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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五秒,赶快……”中尉军官再次喊道,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只见百米开外那幢巨大的仓库忽地爆发出一阵耀目的火光,在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完全粉碎。各种残片碎砖因巨大的冲击力四下飞射,就如出膛的枪弹,带著尖锐的啸音漫空而至。
“趴下!”中尉反应极为迅速,一声大喝,立刻趴倒在地。后方士兵也急忙卧倒,但还是有十几人被砖石砸伤。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绝不能放走他们!中尉待爆炸过后立刻撑起身,这时他才惊异的发现,地面上的积水不知何时竟已全部结冰,将他的手脚封冻起来,周围也传来士兵的惊呼,看来他们也遭到同样下场。
这看似薄薄一层的冰却异常结实,中尉全力挣扎,竟无法得脱,众多士兵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看著三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对方究竟是些什么人?
绕过被制的士兵,曾在门口解决哨岗的那个蒙面男子自一辆卡车后悄然现身,看来刚才的一切就是他的杰作。
“大门的障碍已经清除。”他对领头男子说道。
“楼上几个也被我干掉了。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那阵爆炸保证可以毁灭一切蛛丝马迹,老大尽管放心。”就在这时,卡车的阴影中,小高一跃而出。
“很好,按原定计画离开。”领头男子满意的道,五人出了研究所,消失在一旁莽莽密林之中。
一个半小时后,距此四十公里开外的一处隐密山谷中,一架直升机冒著漫天风雨摇摇摆摆的升空离去。
一路东行,飞行大约百余公里后,只见前方一片灯火璀璨,却已到了四川省会──成都城外。
到这里大雨已减弱许多,直升机的飞行也平稳起来。领头男子一路紧悬的心不由放下,这才发现自己还戴著又湿又闷的头罩。
他拉开舱门舒服的透了口气,一面回头道:“没事了,大家都放轻松些。”说著也准备摘下自己的头罩。
就在这时,直升机刚好飞过一面耸立在高楼顶端、尚未使用的金属广告牌旁。
广告牌旁灯光明亮,使得光滑的不锈钢表面有如镜子一般,将一飞而过的直升机映个纤毫毕露。
领头男子眼角余光不经意的在广告牌上一瞥,忽地脸色大变。“飞机下有人!”
直升机内的四人齐齐一惊,立刻又戴好摘下一半的头罩。其中一人身子一屈,将上半身穿过机腹,探出舱外。
机身下,一名二十来岁,浓眉大眼,长相颇为英俊的年轻人壁虎般吸附于上。他身高大约一米八,身体像个运动员似的健壮,舒展的身体紧贴机身,在这么长时间的高速飞行下竟没有掉落,实在令人大为惊异。
“是你!”似是认得这个年轻人,蒙面男子惊呼一声。
“我说郑大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见已被发现,年轻人露齿一笑,冲蒙面男子打个招呼,随后两手紧贴机腹,身体垂到半空。他一扭腰,便翻上直升机的脚架,一个侧转便上了机舱。
年轻人扶著门边,将直升机内部迅速打量了一番。“罗老大手下高手竟出动四个之多,看来我这趟闲事没有白管啊!”他笑嘻嘻的冲领头男子道。
这时除了驾机的两人,舱中还有三人。被称作罗老大的领头男子闷哼一声:“原来是方老先生的人。你是怎么来的?”
年轻人并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却向方老大手中的铁箱一瞥。“罗老大亲自出马,就是为这玩意儿,看来一定是好东西。能不能借我回去给我家老头子看看?以后一定奉还。”
就在说话的当儿,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角的小高将身子猛地向后一靠,便消失在身后阴影中。跟著竟出人意料的从罗老大脚下的影子现身而出,由下而上一把抓向年轻人的胯下。“倪牧,要借可以,留下你的命根子做抵押吧!”
“哎哟!你小子出手还是这么毒。东西能还,命根子掉了可接不回去啊!”叫作倪牧的年轻人早有防备,笑言中一掌贴上舱顶,整个人就以此为基硬是吊在半空,双腿倏出,准确无比的夹上罗老大手中的铁箱,真不知他的身体究竟有多大的吸附力。
罗老大想退已晚了一步,见对方的腿贴上箱子,他知道倪牧身体的吸附力,除非将他的双腿砍下,否则别想再抢回箱子。他当机立断,一把拉开铁箱,取出其中四个怪异的圆球。
好巧不巧,这时直升机突然驶入一阵不稳定的气流,直升机一阵剧烈摇晃,罗老大心叫不好。果然,在这样的震动中没人能保持平衡,他再抓不稳圆球,眼睁睁看著它们掉出舱外,落往下方城市的钢筋丛林中。
“你……”竟会在这时失手,罗老大心中狂怒可想而知。他转头望向倪牧,双眼已罩上一层森寒杀机。
倪牧无奈的冲他一笑。“鸡飞蛋打,大家都别要了。罗老大你好好保重,失陪!”说著他一抖腿,脚上铁箱飞出,趁著对方一分神,倪牧贴在舱顶的手向外一撑,整个人跃离直升机,展开四肢向下方落去。
只见倪牧的身子如飞般下落,不知是巧合还是早算计好,他刚好贴著一幢大厦的表面下坠。倪牧伸手按向大厦的玻璃墙面,整个人便安安稳稳的贴了上去。
他向远去的直升机挥了挥手,嘴里喃喃道:“那四个圆球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罗老大竟这么著紧,还亲自去抢……不行,这次多管闲事差点搭上小命,一定要报告老头子才行,怎么著也得弄点奖金。”说著他一脚踹碎身下玻璃,爬进空无一人的大厦。
“罗先生,怎么办?”直升机内,一名蒙面男子问道。
“那边的事刻不容缓,我必须回去。澈鸣,你和小高留下,一定要把东西给我找回来,要人要钱尽管去找张瑞宝要,他会全力助你。”罗老大沉吟片刻,吩咐道。
“是。”两名蒙面男子恭敬的齐声应是。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第一章
铃……铃……铃……
早上八点半,在一幢挨靠著众多破旧房屋的楼房的三楼其中一间屋子内,传出一阵急促的闹钟声。
这些房屋大多建成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格局非常狭小,原本涂抹著白色石灰的墙面污迹斑驳,大块大块剥落的石灰下露出红色的墙砖。
在这些楼房的过道中,蜂窝煤、杂物、破烂纸箱等堆积如山,显然,这些楼房和成都市内很多同样的房屋一样,都是专门租给那些外来户居住的出租屋。
不过这一带的房屋稍有不同,因为此地临近成都市内一所理工大学,因此大部分的租房者都是在校学生。
这些离开父母,远在异地读书的男男女女,因为各种原因走到一起,在厌倦了学校内不甚自由的宿舍生活后,便双双出来租房居住。
这种现象非常普遍,学校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唯一对此颇有微辞的,便是那些校内找不到异性朋友的郁闷男生。
屋内,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生从床上爬起,迷迷糊糊的拿起闹钟看了一眼,然后将其按停,随手甩在一旁桌上。
这是间典型的男生房间,各种换下的衣裤随意堆在墙角一张椅子上,床旁的书桌上,书籍、杂志和游戏光碟堆积如山,地上满是各种纸屑垃圾。唯一的字纸篓却塞了几个速食面碗,总之一切都透漏出“脏乱”二字。
这个男生大约一米七五左右,长相并不英俊,但五官端正,身材也相当匀称,属于耐看那一型。
他揉揉脑袋,起身穿好衣裤,然后走到另一间房,对准床上一个翘得高高的被窝踹了一脚。“起来,该上课了。”跟著转身走进厕所。
随著一阵懒洋洋的哼哼声响起,被子掀开,另一个男生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他比前一个男生稍高一点,微胖的圆脸因睡眠不足而皱成一团,他眯著眼睛伸手在脸上揉搓一阵,然后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这时若仔细打量他,就会发现这个男生轮廓比较清秀,满脸书卷气,长相相当讨人喜欢。一双眼睛极为灵活,显然他的头脑也非常聪明。
这个男生嘴里嘟囔著什么,爬下床开始穿衣服。“郭铭,今早上什么课?”
叫作郭铭的男生从浴室探出头,嘴里还叼著一枝牙刷,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想想……头两节是政治经济,后三节全是经济法。”
“该死!怎么又是曾魔头的课。你快点出来,我还要大便呢!”戴眼镜的男生哀号一声,转身从一堆书中抽出几本,再拿出一本笔记本扔在床上。
十分钟后,两个男生腋下夹著一堆书本匆匆下楼,一人手里抓著一块不知何时买的乾面包,一边疾跑一边啃著,噎得直伸脖子。
这两个男生,一个叫郭铭,另一个叫徐东卓,两人二十一岁,都是附近那所理工大学工商管理系大二的学生。他们从小在成都旁的一个小城长大,小学、中学、高中都是同班,就连大学也考进同一个地方。加上二人爱好相同,由小到大几乎每天泡在一起,可以说是好得穿同一条裤子的死党。
由于厌烦学校每天按时熄灯睡觉的刻板生活,两人又没女朋友一起同居,乾脆心一横从宿舍搬了出来,租一间两房的单元,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此事当初在班上引得谣言四起,内容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不过两人平日人缘颇好,久而久之便相安无事,还使得同班有不少人一起出外租房。
他们住的地方离学校大约十分钟路程,刚好能赶上九点的第一节课。两人对这种争分夺秒的情况早习以为常,因此尽管外表忙乱,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慌。
顺著住宅区的小巷跑上大路,只要顺著这条路,五、六分钟就能到学校。哪知两人刚到路旁,不约而同一声惨叫,呆呆的站在路边,向两旁张望。
只见这条平日便没好好保养,尘土满天的公路此刻堵满各种车辆,喇叭声震天价响,三分之二的路面被一些工程车和压路机霸占,竟是在铺沥青。剩下三分之一的路面又被分为两个车道,来往的车辆小心翼翼的移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来个亲密接触,路边已完全没有空隙,几个交警满头大汗的在滚滚车流中指挥交通。
“我的天,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修路?”徐东卓掩鼻躲避著扑面而来的灰尘,大声叫道。
“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发什么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咱们铁定会迟到,曾魔头发起疯来比这个还要恐怖。”郭铭摸出手机看看时间,绝望道。
一想起曾魔头点名时发现两人不见,期末考试会有什么下场,两人就不寒而栗。徐东卓眼珠转了转,突然拍了下郭铭的肩膀就往回跑。“跟我来,我有办法。”
郭铭不明就里,但还是跟著徐东卓跑去,一边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反正都要迟到,我们乾脆回去再睡,直接上后三节课好了。”
“你想死我可不陪你,曾魔头为了防止有人点名后就跷课,有时候会在第二节才点名,我们这次碰碰运气吧!大路不能走,咱们抄小路。”徐东卓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两人回跑了大约两百米,来到一堵废旧的砖墙边,找来些砖头垫脚,就翻了进去。
这里面是破产的国营客车厂,厂区非常大,毗邻学校,虽然废弃了五、六年,但一直没卖出去,仍保持著当初模样,也没人看管。
厂区内杂草丛生,不少野狗野猫栖息在破烂的厂房中,很多年以前报废的客车外架仍四处堆放,风吹日晒下早生满铁锈。
这里一到夜晚非常阴森,根本没人敢来,就连白天,除非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有学生抄这条近路。
离第一节课下课还有不少时间,因此两人一边踢打著及膝的杂草,一边漫不经心的走著。忽然,眼尖的郭铭奇怪的叫了一声:“咦,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徐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