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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上尉干脆别过头,经过两个月的接触,他已对炮兵将军地道德品质和精神素养失望透顶,若不是有个炮兵联络官的头衔束缚着他。他早就和这个纨绔子弟断绝一切往来了。
“塔里!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克利夫兰将军没有理会桀骜不驯的小儿子,他只是专注又期待地盯着炮兵指挥官。
“是的我知道!”塔·冯·苏霍伊子爵叹了一口气,他似乎不再打算继续装傻了。“如果您是在说那场婚事,那么抱歉了克利夫兰将军……”
“叫我叔叔!”
“好的好的!”塔里连忙摊开手:“塔尔塔叔叔,对这件事我得说抱歉!”
“别急着回答!”布伦要塞卫戍司令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之前我曾与你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老朋友苏霍伊公爵说起这件事,你的父亲满口答应,但我没有决定,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强行……你知道我地意思吧!这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我们做父亲的老家伙只是希望……”
“咚!”
餐桌上地两位近卫军中将都被突然倒地的椅子吓了一跳,维恩上尉站在桌旁,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的面孔涨得通红,双肩和双手齐齐发抖!
“维恩……我的忍耐是有限度地!”塔尔塔将军冲着冒失的儿子板起面孔,他在这时才拿出一副高级统军将领该有的冷厉面孔。
“你在忍耐什么?”维恩上尉大胆地迎上父亲的目光:“你要把我……我……我的妹妹嫁给这个下三烂的兵痞子吗?”
“嘿!”塔里出言表示抗议,他无辜且无奈地摊开手。可他打一开始就搞不明白。这位故人子弟为什么老是跟他作对?
“你闭嘴!”维恩用一声吼叫把倒霉的炮兵将军吓了回去,他转向已经有些愤怒的父亲。——“你口口声声地说着不会强行干涉子女的婚姻,你在忍耐这个、忍耐那个!可你问过我……或是我妹妹的感受吗?你身为布伦要塞卫戍司令,当无数军人在城头上拼死拼活的时候,你搜罗着牛排,撺掇着一场婚姻!当苏霍伊家族被皇帝指控的时候你怎么不提嫁女儿呢?当奥斯涅摄政王重新开始经营苏霍伊家族的时候你又……”
“住口!住口!”忍无可忍的塔尔塔将军终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维恩上尉的脸颊落着两行泪,他瞪着自己的父亲,当感到再也无法自处的时候他便头也不回地冲出餐厅。
塔里干笑了两声,他从长相俊美的近卫军上尉身上收回视线,又向那位愤怒的父亲无奈地摊开手,“别介意塔尔塔叔叔,我知道您可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
布伦要塞卫戍司令没有说话,他只是颓丧地坐回椅子。
“别这样!”炮兵将军已经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即便您的儿子误会了您,可您自己千万不要那样认为!我的家庭受到阿尔法三世陛下和阿兰元帅的打压,这不关您的事,更不是您的错!何况我还知道,是我的父亲为了不把您的家庭也牵扯进去才婉拒这场婚姻!可现在……该怎么说呢?”
塔里异常尴尬地抓了抓头:“我和您都已陷入一场注定旷日持久的战争!我……我无法在这个时候接受一个妻子,我要娶她,我就得对她负责任,我得保证她的未来充满光明!我不知道!我无法在这种时候给任何人任何承诺!所以……”
“塔里!”塔尔塔将军有点不耐烦了,“你是一个好小伙子,你可以不必娶她,但你得答应我……好好保护她!”
塔里狠狠地抓头,“我……我可以答应你,可是……可我连您的女儿叫什么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现在在哪?”
塔尔塔将军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啦!
“她叫菲欧拉,菲欧拉在古罗曼语里的意思是妖精森林,所以你不用担心她的相貌!”布伦卫戍司令不怀好意地拍了拍炮兵指挥官的肩膀,样子就像塔里捡到一个大便宜一样。
“她就在要塞!”
“您的女儿就在要塞?”塔里终于瞪大眼睛,“您把长成一片妖精森林的女儿留在要塞了?这不是开玩笑吗?您该把她送到大后方!”
“是啊是啊!我该把她送到大后方!”塔尔塔将军恼火地摊开手:
“就像你说的那样,菲欧拉长成一片妖精森林,却生了一个倔驴子的性子!你相信吗?她在神前起誓,要与卫戍守军共存亡,可这关她一个女孩子什么事?”
“其实您也不用担心,德意斯人打不进来!”塔里试图安慰要塞卫戍司令,可他看到塔尔塔将军竟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不住地摇头,面孔上还带着些许绝望的神情。
“不!年轻人,让我告诉你吧!德意斯人……一定会攻陷布伦!”
“哦!”塔里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怎能相信布伦要塞卫戍司令会亲口说出这番话?
“因为我们的敌人是德意斯王国军!所以他们一定会攻进来的!”
“不对不对!这不对!”塔里连连摇头,“攻防战不是已经持续两个多月了吗?德意斯人在要塞前丢下了数以万计的尸首,他们……他们……”
“他们根本就没有投入全力!”塔尔塔将军冷冷地哼了一声,“德意斯王国最高统帅部部长斯达贝尼里元帅是和银狐阿兰同一水准的军事家!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德意斯就不会在最初的进攻中挫败阿兰,我们在边境防区的失利早已注定整个北方集群只能接受被动挨打的局面,尽管布伦要塞攻防战看似轻松,可真正轻松的却是德意斯人!”
塔里并不是一个军事家,他对如何运作炮兵部队倒能说出一二三四,可若让他站在整个战场上,估计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炮兵将军始终认为要塞卫戍司令有些危言耸听。
“原因很简单!”塔尔塔将军指了指挂在餐厅中的一副战术地图:
“你说说看,是荷、法、利、威的四国联军势力大还是独自投入北方战场的德意斯人势力大?”
“当然是西边来的下等人!我的天!他们有一个五十万人组成的庞大集群!”
“没错!”塔尔塔将军点了点头,“德意斯人绝对不会先于那个五十万人组成的庞大集群突破我军防线,他们会等待四国联军在西线或是南线打开突破口、等待近卫军陷入彻底的慌乱!这样一来,等到他们集结所有兵力向布伦要塞发动总攻的时候,国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近卫军既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也无法阻挡四面八方超过百万的敌群!”
塔尔塔将军点了点头,“德意斯人绝对不会先于那个五十万人组成的庞大集群突破我军防线,他们会等待四国联军在西线或是南线打开突破口、等待近卫军陷入彻底的慌乱!这样一来,等到他们集结所有兵力向布伦要塞发动总攻的时候,国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近卫军既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也无法阻挡四面八方超过百万的敌群!”
“不!”塔里仍在摇头,“我没有这种考虑!我坚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绝对不会输!我相信……”
塔尔塔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份红色封皮的军报,这份象征紧急极密军情的战报被丢在餐桌上,炮兵指挥官立刻闭紧嘴巴。
“你知道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吗?”
塔里摇了摇头。
布伦要塞司令长官叹息着靠坐在椅子上,“晚餐前,我刚由集群总参谋长克拉苏斯将军那里回来,同行的还有卫戍部队所有军级将领,在会议上,克拉苏斯将军立下了战至最后一人、与敌携亡的誓言,他连遗书都准备好了!”
塔里没空理会克拉苏斯那家伙的遗书,他只是一把夺过红色封皮的战讯。
“这上面到底说什么了?”
塔尔塔中将异常惨苦地笑了笑:“教历802年6月3日,在杰布灵要塞前聚集的四国联军发动了一昼夜的总攻,杰布灵地区卫戍长官已向各级部队下达了艰守城头以身殉国的死命令。”
“今天……今天是4号!”塔里恍恍惚惚地靠坐在椅子上,他地意识出现一道幽深的裂缝。在泰坦帝国的炮兵指挥官看来。最有可能出现状况地是南方防线和北方防线,可南方有号称“铁臂将军”的冈多勒·阿贝西亚,北方有近卫军历史上最年轻地集团军群参谋长克拉苏斯。而西方!西方防线本应是最稳固的,由老一辈近卫军将领中硕果仅存的鲁宾元帅亲自坐阵。那么……杰布灵要塞?杰布灵卫戍司令默默无闻,难道这就是防线被突破的原因?
“塔里……塔里……”
炮兵中将下意识地转过头,他从苦恼的思量中惊醒,迎上布伦要塞卫戍司令关切地眼神。
“你没事吧?”
“没事!”塔里点了点头,他只是觉得事情很麻烦。一旦四国联军在西方防线上打开缺口,向东可以进逼都林,向北可以会同德意斯全面包围泰坦北方军。
“没事就好……”塔尔塔中将叹息着握住炮兵指挥官的手掌:“塔里,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当突破防线的四国联军打到某一个点,德意斯人就会调集散布在整个北方的三十万大军对布伦发动总攻,而我!我是布伦要塞卫戍司令,失去了这座要塞……”
“不,您不会!您还有我!”塔里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中将阁下!我这就去征集所有的火炮,我这就去修筑新的炮台。我能说服纳索夫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准将把他的三个炮兵连全都拉上城头,我可以……”
“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已经撤离北方防线……”塔尔塔中将打断了信誓旦旦的炮兵指挥官。
“您……您说什么?这不可能!这是谁的命令?”塔里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漂亮的要塞卫戍司令无可奈何地摊开手:“还有谁能调度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这是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地命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只是让帝国军事史上的第一支火器部队到战场上来练练兵,他可不是让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给布伦要塞陪葬!”
塔里一时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他知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为人,这位老朋友不会把用于保命地嫡系部队全部拼光。
“那么……我记得你已经答应我了!”
“什么?”
“保护我的女儿!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塔里又一次瞪大眼睛:“我的家在北方,我的防线在布伦要塞,我哪也不去!除非德意斯人从我地尸体和坍塌的炮台上踩过去!”
卫戍司令摇了摇头。他又从将校服的内兜里掏出另一封信。“好孩子!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调走了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他又怎么会忘记你呢?这是克拉苏斯将军托我转交给你的调令。”
塔里吸了几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愤怒地对老朋友的作为表示不满,但他知道自己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对他又或是他的家族来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命令等同神旨!
炮兵指挥官接过了调令,但他连看都没看。
“真是开玩笑!奥斯卡必定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在德意斯就快发动总攻的时候调走戍守要塞的炮兵部队和火器部队,这等于把要塞拱手送给德意斯人!”
“谁说的?”塔尔塔将军颇为不满地瞪大眼睛,“你想把要塞送给德意斯人我可不答应,北方子弟兵也不会答应!我和我的战士们会让德意斯人吃尽苦头!”
塔里突然狡猾地笑了笑:“塔尔塔叔叔,我的人可以调走,但我可以给您留下火炮!”
“别做梦了!”塔尔塔摆了摆手,“奥斯涅摄政王殿下会不清楚你的心思吗?他比你和我加起来还要聪明,你真该仔细看看那份调令。”
塔里不得不展开调任文书,令他感到有些诧异的是,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