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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欺骗自己——苍鹰已经死光了,东宫只是一个丧心病狂的老女人
,他们不可能再对我造成威胁,我将会继承皇位成为一国之君,往日诸般诸般,不过是
一场大梦…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李渊溪从床上撑起上身,他怔怔地望着郁不识,不肯移开眼睛,仿佛要将他的样子烙印
在脑海里,“我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只觉得他的眼角眉梢,一颦一笑,都象在
梦中出现过千百回的,没想到…”
“那却是在一场恶梦中。”郁不识道:“你会喜欢我,大概正因为我就是牵着你的手,
带你走入那黑暗廊道的男人吧。”
“天啊!郁不识,你为什么就不能装得更象一些,隐藏得更深一些!为什么最后还是要
让我找到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是他!为什么苍鹰还没死!”
郁不识苦笑:“我是苍鹰,只是在面对你的时候,那黑色的羽翅化为呵护的双臂。渊溪
,我是你应该爱的人,还是你最该恨的人?”
李渊溪狠狠摇头,他将郁不识的手握在手中,放在胸口,他眼神狂乱:“你不是!你不
是!你不是…你告诉我你不是他!”
“你昨夜什么都看到了,这是不可磨灭的印记,如果我们在一起,你永远都要面对他…
…我不想让你这样痛苦。太子,你回去吧,回到京城,回去站在满朝文武面前,你不是
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孩子,你已经战胜这一生最可怕的敌人,你是皇朝的太子,你是个
顶天立地的男人,你比任何人都适合成为一代天子。”
“不!”李渊溪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后退数步对郁不识吼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
丢下我!娘亲是这样,父皇是这样,现在竟然连你…”
“没有任何人丢下你,渊溪…你生来就是孤独的,这就是身为一条龙的命运。”
“命运?”李渊溪抽动嘴角:“我从来不相信所谓命运!苍鹰本该是展翅于天空,结果
还不是被链索捆住翅膀!你都可以挣脱,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想要学我做一个逃跑的懦夫吗?”郁不识挑衅地问。
“如果我可以摆脱这该死的命运,如果我可以做一个快乐的人,为什么不呢?”
“但总有一天会被抓回去的…”郁不识恍恍惚惚道:“就象我,隐姓埋名近十年,最
后仍然被你抓到了。”
“那是因为你这只苍鹰本该属于我!”李渊溪坚定地望着他:“自你将我从娘亲怀里抱
出来,自你给我起了渊溪这名字,自你将我当成龙一般的敬畏,当成小蛇一般的戏耍,
自你为躲避我的追杀而逃离京师,自从我找到你…终于爱上你。”
“爱我?”郁不识扯出个笑来:“你爱上害死你母亲的凶手?”
李渊溪将脸埋在他胸膛间:“我爱上令我怦然心动的男人,他的名字叫郁、不、识。”
“你在自欺欺人。”
“有何不可?你也骗了自己许多年,难道你每天清晨醒来第一件事情,不是告诉自己:
我是郁不识…没有人将会记得我,没有人将会认得我。”
郁不识不说话,默默低下头,不敢面对李渊溪灼热滚烫的目光。
“但我李渊溪记得你——不管你是单影,或者是郁不识。”
“单影是你该杀的人,而郁不识是你该憎恶的人…”
郁不识语音未尽,李渊溪突然从身前一把搂着他,两人的身体嵌得紧紧的。
郁不识道:“现在呢?你抱着我的时候,想到的究竟是单影,还是郁不识?是那个带给
你一生梦魇的魔鬼,还是欺骗你的郁不识?”
“两个都有…你说的没错,我永远都不要妄想将他们俩分开来,因为你是他,他是你
,我杀掉恨之入骨的单影,我爱的郁不识也会离开…”
郁不识苦笑:“是啊…”
李渊溪半天不语,当郁不识感到迷惑的时候,突然感到后背传来冰凉的触觉,有一把尖
利的刀锋正抵在他的后背上面。
郁不识眼中划过一闪而过的绝望,如同璀灿的烟火,升腾、飞天、幻灭。
接着他释然地笑开:“你如果早些下定决心杀我,我们都不会那么痛苦…”
李渊溪的手从他腰间环过,那刀锋正抵在后心上,待那尖锐一寸寸刺进自己的心脏,就
如同李渊溪的欲望一寸寸刺进自己的身体。
一样是困、苦交加,一样都令他陷落不可自拔。
好在有一种,他一生…只能够体会一次。
第二十七章
李渊溪的刀突然一划,他的胳膊抬起,那刀锋走到郁不识的脖子,沿着他身着的薄衫一
路滑下,耳边传来细碎的布帛破裂的声音,滑顺的丝绸沿着他的双肩滑落。
他全身赤裸,冷得发抖,可李渊溪扔下刀,一把抱住他。
他在郁不识胸前求索般地狂吻着,凌虐他每一寸肌肤,沿着他昨夜疯狂的痕迹,更残
忍、更深层地啃噬着。
郁不识禁不住痛得呻吟起来,伸手想要推开,却被他按住双手压制在床铺上,哀求声也
被阻止在掠夺的狂吻中。
郁不识扭动身躯挣扎,他虽然有伤,却还有力气,李渊溪想要制住他不是那么容易,两
人在床铺上翻来滚去,搏得非常吃力,但郁不识每动一下,就牵动身下的伤口,痛得他
面孔扭曲,挣扎也渐渐虚弱下来。
而那李渊溪却象一头狂怒的狮子,在争逐与狂乱中越发显得生气勃勃,他眸中跳跃着炽
热的火焰,气喘吁吁,忽然将郁不识一个翻身,按伏在床上。
那只苍鹰又浮现在眼前。
他那纤细秀美的身躯,让人无法想象,怎么可以盘桓着一只如此雄壮野性的鹰,它展翅
欲翔,尖牙利爪,那鹰隼中投射出阴骘的目光,俯视群山,纵览江河。
但它现在伤痕累累。
李渊溪将手指附上去,沿着那鹰的躯干描绘着,在郁不识温热的背上,一切都栩栩如生
,仿佛下一时刻就要脱离桎梏展翅而起,一去不会回头。
郁不识因不断地挣扎,早已疲累不堪,他的身上泛出一层细小的汗珠,身体也在一起一
伏地喘息着,李渊溪撕开自己胸前的衣裳,将已经沸腾到极点的胸膛贴附上他的背,在
碰触的一瞬间,他发出一声宛如哀鸣般的叹息。
仿佛被那鹰啄伤了。
郁不识全身惊栗地一抖,李渊溪的嘴唇已经来到耳边,吮吸着他的耳垂,牙齿在敏感的
耳廓上刮动,引起他一波又一波战抖,清晰地感受到贴附在身后李渊溪的下体已经膨胀
地顶在自己双臀间。
昨夜那撕裂的痛楚,不需感受,单是回忆已叫他心惊胆寒,李渊溪的侵犯仿佛要把他剥
皮抽筋,连同五脏六腑一同生煎火烤,再来一次他会死的。
郁不识知道李渊溪要将自己多年积蓄的怨恨发泄,自己还天真地以为可以逃出去,但他
飞得再高再远,以为逍遥自在,结果不过是在一张更大的网中徒劳挣扎,一不当心,还
是被他的龙爪牢牢地按在身下,连扑腾翅膀的力气都没有。
“李渊溪,你定要我死得如此屈辱,方可解你心头之恨?”郁不识奋力想要扬起头,却
被李渊溪狠狠咬住后颈,他的牙齿深陷在自己的皮肉里,生生要将血吸出来似的。
“屈辱?”李渊溪冷笑:“比起我这些年来的痛苦,你这些算得了什么?”
“你果然还是恨我…”
“你?你是谁?”
“我是…”
郁不识话音未尽,就感到下体一阵剧痛,他所有话语都淹没在惨厉的叫声中。
李渊溪已经掀开自己下衣,掏出滚烫坚挺的欲望来,将郁不识后臀抬起,寻找到已然血
肉模糊的|穴口,一个挺身,毫无怜惜地侵入进去,因为幽|穴中红肿着,他的挺入十分艰
难,他要把郁不识狠狠压在身下,将他的腿向两旁分开,用双手分开两片臀肉,吃力地
向前顶进,鲜血立刻与接合处涌上来,湿润了干涩的幽道,终于一没而入。
新伤旧痛,郁不识在那瞬间,所有血液逆流,轰得冲上他的头,天悬地转,他什么意识
都没有了。
李渊溪疯狂地抽动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魔怔般凝视着那只鹰。
他的唇角挂在得意而讥讽的笑,极尽嘲弄之意。
你飞得再高,逃得再远,我终究会找到你,俘虏你,撕裂你。
第九章
李渊溪又一次满足地释放,他的脑海中乍然闪过一道白光,所有混沌、所有幻念,一扫
而空。
他顿时清醒无比。
痴呆地望着瘫软在床上的郁不识,李渊溪恐惧得浑身发抖,他手忙脚乱把郁不识扳过身
来,看他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如纸,因为极度的痛苦,在晕厥中仍然在紧紧
咬着牙,双唇被咬得血肉模糊,他的眉心紧皱着,充满痛苦和——
绝望。
李渊溪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摇动着,想把他弄醒,可他一动不动,死了一样。
李渊溪吓得魂都飞了,他连忙向外面大声喊着:“春佛!春佛!”
他慌了手脚,只是紧抱着郁不识,他为自己狂乱的行为感到懊悔万分,但没有办法,他
怀中紧抱的是他至爱之人,然这至爱之人却有他至恨之极的身份。
苍鹰——他没有办法忽略。
当那苍鹰再度展翅在他面前,他的理智在一瞬间崩溃,他的温柔与缠绵在刹那间烟消云
散,他只剩恨,只剩忿怒,只剩要将这具身体揉碎的欲望。
他用薄被将郁不识虚弱的身体裹住,想将他抱起来冲到外面,谁想郁不识被他一碰之下
,在晕睡中痛苦地闷哼一声,睁开眼睛来。
“放开我。”郁不识道。
“嗯?”李渊溪愣一下,看到郁不识醒来,他惊喜不已,但郁不识那一脸漠然的神情,
却把他刺伤了。
他不知道,郁不识的心已经冷到极点,他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幻想。
你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
用你的行动,用你撕裂的疼痛。
郁不识想,我该清醒了。
他紧皱着眉头,用虚弱的双臂推开李渊溪,冷冷道:“你走吧。”
李渊溪问:“什么?”
“我说叫你走,你听不懂?”
“走…去哪里?”
“回临江做你的跋扈太子,回京师做你的未来天子!随便你!”
“你…”
“我是郁不识!”他恨恨道:“倘若太子以后需要在下来暖床迭被,奉迎讨好,属下随
时候命!”
李渊溪慌乱地上前捉住他的手:“我从未将你当成玩物!”
“那你当我是谁?”郁不识不可思议地问:“当作仇人,你本该将我碎尸万段;当作下
人,太子的行为对郁某未免过份抬爱!当作情人…你做不到的,李渊溪!”
“我可以!”
“但我不可以!”郁不识大吼,胸膛不平静地起伏着,他镇定下来对李渊溪淡淡道:
“我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来忘记过去…忘记那些刀杀剑影的锵锵声,忘记生离死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