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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上,良久的沉默之后,周漪注视着陈燃,缓缓道:“你知道这样的结果!”
李珂也道:“这就是你不舍弃同伴的原因?”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最有价值的地方。张敏和林琳,都是在最后一刻领悟了‘牺牲’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援护伙伴是一种义务,牺牲自己同样是一种责任。”
直白点说,陈燃的意思就是:尽力拯救伙伴是每个队员应该做的,反过来,当自己已经没有生机的时候,牺牲自我,为同伴换取活下去的机会,这同样是应该的。
李珂和周漪注视着陈燃那炯炯有神的坦荡眼神久久无语,能算计到这份上,能做的如此绝,也真难为了这个男人……
“李珂,暗焰剑只有你才能发挥它的最大威力,收起来吧!”
李珂收拾取了暗焰剑,但,这同样是个半成品,必须解除剑上的嗜血魔咒才能使用。
在这到处是钢铁、齿轮和火焰的深渊中,除了呼呼嗤嗤的火焰喷射声和咯咯吱吱的齿轮咬合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异响。
而或折叠、或盘旋的、错综复杂的、窄细而没有护栏的钢铁道路上,也没有其他的怪物出现。似乎偌大的深渊,只有林琳的邪恶一个怪物镇守。
对此,没人会感到奇怪,事实上,只是那一个怪物,足够让冒险者死的十不剩一。所有活下来的人想必都会对‘纯粹’这个概念深有体会。
艺不在多,艺在精,精益求精,淬炼,精而提纯,才是最实际且有望达到巅峰的途径。
既然暂时没有来自怪物的威胁,迅速找到失散的同伴自然成了当务之急。然而,就在这个过程中,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在一处楼梯转角的小平台上,陈燃几人看到了背对着他们的方行健,他半蹲着,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站住!张铎,你这混蛋,竟然干出这种事!”砰砰!方行健狂吼着站起身,一边冲了出去,一边开了两枪,顺着他开枪的方向,陈燃几人看到了一个象极了张铎的身影以不逊于周漪的灵活,迅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陈燃几人赶过去,才看清躺在地上的是林彤彤。不过,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皮肉松弛塌陷,眼神暗淡无光,头发几乎完全脱落,整个人干瘪的就如同一具干尸。方媛只看了一眼,就惊叫了半声,捂着嘴不敢再看了。
周漪蹲下身一翻查探,蹙着眉,抬头道:“给我的感觉,她的生命力似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抽走了90%以上,但更残忍的是,她要在这种状态下活很长时间才能因心脏衰竭而死去。”
方行健满面怒容、喘着气走了回来。啐声道:“是张铎那个混蛋!我和晓彤跟他在一个岔路口相遇,他说最初为了躲避那个邪恶,跟周朝先分开了,我们决定一起去找,谁知他却在这里把我支开,不知用了什么邪法,将晓彤害成了这样……”
方行健说着一下扑到林彤彤身边,抱起林彤彤,目含热泪道:“彤彤,彤彤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让张铎那家伙不得好死!”
被抱起的林彤彤显得非常激动,眼中仿佛回光返照般亮了起来,想说话,想抬臂,但却无能无力,眸中尽是憎恨。
“彤彤,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放心……”
方行健还想说什么,林彤彤却被陈燃一把揽了过去。
“我向你保证,害你的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下场!”陈燃一手由后背托着林彤彤,凝视着她的眼睛说。而旁边的方行健,被陈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有点尴尬,一时楞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似乎是不放心,林彤彤眼中显出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但没过多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神缓和了下来,剩下的,只有感激。
“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痛苦,也知道你刚才听到了周漪说的话。如果你愿意,我来结束这一切。”陈燃又道。
“陈燃,不可以,那样会被主宰判断为杀害同伴而扣去一千积分。”周漪劝阻。
“我已经查过,每杀一个邪恶,获得500积分,每杀大铁头1次,获得10积分,进入鲜血地狱以后,每杀一个怪获得0。1积分……资深者有在冒险中立即被抹杀的豁免。这一千分是我对曾经生死与共同伴的尊重!”
这一次,陈燃同样有半句话没说,那就是:“也是一次针对活着的人的感情投资,更是一次经过精密核算、判断后的试验。”
“林彤彤,回应我,我结束你的痛苦,请在心里为我们祝福!”陈燃低头专注的凝视着林彤彤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
然后,陈燃看到了林彤彤眼神中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和对他真挚的祝福……
咯,陈燃扭断了她的脖子,死去的林彤彤脸上似乎有一丝满足……
旁边,方行健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切,轻轻的一叹,暗忖:“陈燃,我不如你的地方,很多……”
“尽力找下周朝先,我想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崩溃,大家动作快一点!”陈燃迅速从林彤彤的事件中摆脱出来,思绪又放回到了目前的局势上。
五个人在岔路纵横的迷宫中结伴寻找,找了近半小时,一无所获,陈燃一声令下,放弃了搜索,五人顺着道路大的走势,一路向下,终于在看到了最底部、灼热的岩浆池后,于百多米的对面看到了一扇黄金色的大门。
这百多米是没有正常的路的,要想过去必须借助转动的大大小小的齿轮、高高低低的一顿跳跃攀爬才行,稍有不慎,数十米的下面就是红彤彤的熔岩,掉下去保管连灰都不剩。
“周漪,李珂,你们帮着方媛先过。”
因为有连续跑跳、必须一气呵成的几个环节,所以不适合一拥而上,有周漪和李珂锥索和针丝的保护,将断了一手的方媛带过去应该问题不大。
但实际情况并非陈燃想象的那么简单。仿佛是感应到了有人要闯关,就在周漪三人过了一半的时候,深渊开始了塌陷,上边大大小小的齿轮不断崩毁、断裂、坠下,灼热的岩浆被高高溅起,在通路的齿轮上迸出无数火花,并且那些齿轮随时有被砸断的可能。时间紧迫,陈燃和方行健不得不提前加入了逃命的行列。
冒着飞坠的大大小小的钢块雨,五人数次险死还生,周漪她们三个顺利的过到对面推开了大门,而这时陈燃和方行健也即将达到彼岸,就在跃过最后一个齿轮的时候,方行健被下落的一块齿轮碎片砸中了身体,一个身子急往下坠,千钧一发间他扣住了下层的一个齿轮边缘,昂着头大声呼救:“陈燃,救救我,拉我一把!”
这次,陈燃并没有象之前那样直接帮方行健,而是爬在高台边沿,从储物空间拿出一捆绳索朝下面的方行健晃了晃,“回答几个问题,我就救你!”
刚才那碎片将方行健的右肩砸的鲜血淋漓,靠一只左手,方行健别说攀上两米高的上一层,就连爬上这个齿轮都有问题。看着陈燃的神情,他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咬了咬牙,“好,你快说。”
“严朔死时,尸体边有一张便签,便签的下半边记载着一个魔法的使用方法,你看过并记下但没动,然后由张铎拾取。如实回答,别想欺骗我的智慧。”
“你保证会救我?”
“我发誓!只要你如实回答。”
“是!”方行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对林彤彤下手的其实是你,而不是张铎。因为:
1, 林彤彤的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撕扯搏斗的痕迹,说明对她下手的是亲近的人,并且是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进行的。你后期跟她来往过密,而张铎,没人喜欢他那张嘴。
2,在之前的路上,你的伤势虽不算严重,但也已到了影响行动的地步,尤其是腿上被洞穿的伤,但从刚才的表现看,你比一个正常的没有受伤的人身手更加灵活和敏捷,那正是吸取了林彤彤的生命力得到了显著的恢复的缘故。”
“是!”方行健的额头上已经青筋迸裂,整张脸憋的通红,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是我最后所能给你的!”陈燃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便签,展开,蘸上自己的汗水,啪!的一下贴在了高台的底部,字的那一面正冲着下边,方行健仰头可见。
“你发誓我说实话会救我的!”
陈燃冷笑了一下,“你相信那种从来都只是被违背的东西吗?只不过是没有选择情况下的最后挣扎吧!我在林彤彤背后写了一个方字,平静了她的焦虑,现在,我兑现曾经说过的话。”
“陈燃,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方行健终于知道了陈燃的决绝,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嘶声嚎叫。
“连命都输掉的人,是没有资格跟我叫板的!”陈燃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黄金铸就的大门中,留下了一个绝望的灵魂在彻底坍塌的世界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而这段时光,足够他看清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我知道你有野心,也很想给你活下去的机会,可惜,生存的空间太狭小,狭小的只能容下一个决断者。所以,你的命运从开始时已经注定,知道为什么那么肯定吗?因为我是智慧,一个‘人’可以没有手,没有脚,但不能没有智慧。知道你为什么输吗?因为你知道收买人心,却不知道在最关键的时刻收买人心,你只想‘索取’,而与之等价交换的‘付出’却永远不够。”
“你就这样杀了方行健?”李珂的声音象往常一样冰冷。
“因为我答应过林彤彤,害他的人会得到应有的下场。”陈燃的面色平静。
“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周漪问。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尊重,他有权利知道一些真相。”
“是什么?”
“是秘密!你们只需要记住,对于我来说,有些人,需要用谎言哄骗,有些人,可以用真诚对待。我不认为靠正义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活下去,我的爱心更没有泛滥到为所有人活下去而努力。你们的队长、我、是分的清孰轻孰重的真小人,有问题吗?”
“没问题!”周漪深深的感觉到了,作为一个领导者,那不容置疑的、霸气的一面。
第十五章 亡歌…3
这是一条由两排幕布组成的黑暗长廊,没有放映机,幕布上却放映着生动的画面,关于一个男人和男孩的系列故事。
一个孩子跪在洗衣板上背书,他赤裸着上身,瘦骨嶙峋的样子绝不比膝下的洗衣板丰满多少,拎着酒瓶的男人手持着把有很多穗的皮鞭,只要孩子背诵中有一丝不畅,啪!就是一鞭,鲜血淋漓……
仍是那个孩子,不过看岁数已大了些,他在一架破旧的钢琴前弹奏,没有凳子可做,还要摆出近乎于蹲马步的架势,仍是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在监督,嘴里的烟一明一灭,男孩子同样赤裸着上身,身上有不少烟头烫下的焦痕和水泡……
米许见方的小黑屋里,只有极高处有个小小的天窗,昏暗不明的光线中,男孩的脸色很苍白,还有淤青,他似乎已经忍耐了很久,最后还是捧起了那碗已经起了蛆虫的馊饭大口的嚼咽起来。
“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爱玲就不会身体那么虚弱,就不会早早的去世!都是你!”胡子拉碴的男人喝的烂醉,又是哭又是叫,凳子、椅子,酒瓶子,拿起什么都往缩在角落里的男孩身上扔……
“每门都考90分那是应该的,我陈恒亮的儿子必须优秀!而且要全能,去,练钢琴!记住,下次考试必须都上95,少一分自己领十鞭!”男子看了一眼男孩递过去的成绩单就扔到了一边,手里拎着火钩(北方生火炉,捅火的工具,一根前端弯曲的铁条。)绷着脸喊。
“站起来!”那男人在喊,场所是一个简陋的拳击训练场,擂台上半跪着已经十三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