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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没来到这儿前,紫音口口声声四郎哥、四郎哥的,独孤九听得是一肚子鸟气,实在不懂那种不男不女的伶人哪点值得她挂心。所以他预备一见到曹四郎就给他好看,让他知道紫音是谁的人!
可是!万宝贵那该死的变态!
看了就教人老大不爽。好不容易帮他偷到手的宝贝,居然又是手炼又是脚炼地铐住,还外加三餐鞭打的度日。任谁看到现在的曹四郎,都会有点罪恶感吧!去,虽然他很讨厌碍眼的曹四郎,但也不能否认能对曹四郎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下这种毒手的家伙,八成已经疯得差不多了。
过去他对偷得手的东西,转卖出去后主人究竟如何处置,一丁点都没摆在心头。反正都卖出去了,就算不识货的家伙高兴糟蹋高价得手的珍宝,那也是他家的事。他还没闲到去在乎那等鸟事。但他头一回对自己做的事,感到后悔──“活人”果然不是该偷的“东西”。因为自己助长了那种变态的气焰,亲眼目睹到自己犯下的恶果,这“罪恶感”的滋味还真不是人尝的。
既然是自己心头的宝贝,就该千呵万护,好好去疼呀!
再次诅咒万宝贵,居然让他独孤九有这种罪恶感,而在曹四郎面前抬不起头来,他绝对会把这笔帐记在脑中,以后找机会慢慢跟他算。
“……唔!”许久没有站立的曹四郎,一下子就软了腿。
“四郎哥,让我扶你吧。”
紫音还没碰到他,独孤九就一把抓起比自己瘦小的男子,背他到肩上。“没时间拖拖拉拉的,他交给我,你在前面把风。走吧!”
这家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四郎紧捉着独孤九的背,注意到他轻而易举地背负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能健步如飞.脚下又不发出任何跫音。功夫没有两把刷子的人,或许不能理解这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四郎很清楚光这一手就显露了这男人功夫底子的深厚。要是没有自己这个大包袱,他身轻如燕的功夫,可让他瞬间来去自如、飞檐走壁。
紫音是从哪儿找到这么一位厉害的帮手?四郎确信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光凭紫音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救自己脱困的。
眼看着地下牢的出口就在前方,四郎真想高呼一声万岁,这场无止尽的恶梦就快结束了。踏上地下牢阶梯的瞬间,他暗暗发誓自己这一辈子绝不会忘记这次的教训,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剥夺自己的自由。
他们一窜出那狭小的出口,四郎才晓得这儿是万宝贵的卧床下方,而更教人为奇的是万宝贵被活吊在卧床正上方,呼呼大睡着。
“这……这是什么?”
“万宝贵呀。”独孤九嗤鼻一笑。“睡得像条死猪一样,我本想点他睡|穴,后来发现根本没有这必要,就算割下这家伙的宝贝,他也不会醒。”
“你说得太夸张了。”四郎想像那画面不觉莞尔。
独孤九操纵暗藏在床头的机关。只见地下牢的入口慢慢地关闭,恢复成原来床铺的模样。紫音则负责切断四条悬挂着万宝贵的银丝,一抽走丝织,万宝贵睡着的模样和方才没有什么两样,到此为止一切都还神不知鬼不觉。
“喂,你要是想报复这家伙的所作所为,就趁现在了。”独孤九放下曹四郎说。
“四郎哥,让我杀了这家伙吧。”紫音比当事人还气愤地说。
四郎晒然一笑,“这家伙的确很该死,不过……他还不是最该死的人。我想给这种人小小的教训就够了。一个能让他永远都不敢再接近我的教训。”
独孤九盯着四郎半晌,扯唇笑了起来。“呵呵,看不出来你这个四郎哥,顶着漂亮的脸,却有杀人罗刹的气质呢!紫音。这一点你们两个真是不相上下,以后看到漂亮的人都得小心点,遇上一个就吃不完兜着走了。眼前就有个活生生例子。我真同情万宝贵,惹上不该惹的人。”
紫音看穿他的言不由衷,他要是真被自己吓到,现在也不会站在这儿。所以她淡淡地暗嘲一句︰“世上不长眼的人,不只万宝贵一个笨蛋。”
独孤九扬眉笑了笑,假装不懂她说什么。“咱们也别蘑菇了,曹四郎,快点进行你的“小小教训”,要不你就没有机会还以颜色了。”
“说的也是。”四郎卷起衣袖。“紫音,转过身去,这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看的画面。至于那边那位小哥要是不嫌这画面不雅,就随你欣赏了。”
独孤九一双眼闪闪发亮,好奇之心溢于言表。“如此有意思的事,我当然要拜见一下。”
四郎有趣地望他一眼,也就毫不客气地动手点了万宝贵的睡|穴,确定他不会醒来后,毫不迟疑地解开他的腰带……紫音连忙转过身去,她虽然也想知道四郎哥打算做什么,但是却不小觑四郎哥的警告。只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没过一会儿,独孤九忍俊不住的笑声取而代之,幸好他还懂得节制,没有笑得太大声。
“太妙了,曹四郎,你这一招对男人来说,真是最大的耻辱,外加威胁。我相信等他醒来,绝对会对你敬而远之,再也不敢靠近你了。了不起,能想出这点子的人,够辣。”他小声地拍着手说。
“谢谢。”四郎解决完手边的工作,厌恶地将双手擦抹干净后,方说:“让你们久等了。现在我们要怎么离开这儿。”
“这就交给我了。”独孤九拍着胸脯说︰“首先从这个窗口出去吧。”
“到屋顶?”四郎好奇地抬头。
“没错。”催促着他们照自己的话做,他一脸好戏还在后头的说:“玩就要玩得轰轰烈烈,这是我一向的作风。走吧,别发呆了,紫音。”
紫音临走前,好奇地往床上看去,万宝贵依然睡得像条死猪,下半身藏在棉被中,看不出有何异样。到底四郎哥动了什么样的手脚?这个答案,或许他们两个男人打算永远都不揭晓了。
独孤九的确轰轰烈烈、货真价实地把万家人弄得鸡飞狗跳。
他们一到屋顶上,独孤九取出他早已准备好的弓箭与油巾,裹在箭身前端,点燃之后拉满弓,“咻的”越过了好几个屋顶,射向数百尺远的马房屋顶上方,不久后冒烟的马房中传来了马儿嘶鸣的叫声,混杂着沸腾的人声。接着,他还嫌不够似的,朝马房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座柴房,故技重施。
他们透过屋顶,可以听见底下万宝贵几近崩溃地大叫︰“曹四郎跑了!去把他给我捉回来!啊──”
万宝贵最后那声“啊”,活像歇斯底里的女人,使得独孤九不禁抱着肚子笑滚在屋顶上,四郎也面露微笑。被蒙在鼓中、不懂得其中奥秘的紫音,无辜地看着两人。
拔尖嗓子,吼得屋顶都快塌下来的万宝贵又说;“算了,不要管什么曹四郎了,别去追了,快点帮我找大夫──先救回我的“宝贝”要紧。”
“少爷,冷静点,你的“宝贝”没有被切断。”
“胡说八道,我流了这么多血,你没看到吗?而且我竟一点感觉都没有,从这儿──”
“这血是假的,您没感觉只是因为它被这条透明绳子绑死了,所以暂时麻痹而已。”
“什么!”
底下的对话已经让独孤九不得不压着肚子、捂住嘴巴,否则就会泄露他们自己的行踪。老实说,凭万宝实对待曹四郎的恶行,就算他真的阉了万宝贵也没话说,但是这虚晃一招恶作剧,反而会让那个好不容易捡回自己宝贝一命的万宝贵,学会珍惜自己的“小”命吧。
“少爷,我们马上去捉曹四郎回来。”
“不──不用了──先把火灭了。别管曹四郎了。”
趁着万宝贵惊魂未定,底下的人又慌乱成一团,独孤九一行人就换上普通家仆的衣服,混在救火的人群当中,大大方方地在没有任何人盘查下,从无人把守的大门口离开。
天边月色渐稀,缓缓露出曙光时,独孤九、紫音与四郎已经藉着预藏在树林中的三匹马,在短短半个时辰,远离了万宅好几里外。追兵再快,也不可能再追上他们,加上万宝贵也没那胆子再接近曹四郎,这次的救人任务可说到此圆满的告一段落。
“到这儿,应该就没有问题了。”独孤九在小丘上拉住马儿。
“呼……”喘着气,四郎边抹着汗边摇头说:“我这辈子没看过做事这么莽撞又大胆的人。还真亏得老天爷保佑,我们能平安的离开。”
“啧,什么老天爷。要不是有我独孤九细心的计画、大胆的进行、万无一失的手腕,怎么会如此顺利成功。”自信满满的他,把刚刚的一番冒险当作三餐饭后的小小运动,全然不放在眼中。
“独、孤、九?”直到现在,首次听到他名字的四郎,脸色一变。
“啊?是呀。”他点点头。“怎么,刚刚不是说了……”
突然间,四郎纵身从马背上跃起,一脚踢向他的背心,要不是独孤九闪得快,先下了马,恐怕现在已经重伤倒地了。在地上滚了两圈,轻松得站起身,独孤九吃惊又意外地看着已经重新摆好架式,正打算再次攻击的曹四郎。
“你这在干什么──”
“杀了你这狗贼!要不是你……我都听万宝贵说了,他说你接下这笔生意,将我偷到手卖给他的!那天我醒来时,人已在地牢内,所以没有看到你这小贼的嘴脸,但在牢中我就发誓,不能让你这种贩卖人口的卑鄙小人活下去,谁知道以后还有多少人会受害!”
“哇!”独孤九火速地闪到云紫音身后。“喂,你要我救他出来,结果就是想让他把我给杀了不成?咱们说好的报酬呢,谁才是卑鄙小人呀!你这样食言而肥,可会没有人要娶你喔。”
这种时候还能说笑话,紫音心想自己不用救他也没问题。
但曹四郎并没有错过他话中的一字一句。他一招擒拿手停在半空中。“紫音,他是你找来的?”
颔首认罪,紫音无视身后捉着自己衣襟,假装发抖的独孤九。“四郎哥的去处,当时除了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想将四郎哥从万宝贵的手中救出,也非得有他的力量不可。所以,我答应了他──”
“就是嘛!”截断云紫音的话尾,独孤九嚣张地扮鬼脸说︰“你应该感谢大爷我的好脑袋想出的好计谋,平安的将你救出来。我承认当初上了万宝贵的当,以为他得到你以后会天天让你吃山珍海味,谁晓得会把你炼起来毒打。这会儿我尝到教训,以后绝对不会再“偷”活人了,所以你大可放心,不用你为民除害,照样不会有第二个受害者出现。”
四郎指着他鼻尖。“我怎么知道你这人的话可信不可信!”
“哈,问得好。”独孤九双手圈住了云紫音的颈子,整个人靠着她亲热地说:“如果我没有依照约束,这边现成有位杀手,可以杀了我。呐,你说是吧?紫音。”
“说什么废话,你这人行踪飘忽不定,就算紫音要杀你,也得先找到你!”
“我行踪飘忽不定,但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人,又怎会找不到我?”独孤九笑吟吟地香着云紫音的脸颊说:“忘了提一点,当初紫音和我定的约束,就是一旦我把你救出来,她就要跟着我,所以……曹四郎,很遗憾,云紫音已经不是你的人,而是我的。”
“什么!”
独孤九笑眯眯的脸浮现一抹残酷的邪意。“你听不清楚,我就慢慢地再说一次……云紫音用她自己,交换了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