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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喜欢听她鼓瑟,喜欢听她唱歌,说她的声音宛如珠玉和鸣。他疲倦的面容在
鬼武罗唱歌鼓瑟的时候,会放鬆下来,像是少年一样无忧无虑的安详。
虽然他那麼忙,很久很久才来一次。但是他总会派使者送来各式各样的礼物。
我不要礼物,我希望你能来。她常常这样想。谁唱歌给你听呢?谁来安慰你的疲
倦?我并不是真的想当你的爱妾,如别人传说般。我只是想依在你身边,鼓瑟给
你听。
「我…我一直想离开青要之山。」她淡金色的美丽脸庞蜿蜒著珍珠般的泪,「因
為等待很痛苦。我也想过,若是一直被关在这裡,和人类有了孩子,很可能我可
以死心,反正关在哪裡都没有差别…」
明峰转头看她,眼中写满了怜悯,「…那麼现在呢?你想去哪裡?」
抓著明峰的手,她哭到几乎倒地,「我…我想回青要之山。等待很痛苦,但是不
能等待…我更痛苦…」
她的痛苦深深的感染了明峰,虽然还没恋爱过,他却能够感受到鬼武罗的煎熬。
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背负著莫须有的罪名,承受著莫名的妒恨…
「…我觉得你很漂亮。牵著你的手让我觉得很高兴。」明峰垂下眼睛,「美丽绝
对没有什麼错误,美丽本身不该只是一声嘆息!没有人可以违反你的意志强迫你
要干嘛或不要干嘛!如果你要回青要之山等待,谁也不可以阻止你!」他豪气干
云的挺了挺胸,「我赌上男子汉的气概,绝对会…」
「当心!」鬼武罗发出霜气,却没有完全挡住,明峰后背剧痛,锋利的风像镰刀
般从右肩直到左臀。风锋太锋利,伤口几乎不见血,却翻捲著可怖的伤,甚至露
出暗红的臟器。
若不是鬼武罗的霜气发得及时,他很可能被劈成两半。
「你的伤…」鬼武罗指尖放出霜气,惊恐这样沉重的伤居然无法癒合,只能止血。
「你想把我崇家的容器带去哪?」长老瞬间年轻了十来岁,手心转著风刀,「她
可是我们崇家最后的希望。」
「容器?容器?!」激怒的明峰喀出一口血,「有种你再说一次!」
「你说那个小妖精吗?」长老冷冷的看著他,「她就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你不
要以為我怕了麒麟。她再厉害也只是真人,连神仙都说不上。她妄想挑战神明?
可惜了她苦苦修炼了一场,还是白骨一堆…」
麒麟死了?骗人!明峰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望著虚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
他心裡响起。
麒麟…他那烂酒鬼师父。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光著脚,充满幸福感的喝著酒,
玻е劬ο袷敲ㄟ湟谎
她死了?
「你若不信,」长老狞笑著,「我送你去阴曹地府确认吧!」
在如狂火的愤怒中,明峰反而镇静下来。他一直避免犯下杀孽,他一直都不希望
见血。但是现在…他脑海裡的咒文这样清晰,呼之欲出。
沾著自己的血,他苍白的唇吐出一句,「问问自己,你们是谁。」
他的伤口苍白的涌出四十九滴血,落地烟雾瀰漫,然而鬼影幢幢。长老想要上前
结果明峰,却发现在烟雾中无法动弹。
鬼影轰然如雷,「我们是热心党。我们是热心党斯卡力奥得犹大!」
满身是血的麒麟抬头,她挨了大神重和黎的几波猛攻,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即使
受伤,她还是气定神閒。
但是这股异样的波动却让她变色。「…你们放出了禁忌的猛兽了。」
「说什麼废话。」仗著王母赐予的神器,大神黎有恃无恐,「纳命来!」
麒麟嘆了口气,「我儘让著你们,就是不想开杀戒。被我这样一个真人一击而倒,
可是不太光彩的。」
「麒麟,别说这些,快走吧。」大神重对她还是有些忌惮,「黎,别真的杀了她。」
「别人怕孙猴子,我可不怕!」大神黎举起沉重的神斧,就要劈了过来…
「我受了多少伤害,就一次奉还给你。」麒麟冷冷的,「怒拳!」她全身沐浴著
火样的金光,拳头让巨大的黎一衬,显得份外娇小,但是这娇小的一拳却打碎了
黎的神器,甚至把他打飞了出去。
大神重大惊,抓著没有气息的兄弟紧急撤离。
麒麟甩著手,全身上下无一不痛。这个鸟招式实在不划算…还得被打个半死才可
以将所有伤害一次奉还。
万一被打死,怒拳也不用怒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试著感应明峰的位置…却只感应到一团暴风、一隻怒飞的大
鹏。
其翼如垂天之云。
这大楼裡还可以活几个人?她那纯洁的弟子…也染上了血腥。
「你们為什麼要去开啟那把钥匙,放出禁忌的狂兽呢?」她沉重的呼出一口气,
「这个烂摊子,我怎麼收啊…」
拖著沉重的步伐,她看到了她那傻呼呼的弟子…和惨不忍睹的现场。
他还有一丝理性吧…狂暴化的他,还知道要护住鬼武罗…应该,还可以把他唤回
来吧。
「欸,明峰,」她轻鬆的笑著,「玩具收一收,回家了。」完全无视兇残无比的
狂信者式神对準她的咽喉扑过来…
「直到默示日為止。」抓著死人的明峰吐出这一句,将兇狂的式神收了回来。他
迷惘的看著她,「嗨,麒麟。」
「嗯。」麒麟踩过七零八落的尸块,轻抚著明峰的脸颊,「徒儿,跟我回家吧。」
他呆呆的站了一会儿,软倒在麒麟的臂弯,昏了过去。麒麟让他一撞,也没力气
站起来,跪坐著抱著他的头。
鬼武罗将滚在地上的列姑射之壶捡起来,往麒麟和明峰身上倾倒天露。
「…谢谢。」麒麟空虚的一笑,「你真的很美丽。可以為我们唱歌吗?」
闯下这麼大的祸,他们总还有听听天唬У娜Π伞
「都是我不好…」鬼武罗掉下眼泪。
「啊,你有什麼不好?是你求他们绑架你?还是你求我们来救你?你是当中的苦
主,你有什麼不好?」麒麟还是自在的笑,「让我们听听你美丽的歌声吧。」
她的声音真的如珠玉般和鸣,这样的好听。
麒麟闭上眼睛。暂时不去想全身酸痛,也不去想会受到怎样的惩罚。过度使用神
力会不会变成慈兽,明峰有没有办法脱罪…这些,都先不去管。
「真好听。」麒麟称讚著,「我可不可以点歌啊?」
「呃?」原本哀伤的鬼武罗瞪大眼睛,「点歌?」
「嗯,我想听无敌铁金刚。」
「…………对不起,我不会。」
「那小英的故事?小天使?小甜甜?都不会?青要之山不看卡通的吗?」
「………………」
……(本卷结束) ……
禁咒师4
楔子
楔子
当他出现在死尸遍佈的惨烈中,麒麟的心裡暗暗嘆息了一声。
该来的总会来,「他」来总好过任何天人或天神。
庄严的漂浮在淡蓝的虚空中,瞳孔宛如深冬之夜。背后极展著三对翅膀,却是黝暗深沉的墨黑。
「你不该出现在这裡,陆老大。」全身酸痛的麒麟乾脆坐下来,把惊呆的鬼武罗塞在背后,「根据神魔和约第一说第五款第九十六项细则……」
「麒麟,别跟我耍嘴皮子。」麒麟口中的「陆老大」开口了,深沉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心裡引起一阵战慄,「这只是我的虚像。」
「见鬼的虚像。」麒麟回答的很乾脆,「我不跟你玩什麼几实几虚的文字游戏,你想做什麼?统一魔界的霸主?」
陆不说话,只是睥睨的望著她。
「你有其他选择?」他弯起一抹嘲笑,「长出麒麟角的你,犯下杀孽的的少年真人……还是说,你想去天界当圣兽,让你心爱的弟子去天牢?或许东方天界会仁慈的将他关在南狱,等同王孙贵族的『享受』。」
南狱是专门拘禁王孙贵族囚犯的监狱,环境优美一如宫殿,还有侍儿服侍。但监狱就是监狱,再美还是监狱。何况南狱的犯人通常刑期遥遥无期。
麒麟大剌剌的从怀裡掏出一个小小的扁瓶,咕嚕嚕的喝了起来,然后哈出一口酒气。
「你知道我的个性的,我谁的帐也不卖。」她满脸不在乎,「我现在是累了点没错,但要大闹天宫,或者捣鼓个天翻地覆也不会有什麼问题……魔王老大,我不吃威胁这套的,你若要打,我们可以开始动手。我还没试过用圣兽的力量打过架,说不定我会喜欢呢。」
魔王凝视著她,麒麟也无畏的凝视回去。
「其实……」陆的语气和缓下来,「我也只是想请你们去作客而已。」
「我对阳光不足的地方没兴趣。」麒麟一口回绝。
「太可惜了,」陆很遗憾,「魔族对美酒的鑑赏能力实在不足,我一个人喝不完这许多酒……」
酒?麒麟的瞳孔倏然扩大,悄悄的咽了口口水。魔王的酒窖,三界驰名。许多罪大恶极的歹徒都私藏著最好的酿酒祕方,而当初神魔和约裡头就协议过,圣魂归神,罪魂归魔。
这条该死的协议让魔王拥有许多技艺高超的罪魂,也掌握了无数失传的绝妙祕方。
「仪狄、易牙。他们现在都转生為魔族,成為我的御用酿酒师和厨师。」陆诱哄著,「你是东方人,应该听过他们的名字吧?」
「……我听过。」麒麟的眼睛都直了。
在一旁的蕙娘看情形不对,拚命摇著两眼发直的麒麟,「主子,主子!不要几罈子酒,几盘好菜,就可以把你拐著跑呀~」
「呃?哦?哦哦哦!对,你怎麼可以这麼过分?!」她清醒过来,「用饮食诱拐少女,非奸即盗!我是那种人吗?我是几罐子酒几盘子菜就可以拐跑的人吗?!你把我想简单了……」
蕙娘暗暗鬆了口气,却觉得有点悲伤。主子,你真的差点被拐跑了……
魔王却不动气,只是微微一笑。「手塚治虫大师。他拒绝天堂的邀约,目前在我那儿。你知道我向来珍惜有才华的人……他现在正在连载『三眼神童』的续集,『火鸟』最新一季的剧场版动画,也在魔界各大电影院上映中……」
麒麟张大了嘴,好一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个浑球。你完全是个该死的、邪恶的、混帐到极点的浑球!」麒麟抱著脑袋大叫。
「谢谢你的夸奖。」
***
东方天界的追兵赶到时,满地死尸,却不见麒麟和明峰的踪影。
只见鬼武罗愣愣的坐在地上,满眼不可思议。
授命於王母的密令,带头的二郎神大急。虽说追获失踪的鬼武罗很好,但重要的不是这位妃嬪,而是需要带回天界的禁咒师和她的弟子。
「武罗娘娘,禁咒师和少年真人呢?」他发急了,完全顾不得礼数。
「呃?」鬼武罗发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麼说明。她组织了一下,怯怯的说……
「麒麟去魔界喝酒吃饭看漫画了。」
「……」
第一章 在黯淡的月光下
第一章 在黯淡的月光下
「如果是你故意不让他醒来的……麒麟,希望你明白,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哦?」她翻了翻白眼,「你想怎麼样?陆老大?」
「你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从我死而復生那天起,我就不打算考虑『选择』这个问题。」
等魔王离开以后,懒在沙发上的麒麟暴跳起来,一脚踹上大门,「摆什麼架子?!好了不起吗?!我甄麒麟的地盘随便你爱来就来?佛祖的帐我都不卖,我要卖你这小小的杂毛魔王?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主子,小声点。」虽然知道没用,蕙娘还是苦劝著,「魔王会听到……」
「听到就听到,我会怕他吗?!蕙娘,你也真是的,怎麼就开门让他进来?」
蕙娘哑口无言了一会儿。你……睡人家的宫房,吃人家的珍穑聃罚慈思掖笫Φ穆共淮蛩愀私矗
更不要说,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