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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北方兵痞地最高统帅,克拉苏斯波莱斯拉夫将军倒不像他派往首都的会议代表那样倒霉。甚至可以说,这位近卫军历史上最年轻的集团军群上将总参谋长该是春风得意才对!他刚刚收到最高军部寄来的新军衔和新军衣,此时此刻他正在对着镜子美滋滋地试穿试戴。
北方集团军群总参谋长克拉苏斯上将年仅三十五岁,虽然他拥有的记录比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在二十一岁“幼龄”晋升帝国元帅还差了那么一些,但两个人一直都有惺惺相吸的感觉,就像这一次!
克拉苏斯相信奥斯涅摄政王一定能够领会自己的用意,若是不把那些喜好挑惹是非的家伙派去最高军议上出出风头,近卫军统帅就不会理解北方军的现实难题。
也许是因为北方人特有的那种凡事较真、或是欢喜拉帮结派、占止,为王地品质,北部军区内部的上层军官团派系林立。而且一直以来,土匪和兵痞始终是北方的特产。当兵即当匪,今天是匪、明天是兵,今天是兵、明天就是匪——北方部队如此而已。
在对待北方集团军群地问题上。首都军部没少花力气,可三番五次的整治一直收效甚微——北部军区存在严重的历史遗留问题。三巨头在实际上控制北方的大片土地,地方驻军也就无法获得足够地资源,更无法获得等同于其他三方大集团军群的地位。同时。阿尔法三世的罗琳凯特皇后为了家族和自身利益,长期把持北方军务,在北方军中任人为亲,进一步加剧了军队上层的腐朽堕落。
也是因此,北方军一直不存在集团军群总司令这个职位,在泰坦近卫军的四大地方军系统里,只有北方军的主官由参谋长担任。这样一来,北方军大本营的控军力度就在无形中被削减了一环,北方军的总参谋长在现实中并不能像军群总司令那样直接行使人事任免权和战地最高指挥权。
在797年前后,泰坦军务大臣冯·休依特·阿兰元帅亲自出面,在全力打击北方三巨头家族势力的同时,以一场大规模对德战争达到了清洗一部分北方军官的目的,并为淤积已久的北方军群上层职权系统注入了新鲜的血液,甚至还借着胜利为北方军人拓展了极为有利的战场环境。
因此!我们可以说银狐阿兰是当之无愧的军事家、谋略家、泰坦第一智将!他借皇帝之手剪除了三巨头,又借战争之便打乱了北方军群的利盖派系、清理了其中的一些人渣和无能之辈。
在亲身执掌北方军务的过程中,阿兰元帅做出了许多调整、许多布置、在加强队伍战斗力的问题上也反复投入伟力。可现在的问题是,银狐志得意满地上阵、被人抬着由战场上走下来!
尽管接替阿兰的克拉苏斯波莱斯拉夫将军也是一个全面俱到的好手,可控军手腕上的差距还是令他在北方军区的工作难以为继。在失去阿兰的全盘控制之后,北方军的陋习死灰复燃。德军兵临城下,泰坦军人的派系和小团体之间的争斗大有燎原之势!要打破这种危险局面,克拉苏斯认为,只能借由自上而下的军群编制改组决议。
※※※
但是……克拉苏斯也知道,若没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支持,改组近卫军传统官僚系统就会是比抵御德意斯人的进攻更加困难地事。
将崭新的军衣穿戴整齐,克拉苏斯将军就打开了卧室大门。最为他赏识的几位北方将领都等在门外。一见到军群主官,在场地将领便都以最庄重的军姿向统帅立正敬礼……他们互相之间都是同龄人,平常并不习惯这么干。大家只是为了祝贺克拉苏斯地升迁。
北方军总参谋长最先与刚由帝国首都赶回军群司令部的李将军,他揽住老朋友的肩膀。又亲了亲对方的双颊,然后才用促狭的目光上下打量李,麦克伦。
“砸地啦?当了几天军情第二特战旅地代旅长就摆出一副精明强干的架势啦?”
克拉苏斯话音刚落就引得满室的北方大汉“嘎嘎嘎”地怪笑起来。
李,麦克伦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报告总参谋长!正打算向您述职……”
“拉倒吧……”克拉苏斯猛地一挥手,“还述啥职啊?马上给我去前线,带上你的整编第八军去敲鬼子的营门!”
豪爽的北方军官笑得更厉害了,李将军只得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是”
克拉苏斯将军的卧室紧临着集团军群的作战部门。他引领军官们走进宽敞的砖石大厅,期间还不停地向李将军询问首都之行的见闻。
这间华丽地砖石大厅原是杰布伦要塞的宴会厅,直到克拉苏斯将司令部设在要塞主堡之后才被改为作战室。作战室靠内里的一侧高墙上挂着一幅一人多高地战术地图,地图上描绘着东起捷坦边境、西至斯坦贝维尔黑森林的帝国北部防区。
克拉苏斯在地图前站定,他刚想开口就听见站在砖石大厅二层陵窗里的哨兵朝室内大喊了一声:“投石……隐蔽!”
隔着要塞主堡的高墙,石头建筑里地人还是能够听到一块重物从空中呼啸而过的声音。在一阵难以形容的沉寂过后,主堡墙体上突然发出一声暴裂一般的呜鸣。堡身剧烈地颤抖、墙体和屋顶抖落了满身的灰尘……
“要该死的德意斯人!”克拉苏斯将军低声诅咒了一句。
突然间!杰布伦要塞内部响起了更巨大的轰鸣,音波刺穿墙壁、在各条走廊和战道中回荡不绝,沉闷的愤怒的暴鸣持续了半分钟的回音,克拉苏斯的耳朵在经历一阵音啸之后才清楚地听到炮弹在下落的时候撕裂空气的声音。
“是塔里!”李将军欣喜地笑了起来。“首都炮兵师不愧是参加过妻女山阻击战的老兵,只要德意斯人敢朝咱们扔石头,塔·冯·苏霍伊将军就用火炮朝他们吐口水!”
“他带了多少炮弹?”克拉苏斯皱起眉头。他的布伦要塞拥有十二万守军,足够城下的二十万德意斯人啃上一年半载,可最关键也是最令克拉苏斯感到担忧的就是补给品的运输、后勤通道的安全、以及补充兵的来源问题。
“炮弹?”李·麦克伦前后想了想,似乎他也有些担心。“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苏霍伊将军向我提起过一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有意重新扶植苏霍伊家族的军工产业!我在回程的时候就经过灰熊要塞,那里的确变成了一个大工地!”
“重新扶植苏霍伊?”克拉苏斯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
“摄政王殿下必然有他的道理……”李·麦克伦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殿下命我将这封私人信件转交给您。“北方军总参谋长接过信件,他四下观望一阵之后才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亲笔信收到怀里。“好啦!”克拉苏斯转向在场的军官。“李回来的正是时候,看到战场中线那片浅蓝色的区域了吗?”
李·麦克伦点了点头,战术地图上标记为浅蓝色的那片区域是布伦要塞左翼防线的最中心,德意斯王国军若是打算对要塞进行合围,必然会由无险可守的左翼防线中心区域发动突袭。
“突出部!”克拉苏斯将军大力按住战场上的蓝色区域,“我需要你的第八军在半个月内打破左翼战场上的僵持局面,于中心防线最前沿建立一个正面跨度不小于十公里、南北纵深不小于七公里的突出部!”
“头儿!您没搞错吧?”虽然李·麦克伦是北方集团军群鼎鼎大名地战场英雄,可他在听到总参谋长的作战部署之后还是垮下一张脸。“德意斯人大举来攻!第八军能守住防线已经非常吃力。您还要我在对方的锋线上打开一个突破口!我可不想士兵地生命陪您……”
“我不是那个意思!”克拉苏斯摇了摇头,“前两天的作战会议你是没见到,第五军和第十七战区地家伙就像疯了一样!既然他们不想缩在要塞里。就让他们和德意斯人面对面地打一场!由他们发动突出部之役,你的第八军由后策应。”
“可刚刚您不是命令我的军团去开垦突出部吗?”
“你可别傻了!”克拉苏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会拿你和八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吗?你只要告诉那些活得不耐烦的家伙……你地锋线前沿就是突出部,然后让他们上去拼命!”
李将军瞪大眼睛,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早已熟识的总参谋长,样子就像第一次认识。“将军,可您想过没有!第五军和第十七军区的士兵也会被德意斯人……”
“他们必然会败!德意斯人势大。这是没办法的事。”克拉苏斯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别为他们难过,不管是你还是我,或者是普通一兵,为国捐躯都是迟早的事!但总得有人为战败和牺牲背负责任!你给我记住,我不是让你的第八军在突出部后面看热闹,当第五军和十七军区的部队败退下来的时候,你就给我把所有地军级主官全都捆起来,布伦要塞会有军事法庭在等着他们。”
“总参谋长阁下!”李,麦克伦朝他的军群总指挥郑重敬礼,“请您再考虑考虑!利用士兵的生命铲除异己不是真正军人地作为。您不能像阿兰元帅那样……”
“够啦!”克拉苏斯猛地挥手制止第八军军长的胡言乱语:“李·麦克伦将军,你只需要执行命令!”
李将军摇了摇头,“你变了……”
克拉苏斯没有言语。他只是背向在场的军人,状似专注地打量着地图。作为一大集团军群的统帅,克拉苏斯波莱斯拉夫没有足够地力量控制军内的不同派系。由之前的三大家族并入北方近卫军的部队实属各自为政,连驻守布伦要塞的重装步兵军也经常性地抵触他的命令。要想打赢这场战争。前提必须是军群内部只能发出一个声音!
望着李将军的背影,唐·卡洛斯少将不禁暗自叹息。李将军在刚刚提到了阿兰元帅的冬季攻势,这令他想到自己在那场战役中牺牲的三个弟弟。
“报告总参谋长!”平民出身的帝国勇士从军官群中站了出来,“总装备处接到了帝国军部发来的第九批战争物资,不如——“,““不过什么?”克拉苏斯将军朝他的总装备官吼了一句。
唐·卡洛斯挺起胸:“战具还是跟不上消耗,特别是铁箭和刀具,马料和粮食的质量也参差不齐!一线卫戍部队的指挥官都在向我抱怨,我……”
“他们向你抱怨,你就向我抱怨!那我问问你,我去向谁抱怨?”
克拉苏斯瞪圆眼睛,他的怒火来得又凶又急。
北方集团军群的总装备官唐·卡洛斯少将难堪地垂下头,他也觉得从前的克拉苏斯并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可理喻。
“对不起……”军群总参谋长在沉默半晌之后才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泰坦帝国的四大军群主官里面就属他的压力最大,在大敌当前之际还得提防队伍内部的不安定份子,克拉苏斯只能祈祷他的防线撑过一天是一天!
今天是802年4月4号,当落日燃尽余辉,德意斯王国军就从布伦要塞北方锋面的平原谷道退了出去。空旷的原野上落满黑洞洞的炮坑,守在城墙上的近卫军士兵就对着首都炮兵师的杰作指指点点,样子满是欢喜。
晚霞将西方天宇变作一颗成熟的大柿子,流云时而前行时而在空中悬停。巨大的要塞堡垒飘扬着战旗,士兵们三丛五团地蹲在城墙走道上,他们守着汤锅,说着各种各样的无聊话,但都不去留意身边的战友又少了谁。
有时,战争就像平原尽头的落日一般乏味,除了蚂蚁一样的敌群和活生生的战友,世界上的一切都与士兵的心灵隔开一段异常遥远的距离。
就这样,带着些许无奈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