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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插翅难逃(一)
'土司大人,依小人看,这和绅这次用的是当年诸葛亮所用过的空城计!'在孟良土司身边的一位将军听完了囊占的话,寻思了一下子道。
'废话!'孟良土司狠狠的瞪了那将领一眼,'你以为本土司看不出来吗?本土司往这里一站就已经看出来这是诸葛亮用过的空城计了!'
'是!是!土司大人胸怀天地,当然能看出这和绅小儿也想使出这空城之计,他的这点诡计,大人您根本就要不放在眼里!'那将领被孟良土司一骂,连忙的奉承道,'依小人看,这和绅敢用这空城之计,明明是笑我军中无人,我们现在应该马上地冲进城去,把那和绅活捉住,这可是大功一件,而且他身边的那囊占也应该送到大人的内寝,让大人好好的操练审讯!'
'糊涂!'孟良土司看了那将领一眼,虽然说他糊涂,但是对他的话还是很受用的,他面上还有着得意的笑容,'这和绅虽然侥幸的攻下了勐养、思矛港和这景洪,但是他和诸葛亮比起来还差上一截,不,是没法比,他不但没诸葛亮聪明,也没诸葛亮胆大,他学着诸葛亮玩空城计,这里面可是大有名堂,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机关和伏兵,正等着本土司上钩那!'孟良土司的话很谨慎,也不无道理。
'命令部队!后撤三里待命!'孟良土司看了一眼站在城墙上的我,沉思了一下对着身边的将领道,'本土司要以不变应万变!'
后撤的命令刚一下达,那些缅军的队伍立即地大乱,这已是中午,那些缅兵本来都已经深感饥饿,眼前明明的就已经看到了景洪城,本以为会立即的进城,但是却眼看着无法进入,又听闻前面的人说城中可能有埋伏,那缅军之中顿时的慌乱了很多!
就在这些缅军正在后撤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名将领飞马的跑道了孟良土司的马车旁,他的面色惨白,额头直上斗大的汗珠不断的滴下,'禀……禀土司大人!右……右面有支清军杀过来了!'
'什么?'孟良土司连忙的掀开了车上的布帘向着右面张望,只见右边的荒野之上,正是滚滚的烟尘,一眼看上去,最少的也有三四万大军,前面一位游击将军,他身材魁梧,手里挥舞着一硕大的狼牙棒,身上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着银光,这情形让孟良不由得心中一毛,看样子真的让他猜中了,这城外还真是埋伏了清兵。
'报……!'又一名将军慌忙的奔马到来,他的慌张几乎和前面的那位将军同出一辙,'左面又杀来了一支军队,足足的有几万人,看样子是清军把我们给夹击合围了!'
'那……那怎么办?'孟良土司一听自己的部队被清军夹击了,面上更是慌张,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快,快跑,再不撤退,等清军一近就把我们合围了!'说着便急促的催促着马车的马夫赶快的赶车!
正在这时,无数的箭枝已经从那些清军的队伍中射了出来,最靠外的那些缅军首先得遭了殃,首先的便倒下了一批,再加上孟良土司的马车首先的逃窜,使得那些跟在后面的缅军更加的混乱,也是蜂拥的逃窜!
看着那么多的缅军不住的逃窜,我站在城墙之上不由得舒心的一笑,心中闷着的那口气也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舒畅了很多,我一下的便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我一看身边的囊占,这可都是她的功劳,如果她不跟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这左右涌来的清兵并不如孟良他们所见到的多,其实这还是我那一万多的清兵,分别的由刘全和鲍熙正各领五千人一早的埋伏在两侧,只不过他们是按照囊占的注意,在队伍的后面,用几十匹马拖着一些大树枝乱跑,这样一来大树扬起的滚滚烟尘,就像是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一样,而在最前面的那些则是那些弓箭兵,他们不用对准目标,只管漫无目的的以最快的速度射箭便行,我可是把所有能用的弓箭都调给了他们。这对于不知道我们虚实的孟良来说,囊占这一招显然的奏效了。
看看远处的孟良土司的马车,那马车已经是一个小点在那些混乱的缅军中拼命的向着远处奔逃,而那些缅甸兵则跟在那马车的后面,显得混乱不堪,而且都怕两侧射来的弓箭,拼命地往中间挤。
而刘全和鲍熙正责令这个字的五千兵丁在后面追撵,这一逃一追,逃兵多而追兵少,这样壮观的场面,也只有在我这里看得清清楚楚,一点也不亚于看美国的大片,真是一个壮观!
'我们也下去看看!'我看着身边的囊占,不由得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不由得抓起了囊占的手道。
'好呀,就当我们是去看看风景!我们可是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的在一起了!'囊占娇羞的看了我一眼,现在的缅军可以说是已经溃不成军了,他们就像是逃难的手无寸铁的难民,就像是后面有狼群追赶的绵羊,直埋怨爹娘少给自己了两条腿,全军的崩溃。
我和囊占并骑着,不紧不慢的也向着缅兵溃退的方向追去,已经看不到追击的清兵的影子了,这就可以想象那些缅兵奔逃的情景,一路上到处的手是丢落的兵器盔甲等辎重,还有一些缅军的大旗几乎是完整的丢落在了路旁,走了不多远,已经可以看到一具具的尸体倒在地上,有时是一两具,有时确实十具二十具,这些都是一些小争斗得证明,而那些尸体大多数的都是溃逃的缅兵留下来的,而且无一例外的那些尸体都是朝着缅兵溃逃的方向倒着的,甚至有些缅兵的手中根本的就没有兵器,那里面甚至连清兵的尸体都很难找到。
越往前行,地上缅军的尸体越多,但是很意外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见到押送缅兵俘虏的兵士,这也说明了那些投降或者落后的缅兵的下场,这时候我们根本的就没有那么多的人有精力来管理这些俘虏,只要他们投降或者落后,等待他们的便是死亡!
'轰轰!'远处渐渐地传来了巨大的声响,使得我身边的囊占不由得停下了马,她看着我疑惑的问道,'相公,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在打雷一样,但是这么好的太阳,是不会下雨的呀!'
'啊!'被囊占着一问,我也不由得停下了马,侧起耳朵开始仔细地听那远处的声音,那阵阵的轰轰巨响不断地传进了我的耳中!
'这是炮声,因该是炮声!'我看着囊占也带着点怀疑得道,但是我的双眼又猛然的一亮,'我知道了,是援军,是援军到了,这是红衣大炮的声音,使红衣大炮!'我有些欣喜地看着囊占,这时候一门红衣大炮可是极为厉害的东西!
'这下那个什么孟良土司可逃不走了!我们赶快前去看看!'我看着身边的囊占,一打鞭子快马向前奔去,真的是老天爷帮我,这援军和红衣大炮竟然会如此的及时!
第一百章 插翅难逃(二)
'爷!''大人!'在两队步兵的列队之中,刘全和一干的将领一起的向着我和囊占而来,看着这对清兵的出现,我心中便知道战果是什么样子了,我和囊占相视的一笑,便各自从马上跃了下来。
'下官参见大人!'伊江阿到我的面前率先的单膝跪下行礼道。
'大哥不用多礼!'我向前一步双手很快的将他扶起,'你我兄弟,不用这么大的礼!'
'和大人!'伊江阿站起了身来看着我,'你我相交平时私下可兄弟相称,但是在官事和军营之中,还应遵守朝制,不可乱了尊卑!'伊江阿看着我提醒道,这清廷的上下级制度极严,纵然是亲父子,在众人面前也要以官阶相称,恪守制度!
'多谢伊大人提醒!'我看着伊江阿轻轻的一笑。
'下官带着三万援军已及十门红衣大炮正好在路上遇到北逃的缅兵,在半路已经将那些逃散的缅军尽数的击溃,缅军之中只有几百人逃散,这次不但俘虏了近五千的缅军,而且还俘获了他们的主将孟良土司!'伊江阿再次的向我抱拳行礼道。'现在拿三万将士和十门红衣大炮已经在不远处,请大人点收!'
'好!孟良被俘虏了?'听闻了孟良土司被俘的消息我不由得心中一喜,而我身边的囊占更是双眼一亮,'伊大人一路上辛苦了,这三万将士一定的是舟车劳顿,现在随本官一起的回景洪再作打算!'我看着伊江阿,然后又看了看远处渐渐离近的大队,这荒郊野外实在不是说话的地点!
'咚咚咚!'鼓响三声,中军升帐,整个的中军之中旗帜飘扬,在大帐的两侧更是站满了威风凛凛的刀斧手!
'大人!弟兄们已经骂城两天了,城中依然得没有丝毫的动静,我看我们还是打吧!'我坐在中军的大帐之中,看着两旁的将领,首先出来的是鲍熙正,看他的样子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就在两天之前,我带领着四万的将士死死的围住了澜沧城,而城中的那近三万的守军却死死的守城不出,任凭我们怎么的叫阵也无济于事,这澜沧城本来的就是缅军前线的粮草中转处,城中的粮草供应自是不成问题,而这城中还有这许多的当地的百姓,如果用炮强攻的话,也不知道会造成多少生灵的涂炭!
'再等等!'我看着鲍熙正道,然后又看了一下大帐中的众将,然后又看了大帐一旁被捆得像个粽子,而且又有两名士兵压着的孟良土司,自从把他抓到以后,我便将他交给了囊占,囊占当然要报上次被他囚禁之苦,现在的孟良土司整个的面部肿得就像是猪头一样,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看不住该他本来的面貌,而他的身上给是伤痕累累,到处都是鞭打的痕迹,那身上的衣衫很多的地方都已经破烂不堪,下面那裸露的肥厚脂肪更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当然这一切全都是囊占的手段,所以怎么样也不能得罪一个女人!
'把孟良土司给我挂到阵前的桅杆上,要让整个澜沧的缅军都看到,在给他们两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他们再不投降的话,我们便开始炮轰了!'我对着孟良土司身边的两名士兵道,再给他们两个时辰已经算我仁至义尽了,现在最起码的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在囊占刘全的陪伴下缓缓地开进了澜沧城,澜沧城中硝烟滚滚,一片的狼藉,城中的建筑物被破坏了大半,甚至还有很多的房屋到现在还冒着青烟,到处横七竖八得倒满了尸体!很多的尸体在炮火下都已经被烧焦,空气中散发着一种烤肉的味道,还有一些尸体已经是残缺不全,残肢断臂洒落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而在一些残墙断壁上,甚至还挂着被从人体内炸出的一些内脏,更不用说那街道上大片的血液,这强烈的视觉冲击再加上那空气中所弥漫的血腥的气味,让人不由得作呕。
城中倒满了尸体,虽然有很多的是缅兵的,但是在那其中也不乏城中的百姓,我的马在一小女孩的尸体旁停了下来,我下了马站在她尸体的身旁,她仰面倒在地上,倒塌的墙掩盖了她的下半身,暗红色的血液从那盖住她身躯的墙缝中流出,深入到了她身旁的那土地之中,这小女孩也就是八九岁的样子,双眼瞪得大大的,那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恐惧,一种惊惶,甚至还有一种对生命的渴望!
这一切都是在我的一声令下造成的,我的心中无比的烦躁,自从我到了这个时代,有多少的生命在我的手中流失,我看着我的双手,我感到他们沾满了血腥,这种事情是在未来的法治社会根本的就不可能发生的!
'怎么了?'囊占走到我的身边,她的纤手在我的肩膀上,'是不是心里难受,这不能怪你的,要怪的话,也要怪蛮莫、景线土司他们!'
'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头靠在了囊占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