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通过他们的眼神,我能察觉到有那么的一丝丝的不安。刚吃完晚饭,母亲还在洗碗,我的头又开始疼痛起来,而且这次的疼好象更胜于往日,我在沙发上打滚,三叔和父亲上来扶着我,母亲见我这个样子,慌乱了起来,连忙用求助的眼光问三叔该怎么办!我听三叔用烦躁的口气说:“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说完后拿眼睛瞪我母亲,母亲立即明白过来,什么也不再说,过去拿来湿帕子为我搽额头上的汗。
第二天的早上吃完早饭,我们就开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用我们的话说是回去疗养几天再过来。关好了门窗,我们在楼下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火车站奔去。
一夜的颠簸,简直让人没有好好的入眠。刚下火车,一股寒气立马袭击上来,毛毛雨在整个小县城飞舞,倒春寒的天气,让这个小地方比大都市更加的寒冷。
我们三人往家里赶去,鲁三叔下火车就和我们分路了,因为女儿读书的事情需要料理,他要先到学校去一趟,说明天再过来。到家的时候,隔壁的刘奶奶从一楼尾随我们到了三楼,惊呼我瘦的太厉害,零零碎碎的问这问那。母亲陪着笑脸,语气里充满着应付,却并不想和她闲聊下去。好久没有住人的缘故,房子里面布满了灰尘,母亲打扫了整整一下午。中午的时候三叔打来电话,喊母亲去买一只的红公鸡回来,他们明天过来有用处,于是父亲吃完午饭就去菜市场去了。晚上躺在床上,昨天晚上在火车上本来没有睡好,现在却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刚才头疼病犯了把父亲心爱的一个瓷罐打碎在地上,还惹得楼下的邻居跑上来问楼上的响动是怎么回事情。
我母亲开始闷闷不乐,忧心重重起来。大都市的生活方式和小城镇完全是两回事情,大都市里每天进进出出,上班下班,就算是隔壁邻里碰上最多也是点头示意一下,关系基本如同隔绝,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然而这些小地方却是不同了,人们来往造访频繁,就算了七楼的人家掉下个芝麻砸在地板上,一楼的都会觉察到跑上来问个半天的原由。我明白母亲的意思,她是个爱面子的人,害怕哪天左邻右舍知道了风言风语起来,对我这病况动起口舌来!我除了难受,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希望全部是寄托在鲁三叔他们身上了,希望尽快的治好这恼火的病。
第十七章 伏龙五狮
第二天早上刚吃完饭,三叔就过来了,说莫端公等会晚点也会来,一同商量我病症的事情。我们刚坐下吃了一点的瓜果,莫端公就敲门进来,他这次就一个人来,没有带上徒弟。父亲递给他们每人一包香烟,我给他们端来茶水。三叔说要先把事情办了再说详细的,于是他二人把昨天买来的大红公鸡提到客厅来,莫端公从随身挎的一个帆布包里面拿出一些黄纸来铺在茶几上。只见莫端公在客厅里来回的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用手从桌子上面的碗里抓了一大把的米,在门后厨房厕所里到处撒。在巫师的眼中,邪魔鬼怪是怕五谷的,这大米就可以用来驱鬼。撒完米后,莫端公用菜刀割断了公鸡的脖子,鸡血立马喷了出来,三叔连忙用碗去接住了鸡血,只见这莫老头神色凝重的用手去沾上鸡血在黄纸上来回的画符,边画又开始念叨:
“天浩浩,地浩浩,天灵灵,地灵灵。弟子顶敬,洪州得道,鲁国先师,今日架起铁围城,四面八方不显形。铜墙铁壁万丈高,邪法师人站不拢,万法不能侵其身……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老头子动作轻快飘逸,几下就画了一张,不一会就画了五六张,画完后又扯了些鸡毛粘在上面。然后说道:“我这‘铁围城符咒’也没有其他的用处,但只要是贴在门口,就算是再厉害的东西也进不来的。”
“莫老叔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你老就别谦虚了,要不也不敢请你来。”鲁三叔笑呵呵的拍马屁,我父母也连忙跟着奉承。我们按莫端公的指示把这些符咒贴到每个门上和窗户上面,忙完后,大家一同坐到客厅里面。鲁三叔说道:
“那天从寺庙一回去,进门我就见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鬼坐在沙发上,她拿冷冷的眼光打量着我,我一看就知道她并不是伤害九儿的元凶,不过是监视你们的一个小卒罢了!或许是你们请田神婆的事情让她很防备,所以我进门她就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把自己化装成一个普通人,装着并没有看到她的样子,坐的时候还专门挨着她坐,果然她放松了对我的警惕,见我们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便自己走到九儿的卧室里面去了。哈哈……这也多亏了这个东西!”鲁三叔说完从腰间掏出一对用红布条系住的铜磬来。“幸亏有这件法器护住元神,要不那女鬼一定会认出来我是做什么的,我想田神婆一定是大意了才反中了别人的道儿,遭了毒手。”
我听到三叔说到白衣女鬼的事情,突然的感到非常恐惧起来。我联想到了以前噩梦中在楼道上追逐的那个白衣人,又想到看电视时身旁坐的那个影子……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继续的听鲁三叔说道。
“或许还是不太放心我的缘故,那天九儿头疼难忍的时候,那个女鬼一直死死的注视着我的神态,看我有没有什么举动。哪知表姐见九儿疼痛难忍,便忘记了我的吩咐,喊我救助九儿,当时我吓得一身冷汗啊!那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客厅里面有女人的哭泣声音,于是用元神脱壳的方法去客厅里窥视。看到客厅里面多了一个穿黑衣服的女鬼,在训斥白衣女鬼,穿白衣服的在苦苦的哀求她什么,我本想挨近去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但害怕被发现了始终不敢靠近。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来到院子,我假装去看天上的太阳,回头观察七楼你们窗户,我见到两张女人的脸贴着玻璃在往外看我们……”
“穿白衣服的和穿黑衣服的,我们怎么一点也没有见到啊?我就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缠上我们家九儿,过年过节的我都是拿了纸钱去祭奠了那些鬼怪的呀!”母亲听完鲁三叔的话后,愁眉苦脸的说道。父亲则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抽闷烟。
“这些鬼怪山精,凡人眼睛怎么能见到!除非某人的‘火眼’高,或许能看到。表姐啊,很多的事情你并不清楚,我们也不想你们知道的太多!我们做这一行的事情,多知道不如少知道,少知道不如不知道。”三叔说道。
“是啊!知道多了反而不见得是好事。各人有命,这孩子为什么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这也是他的命。”莫端公边说边磕他的烟嘴。
“你们这样的为石九做想,我真的是谢谢你们了!我现在别的都不在乎,就希望九儿能早点好起来,现在我们做父母的是一点的办法也没有,也就希望你们了……”父亲很低沉的说道,我抬头看着他,突然的觉得他苍老了很多。
三叔见父亲这样说,于是说道:“石姐夫也不要说这样的话,别说我们有这样的关系,就算是遇到了寻常的陌生人这样,我们也总不能袖手旁观的。昨天晚上我和莫老叔已经打电话联系了几位道上的朋友,他们均答应要帮忙的,所以表姐和姐夫就不要担心九儿的事情了。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为九儿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边修养边治疗。我思前想后,觉得就把九儿接到我家去住,现在我大女儿出嫁了,难得回来一次,老二又在城里学校念中学,一个月也很少回来,家里就剩我和他三婶,还有他老姑婆。九儿从小他老姑婆就疼他,自然想他过去耍。前些天我进城的时候她还在唠叨,说让我把九儿带回去住住……”
三叔还没有说完,母亲就说道:“住你那里自然最好,但做法事却也不方便,就算方便我们也不答应的,总不能事事都麻烦你们。我看我明天给他舅舅说去,让九儿搬到我弟弟家去。他家里就他和我弟妹两口子住,子女都出去念书去了,后院有两间空房子是我母亲以前在住,我母亲去世后就一直空着的。”
“这样也不行,表哥住在场镇上,来往的人多,我们一去做法事会影响旁边的人。”鲁三叔摇头说道。
“我看石门村的老宅还可以住人,回去整理一下就可以了,我和他妈都搬过去陪他。”父亲一说完,大家立马都表示认同。我父亲听鲁三叔的意思是要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于是想到乡下祖父的家,这房子现在还空着的,祖父死后大家本来想卖掉分钱,但一来祖父生前有交代不准卖掉,二来房子太老旧一时没有买家就只好作罢了。三叔也舒展了皱着的眉头,说这个地方最好,离他家也近的很,来往也方便。”
莫端公喝了一口水对我父母说道:“就这个地方了,最好是明天我们就过去看看,我看你们二位也没有必要天天在那边陪石九,我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事情,我看就由我和鲁三每天轮流去陪他。”莫端公说完后,鲁三叔马上表示认同,我父母又说了些感激的言语。事情商量完毕,大家边看电视闲谈,吃着水果。父母起身去把刚才做法事的那只鸡拿到厨房去了,拔了毛做成辣子鸡丁招待客人。
第二天清晨我们一早就起来收拾东西,母亲准备了一些衣物棉被和吃的东西,父亲去街上找了一辆面包车送我们过去,昨天晚上三叔和莫端公把我父亲的泡酒吃多了,有些醉意后就没有回去,住在我们家里。我们五人坐上面包车直奔乡下的老家石门村去,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到了石门村下面河边的渡口。清澈的河水被风吹起一个个的涟漪,一群鸭子畅快的嬉戏,这些个禽兽,就算明天被端上餐桌下酒,今天也会得意的挥动着翅膀!汽艇呜呜的把我们驶往彼岸,河中一个打渔船上,一个头上缠裹着白帕子的老汉摇荡着船桨,扯开嗓子在吼着山歌:
巴河水长么溜溜的长、巴河湾套湾那么连连的湾哟
河里放排的哥哥不拉那个帆呢
下水撑来上水用力扳吆喂,
吼一声巴河号子哎唷妹妹心尖尖的哪个酸罗喂!
巴河水深么溜溜的深、巴河滩滩浅那么连连哟喂,
河边洗衣的妹妹湿了那衣裳哟,
下水摇浆上水撑竹竿罗喂,
喊一声巴河谣哎唷哥心尖尖那个软罗喂!
巴河歌谣长么溜溜的长、巴河情也长那么连连的长哟,
河边唱歌的妹子等哥哥的船哟喂,
下水左也盼上水右也盼呢,
唱一曲巴河情歌哎唷妹妹梦里甜哟!
巴河水美么溜溜的美、巴河水清又甜那么连连清哟,
河边哥哥妹妹同乘上致富船罗喂,
哥掏黄金沙哟我妹妹来掌舵罗喂,
唱一曲巴河情歌哎唷搬来金银山!
唱一曲巴河情歌哎唷搬来搬去金银山。
这老儿尽情的唱,仿佛一个愣头小伙子在挑逗着对面山上采桑的姑娘,歌声淳朴浓郁,回荡在山谷之间,让人不觉间起了暇思。我知道这边的人对三国的诸葛亮非常的崇敬,至今这些山里也还有老年人爱头上包裹白帕子的风俗,意思是为诸葛爷爷带孝。
我们还没有进院子,祖父养的老黄狗猛的从对面的橘林里跳将出来,汪汪的大叫。鲁三叔呵斥了两声,这狗一看是熟人,便摇晃着尾巴安静了下来。住在旁边的幺叔听见响动后从窗户探出脑袋来张望,见是我们便走了出来和父亲打招呼。父亲对他说我在外面住腻了,最近身体也不好想回来住住,休养身体顺便享受享受田园生活!父亲打开了老宅的人门,查看里面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