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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意、遗憾的事情缠绕!也并不见得别人就比你幸运多少。”程思泯说完后也开始沉默起来,我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和他干杯。
他一口饮下,悠悠的说道:“我这次和外公去德国,主要是为了我妈妈的婚事。”
“什么,你妈妈的婚事?”我张大了嘴巴。
“是的,我爸爸和我妈妈早就离婚了,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外公家是书香门第,他和外婆都是大学教授,我妈妈也是留学德国,受过比较好的教育。我祖父却是拉枪杆子革命的人,爸爸自然是高干子弟,大学毕业后便从政为官。我听我的外公说,他们当初的结合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可惜好景不长,事情发展得却和愿望背道而驰……”程王子停顿下来,喝了一点酒,然后沉思起来。我小心翼翼的听他说着,不敢插嘴,也插不了嘴,这样的事情,我最多只能当听众。
“后来我爸爸犯了男人的通病,外面有了人,我妈妈被怒火冲昏了头,开始报复他起来……”
“报复你爸爸,你妈妈怎么报复他的?”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问完后又觉得这样问人家的私事,是很不礼貌的。
“我念中学的一天下午,那天我放学回到家的时候听到我妈的卧室有男人的笑声,以为是她和我父亲和好了,于是兴奋得顾不上敲门就猛的推门进去。哪里有我爸爸的影子,我妈和他的司机躺在床上……那个男的很年轻,以前当兵,才退伍参加工作。”程思泯说得低沉,眼睛一直看着地板,音调里带着恨意。
我不知道该如何的插话,只得又听他继续说下去:“他们离婚后我妈妈去了德国工作,我爸爸则到沿海一个省做官去了,他从新组织了家庭,我妈妈却是一直没有结婚。去年十月的时候她突然的告诉我和外公她找到了伴侣,准备过年就结婚,希望我们这个春节去德国过,让外公瞧瞧他的洋女婿,也有让我看看继父的意思。”程王子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一个劲的喝酒,我却觉得好奇,希望他继续的说下去。
“你们去德国看到你妈妈的男朋友了吗?”我问道。
“呃!看到了,一个长发披肩的乡村歌手,比我妈小了十多岁……我外公当时脸色就变了。我虽然也受了几年的西方教育,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事情,但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还是接受不了。我们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幸福,找个好的伴侣陪伴她,有个好的归宿!后来我外公把我妈妈拉到旁边训斥了起来,那个男的则找我大谈哲学艺术。我母亲的态度很明朗,说婚姻是个人的选择,夫妻双方才是演员,别人最多只能算是观众。观众的权利在于看与不看,但却没有上台助演的必要!我外公心脏一直不好,当天就靠了药物来平息怒火。这么多年来我母亲一直生活在国外,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了,早已成了香蕉人!我们的建议她反而觉得不讲人权,没有尊重她。因为闹矛盾,这个春节她独自陪她的男友旅游去了,我则陪外公在几个大的博物馆里穿梭。哎,我外公从教四十多年,育人无数,可谓桃李满天下。到晚年却为自己的一双儿女犯愁!万般聪明,却单单在子女身上犯糊涂,这是天下所有做父母的通病!你看看自古的贤明帝王,到晚年总是感叹治国容易治家难!这也难怪,治国可以理智,可以大刀阔斧,可以乾坤独断,可以杀枭流放!治家却做不到,都是亲人骨血,手心手背都是肉,打断骨头连着筋,患得患失,难免会唯唯诺诺起来。人这一辈子,最恼火的事情,就是用感性的态度去解决该理性处理的事情!”
“没看得出来你还是一位哲学家,你小子可真是人小鬼大的。”我看他说的有些伤感,于是取笑起他来,希望缓和一下气氛,不过我还是与些吃惊,他这样的翩翩少年,所想到的原不该如此,这和他的年龄段有很大的不符合。
“别以为我就是从小娇生惯养的王子,我所承受的东西,并不比一般的人少。我甚至后悔过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想想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只要是一大家子和和睦睦,相互牵挂关怀的过日子,也不见得就比不得有钱的人家!”程王子反驳起我来。
我们就这样的闲谈,难得他把我当朋友看待,把这么多的心事说给我听,我想他是不是喝多了酒,明天一清醒便会后悔给我说的一切。我看了看时间,马上就是晚上十二点了。程王子看来真是喝多了,又加上伤感的原故,神色有些迷糊起来。我们出了酒吧后突然的觉得有些冷,我问他是要开车回去还是坐出租回去,他说都不要,他不想回去,今天晚上去我家睡。没有办法我只得依他,他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开车,毕竟这个兄弟我还是值得去交。我看他穿的单薄,就把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看样子他是真不能开车的了,只能由我来代劳。我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车开到了我们楼下停好,又检查了一遍门窗是否关好,然后扶他上楼去。到家的时候,我看到手机上三条短信,知道是婷婷发过来的。看完后连忙打电话过去,婷婷有些生气,怪罪我为什么不回信息,我只好给她解释,说陪一个兄弟喝酒喝多了点没有听到,婷婷有些醋意,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陪兄弟可以陪女人却不行的。
因为酒的作用,程王子这个晚上倒是老实的睡觉,我也睡的舒心。
早上我都洗涑完毕他才起来,害得我提心吊胆的担心迟到。中午吃过午饭,我突然的感觉头又开始疼痛起来,逐渐的加剧,我在电脑前有些坐立不安,担心吓到同事,于是跑到厕所里面去了。这种疼和上次来的如出一辙,如同一只虫子在啃着我的大脑,慢慢的把我的脑腔掏空,然后继续的啃着我的头盖骨。我双手撕扯着头发,把厕所的门弄的咯吱咯吱的响,感觉整个房子都在摇晃,到后来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想到回家。我出了厕所,看到旁边有步行的楼梯,也顾不得走廊的那一头有电梯,猛的就朝下冲去,我疯狂的从十一楼跑到了一楼,然后冲到大街上去了,我想去拦一辆出租车,正招手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黑影对着我过来,听到了路人的惊呼和急刹车声后……我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很高,轻飘飘的,然后眼前一黑。
“我恍惚的听到身边有人在哭泣,感觉象是婷婷,又象是我的母亲,一会又如同我的姐姐。又感觉有一双手在抚摩着我,如同父亲的宽大手掌。我一会醒来一会睡着,眼前总是黑黑的一片,整个脸上好象都蒙上了一张大的布。我的腿好象也不听使唤,如同被固定在床上一样。
“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的跑到了楼下去了,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姨您别担心,医生说了,一定尽全力把石九治愈的……”我听出来这是程思泯的声音,然后又听到我母亲哭泣的声音。我想给他们说明原因,却张不开嘴。
第十二章 藏匿秘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不知道还要睡多久!这几天里有哪些的人来过,我都能一一的记住。婷婷和我妈还有护士医生一直在身边转悠,程王子来了好几次,婷婷的爸爸和她妈来过,公司的朱总、郑总监还有几个同事也来过,我的几个大学同学也来过……这些人,我甚至能记得他们谁先来谁后来,说了些什么的话。我心里明白,也有想发表见解意思,可我的身体已经被禁锢,嘴门也贴上了封条。
这天我父亲来了,我听到他在和我母亲交谈。“我回去把存折上的钱都取了,把家里面的现钱也带过来了,一共三万多块,看样子是够了。医生怎么说的,这么几天石九怎么还不醒?”
“人家医生早就说了,这孩子大脑受到震荡,恐怕要昏迷一段时间,但基本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就害怕留下点什么后遗症……”母亲说完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捡条命是条命了,哪个喊他出去不当心,都多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别人警察都说了,开车的司机正常行驶,没有过错,我们是完全责任人……还有,我看把他们公司的那位小程拿过来的一万元入院费先还了,别人帮这么大的忙,再拖下去也没有道理。”我听父亲愤愤的口气,知道他在责备我。
“你说这孩子最近怎么了,病病怏怏的,家里面怪事也多。你说该不会是……都怪你,他三叔怎么说的,你不但听不进去,反而还说人家是在骗钱……”我不明白母亲说这话的意思,但我听懂她有埋怨父亲的意思。
“什么屁话,鲁三的鬼话你也信,他除了能敲诈死人的钱财还有什么本事?老子就看不惯他这样的装神弄鬼。生老病死,天灾人祸,不过就这样子罢了!”父亲不屑的说道。
“你这人是花岗石脑壳,半点的油盐不浸,凡事都听不进别人的话,现在也不说这些,我就担心咱们石九的伤,千万不要有什么大问题就好了……”
我在床上听二老的谈话,我想告诉他们我出车祸的原因,我更愧疚自己拖累他们,二老都这么大的年龄,不但没有享受到我半点的福,反而还要为我提心吊胆的受累!我就这样一直在床上趟着,甚至大小便都有人帮忙,有时候是父亲,有时候是医院的男护理。赤身裸体的面对着别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受到侮辱一般,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希望能快点好起来。
这天婷婷上午来看完我后,才走一会她妈就来了,好象还买了一袋子的水果。我奇怪这母女怎么没有结伴而来,但不管怎么说,她来看我我心里还是充满感激的。我再怎么的不喜欢她以后总得成为一家人,她就婷婷这么一个女儿,等她老了病了床前端茶递水的还不是要靠我们。我爸也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去,寒暄完后我听她开始和我妈闲谈:
“哎!我说大姐啊,你看这天下的子女都叫人操心,总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父母忙活一辈子到了晚年也过得不清净啊!这石九动了这么大的手术钱够不够啊?我和他叔都觉得不好意思,你看我们这家底,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我妈接过话题:“哎哟,他姨别说这样的话,石九年轻不懂事,平时麻烦你们我和他爸就过意不去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俗话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依我看,先把这房子卖了,我听婷婷说这房子住起来阴森森的,邪门,有些吓人。”婷婷妈压低嗓子,说的很诡异。
“房子是没有必要卖的,这套房子本身就是买来给石九和婷婷结婚用的,我看他们也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表哥在这套房子里面住了十多年,没有听说有什么怪事发生。这看病的钱我们会想办法的,医生也说了,没有多大的问题,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住段时间就好了。”
我明显的感觉我妈的语气上有变化,有些冷。我想可能是婷婷妈建议她卖房子惹恼了她,也真是的,人家也是好心,没有必要使脸色给婷婷妈看。后来婷婷妈讪讪的又和我妈闲扯了几句,就告辞走了。晚上我爸回来后我又听到我妈在和他说起这些事情,老两口嘀咕了半天。
大半个月里,我就这样的如同植物一样的吸收与排泄,脑袋时而还有钻心的疼。我真是深深的领悟到了健康的福气!我甚至在祈祷上苍让我早点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就算让我少活十年的光阴我也愿意。这天半下午,我突然的感觉太阳光很刺眼,只听到母亲大呼小叫起来。说什么我的手有了动静,眼睛也睁开了,我感觉到她在把我的手来回的抚摩。我父亲去喊来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