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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虽说这时忙着要算计白衣剑卿,没功夫去招惹季惜玉,可是见季惜玉容颜秀美姣好宛如女子,也不免多看了几眼。说来巧合,季惜玉知道今天白大官人是去赴白衣剑卿的约,他心中暗生歹意,竟是想暗中伏击白衣剑卿。也是季惜玉到底出身名门,生平没做过什么藏头露尾的事,自有一股子心虚,被花妖娘看了几眼,他便更是心生暗鬼。
季惜玉看这四人面相淫恶,一看就不正派中人,便怀疑这四人跟白衣剑卿是不是一道的,难道是白衣剑卿看破了他的布置,这四人就是来对付他的。说到底,季惜玉行走江湖时日短,经验不足,又是心有暗鬼,一时也想不到确认自己的怀疑,就抢先出手了。
季家火器这一出手,自然是满地开花,一片炸声。四恶人是什么人,江湖经验比季惜玉丰富了不是一点半点,那花妖娘注意到季惜玉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挂在季惜玉腰间的盛放火器的腰袋,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季”字,当时花妖娘用胳膊捅了捅走在身边的另一个恶人杜子鹤,这杜子鹤跟花妖娘是姘头,好女色,也好男色,经常跟花妖娘一起玩弄掳来的俊男美女,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眼神,决定事后再来找这个美少年好好玩一玩。
季惜玉一脸紧张的神色自然一丝不漏地看在他们两个眼里,还以为是他们的心思被季惜玉看出来了,季惜玉的手指才刚摸向火器袋,花妖娘和杜子鹤就向另两个恶人发出了警告。等季惜玉的火弹一出手,四恶人也同时出手,四股劲风将季惜玉打出的火弹击向了高空,火弹承受不住压力,在半空中爆炸。幸得如此,才没有将大街上摆摊赶集的普通人炸伤。
火弹的威力很是惊人,这可不同于当日季惜玉射向白衣剑卿的那些普通火弹,是他这两天专门配制的用来对付白衣剑卿的强力火弹,火弹的余片落下来,烧起了几个货摊,大街上的人害怕了,那些摊主连货物也不敢要了,随着人流一起四下奔逃,不一会儿整个大街就空了,只剩下四恶人跟季惜玉。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在白衣剑卿还不知情的时候,这两方都对他怀有歹意的人却先交上了手,不得不说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季惜玉的火器虽然厉害,可是他年纪轻轻,打斗经验又不足,跟四恶人交上手后,只来得及又发出一枚强力火弹,就被压制得再也出不了手,所幸白大官人及时赶到,加入战团后,一把玉扇挥舞得滴水不漏,倒也勉强帮季惜玉挽回了一些劣势。可是一时间,双方还无法分出胜负。
白衣剑卿的速度其实比白大官人快了一步,见是四恶人与季惜玉在打斗,他自然不会冒然冲进去,四恶人固然不是善茬儿,他对季惜玉也没有好感,远远地就停住了脚步。就在他停下来的工夫,白大官人已经从他身边一冲而过,加入了战圈。
虽然刚才在清风楼里的会面并不太愉快,可白衣剑卿见白大官人不知轻重地跑去帮季惜玉,不由也跟了过去,四恶人成名已久,哪是这两个毛头小子能对付的。事实也证明了白衣剑卿的猜测,尽管白大官人的加入挽回了不少劣势,可是他和季惜玉之间毫无默契,打斗的时候各自为政,在四恶人默契十足的攻击下,也没能坚持多久。
季惜玉本身的功夫不太行,只有身法还过得去,平时全仗着季家的火器厉害,白大官人一来,他总算腾出了手,从腰间又摸出两枚强力火弹,四恶人知道火器厉害,哪里肯给他出手的机会,分出三人挡住白大官人,防止他施以援手,而花妖娘则抖出一根彩绫,结结实实缠住了季惜玉上半身,连带两只手一起捆在身侧。
季惜玉大骇,死死的扣住手中的两枚强力火弹不敢松开,若是这会儿脱手,四恶人固然躲不过去,他跟白大官人也难逃过。
“赤宫兄,快来助我!”季惜玉只顾求助,却哪里顾及得到白大官人此刻比他更为吃力。
“哈哈哈,原来是西子湖白家庄的白大官人,莫怪生得如此俊俏。”
四恶人中的三人围住了他,尤其是那个杜子鹤,见白大官人面如白玉眼如桃花,眉梢眼角蕴藏无限风流,顿时食指大动,一双贼眼只往不雅处瞄,出手之时更是暗含猥亵,五指成爪,只管往白大官人的下半身而去。白大官人先前一个不注意,臀部被摸了一把,俊面上顿时一片铁青,玉扇一收,直往杜子鹤的那只贼手削去,同时“鱼龙百变”的身法施展开来,与三人游斗,却也只能自保,而无力突围。
“呵呵呵,季家的漂亮小哥儿,有姐姐陪你不好吗?别心急,回头上了床,姐姐不会因为白小哥儿比你俊就厚此薄彼的……”
花妖娘嗲声嗲气地靠近季惜玉,慌得季惜玉大吼道:“站住,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花妖娘果真顿了顿脚步,一看季惜玉的手掌仍然握得死紧,不由娇声大笑道:“季公子,你舍得吗?多漂亮的脸蛋,要是被炸得血肉模糊,岂不可惜了。”说话间,她已经走到季惜玉面前,一只手抚上了季惜玉的面颊,上下摩搓。
季惜玉全身无法动弹,脸上涨得一片通红,却也无可奈何,转了转眼珠,突然大喝道:“死妖婆,同归于尽便同归于尽,江南季家不会放过你们这些恶人的。赤宫兄,快闪开!”
他这一喝,还真的惊住了四恶人,呼地一声竟抢在白大官人之前散了开去。
白衣剑卿双手抱胸,靠在一处墙角并无出来帮忙的意思,非是不想,而是有意为之,他这是要看看白大官人会否向他求助,只是在看到杜子鹤的手总往白大官人下半身而去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出神,直到季惜玉这一声喝,他突然回神,冷哼一声,从墙角处走了出来。
“韩三虎,窦山狼,杜子鹤,花妖娘,你们好大胆,竟然敢跟踪我到这里。”
他这一出声,四恶人同时大惊,神情迟疑不定,一时拿不定注意是走还是留,却让季惜玉松了一口气,他说要同归于尽,不过是虚言恫吓,幸得白衣剑卿适时出现,否则四恶人省过神来,他就没有办法了。
白大官人乘这工夫,退到季惜玉的身边,玉扇一划,割断了花妖娘的彩绫,季惜玉得了自由,拉着白大官人往后一飘,手里两枚强力火弹这时候猛地打出去,爆炸声中,四恶人飞身疾退,互望一眼,知道今天不可能成事,这奸滑的四恶人竟分四个方向逃逸了。
白衣剑卿原有乘这个机会一次解决四恶人的意思,却被季惜玉这两枚火弹坏了事,阻住了他的出手,如今四恶人分散逃开,他也追之不及,只能罢手。看了看白大官人和季惜玉,却并没有想像中的感激神色。
第五章
季惜玉一看到他出来,眼中藏狠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白衣剑卿那一巴掌已经在两人之间结下梁子,可白大官人的神色却令他心中费疑,先前降住惊马的时候,尚且能够抱拳说一句“多谢”,为何这会儿的救命之恩却反而不置一词了呢?
尽管他并不想讨这份恩情,可是白衣剑卿心仍是里疑惑,也不好直说,便对着白大官人拱了拱手,道:“两位可有哪里受伤?”
他这里是关心,哪里知道白大官人之所以面无感激之色,实因为他被三恶人围住而无力还手,又遭杜子鹤贼手戏弄的窘状全落入了白衣剑卿的眼里,脸上只觉挂不住,他本来就对白衣剑卿心存嫉妒,有竞争之意,又觉着两人之间只能为敌不可为友,无端受了白衣剑卿的救命之恩,他一时呕气,此刻更加生出无地自容的感觉。
白衣剑卿这一问,正如火上浇油,白大官人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冷声道:“不劳你关心,凭那几个小贼,还伤不了我和惜玉兄,今日一时失手,十日内,我必将这四人一一擒下。”
白衣剑卿被白大官人几句话冲了一下,他本就是七窍玲珑心思,略略沉吟便知端倪,暗笑白大官人难免少年气胜,面上却不露声色,有心提醒道:“四恶人虽是成名已久的黑道凶徒,然而多年来他们四人不是好酒贪杯,就是耽于淫色,疏于练功,倒也不算大害,白大官人少年英雄,又有季公子以火器相助,若是寻准时机,分而破之,要收拾区区四恶人想来自不在话下。刚才是在下问得冒昧,二位莫怪。”
白大官人听这几句话还算顺耳,脸上神色缓了缓,才回抱一拳道:“白衣剑卿,你我虽非友人,今日承你口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定当回报。”他不说援手,只说口援,自然也是要表明白衣剑卿确是不曾出手,若是白衣剑卿不出声,他也未必一定输给四恶人。
季惜玉早看白衣剑卿不顺眼,这时候也听出意思来,在白大官人身后冷言冷语道:“赤宫兄,你承他的情做什么,若不是他突然冒出来,我早打出手中火弹,四恶人一个也跑不掉,哼,谁知他跟四恶人是不是一伙的,故意在这个时候出声,就是要救他们,还在你我面前装好人……”
白衣剑卿脸色一变,道:“季公子果然好胆色,竟有与敌同亡之心,在下自愧不如,只是季公子方才过于辛苦,此刻身上未免有些不雅观,在下不敢阻扰公子回去正衣冠,这就告辞了。”
却原来,季惜玉先前被四恶人围攻的时候,比白大官人还不如,被杜子鹤跟花妖娘二人吃足了豆腐,此时衣襟半开,屁股上还有一只脏脏的鞋印,白衣剑卿这是拿话讽刺他呢。
季惜玉这时也才注意到自身的狼狈,顿时恼羞成怒,正要冲上去找白衣剑卿拼命,一抬头眼前哪里还有白衣剑卿的身影,远远地只留给他一个白衣胜雪不染纤尘的背影,自然更是反衬得季惜玉狼狈无比。
“赤宫兄,你看你看,我早说这白衣剑卿不是好人,哼,他定是与四恶人一伙……”
白大官人不置可否地摇了摇手中玉扇,道:“惜玉兄,莫说气话了,还是先回客栈沐浴换衣要紧。”显然,虽然自觉在白衣剑卿面前丢了面子,可他也还分得明事理,一是一,二是二,不因成见而废理。
季惜玉收了口,在跟白大官人回客栈的路上,他屁股上的那块鞋印招惹了无数人偷笑的目光,更让他怒火中烧,几乎就要把身上的火器都扔出去,把这些人全炸飞才好,却让白大官人阻止。
“惜玉兄,不必迁怒他人,这笔帐,我们定要从四恶人身上讨回来。”说话间,白大官人也不免庆幸自己身上没有留下什么脏印。
季惜玉悻悻收手,盘算着怎么从四恶人那里讨回面子的同时,也在白衣剑卿头上又记一笔帐。
四恶人在燕州城里这一露面,自然再逃不过天一教的耳目,一个时辰之后,四恶人的落脚点就被天一教众报告到白衣剑卿的耳朵里。
天黑之后,自以为安全的四恶人又聚集到一起,正在商量怎样出这一口恶气之时,蓦地听到外面传来白衣剑卿的清朗声音。
“韩三虎,窦山狼,杜子鹤,花妖娘……”
白衣剑卿的声音便如同他的人一般,不急不徐,平稳里飘逸着一抹清洒,可是听在四恶人耳里,不啻于牛头马面的勾魂之音,便要效仿白日之时,分开逃逸,一推窗,却发现三面窗户外,俱是天一教众,四恶人呆了呆,互视一眼,面上都发了狠,索性从门口走出来,已准备与白衣剑卿拼命。
院落中,白衣剑卿负手背立,月色清华洒落一身,显出几分清幽来。
“白衣剑卿,当日在黄河道上,你夺了我四人的酒,我们尚未与你计较,你今日率众围住我四人,又是何意?别以为你是天一教右使,我们便怕了你。”韩三虎握紧手中刀,口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