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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答案,心理医生只得抱以一个大大的白眼。
“殿下!您这不算回答!”
奥斯卡望了望天花板上的壁画,他在看医生、心理医生!这种认知令他感到羞愧,不过这已不是第一次,若是说得实在一点,坐在自己对面的大胖子倒不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只不过……正常人会和心理医生打交道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您根本就不清楚爱是怎样一种情感?”
帝国亲王点燃一根大雪茄,“这个问题太宽泛了,爱有很多种,说到底它只是一种情绪凝结。我不清楚你所说的爱到底是哪种爱。““我是指您经历过的爱!”里约尔德医师把年轻人地狡辩完全看在眼里。
“哦啦……这就难办了!”奥斯卡呻吟了一声。令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母爱,可他从这种爱中获得的东西十分有限。如果说他最看重地是与萨沙的情爱……那是不是情爱还值得怀疑呢!所以说……
“抱歉!换个话题!”奥斯卡下意识地摆了摆手。
“我也很抱歉!可逃避不是办法!”马斯洛医师蠕动着身上地肥肉,“虽然人人都会逃避。人人都有权选择逃避,可逃避的结果只能是加剧心理创伤。您可以不必思考爱是什么东西。我知道您的头脑只会用来考虑国家大事,可这并不代表您不需要……”
“我确实不需要!”奥斯卡倔强地皱起眉头。
“不!您需要!”马斯洛坚定地回视帝国亲王。“而且在我看来,您比任何人都需要爱、需要被爱!需要爱中的付出和给予!”
“可爱到底是什么?”奥斯卡瞪大眼睛。
里约尔德医师呵呵笑了起来,“殿下,那是您应回答的问题。”
“哦啦……”奥斯卡呆愣半晌。他知道自己已经承认了……他不懂爱,他从来就不知道这种情感到底是什么东西,可这不重要,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来说,爱与不爱只是一件可以选择可以取舍地事物,当他需要爱的时候,他可以去挖掘,他若是不需要,撇到一边也就是了!不过……爱若是真有这么简单的话……世上就不存在恨这种东西。
“说说吧!您的恨……还有过往以来的咒怨!”
奥斯卡感激地看了一眼心理医生,他对刚刚那个问题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个新话题倒是可以探讨一阵。
“前几天我看了一出喜剧,其中一幕叫做《国王的咒怨》”
“是《赫霍特尔》”心理医生也很熟悉这出着名的剧目。
“没错!”奥斯卡点了点头,“这幕戏剧确实棒极了。我从第一幕一直笑到最后!只不过……舞台上搬演的仇恨比现实中的咒怨要美好得多。因为在舞台上,仇恨只是喜剧和悲剧的素材,而在人生中,仇恨却常常招至不幸。它有时像那位诱惑人地地心海魔女。有时又像那位信仰死亡的复仇女神。““您概括的很精辟!”心理医生满意地赞叹起来,不过医师地赞叹只能表明他已找到病人的病因,这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也许是好事,可亲王殿下本人多半认为这件事已糟糕透顶。
“仇恨蛊惑人心,仇恨促使人去报复、去伤害他人的性命!您有恨——这点我敢肯定。”
奥斯卡像看待白痴一样瞥了一眼自鸣得意的死胖子。“我得说……你说地这是废话!若是有人在五岁的时候就被送进多摩尔加,再关上十年,我相信你也会恨光明神、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您得说实话!”马斯洛为难地捧住额头,“我很少听您怨天尤人,您可不是那种遇事就会诅咒神明抱怨神明的人!”
奥斯卡深吸几口气,他在某些方面算不上是一个坦诚的人。
“好吧你赢了!”帝国亲王在医师的逼视中软弱下来。“在不懂事的时候,我恨过父亲,因为……我一直以为他会救我出离地狱,可他没有,并让我等了十年:我恨母亲!恨她的虚情假意,恨她的不争气!她可以使我的童年充满欢笑,可她选择了自我封闭和自我毁灭:除此之外,到了懂事的时候!我开始一门心思地痛恨那个罪魁祸首!”
“罗布斯蒂尔布克西德?”心理医生说出这个名字,他对当年那桩公案的背景也有所耳闻。
“就是他!”奥斯卡咬牙切齿地念叨一声。“这个老家伙是不是该死一万次?他把一个五岁的孩子送进监狱!”
“可这件事是因为那个五岁的孩子用一把餐叉剜出了另一个孩子的眼睛!”
奥斯卡嗤之以鼻地摊开手,“要不然你想怎样?那头猪猡一样的蠢货玷污了我的妹妹,你知道我的妹妹对我有多重要吗?难道我在对付那头猪猡的时候只是踢他地屁股就行了吗?这不是安鲁人的报复手段!”
“好了!您承认了!您在报复!”
“是的!我从来没有回避过这个问题!我就是在报复!我用最残忍地手段报复那个家伙,我叫他生不如死。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我有更好的!你知道那家伙在多摩尔加监狱过得怎么样吗?”奥斯卡越说越激动,他兴奋得面孔通红。“据一位出狱地老朋友说。多摩尔加的鸡佬爱极了他的屁股和他的呻吟!哦对了!还有他的父亲,曾经地国务大臣!这个老家伙牙齿都松了。不过听说屁眼还很紧!”
“哦……”心理医生呻吟起来,他得承认这是自己听到过的最恶心的一件事,不过他没有打断兴高采烈的亲王殿下。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滔滔不绝地絮叨着,似乎想把自己多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郁闷和痛楚全部倾倒出来,他说他用刻薄至极的言辞讥讽父亲的胆怯虚伪和母亲的幼稚无知。他还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和修辞蒙蔽躺在水晶棺里的阿尔法三世……
“等等……您刚才说什么?”马斯洛里约尔德地肥胖躯体突然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我杀了他!呵呵!这是一个惊喜对不对?你是除我妻子之外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心理医生颤抖着满身的脂肪,“您说……您杀害了阿尔法三世陛下?”
奥斯卡耸了耸肩,“不应该吗?他难道以为在暗杀我地父亲之后仍会平安无事的寿终正寝?他做梦!我没让他尝遍人间酷刑是因为当时没有这个条件,也没有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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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的汗水不断从额头上滑落下来,如果他能形容,那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所作所为必然是世纪末最大地秘辛。像这种事情只配让当今的女皇陛下一个人知道,可是现在,马斯洛里约尔德教授也知道了,那么他就会想,自己的讣告该怎么写?
奥斯卡深吸了几口气。他知道刚刚有些忘形。
“我听说……心理医生与病人的保密条款是神明认可的,任何世俗法律也不能动摇这个条款。”
“是的……是的……”大胖子用衣袖擦到一片冷汗。
奥斯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了解了马斯洛医师的为人。尽管这位心理医生的外型不怎么讨好,但他有着医者必须的责任心。
“我是不是可以把这种保密条款理解为……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您对我的疗程安排和其间发生的事情?”
心理医生坚定地点了点头,“绝对是这样!”
奥斯卡就拍了拍大胖子的脊背,“既然如此……咱们就不用去担心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就在帝国亲王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马斯洛突然拉住他的手臂。
心理医生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他语重心长的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说:
“事实使我确信,您的性格表层因尘世间的焦虑而变得沮丧和冷漠,而社会上的尔虞我诈又把您磨练成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但是……请您答应我!不要做权利和野心的奴隶,即便是您的天性将您引入人间的争斗和忙碌,可您得坚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心灵深处仍然埋藏着真善美的火种,一经点燃,便会迅疾猛烈,即使这种心火在某些时候体现为巨大的破坏性!”
“谢谢!”奥斯卡握住医师的手掌,“说实话……与您相处令我受益斐浅!”
在这之后,帝国亲王就没再理会心情沉重忐忑的心理医生。就像医生说的那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被天性引入人间的争斗和忙碌,他面临的争斗充斥着血与火的拼搏,他所投入的工作也面临外人无法想象的难点和重点。
即使在这样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森罗万宫大书房依然灯火通明,帝国亲王已经第四次拒绝来自安鲁主母的邀请,如果在今晚仍然无法敲定手头上的工作,那么奥斯卡就会寝食难安,直到第二天午夜。
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尤金穆布拉利格上将在中午才抵达维耶罗那,老将军在扩充预备役的问题上一直与五省联合政府总理争执不休,奥斯涅亲王致力于双方的和解。但令军人和政客进行妥协并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
奥斯卡翘着脚,他把酸软的大腿和沉重的皮靴一块儿搭在办公桌上,除此之外。他用左手不停地按压眼角,右手提着今天地第六支大雪茄。事情进行得太艰难了。在他看来,尤金将军和菲利普始终在自说自话,谁也没为彼此的切实利益充分考虑过。这就像是两头倔强地犀牛在为一个泥潭打架,它们根本不去理会泥潭有多大,即使两头犀牛带上彼此的家眷也能装得下。
“先生们!我已经受够了!”帝国亲王恼火地弹掉烟蒂。“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己见,难道你们没发现南方军和政府的成见促使你们完全背道而驰吗?”
尤金将军不屑地瞪了一眼年量尚轻的政府总理,“殿下!如若灯塔计划顺利执行,南方集团军群会留空两个省份、十一个重点防御地段的兵力,这一点您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我们地预备役不能保持在十八个军这个基点上,等到西方王国的联合大军兵临维耶罗那的时候就太迟了!”
菲利普心有不甘地拍了拍桌面!
“殿下!这是多么古怪的问题啊?第五军区已经重新开启维耶罗那城防计划,其他四大军区也为可能存在的战事做出相应的调整和部署,既然尤金将军说这些还不够,那么我们绝对可以扩充预备役,在战事爆发的时候甚至可以发布全民动员令!但绝对不是现在。绝对不是南方五省刚刚摆脱战乱、经济实力全面提升的现在!您想想啊!扩充十八个军的预备役部队,那我要把商人的作坊、自由民地田地、贵族的农庄交给谁?”
尤金将军气恼地掉转头,“我所谈到的问题是战争!不是商人地作坊、自由民的田地、贵族的农庄!一旦战事爆发。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侵略者手中的战利品,除非我们做好万全准备,否则……”
“否则怎样?”五省政府总理异常干脆地打断近卫军上将地发言。
“您知道有多少贵族家庭在为南方集团军群负担衣食用度?您知道有多少商人在为军队的口粮奔波忙碌?如果军队进一步剥夺社会上的劳动人口,那么您所说的万全准备又从何谈起?您要士兵们饿着肚子衣不蔽体去作战吗?”
“够了!真的够了!”奥斯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就知道结果还是这样。
“我拜托你们俩个尽量让谈话富于建设性!”帝国亲王分别按照近卫军上将和政府总理的一边肩膀。“咱们争论了一下午,我相信即使是白痴也知道大家面临怎样的问题!”
奥斯卡拍了拍集团军群司令官,“尤金将军认为,在开展灯塔计划,的同时,南方五省必须扩充预备役,填补各个防守地段上的空白,利用西方王国联盟还未正式进行武装干涉的这段时候训练兵员,投入将来的作战。”
“而菲利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