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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风脑中一晕,醒过神来时,便觉出被人强硬地压在石壁上,呼吸艰难,动弹不得。丹凤学士何等反应,当即明白这是怎麽回事,心中恼怒懊悔,再无可言喻。正思忖著脱身之策时,口中一热,叶长风惊觉自已的舌被唐悦牢牢吻住,辗转吮压不肯稍松。
气得几欲昏去,不加思索便要咬下,这才发现,自已的下鄂正被这采花盗的两根手指稳稳地控住,连稍作移动都不可得。
好,很好。叶长风定了定神,舌尖回挑,反缠了上去,不出意料地感觉出对方身躯一震,下一刻,火般炙热的吻如排山倒海而来,强势里,还带著某些暧味不清、索要更多的气息。
够了。至此为止,叶长风的容忍已到达极致,唐悦的防备心也减到极低。
牙狠狠地咬下,蓄力已久的一脚同时猛烈踹出,唐悦丝毫未想到这看来文静秀雅的书生还有这招;猝不及防下实实受了一记;又恰是在关键部位;当即痛得闷哼一声,半捂著小腹,弯下腰再也直不起来。
叶长风急速离开唐悦铁链所及范围,面无表情,俯视著地上的男子,冷冷道:“如果我跟你说什麽叫士可杀而不可辱,那倒是高看了你,你只要知道,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就成。”
最终唐悦手腕上,足踝上分别又加了道副枷。猝卒虽不明白叶大人为何要下此命令,也不明白叶大人眼中的冰寒冷冽由何而来,却还是完成得快速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叶长风见一切做完,更不多话;瞧也未瞧唐悦一眼;拂袖而去。外周夜色沈黯,叶长风心情也与这夜色相仿。此次深夜入牢,非但没有问出线索,反叫人辱了去,心绪郁闷不快;自不在话下。
回到平阳府衙,本以为人都已睡去,孰料红烛下,竟还有道身影在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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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耀耀下看得分明,读书之人素衣葛袍,面白微须,年纪约三十出头,神情儒雅可亲,不动时犹带三分笑意,正是叶长风门下第一得力谋士张师爷。
对这位幕僚叶长风素来敬重,此刻正值心烦,见他在厅堂坐著,不禁又是惊奇,又是欢喜,快步上前,笑道:“子若,怎麽是你?三儿这个狗头,还骗我说你已睡下了──”
三儿委委屈屈,助叶长风解下沾满夜露的外袍,不敢作声。
幸好张子若及时插言,笑著替他解围:“那倒也不能怪三儿,我先前确是睡了,只不过突然接到枚令牌,才坐在这里等大人回来。”
“令牌?”叶长风捧住三儿递来的热茶,啜了一口,寒意稍退,皱眉踱到桌前,“哪里传下的?关西道,还是吏房?这三更半夜,也不知是真有其事,还是大惊小怪。自王小波反了後,上头是越发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谁说不是呢?前次还将件不相干的械斗当成谋逆,要我们封城戒严,真真是笑话了。不过这回更有趣,”张子若从桌上的锦盒中取出一物,笑著递给叶长风,“居然是侍卫马军司巡川指挥使传下的。这些兵爷,不过就打赢了个胜仗,仗著皇上宠爱,气焰嚣张的很,今日才进城,就发函召大人前去拜会,当时就被我压下了。我想大人公务繁劳,又与他们不属一司,不过就要钱要粮,理他们作甚,派个知事去也够了,谁知他们居然半夜传出令牌,实在是麻烦。”
叶长风接过铁铸令牌,黑沈沈掂在手里,也看不出特别,突然想到一人,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若无其事,笑道:“四川那边战事已经结束,开始撤军了麽?我这几日忙,都未曾留意驿书。”
“大局算是定了。王李二人去年便已战死,只剩个张余嘉,有西川招安使王继恩坐镇著,再成不了气候。”平阳府距川陕甚近,故而张子若说起战事来条理清晰,有如亲见,“想那王继恩手拥各路兵权,为人又跋扈暴横,皇上怎麽放心得了他,大人你瞧,战局不过才定,各路兵马都已纷纷回撤了。”
叶长风点了点头,有些疲倦:“我记得,领巡川那路军的,是端王宁非罢?”
“可不正是他。”叶长风面色不好,张子若看在眼里,暗暗担心,目光偶及上司颈间,竟见到一处淤红印痕,不由一愕,口中却径直笑谈下去,“说到端王,人才武艺,智谋韬略都是上上乘的,只可惜命生得不好,没有投到当今皇上的家里,偏投作太祖的嫡亲孙儿,不然以他的才干,何用明明主持战局,名份上却是偏军,屈居人下?”
这里却涉及到宋朝最大的官闱隐密。宋朝开国皇帝为太袓赵匡胤,下有三弟光义,四弟光美,均为征战名将,太袓登基时曾立誓,自已身故後,皇位不传子而传弟,按光义、光美、太袓长子德昭的顺序传下去,还令宰相赵普写下诏书,藏於金匮。某日太袓暴病身故,赵光义顺理成章接位,号太宗,也便是当今的皇上。太宗明里对太祖一支宗亲极是宠爱,赏爵赏封,有求必应,实则於登基後不久,便借故逼死德昭,又数贬光美,直至其郁闷而死,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心中明白,这二十多年来,却是谁也不敢多言。
端王宁非,便是太袓第三子德芳的亲子,是太袓在世上仅存的唯一出色嫡脉,太宗爱他人才武功,以枢密院副使一职封之,常召入宫中对谈,对他倚重,实在已可算是深了,但忌惮之心究竟去没去,那却是谁也不知了。
炉火不知什麽时候熄了,风冷冷地从窗棂间灌进来,屋内的三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三儿赶紧去生炭,叶长风与张子若却是相对默然。
二十多年前的宫掖秘辛,便在今天听来,也一样惊心动魄,而且,注定烂蚀,永不能宣之於口。
不知过了多久,叶长风叹了一声:“子若,我知道,这些话,你定不会在别人面前说的,也只有对我,你才会这样放心,不过得防隔墙有耳,以後,轻声些罢。”
“知了,东翁。”张子若知叶长风乃是关怀之意,心中一暖,微笑道,“你放心,就算抓到我,我也绝不会提大人的名字,连累到大人。”
叶长风瞪了张子若一眼,恨恨道:“你这是嫌我今天还不够烦,故意来呕我麽?看来我日後要是出事,也别想指望你了。”
张子若只是笑,见叶长风强撑著的神色,倒底还是放心不下:“方才出了什麽事麽?大人看起来为何这般劳累?”
想到刚才在狱中的“劳累”,叶长风的脸不由微微一红,转瞬又变成压抑怒意的青白:“还不都为了金家那桩奸杀案,本来这是钱通判的事,也不用我多管,但人命关天,卷宗既然送给我过目,我自然要细看。”
张子若哦了一声,他早已见惯叶长风这作派,倒也不觉奇怪,亲自去炉上换了杯热茶,递到上司手中,笑道:“看出不对,所以你连夜去监狱询问犯人了?那也不至於气成这样啊。”
叶长风欲言又止,最後还是摇了摇头,叹道:“那犯人也著实太悍,居然敢……敢撞伤我。我竟是不明白了,我为他翻案,他还有怪我多事的,这世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呢?这件案子,先搁一搁吧,他既不怕坐牢,我也不必这麽急办,证据麽,慢慢搜集便是。”
只怕不是撞伤罢。张子若在心里道了一句,却不说破,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正是曙光前最黑暗的时辰,还来得及小睡一番,忙笑道:“大人请先去休息一会,这里有我照应著,端王那里,料也没有什麽急事,明日再去也不迟,他若一定要怪,就推说您今晚未曾回府便是。”
几天不曾好好休息,叶长风确实已觉疲乏之极,张子若此言正合他心意,感激一笑:“那就有劳子若兄了,我实在是撑不住,要去躺一下了。”
叶长风尚未娶亲,无家无眷,便住在平阳府公事房後不远的旧邸内,来去极是方便,三儿要送他回房,被回绝了:“你在这里加完炉火,也快去睡吧。明儿说不定还会喊到你,可别瞌睡误了事。”独自拎著灯笼,悄悄地自回後院去了。
门一打开,借著灯笼的火将蜡烛燃起,一屋子的安静。叶长风生Xing爱洁,虽疲倦之极,仍是锁了门,去暖壶中倒出些温水,草草洗过脸手,又脱下外衣,以湿巾稍稍拭了全身一遍,这才挑起纱帐,向床上躺去。
却并未躺到意料中柔软的被褥上,而是一具温热的、坚实的躯体。叶长风毫无准备,这一吓著实不轻,当即弹跳起来,便要喊人,口唇随即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捂住,腰身也被另一条手臂勾下,伴随著冷冷的,简短的声音:“想让别人都听见你叫床吗?”
PS:关於文中的历史;有些是书上写的;有些是我自已编的;我上学时历史学的不好;现在大概也没什麽长进;大人们见到有疏误之处;还请多多指出;我会尽量纠正的。。。。不过如果涉及到人物和情节的发展;这个;大概想改也要等到以後了。。。。。。汗。。。。。。深深鞠一大躬
这次的尝试是带有历史味的小说;从来没写过;所以。。。。。。只能说;会慢慢改进了。。。。。谢谢大人们的耐心;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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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声音,却令叶长风霎间如坠冰窖,若不是二十多年来沈凝端方的君子风范已刻到骨子里,只怕下一刻便要失态地叫出来。
深吸了口气,确定自已已然镇静,叶长风才缓缓地开了口,语声在暗影里有些模糊:“王爷安好?”
“如果你希望看见我死掉,大概是要失望了。”男人的手指改抚上叶长风清瘦的腰肢,体味那份独一无二的肌肤触感,“我好得很,除了一样。”
叶长风默不作声,对方接下来要说些什麽,他已能猜出。
果然,男人的手移到叶长风的衣带处,毫无顾忌地拉开衣结,笑得轻佻:“出征不许带女人,这几个月,可著实快闷死本王了。”
叶长风木著身子,一动不动,任由这轻薄男子在他躯体上妄为,却还是忍不住道:“王爷若需要女人,下官可代为征召。”
“你又没有姐姐妹妹,连老婆儿子都没有,能征召些什麽?”男子冷笑道,“难道要本王去屈就那些千人乘,万人骑的营妓?”
叶长风的脸色更加惨白,欲开口,终於还是忍住。
那男人却不肯就此放过他,手指退尽叶长风所有衣衫,恶意上下游走:“你的胆子却是越来越大了,连我今日下令牌召见,你都敢不去,当真是有了我二皇叔元侃作靠山,就肆无忌惮麽?”
这句话语音虽轻,口气却是极重。叶长风本已打定主意再不说话,闻言也只能无可奈何开口:“王爷言重。王爷铁令,谁敢不遵,只不过下官当时人在衙外,未曾接到而已。”
这半夜闯入叶长风卧室的男子,自是当今天子的嫡亲侄孙,宠之无双的端王赵宁非了。冷哼了一声:“是麽?”
接下去却不再多说,分开叶长风的修长双腿,什麽前戏都不作,挺身便要粗暴进入。叶长风被这端王蹂躏并非一次,知道此时挣扎也无用,反而会激怒於他,落得更悲惨下场。
只是道理虽知,事到临头仍不免恐惧,身子直觉地一颤,双手推拒住上方的男人。
“嗯?”端王一双锐利鹰目微微眯了起来,威胁之意,隐隐呼之欲出。
自思自已诗书满腹,才盖天下,清廉方正此生从无行差踏错,末了却落到这般屈辱地步,叶长风只觉心如死灰,世上事再无可不可。淡然开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