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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子容使劲推开了他,跌坐在椅子上,他激动的摇头,额上沁出了细汗。
“不说话?难道你和莫言一样是哑巴?还是芸儿不在,没有人替你开口?”
他的眼神太犀利,他的言语太直接,雁子容只能无助的坐在椅子上,紧捂胸口瞪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孤僻?”
他一步步逼近他,他只能更往椅内缩。
“你为什么拒绝所有人接近你?”
在单若水面前,他已无所遁形,只能以一贯的冷漠武装自己,在他如此近距离的逼视下,硬是筑起寒冷如霜的冰墙。
单若水双手撑在椅把两侧,强悍的气势几乎令他一震,也震裂了彼此间那道冷墙。他的逼欲罢不能,他的话语字句摧毁他的冷傲——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甘心男扮女装,迷惑天下人不堪一击的自制力?这是阴谋,还是一向掩人耳目的手段?是一种妥协?还是受制他人的委曲?”
雁子容咬紧唇片,几乎渗出了血丝,他固执的强忍怒气,不见开口反驳。
“骄傲如你,却愿意扮成名妓迷惑世人,令我不得不怀疑,是慕妈暗施毒计好让你委身于此,成为她的摇钱树、刽子手,她的傀儡娃娃!”
“不干娘的事!”他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吼了出来,随即一愣。
他恶狠狠的瞪着单若水渐渐露出的笑容。他居然忘了他机智过人,居然让他成功的激怒了他。
“果然……雁子容就是蓉儿。”
单若水收回了手,让他得以稍微喘息。
“你本来……就知道了不是吗?”他咬牙切齿的说。
“我总得证实我的猜测。”
他就这麽该死的自信,这麽令人厌恶的从容,所以他更加不能谅解自己对他莫名其妙的心猿意马!雁子容负气的别过头,怒道:“蓉儿不是女人,你很失望是不?”
他绝对不知道当他赌气的说出这句话时,是多么任性很可爱!
“不,”单若水的声音柔似流水,几乎让他狠狠一颤。“我很高兴……”
雁子容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瞪大了眼。即使他的心脏快蹦出胸口,即使那分要命的疼痛不断自内腑焚烧、蔓延,他依然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眼瞪着他。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温柔,甚至这么深情的回答。
“你不相信我?”单若水深深的望着他。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雁子容突然像失措的孩子般仓皇大叫。
他握紧双拳,激动的捶着椅把。他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好像什么都失控了,什么他全都不明白了。他像个傻瓜一样叫喊,就是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你什麽都说得冠冕堂皇,你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弄的我好乱?你调查我的一切是为了什麽?我对你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什麽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爱的是蓉儿,现在的蓉儿不是蓉儿了,你说什麽高不高兴,我不懂,我完全不懂!”
他的叫喊瞬间没入了一副宽阔温暖的胸膛,单若水的大手将他勒得死紧,他的温暖抚平了他的慌乱,他甚至在自己狂乱的心跳中还听见他一声不舍的叹息。他竟是这般无助价……好像从来没有人抱过他一般,他的失措在他怀里全化成了强烈的颤抖,他失去了抵抗的力气,他虚弱得只想让他抱紧……
单若水什么也没说,只是很温柔的紧抱着他,让他在他的拥抱中缓缓平静。他知道……或许他依然不领情,但他的狂颤一再扯痛了他的心,至少,他必须让他明白:此刻他非但不潇洒、不随兴,而且十分认真。他这辈子还不曾如此认真,而且严肃,甚至心碎的接受……自己只是一厢情原的事实。
“在你心里,”他终于开口。“我是个巧言令色、卖弄聪明之徒,但我从未企图揭穿你的隐私。想帮你,是我第一步踏进秋月阁的念头;你不快乐,是我第一眼就看见的事实,而我……不希望你忧郁……”
雁子容一颤,他的拥抱就更紧,他将他的头压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的太震撼,震得雁子容心都要痛起来。
“你大可以笑我,甚至得不起我,因为我不因蓉儿不是女人而失望。天下人都想知道单若水的底细,而单若水就是你所看见的单若水,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是凡人,就有七情六欲。”
他缓缓松开了手,退了一步。他温暖的拥抱一离开,雁子容便在瞬间感受到一阵凄冷。
“这样……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他的眼神这么回道。为何他用这样温柔的口吻对他说这些?他不明白,更不明白了……
单若水惨淡一笑.语若叹息:“你明白的,你只是在说服自己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雁子容心头一震,他的眼神依然惊惶。他的确在说服自己。
“忘却千山浮生路,翩翩落花舞风尘,渡水万里寒月飘,潇潇似雨映青竹……”他送给蓉儿的第一首诗,依然深刻的烙印在彼此心里。
雁子容终于开口,但是他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他此时的微笑温柔得令他心碎。
“为……什……麽?”他惊讶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破碎。
“孤叶飘零愁月间,若水有情不愧天,雁渡寒潭摧人间……”他缓缓的自怀中掏出一瓶小药瓶摆在桌上,忧然续道:
“却叹多情空自言。”
深深的望他一眼,单若水的笑容里有太深太浓的眷恋,那一刻雁子容只感到比之前更甚的慌张。他仿佛知道,他就要离开他了,而这样的感觉让他陷入空前的失措。
“莫言给你的药。别辜负了前辈的心意。”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雁子容倏地拉住了他的手。
直到他做出了这个举动后,他的大脑才知觉自己正在做的事。雁子容一惊,他的手发颤,他的眼错愕,然而,他居然放不开他的手。
单若水低下头望着地颤抖的手,他柔声一笑。
“这是要我留下来,还是表示什么?”
雁子容立刻要收回手,单若水却一转身,瞬间将他的手没入他巨大的掌心中。雁子容心头一缩,仰起头看他时,被他漾起的一抹柔若春水的微笑震得无法动弹。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希望下一次见到你……是真正的你……”
他走了,雁子容的手还悬在空中,当意识缓缓回到他脑中时。他开始觉得痛,要命的心痛。
下一次再见到他时……他可能就必须取走他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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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蓉儿一向以冰山美人之态闻名.但就连慕芸也不曾见他如此分心失神。慕芸忧心忡忡的望着他。他就像是一个完全没有生气的木偶般,只是垂着头默默的弹琴,白纱之外,富爷虽然陶醉,却已显得不耐。
“美人,掀开纱布让大爷看看你吧!别那么害臊嘛!”胖富爷身边已有两名美女陪酒,一双贼眼还是直往里瞟。
“容儿……”慕芸细声道。
他还是没反应。
“嫌小费少吗?大爷我什麽没有,钱多得没地方花,你就让我看看你嘛!”
忽地白纱飞扬,向两侧飞卷。慕芸吓了一跳,富爷则是乐得眼睛都撑大了。
收回纤指,雁子容目光凛冽的投向前方,胖富爷差点没被他电得心脏衰竭。
“美,美啊!呵呵呵……”
就在此时,雁子容突然起身。在众人错愕之下冲出雅门,大伙一片慌乱,连大厅之内的人潮全都被吸引了过去。从不轻易现身的蓉儿姑娘居然自己曝了光,大伙争先恐后一探佳颜,大厅一片混乱。
“蓉儿。”慕芸惊急的大叫,赶紧追下楼去。
慕妈也冲了出来制止人群的骚动。
雁子容飞快的冲下楼。方才抬头的刹那,他眼尖的看见秋月阁大门外,唐鹰带着下属兴高采烈的就要登门而人。一见到他,他就怒火攻心。这个阴险毒辣的小人。他不杀他愧对自己!
雁子容冲出人群,在唐鹰还来不及踏进门槛前阻挡了他的去路。这不就是秋月阁第一红牌蓉儿吗?唐鹰一愣,随即一阵晕眩,他甚至感受不到来人腾腾的杀气,只当作是美丽的挑诱。
雁子容身后挤满了凑热闹的人,想知道蓉儿突然有此举动是为什麽。
他他的确是太冲动了,当他冲到唐鹰面前时,雁子容才惊觉自己现在是蓉儿的身份,不能动武,甚至不能开口说话。他只是受不了看见唐鹰伪善的嘴脸。他恨自己没能在杀了前坛主之后就杀掉这个阴狠的委托人,否则今天他哪还有命前来威胁他再为他杀掉单若水!
单若水?他倏地一愣,看见单若水出现在唐鹰身后。
“没想到上次与蓉姑娘错失见面的机会。今天劳驾姑娘亲自迎接,真是给足了本坛主面子!”唐鹰爽声笑道。
雁子容浑身气颤,目光如炬,却偏偏不得开口。困在人群后的慕妈可急了,正当她准备遣来幕后保缥时,单若水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贴近了唐鹰,当场让唐鹰半边身子一僵。
“坛主恐怕是会错意了。”单若水笑道。
唐鹰脸色倏地刷白,随即侧过身,硬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没想到阁下也爱来这种地方。”
“堂堂一个天道坛坛主都不免寻欢作乐一番,何况我这个游手好闲的流浪汉?”
单若水从容一笑,瞄了一眼他裹着白纱布的手道:
“坛主的手无恙吧?”
他还敢在他面前嬉皮笑脸!唐鹰气得发抖,冷声道:“唐某与你素无冤仇,不知公子为何下此毒手?”
“毒手?坛主您话未免说得太重了。在下出手一向只是防身,况且坛主的暗器所向披靡,我怎可能伤得了您呢?”
好一个单若水,当着众人面前给他难堪,他若反驳,不仅显得他气度不足,更会成为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唐鹰更决心非除掉他这个眼中钉不可。
“谁不知道单若水神秘莫测。”
“神秘是人家说的,见过我施展功夫的又有几个?其实我手无缚鸡之力呢!”
单若水乐得见他敢怒不敢言。他恭敬的朝他行个礼。
“不打扰坛主雅兴,来这儿就是要开心的,各位大爷也请回座吧!我和蓉儿姑娘先告退了。”
什么!众人瞪大了眼,尤其是唐鹰、慕妈,还有雁子容。
“单若水,蓉姑娘的身分人人皆知,你想带她走,不怕引起公愤?”唐鹰的语气不再客气。
单若水还是一派轻松。
“我就说您会错了意嘛!蓉姑娘早与我有约,出来是迎接我的。唉!早知道会引起大家关注,我就偷偷进门就好了。蓉儿,你真是太多扎了。”
这下众人惊愕的目光全聚集在雁子容身上了。他脸一红,只能垂下玉首,避开众人目光。
“你说是吧,蓉儿?”单若水走到他面前。
该死的家伙!雁子容恨不得开口吼他一句,恨不得轰走众人。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于是他伸出手,握住了单若水的手。大厅内瞬间哀号四起心碎的叹息像玻璃粉碎遍地。
单若水朗声一笑,牵着雁子容的手迈步而去。
唐鹰怒不可遏,白着脸冲进大厅,来到慕妈面前,咬牙低吼:“三天!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否则,秋月阁就等着关门!”语毕,他怒气冲天的离去。
慕妈拧着手绢掩着嘴,瞪视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骂:哼!凭你这种三流角色也敢恐吓我?三天?
看你还有命在!
一转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