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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手指失还没有碰触酒瓶,酒瓶就被人取走了。找不到酒瓶的多瑞尼斯,以醉醺醺的眼睛,倦着笨重的舌头,瞪着艾默说:〃把酒瓶还我……〃
〃你要就自己来拿。〃艾默起身,走到房间的角落水槽,一口气把剩酒倒光。
赌气的,多瑞尼斯撑起晕眩的脑袋,发软的四肢,朝他走去,嘴巴还念着:〃你这多管闻事的家伙,吃饱没事干,管我喝多少…… 拿、拿来!〃
艾默把空空如也的酒瓶举高到头顶,让多瑞尼斯追着他跑,才走没两步,多瑞尼斯就再也承受不住酒精催化下的瞌睡虫,咚地住前倒。
〃哇,危险。〃
旁边的雪楠才叫出声,艾默已经动作俐落漂亮地,一把抱住了差点就得和地扳做亲密接触的多瑞尼斯。
〃……睡着了吗?〃
春椿等到艾默将多瑞尼斯抱到床上安置,才细声发问。
〃嗯。〃为他拉上薄被,艾默拨开几络盖住多瑞尼斯眼睑的浏海,回答说:〃他已经开始打鼾。〃
〃呼。〃春椿大大地吐出口气,然后向来人、特别是向着艾默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提了不该提的话,破坏了今天的气氛。〃
〃春椿他不是恶意,只是没带脑子,请大家原谅他。〃雪楠不愧为生死之交,也跟着帮他向大伙儿低头说。
〃反正说都说了,也收不回来。〃玖星掏掏耳朵,吹吹指尖锐。〃比起服我们道歉,不知对多瑞尼斯抱歉,可是针对这件事去跟他道歉等于是二次伤害。我看就算了,今晚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多瑞也不是那么心眼小的人,明天一早起来,肯定不会记得的。〃
邔浚柔柔地解释:〃 你们介意的话,他那么敏感,必会跟着介意。楠、椿,这件事就请别再提。〃
艾默也同意的做下结论:〃让他睡一觉就没事了。〃
两人互看一眼,最后是春桩开口说:〃既然艾默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厚着脸皮接受你的建议。不过,明天我们会一起来找多瑞去上课的。〃
〃就当作是我们的赔罪,于众人的眼目之下护送他罗。〃雪楠微笑地帮挚友补述,幷说:〃艾默,抱歉,虽然这么做抢了你护花的位子。但只有一天,你会让给我们吧?〃
他扬扬眉,〃这份人情可不轻喔。〃
春椿吐吐舌说:〃那欠着吧,算一算整座圣学院里,谁不久你人情。你讨不到我们头上的。我们走吧,雪楠,看着多瑞睡得那么香,害我也想睡觉了。〃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失陪了,诸位。〃雪楠有礼貌地弯腰道别。
〃喔,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我跟你们一起走。〃搔搔头,玖星咧嘴左拥有抱着雪楠与春桩笑说:〃哎呀呀,今晚真是说了多瑞尼斯的福,美酒喝不完,回去还有两个美人相伴,不错不错。〃
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甩开了玖星的手腕,要好地彼此手手相牵说:〃我们往这边,你往那边,又不顺路。拜拜。〃一溜烟的,往反方向而去。
玖星连叫住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怯,也没必要闪得那么怏吧!真是失礼的家伙们。〃扼腕的男子郁闷的朝天吼叫,心不甘情不愿地踏上归途。
笑看这一幕的艾默,回过身正打算把门关上,才注意到身后的邔浚。
他静默抬手放在艾默的手腕上说:〃多瑞刚回来,有劳你了。〃
一句话隐藏着无尽的关怀。
了解好友简单的言语下交付的重责大任,艾默放低视线,微笑地说:〃交给我吧。〃
邔浚无声地叹口气,〃要是有任何栽能帮上忙的地方……〃
〃我会跟你商量的。〃
看着这天界中数一数二的伟岸美神,只要有这样一句话,足以教所有人放心。他从不轻易许诺,但许诺的事也未曾有过失败的记录。把多瑞尼斯交给他,该是最让人放心不过的,但邔浚也不能否认自己心中藏有的小小隐忧。
不论是艾默或是多瑞尼斯,也许都尚未察觉到一个未来将会给他们双方带来折磨、痛苦的种子,正在滋生茁长。
该趁此时此刻拔除,亦或是放任它继续蔓延下去,邔浚也无法为他们做下抉择。
告诉艾默自己的发现是很容易,但要预测艾默会如何应付这〃种子〃却不是他的能力所及。至于多瑞尼斯,因为他的单纯与迟钝,即使自己现在告诉他,他也只会一笑置之地说是自己想大多了吧。
倘若事情不会住坏的方向发展,或其中一人已有警觉,那……什么都不说,才是替他们着想的最佳决定。
再观察一阵子吧。
邔浚咽下那如鲠在喉的隐忧。再等等,转机随时都可能发生。
坦白说他实在太喜欢艾默及多瑞尼斯,更不愿意因为这样的〃种子〃拆散了他们之间的友谊。暂时允许他作个怯儒的罪人,把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埋藏在心中。
〃怎么?还有事……〃好友那少见的困惑神情,教艾默不禁主动开口问道。
〃不,没什么。〃邔浚笑笑,〃我是在想不知道今夜他会不会作恶梦,每次从魔界回来,多瑞尼斯的身子总是虚弱不少,而且常常半夜就梦魇,得格外注意。你今晚也许没办法儿好好睡了。〃
过去偶尔多瑞尼斯睡不着或很难睡去时,会去找邔浚聊天,甚至就这样在邔浚身旁陲着,因此邔浚才会知道幷特别注意道一点。
〃我会注意的。〃
艾默朝他微笑的时候,恰巧身后的多瑞翻了个身,把薄被给踢下床去。〃嗳,真是拿他没办法!这么大的人还会踢被。〃
口中埋怨不断却挂着甜蜜的微笑为他盖被的艾默,行动中又流露了不经意的情感。邔浚轻叹着,默默地走出门外,细心地为他把门关上。
风转强了点。今夜,也许会飘起细雨。
仰头望着被鸟云遮蔽的空,邔浚心里虽然知道这变化莫测的〃天气〃不过是上神的一个消遣,在这儿没有真正的在风暴雨,但有时他不免想要体验,真正大雨倾盆而下的的感受。幻想中,它是接近〃洗涤〃的快感…… 但他永远不能真正知道。
说不定自己是粹灵阶段的失败之作,才会这样眷恋妄想根本不曾拥有过的体验。身处天界,却效着非现实的梦想,想要在不一样的天空下遨翔,他会这么喜欢透过文字去接触别的世界,也许是为了满足无法实现的梦吧。
月儿偷窥的从鸟云中,若隐若现。
一如他躲躲藏藏却不曾从内心世界消失的愿望。
要是能选择,诞生在人界不知是何滋味?为了短暂生存、活命而挣扎的滋味,会不会比一成不变的天界日子,还要让人留恋呢?
艾默把薄被重新覆在多瑞尼斯身上,转头使看到门被悄声关上。
细心又体贴的邔浚。
艾默扯扯唇角苦笑,走到窗边,为阻绝风灌进来的路径,阖上落地窗,也阖上扰人失眠的风声。
刚刚那一瞬间,他还以为邔浚会说出……自己提心吊胆拼命隐藏的秘密。
他看穿了这个秘密吗?
打从进入圣学院之前就认识邔浚,知道他是如何地聪明睿智,也知道他那双加同水晶般透明的眼睛,不曾遗漏过任何细节,永远抢于聚人前端的先知灼见有多么准确。
那样的地,应该早就知道了自己竭尽心力企图把〃真相〃埋在心灵最深的角落,才好心地不〃点明〃。
谢谢你了,邔浚。
这项特赦,将可以允许他继续陪伴在多瑞尼斯身旁。以最〃刚正不阿〃的亲友角色,持续扮演着支撑多瑞尼斯脆弱心灵的坚强支柱。
总算……又回到我的身边了。多瑞尼斯。
弯下身子,艾默以指尖轻触着他的鼻失、眉字、颤动的浅金色睫毛以及现在无法看到,但在自己心中永远是那么熠熠生辉、灵动活现的碧蓝水瞳。
忧郁时是浅浅的水湖色;愤怒时是深浓的怒海青涛;兴奋时可比艳阳睛空,从那双眼瞳中无法形容于千万分之一的层层色彩,一如他情感丰沛多采多姿的心灵世界。
每当自己以为多少了解了他一点,忽儿又发现了新的他。每当自己以为多少接近了他一些,转眼又被他拉出距离。要是能够一口气地把他的全部都吸收到自己体内,多好。这样就不必再如此追遂着他飘忽不定的背影,牵挂着他的动静。全部都成为了他艾默的一切。
这很不寻常。艾默也明白。
独占是不被允许的罪恶,是灵魂有缺陷的人类才会有的行径,是无耻的魔种才会做的恶行。在这里,不会有加此愚蠢的情感存在,这毫无污染的空间、美好与高尚的灵魂聚集所,怎么能允许企图以任何型态去拘束魂魄的行径……所以说,他必定是哪里有问题了,不知从何时着了魔、乱了性。
〃什么叫做天上界最优秀的使徒长……只是没有人揭穿我的真面目而已,我连担任什么天界之使的资格也没有才对。〃艾默揽起一络多瑞尼斯灿灿浅金的发,亲吻着说:〃我该与你交换,多瑞尼斯。我比你更适合那黑暗界,因为我早已半脚跨入那地方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取而代之,代你承受这一切。〃嗅着他清新的发香,光是抚触他的发,他的心就阵阵悸动灼热地涨满渴念。以强劲的力道,拥抱那细瘦的腰。
强制地扣住他柔韧如嫩革的光滑双臂,侵夺他肺中所有的气体。
举高那双长而优美的腿足,从脚指开始一寸寸地膜拜,直抵中心的稚嫩男芽,饥饿的啜饮那甜美的汁液,一滴也不拾得浪费的,全部都喝下。
捧着紧翘的臀,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深处撞击、摩擦。
解放、快感、罪恶、堕落。
撕裂人心的破碎哭声。
到那时,他的蓝眸是会盈满憎恶、怒恨,还是像在梦中的妄想般给予他迷醉的微笑,勾引的喘息。
心失去了平衡,倾斜摇摆的踵拾,将往哪方掉落?
早知道就不要认识你……连这样奢侈的埋怨,他都作不到。因为他不论在何处、什么空间、哪一条时代的洪流,都会如同被花蜜引吸的蜂儿,身不由主地被这散发着罪恶魅香的人儿所吸引吧。
不要紧、还不要紧!他不停地这么告诉自己。
没有任何人察觉,就连多瑞尼斯也还不知道。纯洁的地永远也不需要知道,关于丑陋的另一个艾默。
他还能够克制住,另一个自己。
即是要穷尽他毕生的力量,他也会把这样丑陋的自己给掐死。狼狠地,不留余地地,直到他确定另一个自己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为止,他都会不断地扼杀这些侵蚀腐败心灵的欲望。
艾默最后地抚摸着多瑞尼斯眨着几许酒红的小脸,走到长椅边,熄掉灯人。准备在那上面渡过这一个漫慢长夜。
与多瑞尼斯躺在同一张寝床上,他会承受不住诱惑的。
舍不得阖上双眼,艾默盯着寝室彼方的纤细身影,等待着睡意自然的降临。
〃…… 住手…… 不要……〃
寂静的夜色中,饱受煎熬的痛苦呓语从床上的黑影处发出,惊起了原本坐躺在长椅上的他。艾默迅速地越过半个房间,来到不停翻滚挣扎的多瑞尼斯身旁,他拍拍他的脸颊,企图把他从梦魇里唤醒。
〃啊!〃地,凄厉一叫,多瑞尼斯汁流浃背地骤起。
漆黑的四周,眼前那遮住自己的高大身影仿佛来自恶梦的延伸,多瑞尼斯惊惧地瞪大双眼。
〃作恶梦了吗?多瑞。〃
听到艾默温柔地问话,多瑞尼斯才吐出一口气。对…… 自己已经回到天界了,这见不是魔界,〃他〃不可能在这儿出现的。幸好…… 那只是梦……
八成是待在魔界时,自己的梦境总是与现实分不清,所以才会连返回到天界后,照旧恶梦不断。
〃吵醒你,不好意思。〃歉意地搔搔汗湿贴在额前的发,他向艾默苦笑说。
重新把灯火点亮,艾默细心替他擦拭着汗水说:〃你脸色很苍白,作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