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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绣得那么好,跟她绣的相比,大家的绣品就已经相形见绌了。刚才,生怕管事的会指着月寒的绣品说大家的绣品不好,可是,管事的却一反常态,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人了,真是奇怪啊。不过,大家也只有努力了。
五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月寒随着其他绣女们,纷纷从“天下第一绣坊”的后门出来了,坐上了绣坊里专门送绣女们回家的马车。
马车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走,各有一辆大车。这也是“天下第一绣坊”与长安城里别的绣坊的最大的不同之处,为绣女们想的真的挺多的。
月寒坐上了往南边去的那一辆大车。
这时,车上已经有了几位姑娘,她们白天在饭厅里已经见过月寒了,也有好奇的,在她们见过的人当中,没有有月寒那么漂亮的人,看月寒长得那么美,眼里都充满了喜欢的光芒。
不一会儿,秀秀和小妹也上了这辆马车。
“秦妹妹,你家住城南吗?”
“是,秀姐姐,您也住城南吗?”
月寒正被绣女们看得不好意思呢,很高兴来了认识的人。
“哟,是新来的吧,这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呢。”
绣女们和秀秀、小妹打着招呼,一边更加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月寒,把月寒看得脸更加红了起来,在夕阳的映衬下,越发的妩媚动人了。
“是呀,我们一组的,挺漂亮吧。不仅人漂亮,活儿更漂亮,改天过来见识一下吧。”
秀秀颇为自豪,仿佛是在说她自己一样。
说话间,又有几个姑娘上来了,赶车的问道:
“人齐了吗?”
姑娘们相互看了看:
“齐了。”
然后,这辆车较其它三辆车先出发了。
沿着向南的大街,一路走去,沿途都有绣女下车,直到全部下完,车转回坊里去。
秀秀在小妹下了车后问月寒:
“你的家远吗?”
“不远,就在前面巷口我就要下车了。”
月寒应着。
“是秦家大院吗?”
秀秀恍然道。
“是。”
月寒甚至都来不及问秀秀家在哪里,因为她已经到了,车已经停在了巷口,然后,月寒下车,与秀秀等告别,还特意谢了赶车的大哥,引来了一片善意的笑声。赶车的记住了月寒下车的地方。
大车继续往前走,赶车的自言自语道:
“这姑娘可真好。”
车上余下的姑娘们忙说:
“大哥,我们不好吗?”
“你们也好,只是这位姑娘会在下车的时候跟我说谢谢呢。”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哄笑起来,月寒那不是新人吗,以后相互都熟悉了,她还会谢吗?姑娘们的心里都这么想着,可是,在后来的日子里,证明她们当初的想法是错的,月寒在每一天下车的时候,都会谢赶车的大哥一声,这是后话了。
月寒才进院门,秦二夫人就从厨房里一步跨了出来,拉住了月寒,问个没完:
“怎么样?你今天绣的东西有没有被挑剔?有没有什么人欺负你?中午不回来吃饭,是在绣坊里吃的吗?都吃了些什么东西?你累不累?我的好姑娘,你倒是快点说啊,别让你婶我着急啦。”
听见月寒回来了,秦二爷也从书房走了出来,脸上也是一副很急切的表情,表示夫人刚才所问的也正是他想知道的问题。他的手上没有拿着烟袋。
“叔、婶,我很好,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好,都说我比她们都绣得好。中午吃过饭,还睡了一觉呢。”
月寒如实说了。
“什么?睡了一觉?这孩子,你在家里不是不睡午觉的吗?怎么到了那儿反而要睡了呢?小心管事的开除了你。”
秦二夫人感觉很不可思议,急得拍了月寒的胳臂一下。
“婶,您别着急呀,睡午觉是那里的习惯和规矩,大家都要睡的,是为了放松我们的腰背和休息眼睛呢。”
月寒看着叔,又看看婶。
“好了,吃饭吧,孩子都累了一天了。”
秦二爷忙岔开了话题。
“好,好,好,这就吃饭了。”
秦二夫人边说边进了厨房,她很不懂月寒这是去干活儿的还是去享福的。
月寒看着婶的背影,心里暗暗想着,幸亏没有说中午吃的是什么,否则婶该以为我这不是去干活儿而是去享福的了。正想着,叔看了看月寒的手说:
“孩子,累坏了吧,你婶娘一定会以为你是去享福的。让你出去干活儿,受累,都是为叔的没用,你不会怪叔吧?”
“叔父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月寒怎么会怪叔呢?您和婶那么辛苦才把我养大,如今我出去挣点钱回来也是应该的呀。叔,您就放心吧,月寒会很努力地干活的。再说了,在那么好的条件的地方干活,也没有什么累不累的,中午还吃得好,睡得好,回来时还有马车坐,真的不累。”
月寒宽慰着秦二爷。
“什么?还有马车坐?噢,真是不一样啊。孩子,你可要好好做下去啊。秦家的列祖列宗们,好好保佑我们的月寒吧。我们可都指望着她呢。苦日子总算要敖出头了。”
秦二夫人将饭菜拿到了堂屋里来,转身又要去取碗筷,被月寒一把拉住:
“婶,我去拿吧。“
秦二夫人本想不去,转念一想,觉得月寒在那天下第一绣坊里干活,似乎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应该还是很累了,于是,脚跟脚地与月寒前后进了厨房:
“早知道我也去那绣坊里当绣女了。”
同中午的那餐饭比起来,月寒吃着吃着,心里就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叔和婶含辛茹苦地养育了她这么些年,吃的饭菜就这么简单,而月寒中午吃的那些菜,可以够家里吃上三天的了。什么时候,也能让叔和婶,也吃上一点好吃的,那该有多好啊。
三个人各自低头吃饭,各想心事。
六
入夜,月寒翻了个身。
她梦见娘亲在她房里,默默看她良久,然后淡去。月寒追了出去,娘已不见了踪影,只有满地的霜华。
月寒喊道:
“娘亲回来,娘亲回来。”
喊到自己从梦中醒来,无人应她。
月寒怔怔地看着门外的月光透进门缝里来,眼睛渐渐朦胧起来……娘亲已不再入梦来了……
七
后院,李家的鸡叫了三遍,月寒醒来,看看天色,尚早,便又迷糊了一会儿。待听见叔的咳嗽声,月寒这才起来。到了厨房,生火,做早饭。等一切都已经弄好,才去敲叔和婶的房门。
婶来开门,见是月寒,问她有什么事,月寒说没事,是请叔和婶用早饭呢。
“孩子,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天才亮呢,你都已经把饭菜弄好了吗?”
秦二夫人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是,我只是想让婶多睡一会儿嘛。”
月寒说着,将饭碗送到了秦二夫人的手里。
“以后,还是等你婶来做饭吧,你多睡一会儿也好啊,白天还有那么多活儿要干呢。”
叔咳嗽着进来说道。
秦二夫人回过头去白了老伴儿一眼,但什么也没说,就去洗漱了。
然后,她看见晾在院里一夜,但还没干的衣服,心里明白了什么,也感动了好一会儿。嘴上虽然不说话,脸上却开始有了笑意。
吃饭的时候,还主动夹了一些菜给月寒。
月寒谢了婶,也夹了些菜到婶的碗里去,婶又把那些菜夹给了老伴。
菜本来不多,现在还让来让去。
有很温馨的气氛,在秦家大院的早饭桌上,静悄悄地弥散开来。
八
辰时,“天下第一绣坊”的大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车子,都是长安城里的一些官员、王府、甚至是一些豪门富户等派来的信使。
当“天下第一绣坊”的大门打开的时候,那些守侯了多时的信使们,一涌而上。
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朝开门的递上了他们的拜帖。
早有护院的飞跑进去,请了大管家来到门厅。
管家问明了情况,便将拜帖一一收下:
“请各位先行回府去,我们爷会亲自到各位的府上去面谢各位大人、面谢各位老爷的。”
众人完成任务,也不久留,转眼便散了。
待众人都散尽,管家这才向内院走去,边走边吩咐跟在身边的随从:
“去准备车吧,爷可能就要出门了。”
那随从领命自去备车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是一个极好的开始,看起来是可以大干一场了。
管家这样想着,已跨进了坊主的房门,听见屋里传出了洗漱声,知坊主已起床,遂在外间坐下来边等,边将消息通报给坊主:
“爷,那些大人老爷们,还有几府的王爷们,都派人送了拜帖来了,请爷过府去走动走动的。”
“今天,有其他的安排吗?”
里面的人一袭白衣,从里间走了出来,一边放着被卷起的袖口,慢慢走向了管家。
经过了一夜的充分休息,已经一扫昨日的倦怠,精神焕发地问管家。身后随着旺儿和其他侍女。
“爷,今儿倒是没有其他的事,只是,这一府一府地去走过,今儿只怕会走不过来呢。”
管家在心里宽算着。
“那么,爷要先去哪一府呢?”
“你安排就好了。”
旺儿正帮坊主穿上外衣,看上去,坊主的人显得更加神彩飞扬了。
“你说,他们到底想要什么?长期与咱们打交道的,不会在这时候来凑热闹,这一点是非常肯定的了。但那些人,是看见咱们这会子得了皇上的赏识,竟也到这里来送这些个拜帖,咱们平时可没少打点他们,也没少挨他们的白眼。瞧他们对咱们那爱理不睬的样子!这会子来趋炎附势的,真是可恨!可恶!”
原来,坊主已然知道了是哪些府里送过来的帖子了。
“是啊,爷,在如今这长安城里,消息是传得很快呢,我以为,怎么都得在明日,他们才会过来,没想到今儿一大早就……。”
管家一边感慨,一边看那些帖子。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昨天的天色已晚,否则的话,只怕是昨天就该来了吧。在这种时候,他们又有谁,肯落后于其他人的呢?”
语气中少不了带了些嘲讽的味道出来。
“咱这就去一一回访吧。”
“伺候着,爷出门了。”
管家朝外喊道。其实,他就是不喊,聪明伶俐的旺儿,也早在门外候着了的。
同昨日出门时一样,只是没有了运货的大车。
坊主依旧坐在车里,管家依旧骑着马一路随行的。而这一去,竟又是到了日暮方回转来。
从车上下来时,坊主的脸上尽是疲惫之色。显然,他是不善于与各府的王爷们、大人们打交道的,如果要是管家今天不在旁边陪着的话,又不知会被他们给绕进去多深呢。
那些人,还不是欺他人年轻,于人情世故,还不是太明白,太计较。那可是些老奸巨滑的人,一个个老谋深算的,也没把他这位年轻的“天下第一绣坊”的坊主,放在眼睛里。他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呢?但总算,一切都有惊无险,该应对的都已应对过去了。正如管家所说,皆因了今上的赏识,如今他们这“天下第一绣坊”的绣品,都已送进了深宫内院里去了,而且还是皇家。这成了御用品,让那些平时狗眼睛看人低的爷们,如今不也上赶着来巴结、讨好了吗?可是,却还要摆摆臭架子,说不得,就只有一一去走了一趟了。
不过,就是这一趟的作用,却也是不可小瞧了的。这一趟下来,“天下第一绣坊”又会有一阵子好忙的了。赚不赚钱的,倒在了其次,主要是绣女们一天不停地绣着,大半年的时间是怎么都少不了的了。
回程,坊主在车上睡着了,且睡得好香呢。
管家轻声唤醒他的时候,都忍不住面露温和的微笑,这阵子,是累得够呛了。
回到坊里,天色已太晚,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