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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到望北城,清点人数时候见没有他,还以为他战死了。原来在大帅军中。”
“是啊,此次他也有不小的功劳。还……还救了老夫的命。”李振中踌躇了一下,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我带队越过沙漠从峡谷那边奇袭胡人的后方。两军混战,胡人拼命放箭,那箭尖还都带着勾。老夫当时冲在众将前面,被那些贼子围困,左三知替老夫挡箭,受了重伤。”
“……他一介武夫,没什么本事,替大帅挡箭也是应该的。大帅是全军之首,性命攸关胜败大局,纵使裴陵当时在场,也是会义不容辞为大帅挡箭。”裴陵听了李振中的话,心里冒出无名火焰。暗骂左三知果然是不要命了,幸亏是重伤,要是真的死了,战场这么大,估计连个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他怎么会没本事?他是人材啊,裴陵啊,这样的人你怎么能让他为你牵马呢?智勇双全不说,即使为我中箭受了重伤,却依然跟在我身前身后奋力杀敌。”李振中摇头,不赞同裴陵的话,他叹了口气道:“总之先不说这些,他如今在后面那个伤兵帐篷里养伤。我想去看看他,又怕其他兵士说我偏袒。好在他是你的手下,跟你很近,所以你先领他回去,替我好好照顾,跟他说老夫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其余的,等我们回到营地,重整兵马时再作打算。”
“末将遵令。”裴陵点头,咬着牙站起来跟李振中告退出得门去。
裴勇、裴义正守在门口,见裴陵心平气和进去、满面怒意出来便问道:“二少爷,您这是……”
“你们两个去主帅军队的伤兵营帐,把他给我弄回来。”裴陵冷笑道。
“谁啊?”裴义呆呆追问。
“啊,难道左三知还活着?”裴勇反应快,拽住裴义就要走,结果又被裴陵给叫住。
“元帅说左三知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所以你们要好好照顾左三知,让他尽快好起来。”裴陵想了想,手伸进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这是咱们裴家祖传的伤药,反正我也用不了,就给他吧。”
“是,二少爷。”裴勇、裴义接过伤药,看裴陵又是气哼哼地跳上马走了,便都犯起糊涂,猜测裴陵是究竟在气什么。不过想了想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跑到李振中的伤兵营帐里去找左三知了。
左三知经历数日的苦战,正躺着等军医给他换药,但看到裴勇、裴义二人过来,还是挣扎着坐起来要给二人施礼。
“别、别,赶紧躺下。”裴勇上前把左三知扶住,转手将裴陵给的祖传伤药递给军医。那军医闻了闻,知道是上好的东西,便用药酒将其润湿,糊在左三知刚刚洗净的伤口上。
“这是什么?”左三知闻着这味道很熟悉。
“二少爷给的。是裴家祖传的伤药。”裴勇答道,他看着左三知遍布全身的伤痕不由咂舌,暗暗挑起拇指佩服左三知的勇猛。
“是啊,二少爷还说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说你对元帅有救命之恩呢。”裴义跟在裴勇身后,对左三知笑笑,接着又问那军医在回程路上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免得左三知伤痛加重。
“呵呵,那有劳烦二位了。”左三知面露微笑,丝毫看不出是受了重伤、伤口痛彻骨髓的人。
“算是咱们几个人的缘分吧。”裴勇想到和左三知相识也,是因为左三知受了重伤,心里多少有些感慨。他转身让裴义回营房再叫几个手下过来。等那些人来了,他就张罗着做了个简单的担架,上面铺上厚厚软软的褥子,还吩咐那几个人在回程途中轮换着抬左三知。
第26章
左三知回到裴陵军队中养伤。裴勇、裴义怕他休息不好,加上裴陵已经吩咐两人好好照料左三知。他们便单独给左三知找了个帐篷,还派几个小兵照顾左三知的日常起居,就连军医那里也打了招呼,说这是此次战役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军医不敢怠慢,小心给左三知诊脉治疗,按时抓药、敷药,还让左三知不要随意下地走动,免得牵扯到伤口裂开。
不能随便动,吃饭要人喂,洗澡让人擦,每天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听照顾自己的兵士闲聊……左三知瞅着正在替自己换小腿伤药的兵士,无奈地笑了,心说自己可能真的就是劳碌命,过不惯终日无所事事的生活。
“劳烦你一下,把那个递给我。”左三知靠坐在床上跟面前兵士客气地请求,说罢指指桌子上的一本书。那书是裴勇看他闲极无聊,依他恳求偷偷从裴陵的书柜上取下送来的,里面记载的都是些古代的战例。
兵士把书递给左三知,左三知刚翻了几页,就听到门外想起熟悉的脚步声,他忙把那书放在枕头低下,而自己也老实地躺下,还把被子蒙在自己身上,装成睡熟的模样。
那兵士不知道左三知为什么装睡,可听到门口守卫的士兵说:“见过将军。”又听那来人回答,才知道是裴陵来了,便慌忙过去打千见礼。
“你们先下去吧。”裴陵看看床上,见左三知好像在睡觉,便让那几个兵士退下,自己则走到床边,坐在左三知的身旁。
有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鼻子前,是在看自己有没有睡熟么?左三知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裴陵身上散发出来的有些冰冷的气势。
“别装了。看我来就想装睡,是怕我用军法治你擅自逃离之罪?”裴陵抬手给了左三知一个嘴巴,可手劲甚轻,像是抚摸一样,在左三知的脸颊掠过,带着掌心那暖暖的体温。
“不敢。回禀将军,小人那天是因为被胡人阻截了,所以没有追上您。”左三知睁开眼睛,一点尴尬都没有地看向裴陵,“而且,小人不是装睡,只是觉得大战中没有跟在将军您身边保护,实在无颜以对,所以不敢面对您。”
“哼,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裴陵用手掀开左三知身上的被,从上到下查看左三知的伤势,见到左三知胸口附近那又深又长的刀口,便又冷哼一声,握手成拳,在那伤口上狠狠锥了一下,疼得左三知皱了眉。
“将军。”左三知忍着疼,拽住裴陵还要捶自己另外几个伤口的手。
“知道疼?知道疼还挡箭,知道疼还负伤迎敌。”裴陵讪笑,避开左三知的推拒,把手放在左三知的腿根处摸抚,“用性命换来的功勋果然不错,连李振中都大加赞扬你,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元帅他过奖了。”左三知勉强笑道:“我一个普通兵士能有什么能耐,不过是敢于拼命罢了。”
“别绕圈子了。跟我说说,他是怎么赢的。”裴陵解开左三知的裤带,用手握住了那温热的软物,慢慢揉搓起来。
“将军……元帅他用兵有术,打退了胡人的进攻,然后就直击胡人的腹地。”左三知虽说在战时耗了不少力气,可连日的修养让他的精力恢复了大半。裴陵这样的挑逗足以让他积蓄数日的欲望倾泻而出。
“这么快?呵,哼。”裴陵见左三知很快有了反应,便停下手上的动作道:“李振中原先是在西边打仗升迁的,他对北边的情况不了解。所以,我相信他能打败拦截我们的胡人军队,但是我绝对不相信他能做出判断,越过沙漠摆脱胡人的追踪,并深入胡人的后方腹地反击。”
“或许元帅早已将边关地势查看的一清二楚,加上多年的经验,所以才如此决断。”左三知话音刚落,就觉得胯间一阵剧痛。
“你当我是傻子吗?”裴陵用力握住左三知的命根子,俯下身来狠狠瞪着左三知,不让他转开头。
“……将军,你也知道,军中最忌讳的是属下跟上头争功。我从小待在军中,见过太多的将军、元帅因为妒忌手下才华而设计将那些人致于死地。”左三知苦笑,无奈答道:“那些方法都是我建议的,但是毕竟是元帅下的命令,所以我说是他决断也不为过吧?”
“……我知道,时英他也受过排挤。唉。”裴陵听了左三知的回答倒消沉起来,想到当年和刘时英并肩作战,两个人各自升迁,自己因为家中靠山而一路顺风,而刘时英因为出身寒微差点被人陷害战死。
“刘将军是天生的猛将。我还是军奴的时候就听过他的大名,所有的军奴都说他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当然,将军也是。”左三知想到刘时英也开口赞扬,后来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反而招来裴陵的白眼一双。
“你不用补充后面那句。”裴陵瞪着左三知道:“说说你为何提那个建议给李振中?”
“将军,我当了多年的军奴,跟随大军在边关各处迁移,所以记得走过的每一处地势。”左三知说话间伸手,想把裴陵握住自己的胯下硬物的手拽开,却被裴陵狠狠瞪了一眼,只好继续道:“至于胡人的部落,不知将军还记得否,一次您拿边关的地图看,我恰好在旁边掌烛,所以也看了眼,便记下了胡人的分布。当日元帅击退了胡人的兵马,本来想回营盘。我那时跟在他身后保护,便跟他进言,说您回了营盘,如果能打赢,那么肯定会固守营盘,组织下一步御敌。如果您回营盘时胡人已经将那些人打得节节败退,那么您肯定得带着大军后撤。军队疲乏,最多只能撤回望北城。所以,我们回去,有可能碰上两股人马:一批是攻击营盘的,他们失败便可能拦截我们,胜利便可能去围城,总之会遭遇到;另一股是我们刚打败的那些胡人,他们兵强马壮,虽然一战失败,但很快会卷土重来。所以,我建议他不要回营盘或者望北城,而是进入西北方向的沙漠,越过沙漠到达敌人的腹地,从里面瓦解他们的防御,迫使所有的军队回去救援。”
“你确定李振中能打败这两股人马?何况沙漠之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走那条路的。你怎么能肯定你们会成功,而又怎么劝服李振中的?”裴陵惊讶左三知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表情有些改变,但随即就恢复如常接着追问。
“我不确定元帅能打赢,毕竟人数上还是劣势。但我觉得以将军您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措施良机的,所以,只要敌人有了破绽,您肯定会出击。当然,李元帅很犹豫该如何抉择。但他也知道,如果真得能够深入敌后打赢这仗,他这个刚来边关接任的主帅可就立了大功了。”想到当时在李振中犹豫时自己加的这把火,左三知不由笑了。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裴陵皱眉,不喜欢左三知这么评价自己。自己的举动都在左三知所能猜测的范围内——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不敢,小人只是胡乱猜的。何况,我赌的本来就是运气。”左三知瞧裴陵的表情,就知道裴陵又开始生气,便低声解释道。
哦?你也在赌运气?裴陵听到这话反倒一笑,心说我在望北城那里就是赌运气,难道你在这边也赌运气吗?他诧异之下握住左三知那胯间之物重又套弄起来,看着左三知喘气渐渐粗重,才停了手问道:“你赌什么运气?”
左三知被裴陵这欲擒故纵的挑逗弄得体内气息不稳,胸口跟堵了什么一样难受。他勉强露出笑意道:“赌元帅的军队能不能翻越沙漠,赌他能否深入敌人的腹地,赌他能否打赢这场仗,赌将军您会不会及时赶到……总之,决定这场大战胜利的一切我都在赌。”
把命交给天定?竟然如此作风,比自己还要任意妄为,却有犹如天助以万幸收场。裴陵听了左三知的一席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