,水云天对圣主忠诚天经地义,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和回报……圣主可是姓叶?圣主身边这位,可是二十多年前威慑天下,几日前击杀水漫天,断了水云澜一臂,让南皇宗蒙受一场大劫的天罚之女!?”
叶无辰一点头,洒然笑道:“不愧是水云天,你就算二十多年不见天日,也从未丢失过自己的耳目。”
“哈哈哈哈,”水云天也跟着大笑起来:“这,还要多亏水云澜,他每次心情抑郁之时,都会来看我的丑态释放心中的愤恨,寻找一种病态的心理平衡,却也让我知道了很多应该知道的事。而前几日那件事,全宗上下遭此大难,我便是想不知道都难——不愧是我南皇宗之圣主,也只有圣主你,才能在南皇宗掀起如此的风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开喉咙,张狂的大笑起来,声音之中,却没有任何平时疯笑时的嘶哑和异样,亦没有担心自己的笑声被外面的人所察觉。因为叶无辰刚刚和他说过,他无论发出什么声音外面都不会有任何察觉,此时面对这个手持斩星剑的年轻男子,他对他不会有任何的怀疑,毫无顾忌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你如此大笑,看来,你也觉得现在的南皇宗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叶无辰看着他说道。
水云天眼神一凝,目光阴沉,咬牙说道:“对,现在的南皇宗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因为现在的南皇宗根本就不配再用‘南皇’之命!他们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混杂的血,南皇宗存在的理由和使命,也早已被他们远远的丢弃,他们不配存在,不配存在!”
叶无辰眼睛缓缓眯起,慢慢说道:“那……如果现在的整个南皇宗灭宗,你可能接受?”
水云天的表情稍稍一变,然后慢慢的平静下来,他盯了叶无辰的脸小会,忽然轻叹一声:“灭宗……呵呵呵呵。南皇宗已经存在了多久,已经没有人记得清楚。而经过这么多年的繁衍,南皇宗的势力原本足以达到一个遮天的高度……但圣主,你可知为何南皇宗与北帝宗之人从来不会超过万人?”
“规则。”叶无辰用两个回答了他。
“没错,是规则。”水云天双目一闪,“南皇与北帝不愧是破开混沌的至高神灵,他们在留下自己的血脉时,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可能引起祸端的根源。拥有南皇与北帝之血者,无论是纯正还是混杂,总数都绝不能超过万人,若人数达到了一万,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有第一万零一人的降生。这便是当年南皇与北帝定下的规则。若没有了这个规则,千万年来,拥有神之血的南皇宗与北帝宗早已经遍及整个天辰大陆,也远远凌驾于普通人类之上,彻底打破了天辰大陆的平衡,让整个大陆成为南皇与北帝后人的专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南皇宗与北帝宗的实力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一个相对的平衡,从未有过太大的跳跃。”
叶无辰点了点头,这些话,他早已从炎天威那里听过一次,他接口说道:“你是在告诉我,就算全灭了现在的南皇宗,只要还有任何一个直系血脉的人存活,南皇宗就永远不会真正的灭宗。所以……”叶无辰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根本不会在乎如今这个已经不需要存在的南皇宗灭亡!只要你,或者你的儿子还活着,百年之后,又是另一个新的南皇宗崛起。”
“没错。所以,圣主,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水云天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不是毁灭,而是清洗。现在的南皇宗只会成为祸害天下的罪恶之手,继续存在下去,只会为老祖宗,为整个南皇宗抹上永不可磨灭的污秽。你是圣主,是南皇宗真正的主人,当南皇宗已经变得肮脏,清洗,然后引领另一个全新的南皇宗,本就是你的权利。”
第370章 绝天(上)
第370章绝天(上)
从叶无辰之前的几句话中,水云天就琢磨到了他的意图,心中砰然而动。他不知道叶无辰究竟要用什么方法,凭借什么来灭掉南皇宗,但他选择没有理由的相信他。这便是南皇之血对南皇圣主刻在骨子里,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会有任何动摇和改变的忠诚。
叶无辰道:“你如此说,我便放心了。”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南皇宗势力遍及天下,其浩大程度你比我清楚的多。这里虽然只聚集了南皇宗不足五分之一的人,但几乎全部是顶尖高手,更是南皇宗俯瞰天下的根源之地。而只要这南皇宗的根源之地毁去,整个南皇宗也将长时间内大乱不堪,甚至不溃而散。”
“圣主,你到底要?”
自叶无辰进到这里,后用斩星剑让他恢复了自由,却一直没有询问他在这种情境之下该问的东西,亦没有告诉他他自己的底细,怎么找到这里,来到这里,更没有带他在第一时间离开这里,而是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的直接问了一个极为尖锐的问题。恍然间,水云天忽然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被关了整整二十三年,刚刚才被叶无辰救起的人,而是已经追随了他,忠诚了他很久,此时正在侃侃交谈着宗中大事。他的注意力,也开始集中到了叶无辰所说的每一句上,刚刚一直盘踞心间那急欲冲出去重见天下的急切也被悄然压下。
“今日,这里……南皇宗的根源之地,就算不会毁了全部,也至少要毁灭大半。”叶无辰用手指向了地下的土地,平淡的说了一句让水云天心中惊诧无比的话。
“那……”
“你不需要问,用不了太久,你就会知道。”叶无辰抬手打断他的话。水云天微一点头,心中疑惑无限,也没有再问。
叶无辰伸出左手,从剑神指环中逐件的拿出数天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一套漆黑的夜行衣,以及剪刀、木梳之类洗浴梳理的东西,最后,又唤出了一个巨大的水囊。不用叶无辰明言,水云天也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剑神指环。”水云天瞄了一眼叶无辰的左手,叹然说道:“当年曾和楚前辈偶然相遇,为其气魄所折服,相见恨晚。二十多年未见,沧桑巨变,也不知我还记得的人中,又有几人还记得我。”
叶无辰牵着瞳心,背过身来,向外一点的位置走去。身后,水云天的声音传来:“圣主,为何不马上离开。”
“现在不是时候。”叶无辰知他必有此一问,没有转身,回答道:“这里,是最好的避难之所,等一切平息后,自然会带你离开。你现在要做的是马上更换衣物。今日之后,不会有人发现你已经离开了这里,只会以为你已经死了。另外,你的儿子水无缺在我那里,你的妻子水芙儿已在两天前被你女儿水梦婵以散心为由带出南皇宗,而那些当年死忠于你父亲的人,早已被调离这个核心之地。所以,今日无论南皇宗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需要有任何挂念。”
听叶无辰说完,水云天心中的忐忑和些许的压抑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的确,他这些年所有担忧,所有牵挂的事都已经被安排的妥妥当当,无论今天南皇宗会发生什么,他都根本不需要再有任何的压力。就算真的全灭了,又与他何干……因为这已经不再是他“南皇宗”,这些年积压的怨恨让他对这里恨之入骨,灭了,他感受更多的反而会是欣喜。
身后,开始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水云天全身上下,连每一根毛发都在轻微的颤抖。因为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水云天终于可以再见天日,开始他的另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可以去夺回所有应该属于他的东西,去释放他已经积压了二十多年的铭心之恨。
叶无辰将瞳心从地上抱起,将她的小脑袋搂在怀中,怔怔的看着前方那透着光亮的地方,在她耳边轻缓的说道:“瞳心……如果今天出现了意外,一定要好好的保护雪儿和自己,知道吗?”
瞳心:“……”
以前,听到叶无辰说出她听不懂的话时,她都会抬头看着他,用目光表达自己的疑问,而这次,她把自己的往他的怀里用力的缩了缩,两只手同时抓紧他胸前的衣服,浑然不知已经把他的衣服都给抓碎。虽然比叶无辰晚了很多,但从那越来越逼近的危机感上,她已经开始意识到了什么。那一直被她藏在袖子里的小小天罚之刃,已经开始闪烁嗜血的狰狞光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叶无辰在沉默中等待着,既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又矛盾的希望时间可以走的快一些,早些脱离这个注定要来临的灾难。
此刻,南皇宗并不是那么的安静,四处都在进行着修葺的工作,重建或修补着被瞳心和南皇宗最强四人大战时所造成的破坏,无人察觉到天罚之女已经再次进入了南皇宗,也没有人会想到,一场灭顶之灾在快速的接近着南皇宗。
“圣主。”
听到呼声,叶无辰转过身来,看向已经打扮完毕的水云天。他原本那身已经不堪蔽体的衣服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刚好合身的夜行衣。那二十多年间已经长至拖地的头发和胡须也已经削剪的整整齐齐,全身再也不复之前的脏乱。
“果然一模一样。”叶无辰盯着现在的水云天,不无感叹的说道。
二十多年未见天日,他全身上下都浮着一层有着异样的苍白,但依然掩饰不了他与生俱来的超然气质。身体英挺,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