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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来这一遭。
旁边的朱靖,就没有他那么好心情。爱人来到身边,固然是不错。可惜这个爱人的脾气一向怪异,这几天冷待他,不知会遭到怎样的折磨。他有点愁眉苦脸,但是看到侯雪城,还是喜悦的。“怎么来了却不和我说,反而玩这个游戏呢?”
侯雪城冷冷的道:“我当然要观察一下,师门中有没有败类需要清理。你这几天很舒服,每天你躺床上我睡地板,替你穿衣替你倒茶,你很享受啊?你被人服侍太久,筋骨想必都硬了,怎么当人师父呢?这几天趁我在,来考察一下你和徒孙们的功夫吧。】
这种明显找渣的话语,朱靖听了只好苦笑,低声下气的道:“这几天有劳雪城你了,……那么久不见了,师祖好吗?傲神宫众位兄弟可好?”
侯雪城眼中更是一片冰冷。“你只记得宫中的师祖兄弟?还真是好徒弟。我风尘仆仆的来看你,你倒是把我当佣人使唤。”
他也不想是自己要瞒着的,总之满肚子的怨恨不发泄在朱靖身上,难道发泄在自己身上?“刚才还要我滚出去?嗯?现在还要我滚吗?”
朱靖长叹一声。“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雪城你不要气坏身子,不值得的。天晏了,明天睡起来再说吧。”说着走到床边拉开被褥。
侯雪城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大剌剌的坐上床。抬头看到朱靖也跟着爬上床,“你干什么?”他的声音隐隐含着危险。
可惜朱靖肯定没有听出来。他愣了一下。“不是说明天再说吗?先歇息吧。”说着拉过被子覆上侯雪城的身躯,自己睡在床沿,转头头看着侯雪城俊秀的脸。他身上泛着刚洗完澡清新的味道,那双湿漉漉的眼神,说没有心猿意马是假的,朱靖忍不住伸出手臂想拥抱他。
可惜双手还未碰到,已经被侯雪城踹的凌空飞起。朱靖跌落到地上,屁股几乎摔成四瓣。只听侯雪城阴沈的声音传来。“今天我睡床你睡地,我委屈了那么久,也该你尝尝这滋味了。”说完翻个身背对朱靖,心情愉悦的进入梦乡。
习惯了餐风露宿的朱靖,可没把睡地板当成苦差事,他坐在地上,听着侯雪城的呼吸渐渐均匀,知道他已经沉入梦乡。没想到雪城竟然亲自来找自己,即使他让自己睡地板,朱靖心中也是充满了甜蜜。
他目光柔和的看着床上的侯雪城,这个人心性坚忍,武艺高强,傲岸冷酷。在年纪轻轻就已成为一方霸主,碰到任何困难也都勇往直前,毫无畏惧。即使遇到任何强梁势力也从不折腰,绝不低头。这是一个强大到不须任何保护的男人。
自己对这位师门尊长的敬爱从未稍减,但是从何时起,自己只要看到他,就只想将他拥在怀中,替他挡风遮雨呢?为何只要看到他冰冷无情的眼神,就替他感到心痛呢?他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走近床沿,伸手想抚摸侯雪城的脸,但又缩回手,怕惊醒了他。
专程从天山赶来看自己啊?那么讨厌污秽,从来不做杂事,连泡茶都不会,一向只懂得练功的小师叔,他扮成小侍僮,静静的值着从未熟悉的贱役。除了想看看自己,并且也是怕他的来到打扰了自己运筹帷幄,怕自己分心吧?………这就是雪城的温柔吧?
朱靖凝望着静静呼吸的侯雪城,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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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是被帐外惊天动地的惨叫和叱喝声惊醒的。“敌袭?”他马上跳起。眼睛扫及床榻上,侯雪城已经不见踪迹。他连忙披衣出帐,走到帐外一看,差点气绝。
只见帅帐前不远的空地上,已经倒了一大片士兵,一个白衣蒙面人手持长棍,正和他帐下的三名虎将斗在一起,打得如火如荼,难分难解。黄封无奈的站在外围,转头看到他走来,连忙行礼。四周的人都盯着斗场,没人注意到主帅已亲临。
不待朱靖细问,黄封已经面露苦笑,“师父,我阻止过了,不过师叔祖坚持要测试一下咱们虎旗军的身手。现下所有副、参、游、佐、坐营、号头、中军、千把总,甚至将军都趴下了,实在是………。”
朱靖按按太阳|穴,思索半天。“拿我配剑过来。”他走到场地中央,侯雪城看到他,没有什么表情,仍是继续应敌。
他不等朱靖出声,长棍急转,棍尖撞在一名将领胸前的护心镜上,让他远远的倒飞出去。然后棍身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由胁下弹出,横击至另一名提斧攻来的将领腰间,登时让他跌倒在地。
最后一名将领趁这时大喝攻来,长刀以极快的速度劈落,侯雪城露出兴味的眼神,棍尖顶地,左脚竟绕过长刀,缠住那人右臂。那人身躯一震,长刀登时脱手落地,身躯被侯雪城顺势踢开。
场内静寂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名白衣人的身手震撼住了。地上倒了一片满满的人体,虽然没有一人丧命,但对所有人已是非常大的打击。
这人究竟是谁?竟有这样可怕的身手,连三大将军合击也几招内就落败。若是敌方的人,恐怕他们已经锻羽而归。虽然黄封校尉死命解说他不是敌人,但这人身上的杀气,毫不留情的身手,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侯雪城挺直腰,收了棍势,脸上虽蒙了面,但仍看的出他连喘息都没有。他漂亮的黑瞳看着朱靖,“你的部下不错啊,虽然我将功力压到只剩一成,但他们能和我斗那么久,已经不错了。值得嘉奖。”
众人这才看到主帅,连忙行礼,但听到白衣人的言辞,又不禁心惊。
什么?这人只用一成的功力和他们打斗?所有人身上都不觉泌出了冷汗。连最勇猛的三龙五虎将,也只能和他斗不到一盏茶时分,但看那人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说的是事实。那么,他岂不是已经天下无敌?此人到底是什么身分?
只见他们的统帅露出无奈的表情。“小师叔,这些将士等于都是你的徒子徒孙,你找他们晦气做什么?”众人面面相觑。为何说自己等人是这白衣人的徒子徒孙?
那白衣人淡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长棍。“我要看看他们的能耐,足不足以守护你这个元帅。若是等级能力太差,表示资格不足,当场就会被我格杀。不过他们的能力,都还算符合本身的职称,算他们自己救了自己一命。”说着扫视所有军士一眼。
在场的人承受他的目光,都不禁微微一凛。这白衣人眼神寒酷而毫无感情,虽然只是淡淡的扫过自己,却让人心神颤动,有种被冰箭刺中的感觉。原来是元帅的师叔?怪不得那么厉害,听说元帅师承天下第一宫,那么这人是………。
所有人都暗自震惊,没想到会看到这位天下知名的传奇人物。那是众所公认的江湖第一人,那个出了名的冷酷无情,手段狠辣的“雪袖红衣”啊。
在场的军士大都是江湖出身,怎会没听过傲神宫主的威名?一时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听说他手中的血旗只要一出便是毁天灭地,内力已达金刚不坏。
刚才的不忿已经丢到天外,每个将士都只想盯着白衣人多看一眼,以后好和同伴炫耀。想着想着,众人眼神都变得炙热,秉住了气息。
侯雪城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只盯着朱靖。“轮倒你了,来吧。取出你的剑。”看着朱靖苦笑不语,不禁有些奇怪。“我是你师叔,败在我手中也不丢脸,很久没有查验你的功力了,不要怕,我不会伤你。”
朱靖无奈,知道这一战是免不了,只好从黄封手中拿了剑。他手中一握剑,神情便已不同,从原本儒雅隐含威势,手握生杀大权的元帅,变成了冷凝沉静,气势锋锐的剑客。侯雪城眼中闪过异彩,有些赞叹。“师兄将你教的不错啊,看来心法都学全了。只是剑法到底怎么样呢?”
朱靖以剑指地,一手横胸,那是和尊长试招的起手式,意味值弟子之礼。侯雪城露在面巾外的眼睛微微柔和了一下,但随即变得严峻。他点了头,表示接受,然后道:“你只管进攻,不必管礼节。”
两人相距丈许,互相凝视对方的动静。
冰雪孤城 第三章 庆王(后篇)
围观的军士知道两大高手就要过招,都禀住了气息,心跳加速。很自觉的退出了十丈远,免得受到波及。
只见朱靖缓缓提起了剑,侯雪城却没什么动作,只是由双手握棍,变成了单手握棍。朱靖见了,眼中露出愤慨之色。“小师叔,你仍用右手敌我,不用左手吗?”
侯雪城淡淡的道:“我一向右手应敌,若你能让我以左手执棍,便算我输了。”众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侯雪城原是左撇子。
朱靖仰天豪笑,“好!”忽然身体倾前,手中的剑骤然以极快的速度向侯雪城刺去,只见他剑式挥洒大开大阖,攻守快极,招式连绵不断,正是傲神宫天下知名的剑法“缙天十八剑”。那速度之快,招式之凌厉,让所有将士都忍不住喝采。
侯雪城却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一根木棍左支右挡,只是简单的招式,却化繁为简,将那如暴雨般的剑式尽数挡住了。并且还能觑隙进袭,攻入他剑招的弱处。
不到三十招,朱靖已经呈现败像。但他却宁死不退,即使处于下风,仍然攻守有据,一静一退,一攻一守,都隐含大将之风。侯雪城点点头,棍尖射出气劲,一圈一圈的颤动,气劲竟如如细丝般缠绕在敌手剑身,让朱靖手中之剑重逾千斤。
朱靖却临危不乱,只见他将侯雪城的棍势化开,剑式由左而右,又由右而左,像是切割空间般,一面旋转着剑身,一脚凌空飞起踢在侯雪城的棍尖上,登时将他的棍势荡开。
侯雪城眼中露出欣赏之意,“颇了得,你这半年没荒废。”身形忽然凝立。蓦然间,棍势化为千道棍影,直朝朱靖袭去,只听“当”的一声,所有人耳中重鸣,脑中都不禁昏沉。两人棍剑交合,内力对撞,朱靖只觉得虎口一热,喉头一甜,差点喷出鲜血来。
侯雪城却毫无怜惜之意,一招迫开他后,揉身上前,棍身直袭对方腰间。朱靖咬牙抵挡,攻势仍然不减,一步不退。眨眼又是三十招过去。
两人一使棍,一使剑,出剑挥棍时尘土飞扬,整个沙场都布满漫天黄沙。在场将士都满身黄土,但他们却屏息观望,眼前的过招使他们获益匪浅,从未曾见过如此高妙的对决,一时都忘了周边的事情。
斗到酣处,侯雪城右手握棍直指朱靖,木棍如铁枪刺出,朱靖连忙抵挡,但已不及躲闪,百忙间剑尖刺出,和棍尖空中相抵,火光一闪,剑棍都不禁一弯。侯雪城内力微吐,随着棍身传递到对方手中,朱靖只觉得虎口酸麻,长剑几欲落下。连忙以左手握住右手,举剑横削,将棍势击开。
侯雪城微讶,“有意思。”他一棍快过一棍,满天棍影交错。朱靖却丝毫不让,剑式拦腰刺来,须臾间化刺为斩,以攻化攻,可见剑法亦极精妙。
只听朱靖轻啸一声,剑尖抖出一串剑芒,气势磅礴,意象万千,一剑化出九芒,九芒又抖出剑花,各自又化为九花。九九八十一,一片剑网瞬间临到侯雪城头上。这便是“缙天十八剑”最大的杀招“十面埋伏”。
侯雪城惊诧,“师兄的绝活也教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