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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紧紧的抱了一下沈玉,恋恋不舍的放手,毅然转身下车。
听著照夜宝马长嘶一声,绝尘离去,强忍多时的泪水终於滑落,心口一痛,连忙用手帕接住激涌而出的鲜血。
秦缨一挑车帘钻了进来,“玉儿,你?”
沈玉喘息了几口,“我太激动了,没事,可以出发了。”
“玉儿,你真的不恨元帅吗?”秦缨心痛的道。
“恨吗?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圣人,即便不恨,怨也是有的,只是,他出征在即,何苦还要增添他的烦恼。”
“你打算怎麽办?去京城还是回沈园,你会等著元帅回来吧。”
“这世上的事谁又能料得到呢?我不敢说一定,只能尽力而为了。”缓了缓又道,“去一趟开封府吧,包大人他们一定也很惦念我。”
“好。”
马车继续缓慢前行,下午时便进了汴梁城。
汴梁,繁华依旧。
开封府,庄严依旧。
秦缨翻身下马,刚想上前叫人通秉。府门走出两人,正是张龙赵虎。“啊,秦大哥,你回来了,太好了,”
“是啊,二位兄弟,好久不见了,大人还好吗?”
“大人很好,时常叨念著你们呢,李翼呢,他没回来?”
“是,李翼没回来,不过还有一个人回来了,大人应该也会很高兴。”
“谁?”
秦缨一指马车,“沈玉。”
“啊?沈玉,听说他不是死了吗?”
“他没有死,只是,唉,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张龙,赵虎迟疑的走向马车,掀起车帘,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眼前这个病弱的人影还是那个神采飞扬,玉树临风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吗?
“啊,他是沈玉吗?”
“他怎麽一动不动的,秦大哥,他是不是晕过去了。”
秦缨一惊,连忙上车,一把抱起沈玉,“快,快请公孙先生。”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温柔的抚摸著自己的额头,面颊,努力睁开双眼,正对上包拯关切的眼眸。
“包大人。”挣扎著想要坐起。
“别动,玉儿。”
“让大人担心了,玉儿也让大人失望了。”
“唉,”包拯叹了口气,“你的事我都知道。原本是想,唉,没料到,最後竟是这样。玉儿,你受苦了。”
“真正经历过了,倒也不觉的苦。”目光有丝迷离。
“玉儿?你?”
“对了,有件东西想交给大人。”从腰中抽出清虹软剑,“这把剑,当年被花迁从府中盗走,如今,还给大人吧。”
“唉,玉儿,你留著防身吧。这本来就是你的剑。那个花迁,你还是先休息吧,身子好一些再说。”
朦朦胧胧又睡去,恍惚中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大叫,“展小猫,你给我出来,你白爷爷在此。”哪里来的讨厌的老鼠乱叫,眼皮真的很沈,恍恍忽忽又睡去。
就这样在开封府住了下来,在公孙先生的精心照料下身子也渐有起色。沈玉几次提出辞行都被包拯拦了回来。这一日展昭前来看望,沈玉笑著问道,“展大哥这几日是不是有什麽麻烦啊?”
展昭先是一愣,随即一笑,“玉儿这几日是不是没睡好啊?”
“还行,我向来是吃了睡睡了吃的。那个人是谁啊?”
“不过就是一个毛孩子,无聊前来挑衅,不理他也就是啦。”
“哦,一个毛孩子呀。”心中却在暗想,你不想说,难道我不会问别人吗?话锋一转,“对了,展大哥,我想我也不能总住在这麻烦你们,也该回家看看了,几次跟包大人说,他都不同意,你也帮我跟包大人说说,住在这儿很没意思呢。”
“没意思?你还想要干什麽?”展昭一愣。
“只是想回家看看嘛。总不能老住在这里。”
“嗯,或许回家前你应该去见见一个人。”
“谁啊?”
“本来是想等你身体好些再去的。”
“哎呀,谁呀,展大哥告诉我嘛,求求你了。”
“真拿你没办法,是花迁。”
“花迁?”
“去年正月,他来开封府自首了。”
“是吗。”思绪似乎又回到那个飘雪的夜晚。“他真的自首了。”
“是,公堂上他说是被你感化。”
“他现在在哪?”
“判刑十年,目前在京城北边的采石山服役采石。”
“服役采石?我想去见他,可以吗?”
“过几天我带你去。”
“谢谢展大哥了,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那好,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望著展昭走出房门,身子下滑,缩进被子,蒙住头,泪珠如断线珍珠般滑落,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名字,花迁,花迁,你竟为我如此牺牲,我将如何待你?
…………
骄阳似火。
一辆马车缓缓使出汴京北门,驾车的青年一身大红的官衣,俊眉朗目。
车帘挑起,“展大哥,要走多久才到呢?”
“大概一个时辰吧。”
“哦,那麽远啊。”望著展昭英挺的背影,“大哥还是穿红衣服最好看了。”
“胡说什麽?”展昭微怒的回头瞪视一眼,“老实坐好,小心跌出来。”
“才没胡说呢。”沈玉嘀咕一声,老老实实地缩回手,躺了回去。
……
“玉儿,采石山到了,下车吧。”
沈玉望了望连绵起伏的山岭,“这地方不是很高,倒是挺大的。”
“山路不好走,玉儿,我背你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
“玉儿,不要逞强。”
“大哥不要小看我,我虽然拄著双拐,但也未必会落在你後面,大哥带路好了。”
“真是倔强,那你先试试吧,不行就不要勉强。”看著沈玉拄著双拐行了几步,确实没显得笨拙,不由暗自佩服。
行了几里山路,两人速度不快,但也绝对称不上慢。行进中突然一条白色的人影从後翻身而过,挡在前面正好拦住去路。
“展小猫,你怎麽跑到这个鬼地方了,今天可算是被我截到了,咱们一定要比一比。”
声音有些耳熟呢,哦,是那个晚上吵得人不得安生的小白老鼠吧,刚想到这里,就听展昭温润的声音传来,“白五侠,我今天实在是有要事在身,还请白五侠见谅,展某也绝对不是白五侠的对手。”
望著展白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不停纠缠,沈玉不由有些好笑,那只小白老鼠总是要缠著展大哥,动机好像不纯嘛,不如我试试他好了。
“展哥哥,我好累啊,时间也不早了,你抱著我走好吗?”
展昭明显一愣,“玉儿,累了吗?”
“很累的。”身子摇摇欲坠。
展昭慌忙接住,抱在怀里。白玉堂杀人的目光传来,沈玉毫不在意,“快走吧,展哥哥。”
趁著白玉堂错愕的空,展昭飞身而起,直奔采石场而去。
白玉堂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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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到了。”展昭轻轻把沈玉放到一个大石上,“你在这等著,我去把花迁带过来。”
眼前是一处宽阔的山谷,上百名服役的囚犯带著沈重的手镣脚镣在监工的看管打骂下不停的搬运石块。
远处,展昭似乎在跟人交涉,不久就领著一个蓬头垢面的囚犯走了过来。越来越近。那囚犯衣衫褴褛,囚衣显然还带著鞭打的血迹,原本白皙的面庞早已晒成古铜色。
“花迁,是你吗。”语声颤抖,心也在颤抖。
“玉儿,你是玉儿,”花迁突然加快脚步,无奈脚镣太短,跌倒在沈玉脚边。
伸手扶起花迁,“你受苦了。”
花迁半蹲在沈玉身前,“玉儿,你,你怎麽?”大手覆上单薄的双腿。
“腿断了,战场上本就刀箭无眼,能活著回来已是万幸。”
“玉儿,我…”泪珠滚落,“我不该离开你,如果有我保护你,你也不会…”
“往事不必再提了,花迁,你也受苦了。”伸手抓过生满老茧的双手,磨破的伤口还渗著血丝,“疼吗?”
花迁摇了摇头,“玉儿,你受的苦一定比我多。”
“这有什麽好比的,”沈玉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这瓶雪莲子还是当年你送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吃,也幸好没吃,你先好好收著,会有大用途的,我保证,过不了多久,我会接你出来,恢复你自由之身。”
“玉儿?”花迁一时惊愕不已,“你为什麽不吃?”
“你会明白的。我也不在此多待了,保重。”
“玉儿?”
“展大哥,我们可以走了。”
………。
回城时,两人都很沈默,快到开封府时,沈玉突然发话,“展大哥,我想进宫?”
“进宫?天快黑了,你想做什麽?”
“太後当年可是收我娘为义女的,我想我应该前去拜见。”
“玉儿,你到底想做什麽?”
“还能做什麽呢?碰碰运气而已,我绝对不会做什麽违法的事。如果你不送我过去,我会自己去。”
“唉,罢了,我送你。”
车子转而驶向皇宫。
……
皇宫庄严肃穆,气势恢宏。通过层层宫院,太後的重华宫已近在眼前。
早有太监等在门口,“沈公子,太後等著呢,您快进去吧。”
沈玉拄著双拐慢慢走近熟悉的宫殿,抬头望著上座慈祥的面容,一阵心酸,“太後,恕玉儿不能给您行礼了。”
“玉儿,我可怜的玉儿。快,快把他搀过来,坐到我身边来。”手掌轻轻抚摸消瘦的脸颊,“两年不见,怎麽成了这个样子,我苦命的玉儿。”
“玉儿,玉儿一直很想你。”
“哀家也很想你啊,跟我说说,这两年都发生了什麽?”
“不外是从军打仗,战场上刀箭无眼,受了些伤罢了。太後,我记得您的腿每逢阴天下雨就会痛,这两年好些了吗?”
“难得玉儿还惦记,这两年没有玉儿的金针活|穴,倒是越发的重了,太医院那帮庸医,没一个及的上玉儿的。”
“玉儿现在为您扎针可好。”
“玉儿,你身子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别看玉儿现在很瘦,精神可好著呢。”
………
金针缓缓刺进,慢慢用力,时间一点点过去,半个时辰後,疗程终於完毕。
太後舒了一口长气,“舒服多了,辛苦玉儿了,看你都出汗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沈玉刚要回言,大笑的声音传来,“玉儿回来了,这下母後就不用再为病痛犯愁了。”
“皇儿,什麽时候来的?”
“刚才就到了,那时玉儿在为母後行针,没敢打扰。”
“皇上安好。”沈玉想要起身。
“玉儿,你坐著吧,腿不方便就不用行礼了。”
“谢皇上。”
“母後,感觉如何?”
“玉儿的医术是越发的精进了,刚扎完就感觉轻松很多。”
“太後拗赞了,其实玉儿已经一年多没有拿过针了。”
沈玉沈吟了一下,“针灸刺|穴只不过是暂时活血化淤,若想根治。。。”
“怎麽,有根治的法子?”
“有,只是药材比较难寻罢了。”
“什麽药材,只要在我大宋境内,就一定有办法找到。”
“偏偏就不是在我大宋境内,西域高昌国内有一座天山,山顶终年积雪,在冰封积雪的悬崖峭壁之上生长著一种奇花──雪莲,这天山雪莲与其它地方的雪莲是有著天壤之别的。若是采来新鲜的雪莲制成药,可只百病,特别是可以去除太後的顽疾。”
“那朕可以派人去采。”
“悬崖峭壁又是冰封积雪,谈何容易?”
“大内高手也不成吗?”
“最起码要有踏雪无痕的轻功。”
“朕可以广招天下贤士,只要采到雪莲可以给予极大的赏赐。”
“雪莲产量本低,即使去到天山绝顶,能不能碰到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皇上若要劳师动众去寻,恐怕结果会事与愿违。”
“那明知有,难道不去寻吗?”
“其实就我所知,已有人采到,还请神医方洪烈制成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