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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一段狭窄的巷道时,周末和大胖子如事先约定好的一般,突然停下脚步。
因为,在前面的拐角处,已经走出来七八个拿着片刀、钢棍的人,紧接着,两人的身后也走出来七八个人。
已经半夜三更了,而且这条巷子本来就人烟稀少,所以,这时候是一个路人都没有。
巷子挺窄的,两边都是围墙,路灯还被人砸了,很显然,是对方提前就布置好的,毕竟,不行的话,这条巷子是新区通往城郊火车站唯一的路。
没有路灯照明,巷子里显得灰蒙蒙的,人看人,不是那么真切。
周末扫了眼前后夹击着自己的人群,随手接过大胖子递来的烟,顿了顿,他说:“兄弟们,也太看得起我周末了吧,就为了要我的命而已,用得着你们十几二十个人?”
“别和他废话,动手!”对方的意图很明确,那就是让周末躺下,所以,他们并没有打算和周末耍嘴皮子,为首那人低声吩咐了一句后,围在周末前后两边的人就不声不响地冲上来。
大胖子见众人扑上来,猛地将腰间藏着的柴刀拔出来,正是周末从宝宝旅行社带去ac酒吧的那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谁敢上来,问一问我手中的柴刀!”
拿着柴刀的大胖子颇有几分横刀立马、笑傲天下英雄的味道,尤其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手中的柴刀还挥舞了两下,他力气大得离谱,这么随意一挥舞,竟然虎虎生风。
近二十个人围攻两个人,谁强谁弱,是个瞎子都能弄得明白。
不过,这胖子手中的柴刀也太生猛了点,光是听那呼呼的风声就知道有多厉害。
所以,对方暂时被唬住了,因为谁也不想冲第一个。
领头那人见大伙儿只是围住周末二人却不攻击,急眼了,一脚踹在身旁一小弟的身上,说:“老大说了,都他妈给我上,若是伤了,给五千,若是残了,给十万,若是死了,给五十万!若是将这小子弄死,同样奖励五十万!”
且不管此人空口许诺的真实性占几成,但别说,这话是太有用了。
自己死了五十万,弄死周末也是五十万。五十万是什么概念?这些过惯了刀口舔血的亡命徒,实在是太明白不过了。
“弄死他!”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吼叫,终于,本来忌惮大胖子手中柴刀的人动了,一个个都不要命一般扑向周末。
第050章 周末死了
夜深人静,突然炸起的喊杀声就跟滚滚的天雷,瞬间打破暗夜的沉寂。
一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一支烟,站在月夜中的周末,风吹起,流川枫式的头发随之飘逸,很有点寂寥的味道。
下一秒,插在裤兜里的手突然闪电般拔出来,森寒的手枪对准对方为首的人,周末很随性地轻轻吐出两个字:“别动!”
本来闹闹哄哄的巷道,因为周末手中那柄枪,瞬间寂静下来,尤其是对方领头的那个人,更是双手高举,腿脚微颤。
对方考虑过大胖子用过的那把手枪会成为周末的囊中物,但是,人都抱有侥幸心理,他们不相信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青年真敢用枪。
事实证明,周末不仅敢用枪,而且,举着枪的他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森然气息,如同一头暗夜里才会觉醒的魔鬼,那只举着枪的手,如同钢铁铸就,黑漆漆的枪眼对准对方的领头人,岿然不动。
下一秒,大胖子大摇大摆地走到那个领头人的面前,比碗口大了一号的拳头砸在那人的腹部。
“呃……”大胖子只用了一拳,对方领头的人便被砸得弯腰跪倒在地,他捂着七荤八素的肚子,疼痛让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方将近二十号人见领头的被一拳撂倒,怂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有几个甚至准备扔掉武器逃跑。
“嘿嘿!”将对方那伙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周末冷冷一笑,道,“如果你们当中有人以为逃跑的速度可以超过子弹的速度,我不建议试试看。”说话间,他大踏步向前,一脚将一个拿着钢棍的人踢得跪在地上,说话声陡然拔高,“都给老子蹲下!”
手中有枪的周末无异于掌控了场中近二十号人的生命,他说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一个人敢违抗,众人残存的一缕反抗意念被周末飞踹出的一脚彻底粉碎,片刀、钢棍扔在地上,所有人,纷纷蹲地上,双手抱头。
静悄悄的巷道里,一旁一瘦两个男人如磐石一般站着,而他们的脚下,蹲着近二十个敌人。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我非常能理解你们供人驱使的难处,所以,我其实压根不想对付你们当中的其中任何一个人!”周末横扫蹲地上的众人,话锋一转,“但是,你们必须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枪眼对准刚刚被他踢得跪倒在地,至今仍没能爬起来的人,“你说。”
那人被周末狠踹一脚,重重跪倒在地,此时双手抱着头部,样子极为狼狈。周末的一脚力度很大,他现在都觉得胃部一直在不停地痉挛着。
“我……我……我不知道……”那人神色极为慌张,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眼睛时不时瞟向他们的带头人,那个染了黄毛的男人。
“谢谢!”将那人慌乱的神色看在眼里,周末很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起身蹲到带头的黄毛面前。
黄毛原先被大胖子干了一拳,显然那一拳的威力他难以承受,此时已经蜷缩在地,双手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看到周末蹲到自己的身边,黄毛本就煞白无血的脸部就更加苍白了,如同死人一般,瞳孔时而胀大时而缩紧,可以想象,他有多害怕周末,更确切地说,他害怕的,是周末抵在他脑门的手枪。
“我……我也不知道……”不等周末开口说话,黄毛已经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慌乱道,“老大……别……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只不过是为了钱……”
“你也不知道?”周末诧异不已,以为是黄毛不肯说实话,顿了顿,他一拳打在黄毛的鼻梁上,顿时,鼻血汹涌。
“我真不知道……”黄毛急了,都顾不得抹一把鼻血,更顾不得腹部的疼痛,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周末面前拼命磕头,“老大……我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彼此都不认识……那个……那个大胖子也一样……你……你不信你可以问他……”
抬眼见大胖子点头,周末才相信黄毛说的话。
对方不用自己手底下的人,反而大费周章地找这些零散的人组合,显然,幕后那只黑手不希望周末知道他的存在。
那只幕后黑手,能在大胖子一个人面前不显露出身份很容易,但是,这些人都不知道那个幕后的人是谁,那就证明幕后的人确实了得了。
原以为自己散播和大胖子做兄弟的事情后,那只幕后黑手会按耐不住主动出击,哪知道对方老奸巨猾,竟然来了这么一出戏。
一个人蹲在地上,周末愣了好半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黄毛说:“虽然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你总有和他碰头的办法吧?”
周末决定了,他打算让黄毛引路,把自己带去见那个幕后人。
“哥,这样不行!”大胖子忙说,“我和他见面那次是在街角,虽然看似他只带了一个司机,但是,周围的行人显然也是他安插的,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死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周末决定了,与其这么憋屈,被对方打得措手不及,倒不如对自己狠一点,主动出击。
也许自己会被那只幕后的黑手掐死,但也有可能周末能将对方的手臂拧断。
就好像两个赌徒在赌桌上角逐的时候,拼的,不完全是谁的牌大谁的牌小,也拼运气和胆量。
为了不走漏风声,半个小时后,黄毛一伙人尽数被周末叫来的阿伟等人制伏,把他们身上的通讯设备全部收缴,暂时扣押在城郊的废弃工厂。
随后,周末的死讯通过阿伟,传遍整个康城地下。
周末死了,被一伙神秘人堵在巷道里,乱棍打死!
祁宝宝和闫青菜是听阿伟派来的小弟说的,正是半夜,两女从火车站把最后一波旅客拉来宝宝旅行社休息后,刚好听到这个消息。
正准备回自己租住的房子睡觉的闫青菜听了阿伟小弟的话,泪水如决堤了一般汹涌而出,她双肩剧烈抖动,因为太过伤心,怎么哭也哭不出来,只是无声地呜咽。
祁宝宝手中的计算器咣当一声摔落在地,她愣住了,彻底愣住了,那双原本很迷人的桃花眼瞬间失神。
一个女人怎么哭也哭不出声,一个女人傻愣愣地站在收银台……
短短一夜之间,周末的死讯传遍整个康城地下。不过,除了那两个一夜未眠的女人,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太大的感慨。
“死就死吧,没什么可惜的,短命鬼而已,生前再怎么蹦跶,也是昙花一现。”路帅杰压根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死吧,死了好,不用再装着过活了。”第二天一早,女儿红仰头看天,喃喃自语。
至于赵隆妃,女秘书和她说周末的死讯时,她特惊讶:“周末,是谁啊,我认识吗?”显然,她已经把那个扛她去地下室睡觉的小青年忘了个一干二净。
唯一伤感了一阵的,是李昊天,不过,他的伤感,是伤感自己失去了一条左膀右臂,而非感慨周末这个人:“很有闯劲的人就这么死了,可惜!”
小人物的悲哀,不仅是在活着的时候,也在死后。
“如果我真的死了,会有多少人为我流泪?如果我真的死了,三年后,又会有谁会想起我?”早晨的太阳还没升出地平线,周末站在废弃工厂的空地里,脑子里突然蹦跶出这么一句话,“可悲啊!”
大胖子站在他身后五步开外的位置,垂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想必给你钱的那位老板已经知道了我的死讯,你今天和他见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会是这样的下场。”周末看向身旁的黄毛,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所以,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可以走。”
“我知道!”黄毛顿了顿,眼神有些空洞地说,“再过几个月,我闺女就该升高中了,为了学费,我不怕死。”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周末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黄毛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周末为什么会这么问,下意识地看向周末,注意到周末认真的神态,黄毛忍不住脱口而出,“孩子随她妈姓李,叫李心。老大,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替我照顾她,我这次为了钱,若是真死了,也就了无牵挂了。”
“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说实话,周末的心被黄毛的话牵动了。他又何尝不是黄毛一类的人?黄毛为了他的女儿上高中的学费,不惜干杀人的事情,周末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黄毛这次冒死去见那只幕后黑手拿杀死周末的钱,周末何尝不是冒死去和那只幕后黑手拼杀?
“像我这种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名字不重要的,老大,你用不着记住,我只盼来生能投胎做个有钱人。”黄毛说完,抬脚就朝废弃工厂外走去。
黄毛和那只幕后黑手合作的方式与大胖子之前的一样,也是收了一万块的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部分佣金和巨额的奖金。当然,这是门面话,至于幕后黑手是不是会履行诺言,想来,除了幕后黑手本人,没人知道。
规矩,从来都是由强者制定的,破坏规矩,也只有强者有能力。
周末的计划就是以黄毛为诱饵,引蛇出洞。
所以,黄毛走后没多久,周末和大胖子、阿伟等人也出发了,他们事先租了一辆加长的面包车,能容纳十六个人,车子远远跟着黄毛。
黄毛习惯于徒步,估计是省钱,将近四十岁的他,染了黄头发,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