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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博电力是新博硅业的第三大股东,而新博地方政府与西电集团都是新博电力的主要股东,作为新博电力总经理地许国军身份地位可谓尴尬得很,特别是西电与新博地方政府有利益冲突的时候。
林泉此行是要向新博硅业的主要股东汇报硅材料会议的事宜,地点定在新博,但是作为第二股东的西电没能将林泉挽留在西都住一宿,大概会将责任推到他许国军的头上来。
当然,林泉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初步讨论二期项目。联投手里还握有的一个高纯硅提纯技术转让名额也可能在这次会议提出来。
林泉此行将涉及二十亿的巨额投资,可是香饽饽一个,西电、新电以及新博地方政府都是最早知道消息的人,哪能不争?
二十亿的巨额投资,决定权偏偏落到联投的头上,真是让人跌破眼睛啊!
许国军尴尬的笑了笑,推了金江一把:“金主任要表现诚意,我可挡不住啊。”
“应该的,应该的,我在这里迎接,还怕不够表现新博地诚意啊。”金江推辞着,不敢先上车,算算时间,他晓得林泉一行人在西都下飞机。确实没有耽搁。市委的意见,本来让一名副市长领队到西都接机,又怕动作太大,惊动西都方面,反而不好。要论接待规格,新博当然比不上省会城市西都。便想出这招苦肉计,由金江领着市委办与工业园区的官员到高速路口相迎,心里也做好最坏的打算。“罗书记在新博酒店等着为林先生摆洗尘宴,林先生第一站是不是去新博酒店?”
“啊,这不把我往回赶吗?”林泉不跟金江客气,低头钻进车,“让罗书记多等一分钟,我心里就添一分愧疚,大家快上画册,莫要耽搁了。”
不管话里真假,金江见林泉如此姿态,心里还是十分受用,与许国军先后上了车,却让林泉想不到的事情,刘静紧接着上了车。
林泉看了看正垂头落座的刘静,侧头看向金江,也不掩饰眼睛的讶异。
“林先生要重新认识一下刘静女士,”金江笑着说,“她现在是园区管委会刘副主任,主管园区的招商引资,区里刚下任命,公告还没有发出来呢。”
“哦,重新认识一下,刘小姐,今天是不是也顺便为刘小姐庆祝一下?”林泉转瞬间就将眼里地讶异收了起来,侧着身子,主动伸出手,心里的诧异却更强烈了,心想:还真表示一个简单的女人啊。新博市下辖六县一区,工业园区是新博去下属单位,副主任相当副科级,在一个地级市,副科级满把抓,算不上什么,但是林泉晓得新博正申报省级工业园区,有意将园区提高到县区一级,园区副主任,当地得多少双眼睛盯着,罗平有胆量将刘静放到这个位置上,不晓得是太疯狂,还是刘静这个角色太厉害。
林泉两次来新博,新博政府的态度迥然不同,在新博当地人中,刘静是最有感触的一个。在国内,或许绝大部分人还不了解月中在日本召开地硅材料合作会议的意义,但是作为第九大硅材料供应地的地方政府,若不能理解其中的意义,却是极大地失职。
刘静伸出手,轻轻在林泉宽厚的手掌上搭了一下,笑道:“林先生掌心都潮了,想必十分地不解吧。”
这是一辆商务车,金江自屈身份,与许国军坐到第三排去,笑着帮刘静解释说:“年中时,刘静参加园区副主任的公开竞聘,我也着实吃了一惊啊,刘静的演讲着实精彩,林先生没机会听,真是可惜呢。”
“以后有机会的,”林泉笑着说,屈拳捏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刘静都是极厉害的角色,毕竟是新博地方上的事,没想着要去试探刘静肚子到底有多少货,也找不到更多的话题,只是随意聊着新博工业园区的事情,片刻之后就穿越新博不大的城区,抵达新博酒店。
相比上一次相见,新博市委书记罗平清醒时的模样还算有几分精神,头顶微秃的他在车队抵达酒店前的广场时,走出酒店大堂迎接,算是给足联投的颜面。
叶经强走在后面,小声嘀咕着,还记得上一次到新博遭受冷落的事情,那一次罗平几次推迟三个小时才赴联投与新电联合举办的宴请。方楠晓得林泉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永远不会介意别人对他的怠慢,多等几个小时算什么,小声笑着说:“现在还不够你神清气爽的?”
张碧筠听了一笑,说道:“新博硅业最近接触的地方官员态度有明显的转变,到政府机构办事,效率快了许多,听说罗平在某些场合高调表过态,一切还都因为我们的林总眼光准啊,才给我们有扬眉吐气的机会。”
方楠有些奇怪,问道:“不管怎么说,联投都是新博最大的投资商,罗平明年要退,听说跟继任的朱市长关系不大好,所以对新博硅业的事不大积极,这次我们手里虽然握着一个大项目,但对即将退聚二线的罗平而言,意义不大,他为什么突然积极起来?”
叶经强摊摊手:“我也奇怪呢,这是新博地方上的事情,林总可不让我们过深的涉入。”
走在前面的林泉心里却清楚是怎么回事,这座中部省份上个月发生了一个事件,省督察厅某位副厅长在北方某城公干宿妓被值勤民警抓获,以其能耐也未能使小事化了,这件事可能牵连到新博内定的下一任一把手,事情没彻查清楚之前,罗平就无需退居二线。
在相当问题没有彻查清楚之前,这次事件的机密程度相当高,林泉也就没有向联投的高层额外说明。
不管怎么说,联投进入新博,只想做一个较纯粹的投资者,想不想跟地方的权力变更发生太大的牵扯。虽然说政府资源是企业发展不可或缺的因素,但是过度紧密的关系却有着致命的缺陷。
联投走到今天这一步,必须脱离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发展模式。
相比此时沉着稳健的罗平,四月份的罗平让人感觉他是刚刚知道自己要退下来以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新博市委在酒店举办西式的酒会,虽说有些不伦不类,却可以看出新博政府的用心。
“罗书记应多留任几年为新博地方与人民造福,”林泉委婉的表达他的祝贺,“这也是新博硅业的福气。”
“那也要看林先生的协助才行。”联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林泉绝不是简单的角色,摆平心态之后的罗平再不会去轻慢这个看上去有些疲惫的削瘦青年,也能够重新审视新博硅业对新博的一样,“新博市委及政府在以前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希望林先生多担待。”
“政府要服务于社会,企业要回报于社会,两者差别不是很大嘛,”林泉微微一笑,他可不指望罗平能有正式的道歉,“要说担待,还要罗书记都担待我啊,联投毕竟只是投资商,赶到新博来,是追逐利润来的,无法将所有的收益都回报地方。”
“哈哈,”罗平笑出声来,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林先生真是一个风趣的人,我建议为今天的合作干一杯。”
刘静可不认为林泉刚才的那句话有什么风趣的地方,林泉看上去性子温和,实质上却是包着软皮的一块石头,林泉是既不想落罗平的面子,也不忘记点醒罗平,新博硅业可以将巨额利税交给新博地方财政,也可以通过定价转移等一系列的手段,转移到静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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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官与商的关系
在这个国家,政府与企业的关系十分微妙,不可否认,在绝大多数的情况,政府都占据一定的优势,但是不排除特殊情况。
中西部的党政一把手遇到这种特殊情况还比较多,新博下面有一个县,一家药企站了这个县工业总值的三分之一,上缴利税占了这个县地方财政收入的二分之一,药企老总对县里的官员呼来喝去,稍有怠慢,就以迁厂相威胁,以致书记/县长遇到这家药企的老总,声音也要低八度,说他们低头哈腰也不过分。
谁也无法否认新博硅业对新博的重要性。
新博硅业的投资几乎占到新博工业园区建成后总投资的三分之二,其他进驻园区的企业绝大部分是作为新博硅业的配套企业存在着,依附新博硅业而生。联投入主新博硅业,提供高达五个亿的建设资金,极大的加速新博硅业的建设进程,似的园区其他配套企业的建设也随之提速,年初时,新博工业园区还没有什么规模,此时再看看,已经是一座现代化的工业城镇。
新博进入既定轨迹的权力更替被某种意外的因素打断之后,本来内定退居二线的罗平得以继续留任,也能够重新审视地方与新博硅业投资方联投的关系,才发现他并没有实力对联投摆出高姿态。为了弥补以往的怠慢可能导致的缝隙,罗平这两三个月,确实是做了一些事情。
罗平保持着亲切的笑容,举杯凑了嘴唇,抿了一口,心里却在想措辞。沉默了几秒钟,抬起头,眼光灼灼的注视着林泉:“林先生,园区过去属于下面的新博区。其间的关系多了一层,确实给园区的企业带来一些不方便,明年春天,也就三四个月的时间,园区将归口市里直接管辖,我想先前不方便的地方到时候就会一一铲除掉,我罗平代表新博地方真心希望林先生多提意见,毕竟新博地处狭窄,见地世面远不及林先生啊。”
罗平的语调里透着几分真切。林泉心里唏嘘,一名市委书记能在自己面前降低姿态,是一件相当受用的事情。林泉时时告戒自己,但是也不会脱俗,听了罗平的这番话,寒毛孔里透着凉意。斜着眼瞥了一下不远处的刘静,要是没料错的话,她应该一直关注这边的谈话。
林泉举杯向刘静示意,侧头对罗平说道:“新博政府的决心,联投感受到了,新博硅业会与刘主任好好配合的。”
“啊,林先生知道小刘将出任园区副主任地事情?”罗平看向刘静时,眼睛眯了起来,将多余的情感掩藏住,“小刘是很有能耐的人,当初公开竞聘时,得分她是最高。林先生也晓得,地方还是很讲究论资排辈的,竞聘这种事情,在新博也是新鲜事,底下难免有人会置疑小刘的能力,我在竞聘现场拍了板,几名候选人谁有能力给园区拉来两千万以上的项目,谁就有资格当这副主任,要是都拉来项目,我都给解决正科级领导职位。联投与新电决定继续投资成立硅材料公司,小刘的功劳居大,大家才信服呢。”
硅材料公司主要做多晶硅切片,在整个产业链上,处于原料硅与太阳能电池产业之间,是联投投入技术、资金与新电合资成立地一家企业,作为新博硅业的配套项目,设立在新博是天经地义的事,投资项目规模为五千万,联投控制绝大多数股权,具体的事情由张碧筠、叶经强、秦宇他们与新电的人在做,却没想到罗平将功劳安在刘静的头上。
联投确实有能力干涉地方上的一些事务,林泉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正因为知道,才会告戒张碧筠她们要小心警惕,心想其中多半是许国军与罗平在捣鬼。
林泉自然不会为这样地事情计较,只要他们念着联投的好,硅业在新博地方所遇到阻力也少。
刘静落落大方走过来,淡妆轻抹的粉脸看不出丝毫的怯意与迟疑,淡眉轻展,抿着笑,一双美丽的眼睛灼灼地注视着林泉:“林先生是要我表达谢意?”
“怎敢?”林泉撇了撇嘴,“我是要向你表示祝贺,新博硅业的小命还握在你的手里,还要望你日后多照顾呢?”
“林先生真会说客气话,”刘静笑起来时,露出一弦洁白的牙齿,眼角地一丝细若不觉的皱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