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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时髦些,他这同学像是个清醒的宅男。很精於此,却没有沉迷。
「你告诉了其他人吗?」向来沉默寡言的同学问了。
「没有。」明熠也觉得烦恼,「我只告诉你。请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也不知道為
啥要告诉你。」
「对啊,為什麼?」交情普通的同学也困惑了。
「…你们身上有著相同的海草味道。」这真的是满烂的理由,虽然是事实。
同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不过,告诉我她在哪家医院,我
去看她。」
然后同学抓了一枝白玫瑰去探望学姊。坦白讲,抓著白花去探望病人真的很没常
识…但是意外的,学姊没把花扔出来,同学天天都去探望她。
同学只跟他讲,他们刚好玩著相同的网路游戏,在游戏裡是互相认识的,虽然不
熟。
但是这个「意外」却让他们熟起来,甚至熟过头。
平常也没看他们在约会,就算出去也是跟同学们一起出门。但是这两个不像在交
往的人,等学姊一毕业就结婚了。
同学们忙著捡满地的眼镜碎片,只有明熠觉得很自然。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喔。」美女冷冷的一笑。
「是不是坟墓我不知道啦,」明熠灿烂的笑著,「不过我去过他们家,感觉不像
坟墓啊…」
这对学生夫妻住在同学存钱买下的小公寓,空荡荡的,除了电脑和书,连床都没
有。大四课业鬆,同学很勤奋的接网站设计的案子,学姊在漫画社接了日文翻译
回家做。这对宅男宅女,一起对著电脑,几乎很少交谈。
他们睡在没有床架的床垫上,过著简单朴素的生活。
但是他们的表情,却是非常华丽的幸福。
「他们家…他们家比较像是水族箱…」明熠觉得语言真的很难形容,「舒适又快
乐的水族箱。」
有的人需要一整片的天空才够翱翔,但也有人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玻璃缸。
「男生只会追求,但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是飞鸟还是热带鱼啊…女生大约也不知道
自己到底是什麼吧…」
「…没有死比较好吗?」美女把伞收起来,脸上潸然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她
拿走明熠的伞,美丽的眼睛直直的望著他,「活著,就可能遇到我的热带鱼?」
「当然啦。」明熠吃了一惊,「活著就还有希望啊!虽然可能要等很久很久…但
是活著就会有希望啊!死掉就什麼都没有了。」
美女的眼神变得迷惘而痛苦,她搽满艷红蔻丹的手轻轻抚摸著明熠的脸庞,「…
為什麼?為什麼你现在才出现…?為什麼…」
应该是飞来艳福,但是明熠却觉得是飞来横祸。这…这算啥?万一被英俊撞见
了,那真的是跳到黄河也…
「呱~不要碰他!」尖锐粗哑的愤怒从模糊的雨雾传出来,「不要碰我男人!」
「英俊,我可以解释!」明熠挡在美女前面,「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跟她一点关
係也没有~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让开!」狰狞的九头鸟在雨雾中忽隐忽现,更增加几分恐怖的气息。
「我叫做丽音。」美女轻轻扶著明熠的背。
「哈哈哈~我怕痒~」明熠扭了扭,「丽音小姐,请你不要做出这种令人误会的…」
他话还没说完,疾飞的黑色羽毛像是暗器一样射向丽音!
「哇靠!别杀人啊~英俊~」他惨叫著扑上去,结果丽音在他眼前变成一阵艳红
狂风消失了。
…喂!你不要告诉我你是「那个」!你明明有脚不是吗?!
狰狞的鸟首伸了过来,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笨蛋!」
可怕是满可怕的啦,尤其是这样的大特写…但是眼睛中的焦急和关心,是掩藏不
住的。如果我觉得她九个脑袋很可怕,说不定她觉得我一个脑袋才是怪物吧?
人家都不嫌弃了,他是嫌弃什麼?
他一把抱住英俊的蛇颈,意外的感觉这样光滑细緻。其实触感还不错。「对不起
啦~亲爱的…呜呜呜…我不是故意跌倒的啦~我只是一下不习惯…」
「放开我啦!」英俊开始含泪,「我吃了你喔!放开我!」
「对不起啦~呜呜呜…亲爱的,我真的很想你啊~不要不理我啦…」
「放开我啦!吃掉你吃掉你…」说要吃掉人的兇恶妖鸟却毫不害羞的哇哇大哭,
泪水比雨水更汹涌。
声音之大,远在三条巷子堵「人」的麒麟和明峰都听得到。
「到底有没有问题啊?」明峰偷偷探头出来看,「干嘛啊,又不是谁死了,两个
笨蛋只会哭…爱哭鬼…」
「你也很爱哭。」被硬拖出来的麒麟闷闷的说。
「我、我哪有!」明峰涨红了脸握紧拳。
除了她跟蕙娘,这屋子裡谁不爱哭?下雨天还要出来当免费的差…最该哭的应该
是她吧?
蕙娘刚出炉的乳酪饼会凉掉啊!
「这位红衣服的小姐,你在我这阳冥通道晃很久了,你要不要跟我桥一下这样骚
扰的事情怎麼处理?」
「…请你教我怎麼杀人。」丽音玻噶搜劬Γ肝艺沾党蔀槔鞴砹耍〉俏胰
碰不到人类…」她看也不看,把专吃鬼灵的妖异啪搭一声,压碎在墙上,「我可
以诛杀任何来找麻烦的傢伙,但是為什麼不能杀人?!禁咒师!你一定有办法对
不对!?」
麒麟抱著胳臂端详她。真是最麻烦的典型啊…人类的血缘很复杂,更麻烦的是,
有人死后才「觉醒」。失去了理性的控制,这种人魂觉醒往往成為有大能的厉鬼,
假以时日,就会成為最棘手的妖异。
不过现在大约不用担心这个。
「其实厉鬼要杀人只要够恨就行了。尤其是你这样能力卓越的厉鬼…」麒麟懒懒
的说。
「我当然恨他!我恨…」她激动的说著,声音却越来越小。原本在胸腔熊熊燃烧
的恨意,不知道為什麼,只剩下一点点有气无力的灰烬。
望著呆立的她,麒麟打了个呵欠。「你听了两天的往生咒,也该够了吧?」坦白
讲,宋家子孙的天赋这麼强,根本用不著她出马。
又不是姓宋才是宋家子孙。宋家女儿的子孙也是很厉害的。
「什麼往生咒?」丽音迷惘了。
「你不会以為往生咒只有一种格式吧?」麒麟掏掏耳朵,「既然你的恨已经不多
了,当厉鬼又没前途。你若需要介绍信…我帮你写一封,去投靠舒祈吧。等你不
再恨了,看你是要投胎还是要留在舒祈都好。最少有个归处吧…」
「…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她茫然的望著雨。身上的红衣像是被雨冲褪了色,
不再是艳红了。失去了大部分的恨意,也失去了自己的人生。她突然不知道该去
哪裡。
我不该自杀的。说不定我会找到跟我气味相同的热带鱼。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但是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欸…等一下。」明峰叫住她。他的能力比明熠强太多了,也看得比明熠清楚。
他不忍的拂开丽音额头上的头髮…露出已经不再出血,却笔直宛如竖眼的伤痕,
露出一点点白白的脑浆。
很可怕,但也很可怜。
丽音本来想躲开,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呆呆的望著明峰的眼睛。
明峰掏出小蓝花的OK绷,「我想,还是会痛吧?贴上去会比较容易好…」重要
的是,女孩子都爱美,这麼深又这麼可怕的伤口,她当厉鬼的时候恐怕还很长,
照镜子一定会很伤心的。
明明是这麼漂亮的女孩,把自己的脸弄出这麼大的伤。
被贴上OK绷的瞬间…一股清凉沁入心扉,最后一点恨意也消失了。乾涸已久的
眼睛,终於涌出了泪。
「…我太急了,对不对?」她的声音轻的像是耳语,「本来我可以等待我的热带
鱼的。本来我有机会等到的。」流出懊悔的眼泪,「本来我可以…我可不可以再
试一次…?」
她的身影渐渐模糊,像是销融在大气中。
明峰瞪大眼睛,有点摸不著头绪。「…她…?」
「投胎了。」麒麟双手合十,「真不简单,公认最难超度的自杀厉鬼居然让你一
张『符』打发了。」
「符?」他摸不著头绪,「什麼符?我只是贴了张OK绷啊~」
…徒儿,你的身体真的比你的脑袋聪明多了。她扶了扶额头,「…等你长大就明
白了。」
「我成年很久了!还要长到哪去?」明峰越来越觉得难以了解,「还有,我偷看
了好几天,也没看到明熠念了什麼往生咒…他连遇到的是熊是虎都不知道哩…」
「原来是家族遗传!」麒麟恍然大悟,「身体聪明脑袋笨!我懂了…」
「你是在侮辱我们吗?」明峰觉得越来越玄了,「但是听不懂要从何生气起?喂
~你喝掉了我珍藏的泉州酒,到底要说个明白啊~」
麒麟深深的头痛起来了。
这大概是她教过最有天赋但也最笨脑袋的学生了。
第七章 过往
第七章 过往
今天一起床,他就觉得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大清早的…明熠就跑来家裡献慇懃。他实在越来越难忍受了…「谁准你没事就跑
来?!」他打开窗户指著在扫院子的明熠嚷著,「难道你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吗?!研究生的日子这麼好混?!」
「表哥,早啊。」他开朗的打招呼,「等我扫好院子,我再去meeting就好了呀。」
「不要随便跨过阳冥通道!」明峰真的要气炸了,「我说你啊~正常人不要随便
跑来…你在搞什麼啊~」
「我并没有觉得任何不舒服啊。」他笑得如此阳光灿烂,「机车骑一骑就到了,
也没很远嘛…」
这个好像不是重点啊,先生…「难道你不觉得这条『路』的景观有什麼不同吗!?」
「我骑车一向很专心的。」明熠觉得表哥很大惊小怪,「有什麼不同?」
他无力的趴在窗櫺上。某种意义上来说,神经大条也是某种异样的强悍。而且要
大条到这种地步更不简单。
难道你没发现有百鬼夜行的热闹景象?!
「不要再来了!快给我滚~」明峰暴躁的赶人了。
最后这傢伙还是等英俊沉著脸塞了个便当给他,他才心花怒放的去上课。
不,这只是小规模的骚动,和他那种强烈的违和感没有直接的关係。他百思不解
的下楼,今天他起床起晚了,英俊把他的早餐端出来,满脸笑咪咪,和面对明熠
的时候不一样。
(她还在跟明熠呕气)
早餐很可口,英俊很温柔,蕙娘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食谱…好像没什麼不对…
麒麟到哪去了?
这个时间,她不该抱著酒瓶,瘫在客厅看卡通或看书吗?偷开她的卧室,没看到
人。在院子裡转转,也没有踪影。
是不是在偷他藏起来的酒?
酒窖、书房、米缸、天花板…
「…你在干嘛?」蕙娘忍不住开口了,把梯子扛来厨房,掀开天花板拿个手电筒
乱照…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有点奇怪吧?「你在找什麼呀?」
「麒麟。」他闷闷的声音从天花板传来,「我以為她钻到这裡来偷酒…」
…难怪麒麟会说,这是她收过最笨脑袋的徒弟。
「你用感觉的就好,麒麟怎麼会在家?存在感那麼强的人…不用看也知道她不在
啊。」
「怎麼可能呢?」明峰咕噥著从梯子上爬下来,「她不是只种在家裡沙发上的人
形马铃薯吗?怎麼可能会自己出门呢…?」
这种批评还真的不是普通的严苛啊。「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总有权利好好忧鬱一
下吧?週期性的,不用担心…」
「忧鬱?哈!」明峰很没礼貌的大笑,「她会忧鬱?哈哈哈哈~」
蕙娘微笑著睇了他一眼,「…哼。」
「蕙娘,你干嘛冷笑?」明峰有点不开心,「你看那个无往不利的烂酒鬼…几乎
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啊!过得那麼随心所欲还有什麼好忧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