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站起来惊讶问道:「
你……你来干什么?」
「俺来要回小兰。」李大喜直视着沈千里,双目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沈千里心中「咯噔」一声,他怎么忘了李大喜和自己不是一样的人
,他最爱惜丫头们性命的,可恨是谁走漏了风声。不知为什么,明明那边就是其它四人不敢置信的目光,自己是应该狠狠给李大喜一个耳光让
他赶紧滚蛋以维护自己的面子的,本来么,这种情况下不杀他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弄玉花蕊究竟在搞什么,让大喜扮成这个样子来和自己顶
牛,以为「怀孕的妾」就能让自己有所顾忌吗?可是一接触到宝贝大喜的目光,沈千里就没来由的觉得心虚。
「那个……伺候你的丫鬟不是已经够多了吗?不差这一个,她得罪了仙子,是该受些惩罚的。」沈千里耐心的劝说着,希望李大喜能够知
难而退,不过他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果然,李大喜几乎跳了起来,愤愤道:「她是俺的丫鬟,你既然借去,用完了就该好好的还给俺,管她得罪了谁,该打该罚也是俺说了算
,你把她绑在那日头底下算怎么回事?难道你借了别人的东西,就因为用着不顺手,便特意打碎了再还给人家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沈千里几乎都不敢去看对手们张成圆形的嘴,可让他动用武力惩罚李大喜来彰显自己的威严,他是万万舍不得的。正想叫流霜趁月等将他
带走,忽听菡芳仙子冷笑道:「这人是谁?在公子面前竟敢如此撒泼无礼,公子别怪我多嘴,这样的妾氏,即使有身孕,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的。」
这种失身份的话本不应该出自她的口中,但她眼看着沈千里竟纵容这个明显是男人假扮的妾氏到这个地步,心中不由警觉,暗想自己若想
嫁给沈千里,必须铲除这个看起来在他心中占有着重要地位的男人。
她没有料到的是,李大喜本来就对她一肚子气,一听这话,立时转过头去对她吼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多嘴就把嘴闭上,一个女孩儿,本
应温柔善良,才能显出她的可爱漂亮,像俺家的兰花儿,没有穿的没有戴的,但论长相,也不算太俊俏,可阿五就是看中了她,她心灵手巧还
在其次,就是因为她心地善良,孝顺老人,所以阿五就对她好。像你这样的女人,就因为一杯茶便要杀人,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和那索命的
黑白无常又有什么两样……」
「大喜……」沈千里轻轻的喝他,一时间也忘了掩饰他的身份,却见李大喜又转过头来,青筋暴露的吼道:「你叫俺干什么?俺说得不对
吗?俺当着你这些朋友给你下不来台了是不是?你也可以杀俺啊,反正对你来说,杀人和杀鸡杀鸭是一样的不是吗?你当初是怎么答应俺的,
你说过你以后会心疼丫鬟们,不会动不动就对她们喊打喊杀的,可你现在呢?你答应俺的根本都做不到,你还算什么大丈夫?」
他越说越气,早把弄玉说得要适可而止给忘到了脑袋后面,竟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你是不是认为俺太放肆,对你大吼大叫的,或者又
要拿俺的乡亲们来要挟俺,沈千里,你除了杀人,还能不能有一点让俺佩服你喜欢你的地方。」
他又转向聂十方凤九天和江百川:「还有你们,你们也都认为小兰因为一杯茶被处死是理所当然的是不是?你们是不是根本已经忘记了她
是一个人,是和你们一样的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你们身边的丫鬟,是不是也稍有不顺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你们杀她们的时候,就没有
想过她们给你们做饭,洗衣,铺床,一心一意的伺候着你们吗?就算是一匹马,骑的久了也会有感情吧。
你们只想着自己的地位是高高在上,俺们穷人都是活该被侮辱被践踏的,可要没有俺们,你们吃什么穿什么?没有俺们,你们有再高的地
位又有什么用?哼哼,你们现在风光无限,伤天害理,小心老天爷报应在你们身上,几十年后,几百年后,甚至就在你们这一代,就敢保证自
己一直会这么高高在上吗?就没有落魄的时候?你们都轻折腾点儿吧。」
他一口气说完,江百川和聂十方凤九天都瞪大了眼睛,这些天之骄子做梦也没想到竟会有一天,有人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而且一骂就骂
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被他们杀死。
沈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嘛,李大喜不发飙则已,一发飙算是把这些人都得罪了。可是由这番话,也能窥见他现在内心的悲愤,他叫过
趁月,沉声吩咐道:「去把小兰解开,让大喜带回去吧。」无视菡芳仙子不满而阴冷的目光,他又拍了拍李大喜:「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疼
她们,带她回去吧。」
李大喜愣住了,他以为自己这一番痛骂,就算不死也要被沈千里揍一顿了,他可没忘记当初刚认识他时这小王八蛋的厉害手段,谁料到他
却放了小兰,还让自己回去。他眼圈一红,垂下头低声道:「你……你可以因为俺今天对你不恭敬杀了俺。可……可你不能杀小兰,不能杀她
。」
沈千里点头:「好,我知道了,行了,回去吧,看弄玉给你打扮成了什么样子,我这心脏都要停摆了。」说完趁月回来,说已经放了小兰
,李大喜这才放心的跟着他离去。
这里沈千里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叹息了一声,回过头来还没等说话,菡芳仙子已经霍然站起,冷着脸道:「沈公子家务事繁忙,还有爱妾
等待安慰,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拂袖而去。
沈千里便让流霜送她出去,他明白经此一事,这个女人是不会给自己任何机会了,出奇的,心里没有失落,相反的反倒松了口气,还有一
丝窃喜,仿佛是放下了一个千斤重的包袱一般。忽听凤九天嘿嘿笑道:「喂,你不去追吗?如果去追上了,好好的赔一番不是,或许还会有机
会哦。」
沈千里转回身看着他:「怎么?被大喜骂傻了?否则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提醒我?我退出战斗对你们来说可是大大的有利,所以好好把握
机会吧。」算了,不就是五派的盟主吗?大喜说得对,自己要做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存着靠女人夺得权利的想法呢。
「没想到,那个李大喜,真是你的爱人。」聂十方忽然开口。沈千里苦笑道;「是啊,没错,我本来还想用他给你们来招疑兵之计呢,这
下子全被打乱了。」他耸了耸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那杯茶一饮而尽。
「看来你很在乎他,竟任由他对你大吼大叫的。」江百川低沉着声音道,嘴角边却弯着一丝笑意。
沈千里放下茶杯,点点头认真道:「没错,实话告诉你们,我是真的栽在他手里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性子倔,心肠直,
是我把他强娶上山的,我原先想,不过就是图新鲜,喜欢看他那倔强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等玩够了,仍把他送回去。谁想到从娶了他的那一
刻开始,这心也不知怎么的就开始跟着他转了,舍不得他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只要看见他就觉得满心欢喜。
唉,没有爱过的人是不知道这情爱的真正滋味的,我从你们看菡芳仙子的睏神中就可以知道,你们三人没有一个是真心爱着她的,也不知
道你们这辈子会不会遇上让自己倾心爱恋着的人,如果能遇上,你们便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
厅里一时间寂静无声,良久,江百川忽然笑道:「千里,我们有多久不曾坐在一起,这么剖心剖肺的坦诚以待了?」
「啊?」沈千里茫然,随即了然,摇摇头叹道:「有多久?我都忘记了呢,好象从五岁起,大家便都明白菡芳对于我们的意义了,然后也
都会藏着心机为讨她的欢心和自己一派的壮大而勾心斗角了。」
凤九天也感慨接口道:「没错,还记得我们三四岁的时候,打起架来是一点不保留的,高兴了大家聚在一起偷师傅们的酒喝,生气了找上
你们,然后一起向天狂吼几声,受欺负了大家一起去帮着讨公道,有时候都能把师伯们打的直告饶呢。」他的语调黯淡下来:「究竟是从什么
时候起,又是为了什么,我们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我们……本应该是最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朋友的啊。」
聂十方忽然站起身来,沉声笑道:「好一个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朋友,九天,从现在起也不算晚啊,毕竟我们还这么年轻,总比等到白发
苍苍才明白悔悟要好的多。」
他又看向沈千里:「我仍会追求菡芳仙子,为了绿水派的壮大和坐上盟主之位与你们竞争,不过,从此后我会光明正大的和你们竞争,我
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
凤九天也站起身:「十方说得好,我赞成。」他又看着沈千里:「好了,你现在一定是急着去看那个叫李大喜的人,我们也不耽误你了,
省得招你恨……」
他忽然又笑出声来:「说真的沈千里,你以后千万不要让他扮女人,会出人命的,哈哈哈哈,一个手脚粗大,嗓门高亢的怀孕女人,妈呀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经历过最恐怖的一件事情了。」他说完,其它两人也跟着笑起来。
江百川收了笑容,又换上一幅正经表情:「不过我觉得你娶了他,实在是不亏。他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到早已被自己丢掉的良心似乎回
来了一点儿,或许我们拥有的太多,所以麻木了,而他虽然是一个穷惯了的土包子,但他比我们更懂得珍惜。千里,别改变他,我但愿他能永
远保持着这份赤子之心。」
沈千里苦笑一声:「改变他?你们不了解他,比十头牛加起来还倔,要改变也是我改变,想改变他?算了,这种没不可能的事情我才不会
去费心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送走了三个人,然后心急如焚的向后院走去,李大喜这一气,还不知怎么样呢。
意外的,来到后院中,弄玉和花蕊等人都在院子里,那个被放了的小兰赫然也在。沈千里身子一僵,不悦道:「你们不在屋里伺候,都跑
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大喜呢?他怎么样?」
话音刚落,花蕊就连忙摆手,示意他别出声。弄玉走上前来,悄悄说道:「大喜哥不知怎么了,明明救回了小兰,公子也没把他怎么样,
可他进了屋子后就开始痛哭。我们还从来没看见过他这副样子,若说害怕,也不像,可问他什么也不说,这会儿哭声刚刚歇了下来,我们想着
还是等他平静一会儿再进去吧。」
沈千里哪能等到那时候,连忙一推门,弄玉替他打起帘子,随后几个丫鬟都悄悄跟在他的后面探听动静。却见公子忽然向后一挥手,她们
心里明白,便连忙都停下来,在外面仔细听着里面的情况。
意外的,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沈千里来到床边,却见李大喜正在那里望着窗外出神,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男人装扮,却是看都不看自己
一眼,那眼神中也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淡漠之意。
沈千里莫明的就有些慌,只得陪笑着道:「这脸上泪痕还没干呢,怎么了?哭得那样伤心,小兰我不是已经放回来了吗?」一边说着一边
替他拭去满脸的泪痕。却见他只是淡淡的瞅了自己一眼,既没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