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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挡在我前方,偏著头惯性地咬著指尖,一脸笑容灿烂得刺眼,「你怎麽了?心情不好?」
哟!我真该放鞭炮庆祝了,超级迟钝的大木头居然发现我现在情绪低落。
「没什麽。」我冷冷地瞅了他一眼,从他身边闪过继续往前走。
「等等!」沈涉宇从後方一把紧紧地拉住我。
「放手!」我盯著他的手跟我的手腕交接之处,「我待会还有事情要忙,要赶快回家。」
「啊。。。。。。」他似乎也察觉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妥,退後一步,轻轻地松开我的手,「抱歉。」
看沈涉宇这样反应,我开始後悔。
适才为了他而狂烈跳动的心,彷佛被利刃一捅,痛楚难当。
沈涉宇。。。。。。对不起。。。。。对不起。。。。。。
「。。。。。。」看著他像是受了伤的神情我伸出手又缩回来,欲言又止。
他等著我说什麽,我知道,也明白我必须为自己适才的无情作出解释,可是没用的我却无法吐出半个字。
傍晚的微风中夹带著令人窒息的空气。
终於他颓丧地放弃等待,从我身边绕过而去。
「再见。」他说。
而在他擦身而过的那瞬间,他身上汗水混著香皂的熟悉味道从鼻袭入脑海,我犹似遭雷击般地呆然,无助地放任泪水在眼眶中凝聚而顺著脸庞滑下。
我终究开不了口。
一个人黯然地坐在公园里的秋千上,身体毫无意识地被秋千带动而跟著摇著盪著。
我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
最近跟沈涉宇相处下来,我一天比一天容易被那种在一起的喜悦所牵动情绪。
大喜所以大悲;越是靠近他越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我渐渐变得难以满足於两人目前的状况。
一阵风卷起了远方的一张报纸,飘啊飘地像只蝴蝶般,在空中回转了两圈落到我面前。
「。。。。。。」我瞄了那张报纸一眼,「嗯。。。。。。?」
我涣散地视线逐渐聚焦在一个标题上:『军方解禁,同志可当宪兵。』
啧啧。。。。。。『过去有同志不能当宪兵的规定,是为了维护非同性恋者的安全』?这算什麽?
弯腰伸手将脚边的报纸拾起来折成一架纸飞机,使劲射向远方。然而心中对於同性恋被社会多数人们所鄙视的愤愤不平,却不能轻易地随著那架飞机乘风而去。
「沈涉宇。。。。。。有没有可能,你是在那多数人口之外?又。。。。。。有没有可能,你能属於那极少数的同性恋或双性恋人口之一?」
自言自语後,我不禁自我嘲讽般地笑了笑:康霂宜啊康霂宜,你是在乱想呢,还是妄想?
回家吧!
我懒懒地站起来将双手插入口袋中正准备要走,我的手碰到了一团事物。略感讶异地将那团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却是一团被洗衣机洗烂的纸。
这是。。。。。。?
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不去毁掉那纸团,摊开一看原来是开学不久的那次翘课时,在路上被星探拦住强塞给我的名片;名片上所印的字迹已经剥落了不少。
也许。。。。。。我该找个工作藉由忙碌来忘掉一切烦人的事情?电视上常常这样演的不是吗?
无名物语 ~ 第十二话
一整夜的失眠更让我确定我该找个工作,藉由忙碌来忽视沈涉宇。
反正也睡不好,带著倦意起床整装出了房门後,发现整个屋子静悄悄地,果然是典型的周末早晨。
让佣人帮我买回了数份报纸,以托盘盛著一杯果汁跟奶酥面包端到客厅,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呆了呆,然後埋首於报纸的油墨味道中。
「你在做什麽?」
一个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回过头,原来是老弟。
「看报纸啊!」我咬著面包,将视线转回求职栏上,继续跟那一堆蚂蚁般的小字奋战。
「喔~?」他挑眉轻轻地点了点头,跟著从吧台上的水果篮里拣了一根香蕉,悠哉悠哉地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别处不坐跟我挤这张双人沙发做什麽?我不由得看他一眼。
唔。。。。。。看起来像是盥洗过了的样子,却依旧睡眼惺忪,头发也没整理,还穿著睡衣。
「嗯?我脸上沾了什麽吗?」他呆呆地转过头来,眼睛还半眯著。
我没回答,只是忍不住伸手以指为梳,顺了顺他的头发,然後又低头阅读著求职栏。
「唔。。。。。。你要找工作?」
「嗯,越忙越好的工作。」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啊?什麽?」老弟还算文雅地打了个哈欠,「没听说有人会想要那样的工作的,你脑子坏掉啦?」
「随便你怎麽说。」本少爷没力气陪你抬杠。
老弟没再说话,静静地吃完香蕉,喝光我的果汁,站起来伸展身躯,然後拍了拍我的头。
「干嘛啦!」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拍掉他的手。
「你跟沈葛格之间怎麽啦?」他神秘地笑了笑。
。。。。。。这麽敏感做什麽啊。。。。。。这小孩。
「啊?」我装傻,有点心虚却又假作若无其事般地摊开另一份报纸遮脸。
「沈医师的儿子啊!上次我们在江伯伯的寿宴上遇到的。」他伸指将报纸拉下来,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
「说到江伯伯,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女儿啊?那个叫小欢的女孩子。」我以进为退反问他,所谓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嘛!
「饶了我吧!」老弟一听到『小欢』两字马上作出拍鸡皮疙瘩的姿势,然後以眼角睇睨著我,「先别说她,你少转移话题了。」
这样也会被捉到,有这样精明的弟弟日子真是难过。
「我跟他不可能啦!」我颓丧地将所有的报纸整理好放置到一旁。
「啊?」
「我要打工!这世界上还有比恋爱更重要的事情等我去做。」刚说完,我不禁笑了出来。
真服了自己,居然能说出类似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话。
老弟怔了怔,很不以为然地捞过一份报纸卷成筒状直敲我的脑袋。
「痛!」我抱著头颅哇哇大叫,「康霂惟你造反啦?我是你哥还是你是我哥啊?」
「小声点!老爸老妈还在跟周公下棋咧!」见我发火的样子他可乐了,「呵呵。。。。。。小美人走吧!陪公子我出门逛逛。」
「要逛街找你的小欢妹妹去!猪头!美人美人,美你个头!」我压低声音往他的耳边大吼。
死小孩,跟他说几次了还老爱拿我的外貌作文章消遣我。
不知道为什麽,待老弟花了半个小时沐浴整装後,我还是乖乖地陪他出门了。
其实我知道他的用意是为了我好,想带我四处找乐子,藉以解闷消愁,暂时忘掉我跟沈涉宇之间的种种厌烦事情。
事实上我是很感激他的。坐在咖啡屋外的露天卡座上,远远望著他埋在人群中排队帮我买冰沙的高佻修长的背影,我再次深深地觉得霂惟真的真的,是个世间少有而值得信赖的好弟弟。
天气很好,大楼间的一线蓝天似乎比平时还要蓝上一点。看著看著,我开始有点向往在空中飞翔的感觉。。。。。。想变成一只鸟。
若是今天老天爷让我生为一只鸟,我就能自由自在地做我想做的事情,生命短暂也没关系。。。。。。无视於世间俗人的繁琐想法。。。。。。大大方方地坦承自己的心情。。。。。。
「在想什麽?」
老弟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内,遮去了一角蔚蓝。
「没什麽。」我淡笑。
「是吗?」他拉开椅子坐下,将我的冰沙递给我,「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还真是敏锐啊!还是我太容易被了解、被看穿?应该不会吧?要不那个照理说应该很聪明的沈涉宇怎麽都猜不著我在想什麽?
我瞄了他一眼没说什麽,低头玩著吸管,猛力搅拌著冰沙。
「你真的要打工的话,」老弟倏地低下头由下往上地盯著我的眼瞳,「乾脆让老爸帮你安插著职位罗?他一定求之不得。」
闻言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眨了眨眼,脑子开始跟著转。
说得也对,老爸之前就猛要我跟老弟去接触公司的事务了,从小地方开始学习;父曰:「磨练要趁早」。只是当时一来觉得麻烦,况且又厌恶那种「走後门」、「耍特权」的感觉,我们兄弟两人迟迟不肯乖乖就范。
要吗?要去公司帮忙吗?去那里一定处处都有眼线监视我的行动,一个言行上的小失差,绝对会在员工里引发一阵蜚短流长。
那麽不由老爸安排吧!偏偏说起来我们家也算得上是「名门」;我以康家长子的身分随便找个地方打工被有心人士知道了,不晓得又会在所谓「上流社交圈」里引来怎样的风波。
被说得好听点,可能是在一般的社会里磨练;被传得难听的话,人家还以为我们父子不睦,我必须自力更生咧!
最最恐怖的是,我们学校是「贵族学校」,这里头属豪门的公子千金还真不少,要是连在学校都必须被关注,那乾脆让我死了算了。
呀。。。。。。真是恐怖啊!
「还是不要打工好了。」我皱著眉头,无奈地就著吸管啜饮冰沙。
「呵呵。。。。。。」
老弟一副「如我所料」的得意笑容让我恨不得赏他一记降龙十八掌。
「有意见啊?!」我警告性地虚晃了一下拳头。
「岂敢岂敢,」他俏皮地抱拳作揖,然後正色道,「老哥,要不要为弟的我给你一个建议?」
无名物语 ~ 第十三话
「你想说什麽?」我斜眼看著悠哉悠哉的老弟。
死不正经的老弟最好是给我吐出一支象牙来。
「你跟他告白罗!」他耸耸肩,「都什麽时代了,现在不流行含蓄啦!」
「我像是很矜持的人吗?」我有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双眼无神地盯著杯子,「要是我是女的我绝对会告白啦!这还要你教吗?」
问题就是沈涉宇是异性恋啊!他从出生到现在所交往过的对象都是女人!懂吗?就是有软绵绵的胸部,花钱如流水,声音细细高高的那种生物。
「沈家公子连是双性恋的可能都没有吗?」老弟优雅地翘起二郎腿,边跟我说话眼睛还不时瞄著路过的美丽妹妹。
「哼!」我坐正,撇过头表示不想搭理这种笨问题。
沈涉宇的初恋情人是女人,假设是意外吧?第二任也是女人!是呵!勉勉强强说那是巧合;偏偏第三任也天杀的又是个女人!这要怎麽说?!第四任、第五任、第六任都是女人!这说明什麽?说明了他可能是双性恋的机会是零;更别说是纯同志的机会了,绝对是负数。
「呃。。。。。。」老弟哑然。
「你们异性恋是无法体会我们身为同志的种种难为之处的啦!哼!」我自暴自弃地迁怒,「异性恋都是笨蛋!」
「什麽跟什麽啊!你这是歧视是异性恋吗?」老弟苦笑,过了一会又再度怂恿我,「试试看嘛!说出来就算被甩了也会轻松一点啊!」
说得倒简单。
用大腿想也知道通常告白之後会有两种结果:
一,他接受我。王子跟王子开始交往,过著幸福快乐的甜蜜生活;不过这个机会应该是非常非常非常小,还要开根号。
二,他拒绝我。然後我开始在学校过著苦哈哈的日子,他跟我同班,我们还必须天天见面,尴尬得乱七八糟让我恨不得上吊自尽。
我舍不得目前的状况啊。。。。。。跟沈涉宇维持这样的暧昧情况,虽然我已经越来越辛苦,渐渐无法满足单单是好友的关系。。。。。。可是比起跟他连死党都当不成,我宁可希望自己能痛著并笑著地跟随著他。
再怎麽为难自己我都不在意啊,只要陪在他身边。。。。。。只要能陪在他身边。。。。。。
「不要。。。。。。」我哭丧著脸,越想越难过,「我不想令他为难,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变得尴尬。」
「你这样拖下去能撑多久?」老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