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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明亮的眼,尖俏的巴掌脸,也曾是年轻过的,也曾拥有过青春时期的绝代风华,可最终仍是孤单一人于此呆坐。
“妈,我来了。”范允承动作轻柔,似怕惊扰到女人一般。
女人眼神呆滞的转过头,眼睛虽看着范允承,却只是空洞的映象,折射不出任何内容。范允承将女人瘦小冰凉的手放进掌心,轻轻包住。
女人开始低喃,细细碎碎的不停蠕动着嘴唇,“承承,妈妈爱你,妈妈是爱你的,妈妈是爱你的,妈妈真的是爱你的。。。。。。”
一阵风吹来,扬起青草芳香的同时,也吹散了女人额前的头发,范允承伸出手,将头发别回女人耳后,手掌下的触感干瘪的只剩一层皮。
太阳渐渐往下滑,余晖撒在草地上,浅浅的一层,有些黯然无光,拂来的风也有了些凉意,女人一直在不停的说着,如同咒语般翻来覆去放在嘴里咀嚼,干枯的草根般涩味。
“我们回去吧,已经晚了。”范允承推着还兀自说个不停的女人朝大楼走去。送进病房,交给护士。于临出门前,回头看一眼呆坐在床上的女人,苍白而又单薄,像纸一样。
走出疗养院的大门,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眼前的医院在黑暗的笼罩下,似怪兽般隐隐透着狰狞。
走到机车旁,将钥匙塞进锁眼,范允承正要转动的手突然停下,猛地握成拳狠狠的捶一下车身,带起令人心颤的摇晃,他低垂着头,任由凌散的发丝覆盖住脸颊,搁在车身上的拳头因过度握紧而细微颤抖。跨坐上机车,像是要把医院以最快的速度甩在身后一样飞驰了出去,只是无论处在怎样极限的速度,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也无法甩脱,跟在身后,形影不离。
第三天、第四天,范允承都没有去学校,甚至于之后的好几天内也没有在学校露过一次面。
“爱养”俱乐部的全称是“爱情养成”俱乐部,似是而非的名称使人费解,说穿了就是一个满足人类操纵欲的地方。俱乐部采取会员制,一般一个星期营业一次,于台上展示各种类型的男孩、女孩,而台下的会员则可以根据菜单任意要求他们做任何事,也可以满足会员特殊的要求,当然费用另算。
坐在角落,范允承没有对台上的表演拨出半分注意力,他对这个地方并无多少好感,只不过是迁就他今晚的客人而已。一旁的女人在喝完一瓶酒后,也对表演失去了兴趣,她将杯子放下,倒进范允承怀里,凑上他的脖子不轻不重的咬。范允承笑笑,手指撩开她的衣服,抚着皮肤滑了进去。
正在此时,一只托盘递到了范允承身侧,服务生半弯着腰,恭敬非常。女人不高兴了,挥挥手想让服务生走开,范允承却起了些好奇,他将女人揽回怀里,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拿起纸条,凑着迷离的灯光淡淡一扫,脸上露出些微诧异,纸条上只有两个字——上来。
无论什么地方都要分个三六九等,更不用提富人聚集享乐的地方了。俱乐部里除了一般会员所待的大厅之外,同时还设有VIP待遇。而服务生将范允承带到的正是VIP的独设间,礼貌的敲过门后替他打开厚重的实心大门。
门,在他身后合拢的悄声无息,范允承的脚步凝在了门边。
房间正对面是一整墙的落地窗,映出整个大厅的全景,落地窗前搁着一张宽敞的美人榻,榻上正半卧着一个绝美的人,丝丝缕缕的金色长发在榻上舒展的散漫着,铺出一榻的华美。听得身后的动静,这个人没有动,仍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孔雀石的眼懒懒的注视着舞台上的养成表演和底下散发出情欲腥臭的芸芸众生,似是看马戏表演般有着那么几分兴味。
怪不得会觉得那字迹有些眼熟,好奇心果然要不得。范允承在原地站了一会,终是迈步走至房间里唯一的一把座椅旁。走到椅子旁换了视角,他也才发现原来美人榻另一旁的地上坐着一个男生,杨劭的手自榻上垂下放在他的脖颈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
“前几天——我让你来你怎么没来?”语气很随意,随意的像是在问现在几点一般,听不出生气或是愤怒之类的情绪。
“因为第二天是星期二。”范允承也很随意的答道。
任何人都会觉得是敷衍的回答,杨劭却只是更随意的问下一句,“之后几天呢,因为是星期三或是星期四?”
“你要那么想也可以。”
修长的手指顺着指下柔嫩的皮肤滑进衣领,在脊椎处轻轻一划,便勾起男生的轻喘。杨劭满意的微弯起眼,轻笑,“以前就听学校里的老家伙说你的架子很大,除了理事长没人请的动你,看来果然如此。”
五 协议
话说到这里,台上的灯光再次亮了,扑朔迷离的只照亮了一小块圆圈,圈里站着一个少年。少年长的很漂亮,清丽秀美的五官有着未长成时所特有的迷人,四肢纤长而柔韧,既有男孩的英气和帅气,眼角处也有着女孩的媚气。少年的出现再次点亮了众人的眼。
“真是不错,不知道多少钱他才愿意出去。”一个男人摸着下巴说道,旁边他的朋友瞟了他一眼,“不可能,他是这里的‘上牌’,他有自主选择养成者的权利,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上牌’从来没选择过大厅里的人。”
“那他每次选的是谁?”
“鬼才知道,可能是VIP的人吧。”说话者无趣的挥了挥手,每次都是这样,他对得到这个‘上牌’早失去了信心。
果然,正如同说话者所预言的,台上的灯光很快重又暗了下去,少年消失在舞台上。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上来,以拍卖的形式将方才的表演者一一带至中标者手里。
大厅中央的舞台灯光暗了,只有四周墙壁上的几盏黄|色小灯散发出暧昧的光线,喘息与呻吟于黑暗中的各个角落悄然响起,偶尔能看见肢体的晃动一闪而过。现在的“爱情养成”俱乐部与其说是有钱人士的享乐之地,倒不如说是个“黑色幽默”。
就这样把陈婷虹扔在楼下,似乎有点失礼。范允承看一眼大厅,正想开口,沉重的木门再次被推开,然后又静静的合上,来人没有说话,一步步直直的走到美人榻旁。
“许苍,你们老板已经和我提意见了,你再这样,下回我可就不敢来了。”细长的手指自顾自的抚摸着手下的柔软黑发,杨劭没有看许苍一眼,听似调侃的语气里却有着冰凉的气息。
“你不会不来,因为这正是你希望的。你一次次出现在这里,就是希望我一次次的选择你,不然你怎么能使我面临被扫地出门的境地?”许苍在杨劭身旁跪下,仰起白净的脸庞。
“这话可就说的难听了,”杨劭伤脑筋似的皱起眉,“我没请你选择我,不是吗?”
“你当然没有,可是你清楚,只要你出现在这里,我就无法选择别人。”
有时,安静也是一种力量,始终安静的许苍,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眼瞳里的坚持,一种悲凉的坚持。杨劭终于施舍给许苍一眼,看进他的眼瞳深处,不带任何意义的视线直戳的许苍心底一痛。
杨劭示意榻旁的男生离开房间,半坐起身,如丝如锻的长发水般波动,“许苍,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想把事情弄的如此难看,更不想将它弄的更难看,”他俯下身,“许苍,把东西还给我,我不会再和你计较。”声音掺杂了某种甜蜜的香气和阴冷的毒针。
许苍本就跪的笔直的脊背,在这一瞬间如同灌了水泥般僵硬无比,他深深吸一口气,“我不会还给你的,绝不。”
杨劭还是笑的优雅,许苍断然决然的拒绝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麻烦呵,这么倔的孩子,他向后靠回身子,不无可惜的说:“那好吧,我不喜欢勉强人,这你是知道的。。。。。。”
许苍默默垂下头,他清楚今晚的“游戏”已经划上了句点,因为他不愿遵守杨劭的游戏规则,所以终止符是一定的事。不料那双漂亮的孔雀石在朝一旁不经意的一转后,添进了些许兴味,突然说道:“许苍,你真的愿意这样离开?”
许苍猛的抬起头,他不愿意,他当然不愿意!一次一次的,明知杨劭的目的,明知杨劭的故意,明知他不会改变的拒绝,却还是硬要选择他,为的只是想看他一眼。尽管对于身体的接触早已不抱奢望,但当听见杨劭松了口气,在还来不及揣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许苍的头已甩的像是波浪鼓般。
“别摇了,摇的我眼晕。”指尖点上许苍的脸颊,阻止了他的来回摇动后,杨劭看向范允承,唇边绽放笑容,漫不经心的说道,“许苍,很简单,去挑逗那个男人,就像你挑逗我一样,如果你能成功,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
范允承眼角一跳,但并不觉得吃惊,他没有按照杨劭的吩咐在第二天去学校,公然放了他的鸽子,而且一放还不止一只。杨劭要整他,情理之中。
许苍深深的望进那双孔雀石,没有作声,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站起身,来到范允承面前。
范允承的性向很正常,游走的风月场所多了,虽然碰到过不少美艳的男孩子,但对他们的故意诱惑,范允承除了无视还是无视,很简单,三个字——没兴趣。当然,这“没兴趣”也不会在今天突然变成“有兴趣”,他得承认如蛇般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许苍的确很诱人,但是挑动不了他的感官。他没有动,与杨劭相撞的目光始终淡定。
许苍急了,杨劭心性不定惯了,今晚他给自己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么一次,他必须要抓住。焦躁的一凝眉,身子一软,许苍从范允承身上滑下,跪进范允承的双腿间,伸手就要去解他皮带。
“你想干什么?”一直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的范允承忽然下移视线,盯住许苍。
许苍媚然一笑,“都是男人,你会不懂?”
“没错,都是男人,所以我才不懂,”范允承淡淡一挑唇角,“含着男人的性器,你不觉得恶心?还是你天生喜欢含这个,不会的吧?”
许苍一怔,“这、这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这样你会舒服的。。。。。。”话还未完,已被范允承打断,他竖起食指在唇上作了个噤声状,随即摇头,“用不着,我不喜欢Kou交,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为什么?”许苍第一次听见有男人说不喜欢被Kou交,他有点吃惊,他不认为眼前这个男人是为了他才故意拒绝,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睛太冷漠,如此冷漠的人是不会去在意别人的感受的。
椅子向后退了退,利用俩人间多出的空间,范允承略向前倾身,然后站起来,在他倾身的一刹那,许苍听见一句轻声到几近耳语的低喃,“因为,替人Kou交的恶心感受,我再清楚不过了。。。。。。”许苍惊诧的回头,但所见的只有男人已步向杨劭的沉稳身形。
“杨劭,你这样整我,有意思?”
“有没有意思,得我说了算。”慵懒的将垂到身前的发丝拨至耳后,不经意间便带出一段万般风情。“再说,我可没整你,只不过敢将我视若无睹的人,怎么能让我不起好奇呢?”
杨劭的“好奇”两字,给范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