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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爷起身施礼。
“今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您可别谢我,是他们二人有缘啊。”
管家急忙拉住了秦二爷,此时,他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忘记了……
三十九
是夜,江南绣坊的内院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
管家只邀请了韩老板一家来宾,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一是为王云汐坊主和秦月寒姑娘定亲,二是为坊主、月寒和孔云晏管家回京城长安而饯行的。
想着不久的将来还有婚礼要举行,每个人的脸上就都充满了期待的神色。
只是,谈笑间,管家的眉宇间锁进了些许的落寞和惆怅,但,又有谁会注意到呢?
月寒自得知了晚宴的意义之后,就一直躲在了她自己的屋里了。
羞红了脸,坐在那里,任秦二爷、秦二夫人和韩夫人、管家,梅香等一众人等,轮番地去请了几次,她都不肯走出那个房门一步来,更别说去餐厅里同大家伙儿一起吃饭了。
最后,大家实在没办法了,才由坊主亲自端了几样才菜,要送进她的屋里去时,月寒这才低着头、红着脸,走了出来,胡乱地吃了几口,便又躲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管家的眉宇间,落寞是越来越深了,可,又有谁,会注意到这个呢?
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的,人是一时比一时还要痛的,一直地,就喝到了夜风吹起。
除了管家,所有的人,都高高兴兴地吃着饭,闹到了很晚才各自散去。
第二日,坊主、管家、月寒、旺儿、王锦红和梅香,一行人动身,走旱路往京城里赶去。不出意外的话,月底以前应该可以赶到了。
一路北上,再向西,放眼望去,绿意很是稀少,所有的,只是一片片的枯黄,不象在江南,有那翠翠的绿意养眼、养心。不过,不养管家的心伤。
一行人走得匆忙,辛苦自是不必说的了。好在月寒也不是那种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倒也还撑得住。一路上,纵是辛苦,也从未张口叫过苦叫过累。
相比起来,梅香可就不行了,她从没出过远门,早就吃不消了,只她与小姐两人时,会忍不住呻吟两声。
月寒见梅香累了,也不叫她伺候自己,尽量地让她休息。
梅香见小姐都在坚持着,便不好意思独自休息了。
倒是坊主怕把月寒给累坏了,总是让管家不必太急地赶路。
虽是这样,却也没有耽搁多少时日,果真在月底以前,赶回了京城里的“天下第一绣坊”了。
四十
梅香这是头回出远门,看什么都新鲜好玩,既好奇,又兴奋的,常常让旺儿笑话她。待她进了长安城,见识了京城的热闹和繁华之后,她已经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了。而到了“天下第一绣坊”时,她更是已经把嘴张大了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和江南绣坊一比,“天下第一绣坊”可要大得多了,气势恢弘,还门庭若市。那重重的院落,令人都看不到它的尽头,不曾进去过的人,在没有人带路的情况下贸然进入的话,一定会迷失在里面的。
就是看那坊门上头端端正正地悬挂着的有斗大的“天下第一绣坊”几个金色大字的匾,都不由得人不对它从心底里生出一些敬畏来啊。
一行人回到绣坊时,已是申时中,绣女们都还在劳作着,坊里其实是很安静的,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了在这坊里有好多人在干活儿的话,一定会让人以为坊里根本没有人在呢。
跟在月寒身后,进到坊里,没走多久,梅香她已经头晕脑胀了,彻底丧失了方向感。她好怕自己和月寒走散了,就紧紧地跟在了月寒的身边,寸步不离。后来,干脆就拉住了月寒的手,说什么也不松开了。
乍一见到坊主、管家、月寒等人回来,管事的惊喜不已。
自接到了管家的回信,管事的就立即回复了宫里,然后,将坊里所有的库存都仔细地查看了一遍,挑出了一些他认为还好的绣品出来;又通知了秀秀等各组的组长,让各组的绣女们,都打起精神来,各自拿出看家的本领来,这是绣公主的嫁妆,比不得平时那样可以偷懒了。
虽是一层层交代下去了,但管事的还是不敢大意,总是尽心尽力地下去到各院、各组一一查看。
这日,终于把坊主和管家给盼回来了,管事的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轻松下去了不少,人也就格外地清爽了许多。
只是,不知何以有几个月没来上工的秦月寒竟会和那两位爷一道来了,同来的竟还有个说着南方话的小姑娘。
来不及给管事的多想什么了,他赶紧去通知厨房准备晚饭,给坊主他们接风洗尘。
待一行人各自洗漱完毕,集合在了坊主的屋里时,管事的才在晚饭上来之前将坊里近来的情况捡重要的说了些给坊主和管家知道。汇报完了,管事的本想打听一下江南的情况,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因为这时,下人们送上了仓促间、却是经过一番精心准备的饭菜来了。
月寒尚未及说什么,梅香却迫不及待地伸手要抓那白白的馒头,月寒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梅香随即醒悟了过来,羞红了脸,这里已是“天下第一绣坊”了,不能再象平时或赶路时那样,没规没矩的,想清楚了这一点,不由得心怯了。
见状,坊主笑了,拿起馒头递给了梅香:
“吃吧,没关系的。”
转头又对管事的说道:
“你也在这儿一起吃了吧,人多,热闹些。”
管事的忙说:
“是。”
饭后,管家将月寒和梅香安置在了从前坊主父母居住的正屋里了,在这屋的左边,是坊主住的小院,再过去便是那个月寒曾经去吃过一次饭的小院啦。
正屋的右边,是管家所居的小院,有一扇院门可以通向外面的街上的。
这样的安排是经过了管家仔细的考虑的,月寒若有什么事的话,只要叫一声,居住在她两边的坊主和管家,就都能够听得到的了。
当然,根本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啦。
白天,月寒仍然回到第一组去做着绣活儿,秀秀已从管事的那里得知了月寒是自江南回来的,但她什么也没有跟组里的姐妹们说起,她也知道有些时期是不应该多嘴多舌的。只是,在看到了月寒的那一刻起,她还是忍不住自己要去问问月寒了。
同其他绣女一样,秀秀问月寒这么几个月不见了,是去了哪里了。
月寒只好说是随着叔和婶,到南方走亲戚去了。
看着秀秀她还想再问什么,又咽了回去的样子,月寒只好说等将来有空的时候再跟她说详情了,然后便埋首于绣活里去了。
秀秀等人也都知道这次的绣活儿是来不得半点马虎的,于是,就都把那份好奇心给按了下去,各自低头干活儿了。
整个绣坊里,都在紧张地忙碌着,特别是全体高级别的绣女们。
每一种用品都成套成套地绣出了不同的颜色、不同的花式、不同的质料来备选。
而宫里甚至还派了一位公公到“天下第一绣坊”来做监工呢。
月寒没有再回到城南的秦家大院里去,那里早已经赁给了一位在年后新升迁进京来的官员做了府第了。连着后院一起,人家在付足了一年的银子给秦二夫人后,秦家三人去了南方的次日,就阖府人马搬进去住了。
管家派了一名绣女跟着月寒,这是个原就有些绣工手艺的绣女,可是,管家并不知道,这绣女偏偏不喜欢绣花,只喜欢加工那些已经绣好的绣品。
随便一块布料,但凡经了她的手,就会象被魔法施过了一般地张显出它的最美来。既发扬了材料本身的优点,还光大了它,更承出绣在上面的图案与成品的协调与和谐来。
才跟了月寒三日,月寒就发现了这名叫惠儿的绣女的特殊本领了,于是,月寒有意放手让她去做一些她喜欢的事情,并没有限制她要怎么样,这当是后话了。
每日里,坊主、管家和月寒这三个人,虽说住得那么近,可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一大堆事情在忙,竟然无法凑齐了在一起吃一顿饭,所以,总是各吃各的了。
自从回京了以后,坊主和管家进了一次皇宫,面谢圣恩。这才有了太监进“天下第一绣坊”来的事情况。
然后,在得知了“天下第一绣坊”的坊主回京来的消息后,在京里的当朝权贵、王公大臣们,还有往日里交好的公子少爷们,就都纷纷来拉了坊主去,青楼、酒肆、饭庄、茶铺等等,一通你来我往的应酬下来,忙得坊主不可开交,不亦乐乎呢。
余下关于“天下第一绣坊”里的一应事务,可就全部都交给了管家去忙活了,好在还有个管事的在一旁协助着,为管家分担了不少的事务。
他们要忙的事还真的是太多了:购进质地上好的绫罗绸缎、针头线脑什么的;还要筹措着运往江南绣坊去的绣品;还有从绣女们赶着绣出来的绣品中,挑出那些上品来,留做公主的嫁妆用。
就这样,整个“天下第一绣坊”的担子,一如既往地压在了管家的肩上了,令他忙得连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呢。
所以,管家想见坊主,或是坊主想见管家的话,那都是很不容易的。
月寒把她最好的手艺都展现了出来。
在众多的绣女中,更显出了她的出类拔萃和与众不同之处来。所以,连那个跟着她的惠儿,也是非常的聪明乖巧,有被绣女们绣坏了的绣品,惠儿便拿了过来,随手制成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浪费了那块材料,让人看了,都觉得那块材料原本就该用来做成那么一件成品的,她使得绣品和成品相得益彰,大大地减少了废绣品的出现呢。
正因为坊主每日在外面忙于应酬,月寒见到他的机会也并不多。
“天下第一绣坊”里,除了江南回来的几个人外,没有人知道坊主已和月寒定了亲。就连管事的也毫不知情。当然,秀秀也就更不知道了。
其实,也不是故意要把事情做个隐瞒的,而是月寒一向不喜张扬罢了,所以,坊主和管家也只得尊重她的意见,没有在坊里宣布一下这本是大好事的消息。
初时,秀秀还坚持等月寒一起坐车回家去呢,可月寒总是让秀秀先走,推说要把手上的活儿弄完了才回去的,要不就是惠儿来叫月寒,说管家有请。这么地,几次三番之后,秀秀始终等不到月寒,便不再等她。自己先去了。
月寒总是在所有的绣女都走了以后,还继续待在第一组里直到已然看不见做绣活儿了,这才起身回内院去吃饭,不然就等梅香或惠儿来寻她,她才会放下手中的绣活儿。
梅香跟着月寒的时间长一些,从感情上来说,她比惠儿跟月寒要亲近些。见月寒如此用功,就担心她会弄坏了身体和眼睛,经常劝她不要那么劳神到废寝忘食的地步,月寒却总是笑着说:
“不碍事的,别担心,我没事的。”
梅香劝了月寒也不会听的,又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梅香也逐渐适应了北方的生活。
白天,小姐在第一组做绣活儿,她就没什么事,可以在绣坊里各处玩耍,先熟悉了一个院落,再到另外的一个院子里去,不出一个月,她已经把“天下第一绣坊”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逛了个遍,现在,绣坊里再也没有她不认识的地方了。要是哪天需要找坊里的某样东西的话,别人或许不知道,而梅香则一准是知道的,她一准是能找到的。
月寒就象不管惠儿那样地也不管梅香,任由她自由活动。然后,就发生了一件事情。
这日,梅香竟然溜出了“天下第一绣坊”的后门去了,到了外面的街上,走了几步,她就迷路了。身上又没有银子,她说的话儿,别人一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