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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里,人们可以看到唯斯特人的集体舞、可以看到勃特恩省的音乐剧、可以看到辗转于南方各大城市的着名马戏团,可以看到贵族之间循规蹈矩的交际舞,可以看到热情奔放大胆挑逗的水仙之舞,还可以看到基诺斯特拉斯省最稀有的火焰舞!
就在一处露天舞场里,火焰舞的表演者似乎是一位近卫军军官,他穿着少校制服,手中迅速挥舞着火把,令火影组成的光圈将自己完全包裹,再配合舞步……啧啧!围观的都林女孩儿都在打听他的名字!他可是这场狂欢庆典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少校!马里兰?邓戈尔少校!停一停!您得停一停……”
马里兰少校跳得正起劲儿,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人群中间的一个贵族少女。他知道对方是贵族,也知道自己只要再加一把劲儿,这位被父母养在深闺里的漂亮小姐就会轻易上钩!可一切全完了!露天舞场里响起了一个要该死的声音,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这么喜欢破坏人家的好事。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马里兰懊恼地丢开手里的火把,他转向那个声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是一名帝国军人。当有人称呼他为马里兰少校的时候,他就得视同对方的军阶保持一个军人该有的态度。
“糟糕!”少校嘀咕了一声,他看清了!对方是一位上校。这可真见鬼!这表明上面又有命令下来了!这表明他难得的一次放纵经历就要化为泡影!这表明……马里兰的落魄神情突然僵在脸上,没错!他想起来了!对方可不是一位普通的上校军官。那是穆尔特?辛格!是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的机要秘书!
“向您致敬!穆尔特?辛格上校!”
马里兰在钻出人群之后才向这位身份极为特殊的长官致以军礼,他已经放下了心中的不满,因为这一点用也没有。若是有什么事能劳动穆尔特?辛格上校亲自跑一趟,那么这件事必然关乎帝国的成败荣辱。
穆尔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他从怀里取出一份表格,又从纸张上面找到马里兰?邓戈尔的名字:
“少校!这上面若是没记错,您是今晚的轮值交通督导官,您可让我好找啊……”
马里兰尴尬地笑了起来。他的确是在跳舞,他也的确是丢下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可现在的都林城哪里还有什么“交通”!无论大街小巷,就连下水道里恐怕都挤满了人!他这个交通督导官能做的只是跟着人群随波逐流。
“是的我是!您是需要帮忙吗?还是有什么特殊任务?”
穆尔特点了点头,他将首都的轮值交通官员领进一队圣骑士组成的小型护卫阵营,然后便对着少校的耳朵嘀咕了一声:
“不是什么大事!摄政王殿下想出门,但他不想惊动任何人!”
“光明神在上!”马里兰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最高统帅要出门?在这个时候?您看看四周!不想惊动任何人?这可能吗?我敢以邓戈尔家族的姓氏向您起誓,若是陛下走出汉密尔顿宫,不消一刻钟他就会被塞满大街小巷的人群给认出来!到时我可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但摄政王殿下必定是哪也去不成!”
穆尔特还是点头,但他又摇了摇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首都军部的交通督导官在说什么:
“马里兰?邓戈尔少校!恐怕您没有听清楚。我再重复一遍,帝国皇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要出门!就是现在!一刻也耽误不得!”
马里兰张了张嘴,他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都林城的胜利大狂欢仍在继续,没有半点散场的迹象。焰火和花炮都是由第一炮兵师预备的,为了制造一个璀璨夺目的夜空,炮兵们的指挥官塔冯?苏霍伊将军甚至不惜打坏那些珍贵的六磅炮,不过所有人都觉得物超所值!猛烈的炮火在夜空中化作千姿百态的烟花,火光收获的不再是生命,而是胜利的欢乐和安居乐业的美梦。
组成礼炮的队伍沿着汉密尔顿宫的东大门一字排开,大门后面是一片小巧瘦削的皇家园林,此时此刻,这里大概是都林城的大人物们最为向往的地方!帝国皇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开放了花园。不为别的,只为接待那些由各地赶来向他效忠的贵族。
人流络绎不绝,场内华盖云集高朋满座。这里不但有泰坦帝国最为着名的世家门阀的代表,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外交官和皇室成员,应该说,奥斯涅是勉为其难地邀请了这些外国人,他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没有“热情好客”的名声。
经过人满为患的街区,闯过数条正在举行游街庆祝活动的马路,排除一切艰难险阻。穆尔特?辛格上校和稍稍有些粗线条的马里兰?邓戈尔少校总算赶在十一点之前回到汉密尔顿宫。
说实话,这不是马里兰第一次见到帝国的主宰者,他在第二次卫国战争期间曾经一度任职于这位最高统帅的司令部,不过最高统帅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这多少都有点遗憾,但能如此接近地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服务,这对任何一名泰坦军人来说都是荣幸之至的一件事!马里兰也不例外,他在随同穆尔特?辛格觐见帝国皇储的时候简直兴奋得直发抖,连肩上那件绝难完成的使命也彻底抛到脑后。
“谢天谢地。我以为你被哪个黑肚皮的舞娘捆在床上了!真没想到,你还记得回来!”
奥斯涅本想用最恶心的字眼挖苦办事不力的机要秘书,可他的三位妻子都在身边,他就算发脾气也只能达到这种程度。
“妈妈!妈妈!什么是黑肚皮的舞娘?”
摄政王殿下的膝盖上坐着一个水晶般耀眼的小女孩儿,马里兰站在一旁,他特意多看了两眼,这位公主殿下从始至终都是安鲁王朝最闪亮的一颗珍珠,她现在正攀着父亲的手臂。像小猴子一样揽住父亲的肩膀,然后用迷惑不解的眼光望着她的异族母亲。
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王妻殿下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她的丈夫,然后才用白净的手指刮了一下小公主的鼻子:
“好宝贝儿!这种事最好还是去问你的父亲,他认识很多黑肚皮的舞娘!”
伊芙?泰勒正处在凡事都要刨根挖底的年纪,她连忙转向自己那位仿若无所不能的父亲:
“爸爸!爸爸!你认识很多黑肚皮的舞娘吗?”
奥斯涅就算再怎么无赖也无法对着女儿那副天真无邪的绿眼睛解释这个问题,他绝不会告诉女儿“黑肚皮的舞娘”泛指那些卖艺又卖身的下等奴仆。
马里兰似乎看出了最高统帅的窘迫,他连忙上前一步,再必恭必敬地单膝跪地:
“公主殿下!黑肚皮是个比喻,那些女孩子总是在日光下跳舞,她们的肚皮是被太阳晒黑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看了看将信将疑的女儿。又看了看富余急智的近卫军少校。他连忙像倒蒜一样对着伊芙点起头:
“没错小乖乖!就是晒黑的!呵呵!”
小公主似乎相信了!她掉过头,向别的那些有趣的事情倾注精力,奥斯涅在大呼侥幸之余还不忘像跪在身边的邓戈尔少校低声念叨了一句:
“多谢了朋友!你救了我一命!我一定会记得!”
马里兰简直是受宠若惊!能被最高统帅叫一声“朋友”已经令他心满意足。而摄政王殿下又把这件事上升到“救命”的高度,这令他下意识地由地面上一跃而起,近乎起誓一般对着统帅拍起胸脯:
“请殿下放心,今晚的出行就交给我了!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骚扰您的行程!”
“你要出门?这个时候?”
一直都在保持沉默的安鲁主母终于抬起头,她用愕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哥哥:
“我还有话和你说,换个时间不行吗?”
奥斯涅没有明言,他只是由自己的席位上站起身,又扭头转向傻乎乎的近卫军少校:
“你又害死我了!两相抵消你懂吗?”
“我……我……”
“你闭嘴吧!”穆尔特?辛格一见势色不对连忙就将大舌头的马里兰扯到一边,现在这位机要秘书真是后悔极了!他浪费了节日庆典的大半个晚上,结果找到竟是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家伙!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阿赫拉伊娜跟随丈夫站起身,她的口气就比安鲁主母和蔼得多,她绝无责备丈夫的意思,更无阻止他的意愿,她只是以妻子的身份发出一个寻常的问候。
“去见阿莱尼斯,这有什么!不应该吗?”
奥斯涅一边说一边转向面目冷酷的萨沙伊,他是想告诉妹妹,气还没消呢!别惹我!
萨沙伊是聪明人,她不会让阿赫拉伊娜把讨好的事占全了!这位主母大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替她的丈夫召来了保尔和黑魔,红虎的指挥官缪拉将军一见主位这边有了动静也赶了过来,他先是向萨沙问晚安,然后才像雕塑一样在最高统帅身边立定站稳。
“好啦!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奥斯涅的口气终于弱了下来,他并不认为萨沙做错了什么事情,只是在面对小妹妹的时候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他的确是和萨沙伊大吵了一架,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在奥斯涅的心目中,萨沙伊始终是他最亲近的人。
“我们当然不放心,都这么晚了!阿莱尼斯还在几十里外呢!那儿又是莫瑞塞特皇室的发祥地,谁知道那里的人会做些什么!明天去不行吗?”
阿赫拉伊娜有些担心地打量着丈夫。她的丈夫就要贵为泰坦皇帝,这也是她迈向永恒的第一个台阶,她可容不得自己的男人搞出半点差错。
“知道了!那里的人大不了朝我丢几块石头……放心吧!砸不死我!”
“光明神在上……”卡罗阿西亚?曼努埃尔王妻殿下一听到丈夫的俏皮话就低头画起十字,她的肚子正在逐渐涨大,妊娠反应一天比一天加剧,她最听不得死啊活啊之类的字眼,这令她倒尽胃口。
“哦啦哦啦!不要这样嘛!”
奥斯涅低头吻了吻卡罗阿西亚的面颊,他在回归汉密尔顿宫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聆听胎儿的心跳。他不知道那几位着名的妇科大夫是如何断定的。但人们都说意利亚公主怀着一个健康的男孩儿!这将是安鲁皇室诞生的第一个男婴,奥斯涅乐得快要发疯了!
“我保证!若是路上顺利的话,明天一早我就能回来了!”
“这么说……你要在阿莱尼斯那过夜?”
萨沙伊还是有股发脾气的冲动,但话一出口她就被自己的口吻吓了一跳,她知道自己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打翻了一缸陈醋的久旷怨妇!果不其然,安鲁主母话音刚落,波西斯公主就将一道饱含戏谑和讥讽的眼神投射过来,萨沙伊异常惭愧,她也知道自己在丈夫面前必须认输: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说……来回的路程较远。明后天城里宫里又少不了你!万一耽搁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那可怎么办啊?”
奥斯涅有些为难地抓了抓头。虽然萨沙伊多少都有些私心,但她说得也没错。贝登勃格距离首都三十余里,一来一回也就是三十多公里。市内的路现在又不好走,庆祝活动磨蹭到半夜的话也不是没可能。这样一来他只能在第二天中午才能赶回首都,到时必然会耽误一些重要的公务,就拿明天上午的九国外交特使见面会来说,他是必须得亲自到场的!
“殿下!由首都到贝登勃格有一条捷径,就像您说的,若是路上顺利,一早就能赶回都林,我保证!”
奥斯涅再次望向这个两番为他解围的近卫军少校,直到这时他才想到问问身边的机要秘书:
“喂!你这家伙今晚是怎么了?人是你带来的。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啊?”
穆尔特?辛格给了夜空一个大大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