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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香港,见到了李维岩?”
汤执点头。
“那他气色如何?”
汤执想想,“这次金宝与庄氏狭路相逢并未吃亏,算是一场漂亮的演出。李维岩本该风头更盛才对,但是……别人恭维他,他的反应的确有些……兴致缺缺。”汤执仔细地考虑,应该选用怎样的词语描述才恰当,“这次战争中,庄氏的大小姐一直坚定地站在丈夫身边,下了不少幕后的功夫,本来觉得实属不易,后来听说她已经怀有身孕,这就不奇怪了。”
方信听了,思索着,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悲伤无奈。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汤执似乎在炉火地映照下看到方信眼角有些湿润。方信努力地睁大眼睛,看向炉火,不管是段什么样的感情,既然有如同炉火般的明艳温暖,就也一定有被火灼烧的疼痛,也许还会留下经久不去的伤痕……
“徐沐现在人在哪里?”沉默良久,方信问。
汤执摇摇头,“没有人知道。”
方信再次陷入了沉思,直到汤执走过来,吻上他的额角,方信仰头看向汤执,炉火映照,只见汤执眼中一片流光溢彩,“帮我找找他吧!”方信略带恳求的声音让汤执有些嫉妒。点点头,拉起方信一同往楼上走,汤执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少见方信显出柔弱的神情,而今天这样动人的表情却不是为了自己,也许在自己面前,他永远都是张牙舞爪的小兽,远不及他人面前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走到方信卧室门前,汤执抱了抱方信,然后放开,“早点睡吧!”刚要转头,手却被方信拉住,方信悠悠地说:“今晚不陪我?”
汤执看向方信,只见他一脸的落寞,这曾经被自己千方百计抹平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又出现在他的脸上。这是方信少见的邀约,汤执没有迟疑,拥着方信走进去,黑暗中两人倒在床上……
这是方信得到的有关徐沐的最后消息,这个夜晚却是汤执的美好记忆。
经过润滑的手指直捣黄龙,方信的呻吟声渐渐从嘴角溢出,汤执耐心地开发多日没有碰触的禁忌之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有时候,看着也是一种满足。方信皱着眉头看着汤执,开始发出不满的喘息,虚弱的手无力地捉住汤执的臂膀,在催促他的进入……
“嗯啊!”方信媚眼如丝,汤执一路追击,毫无保留地在方信身上“隆隆”开过,眼前的人似乎因为落寞而更需要肉体接触的温暖……汤执不遗余力地冲撞着方信,眼看着身下的小兽变得战栗、驯服、娇媚……
在同样的激|情中,汤执固执地想着,妩媚也好,迷乱也好,只有“落寞”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方信应该如多年前的初见……温暖而明亮……
从那时开始,方信就在追逐徐沐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汤执在一边默默观察,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追逐,不为别的,因为方信知道徐沐受了伤。金宝与庄氏的对战、李夫人怀孕的消息、徐沐离开金宝集团……种种迹象只表明了一件事。如徐沐那样傲气,在马凌远之后再次遭遇背弃,不知道他会怎样面对这场变故。难过的不是说再见,而是先说再见的总是别人……香港没有他,新加坡没有他,就连欧洲市场和美国业内也都不着痕迹地查过,这一年不知道他躲到了哪里,怎样默默舔舐伤口……想到徐沐,方信就想到自己,有些际遇是如此的相像。
夜里,方信支开汤执,驱车开到曾经去过的罗嘉利道,将车停在门口,抬眼便看到院子里露出的昏黄灯光,让人有种温暖的感觉。徐沐……应该在里面吧!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刚想打开车门便看见宅子大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门前的灯光柔和,映照出似曾相识的脸庞,这是……方信仔细分辨,是……“静雅”的叶家晖?只见他站在关闭的门前,默默地站着,良久,才发动了停在路边的汽车。方信低头想想,笑了。关上车门,调头离去,看来,徐沐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既然朋友安然无恙,自己当然也就没有出现的必要。
新加坡整洁宽敞的街道上,方信心情愉快地飞驰,这还真是个公平的世界,徐沐痛苦的时候还有叶家晖,自己失意的时候,汤执恰好出现……得与失之间还真的做不出合适的选择……
昨日之岛 3
方信毫不怀疑这是个良辰吉日,看,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去往“静雅”的路上连红灯都少见,一路顺畅。身边坐着汤执,没有人能否认他是地产界的风流人物,有他出现的宴会都会凭添光彩,何况这样的人愿意做他方信的陪同。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方信一点都不敢怠慢,不但自己会表现出色,而且还带了汤执这样的人去——今天,是江舒文的大喜之日,是方信爱人的结婚之日。
爱人?是的,爱人。爱人要结婚了,站在身边的人不但不是我,甚至,连站在那里的资格都没有……方信笑着,心里发苦,不管怎样,这是最后一天,没想到走到最后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这么快就来临。
恨他?这才是最不容易的事情,即使走到了最后,仍是他伤了自己的心;无奈,这才是最煎熬的感受,有再多的力气也使不出,撕心裂肺地喊叫也只能换来空荡荡的回声;默然,这才是最悲哀的选择,咬紧牙关不出一声,任心中翻江倒海,也要面不改色……
汤执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十分紧张,他侧头看看方信,笔挺的西装、镶金的纽扣、淡粉色的衬衫、精致的领带,袖口掩映着镶钻的手表,从上到下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整个人却散发着引人注目的光彩,还有……汤执仔细分辨着……还有一丝凄然的绝望。
不过是明地和广德的婚礼,再说自己长年不在香港,这也算不上什么非来不可的场合,但是方信开口,汤执理所应当的奉陪。
“几天后有一个朋友婚礼,能陪我一起去吗?”那天晚餐,方信力求语气自然平淡,看似无所谓。
汤执看了看方信,“好啊!手里的事情也办完了,正好陪你。”
方信轻哼一声,“手里的事情?来香港只是为了你的业务?”
“当然!还有……大哥最近时常提起你,这么久了,也不回家看看!”
“那不是我的家!”方信一锤定音。
“真的打算在香港生活?”汤执问,“就算是这样,也要有个平稳的生活好让家里放心。”
平稳的生活……平常一句话,深深刺进方信的心里,手里的叉子停顿了几秒,直到引来汤执探究的目光,方信才强自镇定。平稳的生活……曾经以为会有,曾经以为幸福就在眼前,甚至还不自量力地计划着、憧憬着……付出所有的感情,依然抵不过……
要么她,要么我!舒文,你可以选!曾经说得那么自信……真是可笑!
信,我不是为了她……
不管为了什么,江舒文舍弃的都是方信!
汤执伸手掰开方信拿着叉子的手,方信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手攥得生疼,一道红红的印子印在手上,看向汤执,只见他微笑着看着自己,“小牛排要是这么难切,我可是要向酒店投诉了!”
方信神经质的一笑,干脆刀叉都扔掉,“我吃饱了。”
汤执招来服务生,轻声吩咐,一会儿,一杯浓浓的酸奶摆在方信眼前。“记得你很喜欢吃的。”汤执说。
瞥了眼酸奶,方信负气般瞪着汤执,轻哼一声,“现在不喜欢了,人的口味会随着时间改变的,别以为我还是小孩子!”
汤执只是微笑,“对不起,不过浪费了不好。”
“哼!”方信用一副解决垃圾的表情一口口吃掉,汤执没有错过他唇舌之间回味的表情,这个小家伙,还是很喜欢吃酸奶的。
“记着,上午10点来接我!”方信提醒汤执不要忘记陪他参加婚礼的事情,说完又加一句,“还有,怎么帅怎么穿!”
“好。”汤执什么也没有多问。
什么也没有问,多年来第一次接到方信的邀请去做一件事情,汤执有些感慨。和方信的每次接触时间都不长,不够接触到方信的生活,但方信的父亲方青州却时常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令人头痛的儿子。学业完成了却不回公司帮忙,不喜欢女人却在男人身边游荡,其他子女积极地要继承家业而他却不屑一顾,离得太远,没有什么可拿来诱惑的,自然就难以约束。
“这些我都能忍,唯独传宗接代这件事,”方青州叹着气,“这些年来,不能忍也变得能忍了,指望信去和女人结婚是不可能了。”
汤执沉吟着,“这种事情,不是信自己努力就能做到的。事实上,如果他真的只是喜欢男人,那么独自一人的留学期间,他必定受过不少精神上的煎熬。”
“我也想开了,他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但总要找个好男人吧!”方青州皱着眉头,“这孩子,看不清什么是自己能得到的,什么是得不到的。我又不能明说,只能找人查他,知道了就乱担心。”
“不如大嫂……”
“毕竟不是他的亲妈,这些年他有意疏远这个家,我心里清楚,他过不了这道坎。”……
这个时常让大哥皱眉担心的人就坐在身边,外表看起来很不错,但是方信眼底淡淡的忧伤让汤执有些警觉,如此郑重其事,不知道今天会是什么场合。
伴着方信进门,迎上来的人夸张地问候,大叫“幸会幸会”,汤执笑着回应,却在时刻关注方信的反应。汤执四处看看,看不到今天的主角。“汤先生来得正是时候,新人们正在休息室里准备出场呢!”
方信面色一滞,接着又摆上最灿烂的笑容,没有理会汤执,径直往前走,汤执连忙跟上。
“哎呀!汤先生!您能到场小女的婚礼……我李家真是蓬荜生辉啊!”江承和李宣兆从人群中快步走出迎上去,只看得见汤执,李宣兆笑得眼睛都迷了起来。
“是啊!这真是个惊喜!汤先生常年在海外,舒文结婚这样的小事也就没敢打扰您,没想到您还是来了!呵呵!”江承说。
“两位世伯太客气了!本来我是不知道的,我的朋友说他要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我这才跟了来,这真是机缘巧合啊!”汤执笑着说,每一个字人们都能清楚地听到,“方信。”说着,他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杯酒递给方信,“马天尼,行吗?”
方信笑着接过,随即对江承说:“江伯伯,恭喜了!李小姐和舒文堪称金童玉女,绝妙的一对,我真为舒文开心!真心祝愿他们幸福!”
“呃……谢谢!”方信温文尔雅,笑得很开心,因为他看见江承惊讶、尴尬的表情,你以为我会哭天抢地、痛苦不迭?不,我会笑着看着这一切!
所有的人都被汤执和方信吸引,直到新人入场,才勉强记起今天的主题。
在婚礼进行曲中,江舒文首先入场,经过人们的祝贺,走到牧师跟前。方信怡然地站在前排,虽然笑着,但也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是的,前排,要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江舒文正稳步走着,猛然间和方信的目光相对,脚步明显变的慌乱。
江舒文转过身来,准备迎接新娘,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微笑着的方信,眼神里有着伤痛和不解。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