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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死?”卢卡斯很少这样直白地阐述一件事。他动了真怒……一发而不可收拾。
“怕!”伯爵老爷装模作样地捧住心口,“我怕极了!就像那些早早便赶到这里的老头子们一样,我怕死!怕得要死!”
“别这样……求求你们!”德奎利亚伯爵夫人终于站到两位男士中间,她向丈夫投去恳求的眼光,那柯斯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正在专心研究酒心巧克力地两个孩子,他终于抿紧嘴,也不再示威似地瞪着卢卡斯。
“迪亚巴克尔子爵!幸会!”伯爵夫人以讨好地身姿朝军情分析处长递出手背,“在南方贵族名暖口中,卢卡斯这个名字的出现机率甚至大过英雄王殿下!”
卢卡斯状似自得地笑了起来,他是泰坦帝国的军情分析处长,他在一瞬间里理顺了自己的心态:
“幸会夫人!”迪亚巴克尔躬身亲吻了女人的手背,“不过我得拜托您……您可千万别对摄政王殿下提起刚刚那番话,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给我扣一顶以下犯上的大帽子!”
伯爵夫人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她已经瞥见丈夫那副见了鬼的神情,她只得收起轻浮的笑容,站到一边不在言语。
“里面请吧!”卢卡斯又朝门廊的方向探出手,“夫人和两位可爱的小小姐请到内室稍事休息,那里已经准备了精美的茶点,至于伯爵阁下,您得立刻赶到会场,萨缪尔兰登布雷侯爵在十点一刻的时候就宣布了会议议程,您整整迟到了一个钟头!”
“不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主持会议?”那柯斯惊疑不定地瞪大眼睛,这位独裁者约会了南方贵族集体中幸存下来的所有骨干份子,而他自己却没有到场,那这个会议还有什么盼头?独裁者分明是想把南方贵族的领导核心一网打尽,可笑那个自称是联络官的家伙还口声声地说什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会以人格担保到会者的安危!一个出而反尔的伪君子会有什么人格可言?
“你们留在车上!哪都别去!”德奎利亚伯爵厉声吩咐自己的妻女,他的音量把女人和孩子吓得面无死灰。
“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卢卡斯已经涌起拔剑地冲动,“别让我再重复第三次!”
“好吧好吧!如你所愿!”那柯斯不再争执。“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摄政王殿下为什么没有到会?他在信中说过会议由他亲自主持!”
军情分析处长状似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帝国摄政王不会为了一次调解会而耽搁国家大事。他忙得很!如果今天夜里还有时间,他说过还是会赶过来的。您若是不想继续呆下去地话可以离开,没人会阻拦您!”
“谁怕谁!”德奎利亚伯爵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撇开军情分析处长,大踏步地迈进门廊,可下一刻他又转了回来。先是吻了吻妻子,又吻了吻水晶人儿一般的两个小女孩儿:
“亲爱地!带着孩子在马车上等我,哪都别去!”
丈夫不厌其烦地嘱咐着妻女,他颓然转身离去,身后却有一头自以为是天使的豹狼正用不怀好意的眼光追随他的背影。
“失望吗?”卢卡斯紧跟着那个讨厌的家伙,“摄政王不在,你就失去表演地机会了对不对?不过你放心,英雄王殿下一定会出现的!”
德奎利亚伯爵没有理会来自身后的冷嘲热讽,也没有留意城堡四周那些核枪实弹的士兵,他熟门熟路地走进门厅。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说实在话……萨缪尔兰登布雷侯爵并不想以官家代表的身份主持这场秘密的非正式会晤,奈何他是帝国摄政王的政府事务观察员,奈何他在南方贵族圈中尚有闻达之士的口碑!
就在到会的南方元老豁然发现会议主持人不是帝国摄政王的时候。
几乎所有人都像德奎利亚伯爵那样涌起“有来无回”地念头,可既然官家派遣萨缪尔兰登布雷侯爵出面……以这位大人的经历来看,一向都是这位侯爵大人被人骗,没人听说“破产专业户”骗过谁!
迟到的那柯斯德奎利亚伯爵拥抱了人品一流、声望颇高地会议主持人。他还亲吻了兰登布雷侯爵的面颊:
“侯爵阁下,我尊敬您……也信任您!”
还不太适应“政府事务观察员”这个新身份的兰登布雷侯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指了指坐满一室的老者,“您和在座地各位长者都是我的朋友,我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也在祈祷这次会晤能有一个完满的结局!”
“但愿如此……”那柯斯直到这时才无甚了了地耸了耸肩,他早就知道会议必然会有一个完满的结局,但这个结局可不是他和那些一心一意向往自由的人想要的。
宽敞的会议室设在紧贴山体崖壁的一面,为了保全起鉴,室内四围没有窗户,只在吊灯上设有一条换气通道。那柯斯坐到方桌上一直留给他的席位,那是右手边的第一把椅子,这象征着他在南方贵族领导集体中不可获缺的地位。
环目四顾,室的内陈设布置有了很大的变化,德奎利亚伯爵还记得从前在秘密会议上慷慨陈词的时候,由于没有室外光线,屋内的蜡光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不过现在好了,有人在石壁对面的大墙上嵌入一面巨大的镜框,镜面反射了吊灯和烛火的光线,室内通明耀眼!
这是好的变化,可那柯斯却为主人家的遭遇感到遗憾,也为军情局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耻。
“伯爵阁下……伯爵阁下……”
那柯斯猛然醒转,室内的人都在盯着他看:
“抱歉……实在抱歉……”德奎利亚伯爵慌忙端正态度,“来时的路上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有些走神儿!”
兰登布雷侯爵摆了摆手,“不要紧,我想有必要再向各位解释一遍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渴望团结协作的心意和以此为基点采取的一些措施。”
“洗耳恭听……”德奎利亚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和几位立场最坚定的老者同时在用戏谑的神情交换着眼色。
渴望团结协作?应该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确实有这个心思,不过那是被逼的!他所谓的一些措施也就是重新分配利益,除此之外再没有别地。
在场的大佬里面有多数人的确在乎自家地身价。他们在本质上就是信仰机会主义的投机份子。独裁者地妥协正好附和他们的心意。在格罗,古里安老伯爵被害之后,自由阵营中的投机份子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可谓是一拍即和,他们忙不叠地行其芶且之事!世道就是如此。那柯斯也明白这根本没什么好抱怨的。
“首先!”宫廷派驻政府事务观察员翻来了手边的一份卷宗,“摄政王殿下着重强调了第一点。也是最重要地一点!泰坦是统一的泰坦,帝国是统一的帝国!任何破坏和妨害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的集体和个人都是泰坦民族的敌人——就这一点,大家是否能达成共识!”
以里拉海省的政要巨擎马利松老伯爵为首,信仰投机主义的老家伙们连连点头称是,样子就像应声虫!
德奎利亚愤懑地瞪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马利松伯爵。按照座次就能看得出,他和马利松分别是两个自由派别或者说是两种思想的代表人物。
格罗,古里安作为领导人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南方离心份子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那些中小资产者和起声附和地中小贵族尚且不算,于这次调解会议上拥有发言权的派别在十几人中就有三四个之多,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主张妥协共存地人占据压倒性的地位。那柯斯对自由事业满怀热诚,可他已经发现自己兴冲冲地赶来挑战独裁者和骑墙派实在是有些多余。现场那种“喜气洋洋“的气氛让他根本不屑发出声音。不管怎么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所谓的第一点共识实在是高明地很!南方贵族集体中的自由派别曾把独立建国作为行动主旨,如果自由派与首都政府在国家统一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那么自由派的信仰和行动准则也就不存在了。
“您呢阁下?有什么要说明的吗?”兰登布雷侯爵凑近德奎利亚。
他声音很低,人们都看得出他实在不希望坚持对抗的代表人物会说些什么。
“不……”那柯斯摆了摆手,他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那么咱们听听第二点!”聪明的萨缪尔没有较真。他继续翻开卷宗的第二页,“对于之前有过前科……大家不要介意,我也讨厌前科这个词汇,可由第一点来看。分裂国家的确是一种罪行,所以……在本次会议达成初步共识之后,摄政王殿下和帝国司法部门对流亡国王的自由主义者将不再追究,他们可以回国,恢复名誉、恢复地权、恢复从前的身份,重头来过!”
“您肯定吗?这一点会有保障吗?”
德奎利亚伯爵平静地望着急不可待抢先发言的那个人,那个人曾是他的朋友和战友,虽然那柯斯在心理上无法接受友人的变化,但他不会抱怨朋友——这位朋友的家人受到的摧残和迫害已经足够多了,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称得上是一位勇者。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的话就是保障!”兰登布雷侯爵望着发言人一字一顿地说出这番话,“还有疑问吗?”
人们没有反应,政务观察员便轻松地叹息一声:
“第三点……”
德奎利亚伯爵端着咖啡、品着茶点,态度上仍算矜持的兰登布雷侯爵一直在夸夸其谈,可谁在乎?至少德奎利亚是一点也不在乎!他在盼着能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见上一面,他要当面质问帝国的独裁者,他的导师是如何身首异处。
德奎利亚一直把自由运动的发起者格罗,古里安老伯爵视为师长,而老人也把他引为自由运动的接班人,不过现在看来……这件事有些操之过急了。那柯斯的资力和势力并不足以控制乱成一团的南方贵族集体,一方面是他自身的影响力和策动力远不及他的导师,令一方面是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当权者对南方贵族的打击太过凶残凌厉。要想重新确立组织、深入开展自由运动……那柯斯已经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最有利的时机,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头强权造就的怪物面前,他地抵抗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敲门声打断了侃侃而谈的兰登布雷侯爵。室内地大佬们纷纷望向门口。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仍是一副笑脸盈人的模样,他朝南方贵族代表们微微欠身,然后便用所有人都能听到地声音轻轻叮嘱政务观察员:
“殿下已经到了。正在换衣服,他请您过去一趟……”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到了!这个消息令在座的大佬眼睛一亮。
有几位情急的投机家争着抢着先行觐见,可卢卡斯却朝人们连连摆手:
“请各位大人少安毋躁,摄政王殿下刚刚因由一件机要事宜脱不开身,他从中午忙到现在,等到殿下打发了晚餐再来赴会!”
“热心肠”的人们纷纷赞颂帝国摄政王为了国家鞠躬尽瘁的作风和态度。看情形……如果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现场地话,这些一贯以标榜自由为荣的南方贵族会争着吻他的手!就像那些见了主人的狗!
没有了会议主持人,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但没人乐意征求那柯斯的意见,德奎利亚也看得出,他是格罗古里安老伯爵重点培养的接班人,祈求和解的骑墙派和各种各样的投机份子自然会孤立他,但真心向往自由的人从来不缺志同道合的朋友。
几位立场坚定地老者坐到伯爵身边,他们把心中的看法和意见原原本本地告知那柯斯,尽管这让那柯斯十分欣慰。可他还是要担心自由运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