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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事有所助益。
阿莱尼斯坐在一片阳光地下,她喜欢这片开阔的草场,她在草场上养了两条德意斯大黑背和一条卷毛狮子狗,除此之外还有六只肥白的斯宾德短耳兔,不过前天就少了一只兔子,阿莱尼斯发动守卫她的骑士四处寻找,但始终一无所获,她就认为这只愚蠢的兔子一定是误入森林,然后被过路的野狼相中了。
奥斯涅挥退了他的随行人员,连迪亚巴克尔子爵也包括在内,他在草场边缘点燃一颗大雪茄……天啊!他的妻子就在前面,他却在这儿抽烟!泰坦皇储懊恼地丢开雪茄,他向阿莱尼斯走了过去!
“尼斯!看看我在你的森林里捉到了什么?”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要不然他还能怎么办?他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要装作仍和妻子处于如胶似漆的热恋期,不过当然,他的模样既愚蠢又难看,可他还能怎么办呢?
守在阿莱尼斯身边的两条大狗一条小狗立刻开始向入侵的男人发起狂吠,奥斯涅板起面孔,向着这些小畜生冷冷地瞪了一眼。结果它们都紧紧闭上嘴巴,再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它们的女主人,像是在说:嘿!这个男人我们惹不起!
阿莱尼斯不言不语,她懒洋洋地坐在一具法式贵妃躺椅上,白色的、宽大的丝绸裙摆摊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鲜明的对比突显了她的明艳动人和青春亮丽。她还年轻,所以她在尽情地享受日光浴,她的手臂的面颊似乎都被晒黑了一些。但那种小麦一般耀眼的肤色令她更精神、更立体!
莫瑞塞特王朝的末代皇帝看到了她的丈夫,也看到了丈夫在森林里捉到的东西。没错!那是一只肥白的斯宾德短耳兔,被军用手弩一箭贯穿脖颈,血已经流净,在白色的皮毛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可怜的兔子……”阿莱尼斯探手挡在眼前,她的视线避开阳光,以便看得更加仔细。的确没错,这就是那只走失的短耳兔,它可真是倒霉!竟然遇到比野狼还要可怕的东西。
“你看!它多肥!刚刚我一进林子就撞见了它,你猜怎么着?它在面对弩箭的时候竟然不闪不避。就那么呆看着!哦啦!我要把它送到你的厨房。是红烧还是清蒸?晚一点咱们就可以尝尝它……”
奥斯涅说得正自兴奋莫名,但他突然抿住嘴。是他看错了吗?妻子的裙摆动了起来,一只兔子……两只兔子……光明神在上!有两只兔子从妻子的裙子底下钻了出来。而不远处的草地上似乎还有三只兔子在漫不经心地啃着草皮。
看看手里的战利品,再看看聚在妻子脚边的小动物,奥斯涅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为了掩饰尴尬,他只能疯狂地揉起鼻子: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阿莱尼斯板起面孔,似乎还是不想搭理她的丈夫。
“我……我可以赔给你一只!哦不!我赔给你一个动物园好了!”
“噗嗤”!阿莱尼斯终于忍不住了!她笑得前仰后合,看看面前这个小男人!他在森林里走得满脸油汗,身上只穿着衬衫、衣领歪在一边、扣子也没系上几颗,裤子吊在肚子上,靴子上沾着污泥、手里还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光明神啊!这哪是一位泰坦皇帝?更像是某个蠢头蠢脑,等着老婆拧他耳朵的庄稼汉子。
前朝的末代皇帝向着老屋的方向招了招手。门廊里立刻有一名侍从跑了过来。阿莱尼斯对他吩咐:
“别愣着!去把那只兔子拿去厨房,我的丈夫要在这里用晚餐……告诉厨房管事的,尽量少些油腻,多些清爽的水果和新鲜蔬菜,兔子红烧就可以……餐具就用我祖父的那一套……花厅也要重新布置……”
阿莱尼斯一边说一边转向奥斯涅:
“你可能会对夜来香过敏,你有过几次花粉过敏的经历,对不对?”
奥斯涅不记得自己遇到过这样的事,但阿莱尼斯是这里的女主人,她负责把握全局。所以他就对她点了点头,还用讨好的笑容赞扬她的记忆力。
“再去搬把扶手椅!要书房里的那把……”
阿莱尼斯在侍者走出很远之后又大声吆喝了一句。她真的成了这里的女主人,她管理着老屋和附近的皇室领地,这可比管理一个国家轻松得多,所以她很快就进入角色,而且在悠闲的日常生活中找到了许多之前从未体会过的情趣。
扶手椅很快就搬来了,摆在女主人对面,奥斯涅坐了下来。他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她果然了解自己,她知道他最喜欢那些坐在上来能让整个人放松下来的椅子。
“我听卢卡斯说……在罗曼圣城,你可能会遇到麻烦……”
“卢卡斯?卢卡斯来过这里?”
奥斯涅显然有些惊异,他被热伤风折磨了三五天,又被惹人心烦的军政事务搅得无法安睡,现在是他的军情局长对他隐瞒了一件看似极为重要的事情,他真要发火了!
“放松点!”阿莱尼斯把丈夫的不自在全都看在眼里:“是我邀请卢卡斯过来作客的,也是我叮嘱他不要告诉你!”
“这叫什么话?为什么?”
奥斯涅似乎无法理解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若是想找个人谈一谈,这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而是卢卡斯?
茶水和甜奶咖啡即时送过来了。侍从们挡在前代皇帝和现任皇储之间,刚好阻隔了沸腾燃烧的火气和莫名其妙的怀疑。他们将一个精致小巧的茶炉支在草地上,又在茶炉旁边架起一张罗曼样式的宫廷短茶几,茶具是清一色的东方骨瓷,咖啡和甜奶放在阿莱尼斯跟前,显然这是她独享的饮品。
“不要这么敏感,我只是有点事情想要问问卢卡斯!我不想跟你这样解释,这很古怪!”
奥斯涅确实觉得很古怪,他冷静下来,仔细琢磨,卢卡斯又没做错什么,他不该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我道歉!”他苦着脸,由衷地向妻子表达歉意:“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特别……特别是面对你……”
阿莱尼斯没有表态,她只是浅浅地尝了一小口咖啡。这次见面对于他和她来说都是极为不易,她本以打定主意不理会他,甚至不在乎他,可听说他一定会来,她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又在草场上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其实她一直在给自己打气,又怕自己会在他面前说错话,最后搞得两个人不欢而散,那样一来一切又回到原点,还不如不见来得自在。
“你的加冕典礼……我若是不在场,会不会让你感到为难……或是……或是惹人笑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奥斯涅没吭声,他就知道她绝对不会跟他到意利亚。
“奥斯涅……我病了!病得很厉害……”
奥斯涅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前代的女皇陛下病得一塌糊涂,自然不能长途跋涉。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能解决所有问题。他的麻烦可以如此简单地得以圆满解决,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可阿莱尼斯病了!病得很厉害!他也病了!心脏的位置,疼得无以复加。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他们守着茶和咖啡,守着心灵的片刻宁静。
第一第六章
教历803年7月31日,驻扎在首都地区的近卫军部队终于出发了。大清早,城市四周都是营火制造的烟雾,一队接一队的士兵开进国道,有的向南、有的向东、有的向西,但目的地只有一个——意利亚!据说那个地方住着光明神。
泰坦帝国的皇储殿下不在最先动身的队伍中,没人知道他在哪,也没人知道他会在什么时间离开汉密尔顿宫。
对于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来说,这是他在长大成*人以来遭遇过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他的主人要加冕为皇!这说明他本人和他的家族都将接受一次严峻的考验。
如果事情顺利,这位大学毕业生将万分荣幸地获得他的毕业证书,并被引为安鲁王朝的开国功臣之一!没有他的脑袋瓜儿就没有今时今日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反之……万一遇到一些突发状况,搞得帝国皇储的加冕典礼变成葬礼,或是一个天大的国际笑话,那么迪亚巴克尔的脑袋瓜儿马上就会搬家,到时绝不会有一个人同情他!恐怕连平日那些最亲近的人也会朝着他的断头吐唾沫。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卢卡斯看得很透彻,他告诫自己不要犯错误、不要犯错误、不要犯错误!可该死的!这种强大的压力过早地摧毁了他的健康,他患上了失眠和深度神经衰弱。
连续多日,泰坦帝国的军情局长吃不好,睡不好,因为他不吃,也不睡!他和他的军情官员一天到晚搅在一起,琢磨着如何维护皇储殿下的周全、如何迷惑那些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骘鼠。
众所周知,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的工作就是为了他的主人和他主人的帝国清理垃圾。这些垃圾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这要求卢卡斯在对待本职工作的时候要提起120个小心,不能马虎大意,不能放松警惕、不能得过且过。更不能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我明明记得的!我明明把这件事写在一张纸上的的!该死的!是什么事来着?那张纸又哪去了?”
军情局长办公室,卢卡斯正在歇斯底里地发脾气!室内的壁橱和档案柜已经被他一扫而空,那些重要的、写着“极密”字样的文件洋洋洒洒地摊在地上,就好像它们已经完全失去意义。
“立正!”
走廊里传来卫兵地大声吆喝。
“帝国皇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到……”
卢卡斯和他的秘书们几乎是下意识地挺拔身形,全如塑像一般僵硬地立在地上。
奥斯涅走进门,面上的笑容迅速便被错愕和吃惊的取代了。
“光明神在上!”皇储殿下朝着满地的重要文件摊开手:“这是怎么了?你跟你妻子吵架了?”
“呃……呃……”卢卡斯答不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神经衰弱症在作祟。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一切都只是大脑制造的幻象!他的大脑时刻都在运动。难保出现这种状况。可明明是有这么一件事!卢卡斯又开始琢磨!怎么就凭空忘记了呢?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奥斯涅转向那些手足无措的军情机要秘书:“快把这里收拾一下!那些秘密文件……快把那些该死的秘密文件放回它们该在地地方!这像什么样子?这儿是主宰帝国秘密战的控制枢纽,难道你们以为这里是邮局吗?”
“抱歉殿下!”
卢卡斯最先醒悟过来,他一边道歉一边跪到地上,手忙脚乱地拾掇那些原本不该见到天光的秘密文件,不过就在他为自己地前途感到担忧的时候,那位帝国的主宰者已经探手将他扶了起来。
奥斯涅的口气很友善,完全是对待朋友的态度:
“嘿!我的老伙计!把这里交给你的秘书吧,陪我出去走走!你也该透透气了!”
“不,殿下!”卢卡斯摇了摇头:“我必须得把这些文件……”
“卢卡斯!”奥斯涅打断了情急的军情局长,他拍了拍大学毕业生的肩膀:“这些人都是由你亲自选拔上来的机要秘书,他们能应付这里的事情。你可以……试着相信他们!”
卢卡斯环顾身边的那些年轻人。他们都是大学毕业生,每个人的面孔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就像……就像自己刚刚开始追随最高统帅时的样子。
“好吧!这里就交给他们!”
“对了!这就对了!”
帝国皇储扯着他的老朋友走出军情局的院落。他们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就在军部大院的花园旁,沿着低矮地树墙和一片水仙花田一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