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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暗香和疏影将慕容夫人准备好的衣裳一件一件捧到司徒清枫面前。不得不承认,京城也有好绸缎,好绣工。只是那些别人眼中的华服对于穿惯了“玉锦坊”衣裳的司徒清枫而言,显得过于艳丽与张扬。
见司徒清枫摇头,两人急了:“小姐,这些衣服都是夫人找京城最好的裁缝做的,每件衣服无论从面料还是绣工都十分讲究。你瞧这件桃红长裙,上面的牡丹是京城最有名的绣娘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绣好的,小姐今晚穿上一定会十分出彩!”
不错,那的确是一件出彩的华服,几朵盛开的牡丹将整件衣服点缀得富丽堂皇,但是于她,于今晚的场合,无论如何都不适合。
司徒清枫默默看了一眼,心里想:“又不是去争宠,干吗要出彩?况且,我一个冒牌货有啥好出彩的?”
桃红见状,立即捧出一件衣衫来到司徒清枫面前:“小姐,还是穿玉锦坊的衣服吧,我记得你最喜欢淡烟色的衣裙了,正好这次进京赶制了一套,要不,试试看?”
那是一件袖口和裙摆绣着流云的淡烟色拖地长裙,面料是今年的山蚕丝,质地轻盈柔韧,肩头绣着一朵半开的白睡莲,腰间系一个白色的蝴蝶结,粉红的流苏为整件裙子增添了几许喜庆,素净中带着高雅,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既不会失了身份,又不会抢了风头。
司徒清枫微微一笑:“就它吧。”
暗香和疏影见状,尽管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当司徒清枫换好衣衫后,两人才发现那件衣服穿在身上的确有一种飘逸出尘的气质,淡烟色的裙子将司徒清枫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光泽洁净,裙子上的刺绣更是令人过目难忘,半开的白睡莲竟然随着光线的变化在徐徐盛开。
“小姐,你瞧这些簪子和耳环,哪支适合你这身裙子?”有了刚才的那一出,暗香和疏影学乖了,将一堆首饰捧到司徒青枫面前。
司徒清枫的目光流转,从琳琅满目的饰品中挑了一支样式简单的珍珠簪子别在头上,耳环也选用了一对珍珠,简单却不失高贵。
两人呆呆地看着司徒清枫,似乎不明白表小姐为何比小姐还像小姐。
“桃红,面纱。”司徒清枫吩咐道。
上午就与舅妈商量好了,为避免节外生枝,司徒清枫今晚以面纱示人。
戴上面纱,司徒清枫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别人看不清楚自己,自己却能透过面纱看清楚别人。
“婉儿,母亲吩咐你的,可记清楚了?”出府前,慕容夫人再次问道。
为了避免出错,司徒清枫从今天一早就进入了新的角色,以慕容婉自居。“请母亲放心,婉儿记住了。”
自从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异时代,已经身不由己了,多一次身不由己又何妨!
上轿前,司徒清枫抬头看了看天,尽管还是傍晚,玉盘似的月亮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皎洁的容颜,悬挂在高高的天空,与宰相府中的鲜花相映成辉,给人一种花好月圆的美好意境。
上轿后,慕容夫人一脸微笑握紧司徒清枫的手:“放轻松,别害怕。”
司徒清枫亦微笑点头。
现在是赶上架的鸭子,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都得面对。与其担心害怕,不如勇敢向前。
半个时辰后,轿子缓缓落下。
司徒清枫透过纱帘望去,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院落,精美的宫灯将院落照得如同白昼,雕梁画栋映入眼帘。远远望去,是错落有致的建筑群,宫灯流转中,院内人影憧憧。
听得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慕容夫人,慕容小姐,这边请。”
下轿后,司徒清枫这才发现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提着一盏宫灯站在面前。
“有劳德公公了。”慕容夫人将一锭银子塞在太监手中。
“太后娘娘吩咐老奴在门口等候夫人和小姐。两位,这边请。”德公公随即走在前面。
穿过一条幽径,进入一个月洞门,绕过一个暗香扑鼻的花园,来到一幢精美如画的房子前。司徒清枫抬头看见门楣上方的额扁——仁慈宫。
想必,这就是太后娘娘的宫殿了。
德公公让慕容夫人和司徒清枫在门外候着,自个儿进去通报了。一会儿,德公公传两人入内。
进入殿内,只见头发斑白、面容慈祥的太后仪容端庄地安坐于榻上。见两人进来,太后满脸堆笑:“慕容夫人,哀家可把你们给盼来了!哟,这就是我那未过门的孙媳妇吧?怎么还戴着面纱啊?”
司徒清枫心里一滞,这太后,虽然人老,心里却一点不糊涂。怪不得有人说在宫中呆久了,不是变**精就是变成狐狸。敢情这太后娘娘是个狐狸精。
“参见太后娘娘。”慕容夫人拉着司徒清枫就要下跪,却被太后拦住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
虽然讨厌宫中礼仪,此刻却只能顺应,司徒清枫依然盈盈一拜:“慕容婉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向司徒清枫伸出手;“孩子,来,让皇祖母好好瞧瞧!”
司徒清枫将手放在太后手中,略带羞赧回答:“婉儿前些日子偶感风寒面色不佳,为了不让大家看着担心,故此戴上面纱。请太后娘娘不要怪罪。”
太后透过面纱打量着司徒清枫:“别左一个太后娘娘、右一个太后娘娘的!孩子,你该改口叫哀家皇祖母了,知道吗?”
司徒清枫羞赧地垂下头:“多谢皇祖母垂爱,婉儿遵命。”
太后一边抚摸着司徒清枫光洁的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面纱上:“好一双小手,纤细修长、柔若无骨,这里没有外人,能让皇祖母看看你的模样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司徒清枫微笑道:“希望婉儿的样子不会吓着皇祖母。”
说着,伸手揭开面纱,冲太后盈盈一笑。
那是一张清丽的脸庞,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看惯了宫中的香脂浓粉的美人们,如今这清新无邪的笑容竟然令人赏心悦目,更显弥足珍贵。
太后看着面前这美丽容颜怔了片刻,颔首道:“不愧是慕容宰相的千金,气质清华温婉雅致。婉儿,你刚才说前些日子偶感风寒,现在是否痊愈了?要不让哀家宫中太医给你瞅瞅?”
见司徒清枫不语,太后的目光投向了慕容夫人:“慕容爱卿,你说呢?”
慕容夫人脸色微微一变,手中已经冒出了涔涔冷汗,看了司徒清枫一眼道:“小女身份低微,哪敢劳驾太后娘娘宫中的太医看病。况且,她只不过偶感风寒,已经不碍事了。”
太后笑得慈眉善目:“婉儿就快成为哀家的孙媳了,哀家自当把她看作孙女,她病了,哀家也心疼啊!小德子,宣陈太医!”
看着太后那张笑得高深莫测的脸,司徒清枫脊背不由一凉。
3
太后的话令慕容夫人眼前一黑,眼看就要倒下。司徒清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旁人看来不过是女儿对母亲的拥抱。
司徒清枫温婉笑道:“母亲,既然皇祖母如此心疼婉儿,婉儿今天就沾了皇祖母的光,请太医给婉儿诊一个平安脉吧!”
见她目光笃定,慕容夫人无可奈何地点头。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笑道:“不愧出自名门,这孩子真懂事!陈太医,快快为慕容姑娘瞧瞧,哀家绝不允许她出任何差错!”
“差错”二字从太后口中说出,慕容夫人顿觉四肢无力全身发软。
陈太医一脸恭顺:“请太后娘娘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司徒清枫将手慢慢伸了出去,陈太医将手放在她的腕上,认真号起脉来。
尽管已是秋天,慕容夫人浑身依然冷汗淋漓。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似乎在等待她想要的结果。
片刻后,陈太医目光投向太后:“从脉象上看,慕容小姐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幸好已无大碍。不过,小姐身体依然虚弱,微臣给她开几副药好生调养,不日定当痊愈。”
慕容夫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渐渐放松。
太后不动声色地看着陈太医:“你确定慕容姑娘的确感染了风寒?且现在已无大碍了?”
陈太医郑重点头:“回太后娘娘话,的确如此。请太后娘娘放心,微臣这几副药下去后,只需慢慢调养,慕容姑娘身体即可痊愈。”
“谢太后娘娘恩典!”慕容夫人不失时机地跪地谢恩。
“婉儿谢过皇祖母。”司徒清枫也盈盈一拜。
“另外,慕容姑娘每日中午用药后,需在太阳下闭目养神一个时辰。”陈太医道。
司徒清枫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前些天为婉儿和妹妹赶制嫁衣时日夜操劳偶感风寒,加上这几日一路奔波舟车劳顿导致身体虚弱,才侥幸躲过一劫。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皇祖母这下可以安心赏月了。慕容爱卿,婉儿,陪哀家一起去揽月苑赏月吧!”
揽月苑。
慕容夫人及司徒清枫随太后一起到来时,皇上轩辕齐与皇后及妃子大臣们早已恭候多时。
见太后到来,年过半百的皇上、皇后连忙与众人同时起身。
“儿臣见过母后。”皇上皇后及妃嫔们道。
“慕容卿家也在啊?想必这位就是慕容卿家的千金吧?”皇上的目光落在了戴着面纱的司徒清枫身上。
司徒清枫平静地看着一身龙袍的皇上,只见他年过半百,个子略高,有着一张英武的面孔,目光平和中带着几许探究。司徒清枫有些失望,眼前之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天子,一点没有想象中的英武贵胄、内敛优雅,反而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与皇上并肩的是衣着端庄、长相雍容的皇后,虽然不再年轻,却仪态端庄、风韵犹存,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女。
皇上身后的三位妃子,她们都各有千秋。
司徒清枫连忙施礼:“慕容婉拜见皇上及各位娘娘……”
皇上微微一笑:“平身,赐坐。”
随即,慕容夫人和司徒清枫被太监领到皇上赐的右席,位置距主宾席位丈余,不远不近,能清楚地看见太后和皇上皇后及那些受宠的妃子,也能看见重要的大臣们。除了舅舅慕容康,别的大臣司徒清枫均不认识,只能从服装的颜色和纹饰判断其官位的等级。
在左侧的皇族坐席中,两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轩辕润和骄阳公主就在其中。轩辕润穿一袭绛红的衣衫,头戴金色纹饰,衣服上绣着蟒蛇,腰上系一根玉带,显得仪表堂堂、气宇轩昂。骄阳公主身穿明黄衣裙,头戴金色花冠,笑语盈盈,人比花娇。公主身旁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一身白衣,容颜娇美,眼中却掠过一丝浅浅的尖锐。
司徒清枫有些意外,姑娘是谁?怎么用敌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公主上方是一个身穿明黄色蟒袍、头戴皇冠的俊秀公子,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想必他就是太子轩辕澈了。轩辕澈右方是一个身穿紫色蟒袍的少年,少年眉目俊雅、神采奕奕,轮廓与皇上有几分相似,他就是二皇子轩辕泽吧!至于三皇子,却不见踪影。
慕容夫人低声道:“黄衣盛装者是太子,穿紫袍的是二皇子轩辕泽,三皇子还没到,恐怕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想起昨晚那个步入“畅欢楼”的背影,司徒清枫淡然一笑:“公主身旁的白衣女孩是谁?”
慕容夫人微微一怔:“她是太子的表妹,雪玲郡主,父亲原是叱咤风云的护国大将军,因战功卓绝,被皇上封为梁王。”
司徒清枫随即明白雪玲郡主敌视自己的原因,她八成是喜欢三皇子轩辕澜,故而把自己当成了情敌。
慕容夫人目光温柔:“别担心,没人会认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