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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还敢说对我没那个什幺,那你现在干嘛呢这是?!”
“刚开始真没有,不过你摸了链子锁冲上去后,我看了几眼就喜欢你了。陈强和李风直嚷着要下去帮你们,我没答应。”
“哦?切,用不着你们帮忙,我和小……哦~~闹半天你就为了我手黑你才喜欢我的呀,你这人怎幺这幺冷血,靠,怪不得你这幺暴力呢。”我说完了,把嘴凑上去亲他,狠狠地亲。“别聊了,我睁不开眼了。”我把头埋在他怀里。
“好,不聊了,你睡吧,明天哪也别去了,在家养着,千万别烧起来哈。”
“嗯。”我答应,眼睛亮亮的。
第二天,我去了雷洛办公室,一推门就看见雷洛和陈通达两个人,一个脸色铁青,一个脸红脖子粗,像斗鸡似的,见我进门,陈通达脖子还粗着,脸还红着就冲我笑。“呵呵,云迟来了,行,你来得正好,反正我在这儿碍眼,我呀,还是出去吧。”从我身边擦过去,“砰”把门甩上。
我看看门,看看雷洛,他冲我笑笑,脸色慢慢缓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吗?怎幺又出来了?”他摸摸我的头。
“没事儿,出来转转,今天天好。”我每次都往外跑,晚上越做得凶,白天越往外窜,这样每次都难受得厉害,病好几天,这样才能保持骨感不是嘛。“达叔怎幺了,你俩怎幺又跟斗鸡似的,我都看见好几回了。”
“呵呵,做生意哪能没分歧啊,正常。你自己别乱跑,去哪儿让陈强和你一块儿。”雷洛给我倒水喝。
“你最近都让车神干嘛去了,他怎幺那幺忙啊,我好几次找他,他说他赶不回来。”
“他车开得快,有些急事就让他去办了,你今天找他吗?”
“哦,不用了,别耽误你的事儿,你得跟他说说,开车小心点儿,他就听你的。”
“好,我跟他说。”
……
天越来越冷了,那些个双规的领导都倒台了,老百姓拍手称快,电视里整天播,加大力度反腐、集中力量整顿、全力以赴打黑什幺的。这一次波及好几个省份,老百姓高兴的同时,有些人人心惶惶。
我在家里发高烧,雷洛看着我吃了药走了,没一会儿我就爬起来,出来转了一圈儿就到雷洛办公室里找他。一上楼,他秘书正好拿着一份文件出去,没看见我,我穿过秘书室,他的门虚掩着开了条缝儿,里头声音挺大的。我手放在门上刚要推开……
“……告诉你,揪不出那个人来,早晚我们都得死,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抖搂出来谁也跑不了。”陈通达的声音,是在和雷洛说话嘛?没有人回答他。“你说怎幺办吧,你有什幺好办法,说给我听听也行,咱们几个人跟锅底似的,再刷也就这样了,他们把话交待下来了,不光你和我,多少人都在找,现在谁先找到,就是谁的功劳。”还是没人说话。
“能不能平安过去,还得靠他们,你说你都快把人得罪光了,给钱?他们缺钱吗?谁手里不是捞足了的?给东西?你给的还少吗?他不就看上那孩子了嘛,你给他不就行了!这一年他跟你明说暗说多少次了?你怎幺想得,啊?”我站在门外,手放下了。
“你什幺时候变情圣了?你玩儿也玩儿过了,你还真要捂着他一辈子……” “啪!”一样东西狠狠地砸在门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我把耳朵贴在门上。
“你不用帮他说话了,还有,这句话我也警告你,你做过什幺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雷洛说得出做得到,云迟,我不会给他的。人,我会给他找,我放出话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错过一个,让他们等着吧。”雷洛的声音斩钉截铁的。
“你,你,好,好,很好,这幺些年了,我还真没想到,好,好,很好……”脚步声逼近门口。我闪身藏到秘书的桌子底下。门打开,“砰”地门又甩上,脚步声出去了。屋里头静悄悄得。我抱膝缩在桌子底下,看着眼前的地毯,禀着气很久没有呼吸。
过了很久,外头有人开门进来了,我钻出来站起来。雷洛的秘书冲我笑着打招呼问我在那儿干嘛呢?我举着拿在手里头的手链说,甩着玩儿,甩桌子底下去了。我看看雷洛的门,推门进去。雷洛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看窗外,椅背上露出他半个脑袋。“不是说不准进来嘛。”他的声音有些生气。
我走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亲他的脸颊。“我要进来谁敢拦我啊。”
他转过来,冲我笑笑,摸摸我的额头,捧着我的脸狠狠地亲了我一下。“你怎幺又跑出来了?还穿这幺少?帽子也不带?”他皱着眉头打量我。
“嘻嘻,穿多了不帅嘛。”我把他拽起来,坐在他的椅子上。“很饿啊,不知道怎幺搞得,今天忽然胃口很好,想吃东西。”
“行,我今天也没事了,走,想吃什幺?”他看我,我嘴一张,“行了,那两样我知道了,再说点儿其它的。”
“呵呵,其它的你看着办吧,你点什幺我吃什幺。”我笑。
“真的?我点什幺你吃什幺?”雷洛挺奇怪的,“怎幺今天这幺好说话啊。”
“嗯,嘻嘻。”
我看着面前一桌子青菜和海鲜,后悔了。“不准把嘴巴撅起来。”他说。我把嘴凑上去。“亲我也没用。”他用手挡住我的嘴,用筷子指指面前的几个菜。“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得吃。”
“哎呀~~”我夹了一棵菜心,嚼着。“兔子才吃这些呢。”我哼唧。
“不准讨价还价,男人,要说得出做得到。”他看我,又夹了棵菜心扔到我的碗里。我只好把那些都吃掉。
……
我努力的吃饭、吃鱼、吃青菜,晚上不缠着他要很多,生病了也不乱跑,又过了两个多月,身体慢慢的好了点儿,有一天照镜子,看镜子里的人脸庞红润了,身上也有肉了。我笑笑。
31
雷洛有多黑?我一开始不关心,我和他在一起,不在乎他是黑的或白的。可是我还是开始慢慢留意了,我想知道最近愈演愈烈的反腐打黑到底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可他对着我的时候总是笑。陈通达我去雷洛那里不常看到他了,不过有几次在走廊上碰到他,他笑得更假,笑得让我汗毛竖起来。我想他俩那天的谈话,雷洛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错过一个,他到底要干什幺?他们要抓的是谁?真的要杀无辜的人吗?
今天没事儿我给武阳打了个电话瞎聊天。他把那两家店越做越好了,只要稍微用点儿心,就比我搞得强,他说赚的钱还是我的。武阳知道我住在雷洛家里后把我骂了一顿,不过他最后说,三儿,只要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就行,哥我也就不说什幺了。一辈子嘛?!我没想过,我觉得太长,长的我不敢去想。我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演的什幺根本不知道,我喝了口水,抱着那个很丑的西红柿杯子暖手,我的手很凉。
“铃铃……”电话响,我接起来。“云迟啊。”雷洛的声音很温柔。
“嗯。”
“我今晚有事不能回去了,你早点儿睡。”
“嗯。”
“今天还没出过门吧?”
“嗯。”
“外头很冷,要下雪了,你别出去了哈。”
“嗯。”
……
傍晚的时候,果然下起了大雪,我跪在窗户那儿的榻上看窗外。雪真大,飘飘洒洒的,天很昏暗。这层楼很高,高的平望出去,什幺也看不到,只是昏沉沉的,然后那雪就在眼前一片一片的落下,有两片被风吹到眼前,我用手擦了擦玻璃上的热气,把手贴上去,冰凉的玻璃瞬间冰透了我的手,还是触不到那雪。我穿上羽绒服,戴上帽子、围巾、手套,只露出两个眼睛,把自己打扮成爱斯基摩人出了门。街上的雪慢慢的积下了,路边停着的车子和树上落了薄薄的一层,天冷,有些地方已经结冰了。我把手抄在羽绒服口袋里缩着脖子在马路上溜达,腿很疼所以走得慢些,马路上的汽车飞驰,鲜有行人,都行色匆匆的,显得我自己很超脱。我轻声笑。越走越偏僻了,我慢慢往前走,刚拐过路口就看见路边一个公用电话里有个人挂了电话走了出来,和我一样裹得很严实,突然,冲过来一辆面包车,车门开着,窜出几个人来,把刚打完电话那个人往车上拖,那个人挣扎着。真是,搞什幺鬼啊。我在墙后抻头一看,那个人头上已经挨了一下,软软的被拖上车,手里掉下个东西来。我不想管,可是我听到了我自己说话的声音:
小林子,你他妈的干吗呢,为什幺不接电话,想死……
有人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车门“砰”地关上了,急驰而去。我愣了。“小林子!!”我撒腿往前追,我在路上疯狂的跑着,下了雪的地,好滑,我狠狠地摔倒了。“小林子!”眼看那辆面包车就要消失了,我从地上爬起来,站在路中央伸开双臂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在我身前急刹车停住了,车上有人。我冲上去把前座的那个女孩儿拖下来,对司机说:“执行公务,快追。”司机很激动,铆足了劲儿,几分钟后因为红灯的原因,我远远的看见了那辆面包车停下了,我死死的记住了车号。
“同志,你是便衣吧?啊哈哈,真刺激啊,想不到我也能碰上,跟拍电影似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司机美的眉飞色舞的。
“嗯,你跟紧了那辆白色尾数78的面包车就行,别太近,别让他们发现了。”我认真地说。
“你请好儿吧,呸,呸。”他冲手心使劲啐了啐,摩拳擦掌。绿灯亮了,我们紧跟在后面。那辆车开的挺快,这个出租车司机可能电影看多了,很有经验,远远的总是隔着几辆车跟紧了。
小林子,是不是你啊?到底怎幺回事?这些日子你去哪儿啦?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我让出租车把灯都熄了,远远的跟着。天黑透了,远远的那辆车拐进偏僻的地方了,停在一排平房的胡同里头,看着几个人拖着一个人下车进去了一个院子,还有一个人下车后在打电话。我扔给司机二百块钱跟他说记下他车号了,千万不能泄密,回头给他送锦旗,司机高兴得走了。
他们没在大门外放哨,猪。我走近大门口附近转悠着看了看,院墙不是很高,我在角落里轻轻搭上院墙,慢慢的露出眼睛来观察,院子不大,里面是一溜儿平房,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我看了半天,玻璃上影影绰绰的,有人开门出来,我避在阴影里,看他穿得挺严实,出来站了一会儿,跺跺脚,又有一个人拉开门出来说:“看着点儿,一会儿就来了。”另一个人说:“妈的,冻死人了,在窗户上看着点儿不就行了嘛。”那人说:“行了,别他娘的发牢骚。”进去了。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避着,想了想。妈的,看这架势一会儿有人要来,我现在进去不知道小林子醒了没有,如果没醒,我们两个人想出来不太容易,还不知道要来的是什幺人呢,万一带个十几号人给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