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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在过斑马线,周末都已经走到斑马线的中间了,而闫青菜还在路边。
眼看还有二十多秒就要到红灯,周末回头对闫青菜说:“青菜,你走快点,该红灯了!”
“周哥!”
闫青菜突然羞红着脸看向回头和她说话的周末,顿了顿,她酝酿了许久的话脱口而出:“你如果愿意追求我,我会很开心哦!”
这算是闫青菜的表白了,只不过说得很含蓄。但即便说得如此隐晦,闫青菜也能感到自己头脑晕眩,耳根滚烫。
“如果我不愿意追求你,你是不是很难过?”周末反问。
“是……是啊……”在还有十秒钟不到就变红灯的时候,闫青菜突然飞快过斑马线,就跟一只漂亮的蝴蝶,轻飘飘地与周末擦肩而过,然后飞到了对面的马路上。
本来周末想追的,但是这时候已经是红灯了,他被如潮水般的车辆围堵着,动弹不得。
“这尼玛,好歹得让我先追到再红灯啊?”周末急眼了,甚至没能忍住爆了粗口。
“扑哧……”站在马路对面看到一脸不甘的周末,闫青菜笑得前仰后合的同时,双手捧起精致的脸庞,很俏皮地对着周末的方向大声说,“周哥,过斑马线很危险的,你不要急,我会等你追上我的!”
耳边全是车辆嘈杂的轰鸣和刺耳的喇叭声,周末很明显是听错了闫青菜的话,所以,这一天,康城新区北坏路的斑马线上,某位仁兄在过马路时,突然兴奋地窜起老高,比划了个胜利的动作,如啃到了骨头的草狗,大呼小叫:“等我追你?上你?好啊好啊……”
闫青菜注意到身边的路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手舞足蹈的周末,她额头不由冒起许多的黑线,为了和那个白痴撇清关系,她跺了跺脚,咬着银牙扭头走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咒骂周末:“臭周哥,傻周哥,‘上我’这样的情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呢?哼!”
这一天下午,在宝宝旅行社端茶送水的周末觉得自己干劲十足,干活比平时还要有力,祁宝宝问他是不是被门缝夹坏了脑子,或者和闫青菜出去破了保存二十年的处男之身,周末只是傻笑,倒不是他害羞,而是害怕祁宝宝知道他有“攒老婆本”的打算后,女悍匪祁宝宝会抓住他的小辫子趁机往死了剥削压迫。
平日里,周末习惯于偷窥祁宝宝的身子,今天这牲口突然转了性,闷头做事的同时,偶尔会冲着女儿红的方向痴痴地傻笑,这让祁宝宝觉得很不舒服,有一种被挖人墙了脚的感觉,而那个抬锄头挖她墙脚的,自然就是清纯美丽的闫青菜。
所以,祁宝宝准备找个机会修补下被闫青菜挖开的墙缝。
……
这夜,康城某医院的病房里,断腿被打了石膏的马眼手里夹着根烟,一脸凝重地和床边卑躬屈膝站着的阿伟交谈。
“你确定老爷子的真进了医院?”马眼压低了声音问阿伟。
“千真万确。”阿伟扫了眼紧闭的房门,确定门外没有人偷听后,才继续说,“今天下午的事,据说老爷子心脏病犯了,当场晕厥。老大,依我看,这是咱们的机会,我们何不……”说这话的时候,阿伟用手掌在喉咙口比划了个杀人的动作。
“别胡说!”马眼脸色大变,差点没一下子从病床上跳下来,“我能坐上虎头帮的第三把交椅已经很感激老爷子,他这次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全力支持他儿子李昊天坐上老大的位子,至于其他的,我不想,你也别给老子瞎想。”
“可是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阿伟试图说服马眼,但却被动了怒的马眼给骂出了病房。
在病房里卑躬屈膝的阿伟出了门就换了表情,他扶了扶镜框,一脸阴沉地暗骂马眼:“有机会竟然不坐虎头帮的第一把交椅,还准备拱手让给李昊天,傻比,窝囊废!跟了你这样的老大,算我这辈子倒了大霉。”
正好到了该去女儿红的点,阿伟出了医院就去宝宝旅行社接周末,一想到周末表现出来的杀伐果决,他脑子里突然窜出来这么一个很不切实际的想法:“要是周哥是我的老大,他铁定会对虎头帮第一把交椅有兴趣……”
第026章 狼和狈悄悄结盟
经过昨晚的立威,周末今晚再次跟随阿伟进女儿红,那感觉就太不一样了。这才刚进门呢,阿伟手底下的十多个弟兄就迎了上来,大伙儿在一楼的门面里站好,一字排开,鞠躬,山呼一声:“周哥,晚上好!”
而习惯于没活儿的时候就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的女儿们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冲着周末的方向挤眉弄眼,大有免费为周末服务的架势。
看着面前十多个露大腿的女人,周末有一种晕晕乎乎的感觉,不过,他没敢造次,因为闫青菜这时候就站在门口帮他揭开门帘呢。
“你来啦?”因为人多,脸皮薄的闫青菜主动和周末打招呼的时候,满面红霞,那娇羞的神态,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嗯!”周末其实脸皮也薄,只不过他常年在菜市场转悠,脸上的皮肤黝黑,所以,即使脸红了,他不说,别人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只是随意地冲闫青菜略微点头,周末便将视线转向阿伟的那十多个弟兄以及朝他挤眉弄眼的女人们,他轻咳一声,好整以暇地对众人说:“大伙儿也别和我客气,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我随便转转就成。”
周末昨晚徒手放倒阿伟,又用啤酒瓶子震慑住全场的事迹已经在女儿红内部传开,所以,他现在说话很好使,大伙儿很听话地开始各忙各的,即使那十多个暂时没客人接待的女人也都没事找事儿做,或修个指甲,或补个彩妆。
和昨晚一样,在阿伟的带领下,周末来到三楼的包间,这间包厢是女儿红的老板专门为虎头帮看场子的弟兄准备的,在包厢里,可以随便吃喝,就连女人都能随便玩,足见女儿红那位神秘的老板对虎头帮的重视。
周末没有来女儿红兼职之前,阿伟手底下的弟兄们每晚都在这间包厢里吃喝玩乐,偶尔马眼也会带几个道上的朋友过来乐呵乐呵。
不过现在,这个地方属于周末一个人专用的,因为阿伟手底下那些弟兄们全都被他指挥去巡房了。至于阿伟,因为说要找周末谈些事情,所以留在了包厢。
“阿伟,你找我有事?”周末学不来那些上位者坐沙发的惬意姿势,每次坐沙发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阿伟犹豫了一下,起身将包厢门反锁上,又将包厢里的音箱尽量调大声后,这才神神叨叨地坐到周末身旁。
注意到阿伟的神态严肃,周末顿了顿,说:“看样子,你要对我说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这件事是关于什么的,不管我有没有兴趣,我都会对第三个人守口如瓶。”
听了周末的话,阿伟更是觉得自己走对了这步棋,也不磨蹭了,一股脑儿将心里话全部掏给周末:“周哥,咱们康城算不上什么国际大都市,但地下组织不少,芝麻大点的势力遍地都是,但上得了台面的巨头,只有三家,分别是虎头帮、白龙会和洪门,这三家势力明争暗斗多年……”
“阿伟。”不等阿伟说完,周末打断他的话,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但很抱歉,我只想正正经经地求财,不打算混黑!”
“周哥,不瞒你说,我是财经毕业的大学生,起初我没有加入虎头帮的时候,也和周哥的想法一样。”阿伟听了周末的话,又说,“在我看来,黑与白的分别,就如同善与恶,没有明确的界限来区分,唯一能划分的,只有人心。就如同我手底下的这十多号兄弟,从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即使什么时候和别人打了架,那也是对方是该打之人。”
“如今的地下黑势力已经不像以前,火拼群架、看场子收保护费、贩武器卖药粉这些传统老套路几乎已经逐渐被市场淘汰干净,因为这与法治相悖。现在的地下势力,就如同集团公司一样的存在,涉及饮食业,地产界,娱乐界等等诸多行业领域,比如宝宝旅行社旁边的如家旅行社就是洪门的产业。”
“远的我不说,就单说这个女儿红发廊。”阿伟说他是财经学院毕业的,看他的谈吐应该不假,他又是套用实际数据,又是借助经济学原理,把虎头帮运作女儿红发廊的模式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周末是一愣一愣的,“女儿红的老板一个月到底给虎头帮多少分红我不清楚,但光是从周哥你一个月八千块的工资就能看出端倪,你想啊,我们这些在底层看场子的人都能有这么高的工资,那虎头帮高层能从女儿红得到多少?更何况,虎头帮的产业又不是只有女儿红,整个康城,有十分之一的产业都攥在虎头帮的手里,那是多大的财富?周哥是明白人,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周末舔了舔嘴唇,就跟面前已经摆了一块大肥肉似的,说:“阿伟,你是马眼手底下的人,和我说这些,是要我取代马眼的位子?”
“我就说周哥是明白人,一点就通,而且还触类旁通,哈哈!”阿伟不失时机地拍了下周末的马屁,也不藏着掖着,说,“周哥,我虽然和你才接触没多久,但我看得出来你身上有一股子狠劲,有不甘屈居于人下的野心,比起知足常乐的马眼,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助你绊倒马眼,取而代之!”
“你入行比我早,知道的比我多,看得也比我远,为什么不自己绊倒马眼,何必要屈居在我手下?”周末半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是想效仿古时候的大太监,辅佐一个庸才登上皇位,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阿伟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了,也不解释,只是时不时地苦笑。
顿了顿,周末笑道:“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小人物,只要有利益,我都会想法子夺到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不管你是不是想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大太监,我都答应了!更何况,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谁也不知道哪个是大太监哪个是昏君,对不?”
“……”阿伟继续哑巴,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想说的都被周末说光了,他甚至开始怀疑周末是不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
就这样,在女儿红三楼的包厢里,狼和狈各自举起手中的啤酒杯,悄悄地结盟了,至于谁是狼谁是狈,就跟周末那句话一样,八字还没一撇,谁也不知道。
就在两人刚刚碰杯,各自喝光了杯里的啤酒时,包厢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在两人谈话之前,阿伟特别交代过,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任何人不要打扰,可门还是被人敲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出了解决不了的事情。
事实也的确如此,女儿红今晚来了几个狠人,不但吃了霸王鸡,还把阿伟手底下的三个弟兄给打了。
“对方有多少人,是什么来头?”听了传话的小弟说的话,阿伟脸色一沉,透着文人气质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
“总共来了八个人,会两手跆拳,看样子,应该是康音的学生,其中一个还准备对嫂子动手……”那小弟不敢隐瞒,照实说了。
小弟口中的嫂子,自然就是闫青菜。
“阿伟,安排人手来帮忙,越多越好!”周末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来找茬,一听说对方还准备欺负闫青菜,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出包厢。
此时,二楼的一个包厢里已经闹开了。
阿伟的三个小弟趴在地上哀嚎,女儿红的五个领班出现了两个,都是四十多岁的大妈,浓妆艳抹的,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两个大妈级别的领班身材保持得都很好,风韵犹存,和两个领班站在一起的,是气得脸色铁青的闫青菜。
包厢很大,足足有五张沙发五张单人床,八个男人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