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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傻——”郑冰流着泪呢喃了一句。然后又一杆长枪飞快地向张扬背后刺来。
“相公若死,妾身绝不独活!”她手中的利刃已经对向了自己的喉咙。
“不——!”吴颖见到张扬的险情,惨呼一声,手中的长刀险些被童渊一枪挑飞。
但就在这时,帷幔后面传来一声呼啸,飞快的呼啸!
然后在众人惊呼声中,一柄修长的剑流星一样袭来,一剑贯入击穿那个持枪刺杀张扬的黄衣弟子的喉咙,然后就见一个宫女打扮但身材十分完美,端庄美丽的女子扑身飞来。
“师父!”郑冰见到那女子,惊喜地欢呼道,张扬忍着剧痛,愣住了:“秦妍?自从入了城她就失踪了,怎么会在这儿?”
趁着动乱,郑冰一把扶住张扬,郑冰借机一剑削断一人的肩骨,张扬飞快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将他踹飞出去撞在围攻孙坚的卫士身上,撞倒一片。
同时张扬郑冰二人就顺着阵列的空隙一跃而出,而秦妍已经越到那个捂着喉咙就要倒下的黄衣弟子身侧。只见她手握剑柄,敏捷地把剑拔出,不顾溅到自己衣衫上的鲜血,“唰唰唰”三剑,将三个触不及防的黄衣弟子斩杀剑下,然后看了一眼手掌处血肉模糊的张扬,对郑冰道:“从帷幔那里突进去,我来殿后!”
张扬感激地对秦妍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此恩——”
但秦妍不等他说完,就已经带起一片肃杀剑气杀向了来犯的敌人。
“宫中怎么也有叛逆?!”王允怒道。
张扬被郑冰扶着向里面一路冲杀,加上秦妍全方位大面积剑术的可观杀伤,重重侍卫竟然轻易就被他们击穿。
张扬还不忘对苦战的吴颖喊道:“颖儿,我到里面歇会儿,会很安全,你自己小心,快去通知兄弟们准备清君侧!”
吴颖大声回答道:“明白!”
看着八名弟子阵亡四个,剩下的一个重伤,三个轻伤,童渊冷喝道:“秦妍?几年不见,武艺又渐长啊,高手榜第十三位似乎低估她了!”
王允对吕布喝道:“叛逆向后面去了,快带人去追,务必追杀!不要活口!”
吕布沉着脸领命而去。
而童渊这时突然住手,对吴颖道:“你家人都还在外边挂着,要不咱们出去转转,顺便做一场游戏,赌注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命。看看你能不能把他们的命从我手中赢回来。”
“无耻!”吴颖悲愤地喝道。
而童渊已经大步跨出殿门,只留下一句:“再不来,就是弃权,就等着收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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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带血的泪痕(五)—生死赌局
第四十章 带血的泪痕(五)—生死赌局
吕布童渊相继离去,让吴颖和孙坚孙策父子压力骤减,吴颖三人一路击杀无人能挡住他们的去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破殿门口的卫兵的包围圈,与外边听到动静前来营救的亲兵汇合一处。wWw;
王允气急败坏地在重重护卫护拥下奔出去,袁绍、公孙瓒、袁术对视一笑:“瞧瞧去。”
外边已经是兵甲刀枪的海洋,吕布驻守北宫的大军从各处蜂拥而来,结阵压迫就如泰山压顶,厚重的阵列不是匹夫靠着蛮力和血肉之躯就能抵挡的。虽然吴颖孙家父子突围出来,可是形势依旧非常紧急。
“爹!怎么办!我们被包围了!”孙策抹了一把脸颊上的鲜血,将手中不趁手的兵器换成亲卫递来的趁手宝刀,看着结成圆阵防御四面围攻的自家护卫,急切地对孙坚说道。
孙坚用手止住他的嚷嚷,瞥了一眼如山如海沉步压过来的折戟甲士,沉声训斥道:“难道我没看见吗!为将者,这点儿考验都受不住,将来还怎么成事,怎么继承家业保护你的娘亲你的妻儿你的兄弟!”
孙策噎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老实地低头认错:“爹说的对,孩儿记下了。”
吴颖看着危机的形势,看着孙坚凝声问道:“为何要帮我们,你们能得到什么?你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要是我,我也许会跟那些大人诸侯一样,领了王允的册封,袖手旁观。”
孙坚看着吴颖,哈哈笑道:“刘扬可是我儿的授业老师,现在权儿磕了头拜了师,他却一堂课也没上,我怎能让他就这样死了?”
黄盖听到孙坚的话,瞥了一眼吴颖笑着补充道:“当初姑娘还没到轩辕关时,刘扬小子就借了我家主公一千五百人马,到现在也没还。算算利息,如今也是很可观的一笔了。而刘扬发展形势喜人,本带利利滚利,要不两年我们收租子就能发财,可不能债没还清就撒手西去了。”
吴颖自然不信他们的解释,皱着眉认真地问道:“我要的是实话!如今身陷死地,现在不说也许永远都不用说了!”
孙坚丝毫不动怒,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微微一笑点点头:“你要实话,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你出不起,所以我还是打算把这个理由带到棺材里,好歹不会亏损。”
然后孙坚就不再理会吴颖,而是转身对着高高在上的王允,指着已经逼近的四面环绕的大军哈哈大笑道:“不就吃一顿饭,聊聊天吗,王大人,你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让孙坚有些不适应啊。”
王允指着孙坚冷喝道:“孙坚,你本来前程无量,为何要跟一群贼人厮混在一起?老夫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弃暗投明,老夫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老夫是念及如今天下稍安,百废待兴,人才难得,这才法外开恩。你可不要错失良机!”
孙坚满不在乎地笑道:“王大人好大的口气,法外开恩?孙坚可不敢让大人为了我违背了大汉律法的公正。既然孙坚作出了如今的选择,就绝不后悔!”
王允奇迹而怒,指着孙坚仰天大笑道:“既然你决心跟叛逆一起跟大汉作对,跟天下百姓做对,老夫岂能容你!来啊——”
但就在这时,童渊提着枪来到王允面前,很随意地笑道:“反正他们也跑不了,而且日头还高,晚饭还不急着吃,不如让我给各位大人上演一出好戏瞧瞧如何?不精彩童渊的脑袋双手奉上。”
王允看着对他丝毫不知敬畏的童渊心中冷哼一声,但俯瞰台下黑压压大军包围下,就像是波涛中的舢板一样,一个浪头打过来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的匪徒,点点头:“好吧,难得大家伙都在,就让童大师给大家助助兴吧。”
说着,童渊转身一挥手,就见身后巍峨的宫殿的角落里,一群人被押着走过来。
“爹,娘,阿举!二叔三叔!”吴颖悲愤地呼道。
今日她被童渊骗去,就是要用她一家老小的性命逼着她当着众人的面揭发张扬米贼的身份。
当时她心如刀割,一面是至亲的亲人,一面是经历了风风雨雨早已生死相随的爱人。师父已经全变了,再也不用为师父的反对而忧伤了,但她还是根本无法从亲情和爱人之间做出选择。
这一道难题,千百年来,难倒了多少有智慧的人,她吴颖不过是被这个深深的漩涡裹挟的不幸者之一。
她开始选择了为了亲人的生命放弃张扬,但当她听到张扬悲痛关切的呼唤时,相濡以沫的相拥守候,点点滴滴真情瞬息都浮现在她的脑海,填满她的心房。
“颖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任何事情我们一起面对!”自己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但他还是相信自己,关心自己。他虽然油嘴滑舌,有时气得让人抓狂,可是生死时刻,他的柔情和信任让她深深感动。
那一刻她突然侥幸地想道,也许师父只是开玩笑吧,张扬跟他的仇恨,关自己亲人什么事?他也是一代宗师,断然不会做出这样伤及无辜的事情来吧?
所以,那一刻自我麻痹内心的她果决地反戈一击,将感情的天平斜向了张扬,这个在她十九岁的生命历程中留下了最深印迹的男人。
也许她是对的,童渊不会伤及无辜,这样她就能两全其美,将最深爱的人都保全。但这只不过是她自己美丽的幻想罢了,这个幻想脆弱的她自己都能轻易打碎,可是她不愿意去想。
这是唯一能让她瞬间感到不那么心如刀绞的痛苦的理由,他不愿意去打碎。
但如今童渊却又将一道极难的考验放在了她面前。虽然她还没有接到题目,可是看到童渊阴险的笑容,她就已经绝望地知道,也许她拼了命去挽留,却也追不上命运的屠刀。
“师父——”吴颖上前跨出一大步,含着泪对童渊一拱手:“也许,这是我最后这样叫你了。可是我希望你拿出枪神童渊的风范,报仇冲着刘扬和我就是,千万不要伤及无辜之人,让天下人耻笑!”
童渊哈哈大笑道:“好徒儿啊,你又错了。师父我何时在意过天下人怎么看待评价我?一片赞誉如何,一片咒骂又如何?如今世道荒芜,道德沦丧,拳头才是讲道理的保证,有拳头你就是道理就是王法!这个道理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吗,怎么现在跟着姓张的小子鬼混了一段时间都忘光了?师傅很失望啊。现在我就帮你复习一下这个道理,在乱世中如何顽强地生存下去的道理!”
童渊的话引起一片议论,可是面对指指点点,他或许真的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面对毁誉他已经坦然处之了。
童渊说着,就一步跨过去,用枪指着被神枪门杀手集团“天狼”的杀手们捆绑结实,刀枪所向的吴家堡众人,对吴颖朗声道:“现在我就跟你赌几局,第一局先赌小点儿,就赌这个小鬼的性命吧。”
说着,童渊手指一点,两个天狼就将九岁的吴康提起来,不顾他的哭喊将他押到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先帝设计的处决犯人的垂落式铡刀。
就是将人的头颅按在铡刀下面的凹下的地方,然后松下绳子,高悬的铡刀就落下来,顿时血光冲天人头落地。历史上法国皇帝路易十六就是被他的人民送上断头台,这样处死的。
不过,先帝不愧是创意大师,他在绳子的中断安装了一处地方,是放松香的。处决犯人时,把八根松香同时点燃,随着松香的燃烧,火星就一点点逼近绳子。当松香燃尽烧断绳子时,人头就落地了。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折磨人的是亲眼看着自己,看着别人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过程。这比刀起头落可要刺激多了。
先帝用过,董卓用过,今天童渊也被默许用了。
当吴康被两个天狼将头颅按在刀口处,牢牢卡住时,小孩子就拼命地哭喊起来:“爹,伯伯——哥哥,姐姐,救我啊——”
吴优不顾一切地要冲上去救自己的儿子,但却被天狼一枪刺穿双腿,然后牢牢地按在地上。
“我的儿啊——!”
“爹爹——我怕!”
吴李氏抹着眼泪就要冲过去跟童渊拼命,却被吴列一把拦住,吴列自己上前沉声问道童渊:“你可知道今天的事情会让你被天下人唾骂,所不齿!”
童渊哼道:“我已经说过,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吴列吼道:“给我理由!”
童渊冷笑道:“待会儿就给你理由,等我跟你的宝贝女儿赌完这一局再说。”
说着,童渊就让人将吴列他们看严实,然后对王允小声说了几句,然后王允吩咐部将,部将迅速下去传达,不一会儿就见人潮纷纷后退,留出一片宽广的圆形空地,就像是斗兽场一样。
然后就见一队镣铐缠身的汉子在军士的押解下过来。
这些人都很高大强壮,几乎**的身体肌肉上布满了鞭痕和刺字。眼神像狼一样凶狠冰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可怕的嗜血气息。所到之处,周围的士兵都忍不住彻骨地寒,纷纷躲开。
“这些都是犯下死罪的死囚,本来是要秋后问斩的。可是如今我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只要杀了你,他们不仅可以脱罪,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