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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不知道。”慕婉晴一双眼睛哭的通红，从地上起身，瘦弱的臂膀挂着一条吊带长裙，怒目瞪着慕早早：“人死不能复生，也会慢慢接受那种失去的无奈。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就可能失望。那种夜夜梦里明明有希望，醒来却失望的感受，你不会懂。针没扎在你身上，你怎么知道有多疼？行了，别在我面前装好人了。我当初那么伤害你，你还能原谅我？呵……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如果我早点懂事，妈妈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也不用这么大年纪却摊上牢狱之灾。”
慕婉晴如今身上带着戾气。不同于当初那么凛冽，却更加绝望。周围的空气压抑的让人有些难受。
慕早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干脆点点头，声音也冷了些许：“如果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一个爱记恨的人，那我也没办法。随便你怎么认为吧。”
话一说完，慕早早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做停留，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苏言之早晚会坐牢的。”身后的慕婉晴，暗暗吐出这么一句。
慕早早身影一顿，原本不想理会，可瞬间凌乱的心，还是让她不自觉的回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冤冤相报，我不会让他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慕婉晴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
“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想通了。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
“天真的是我才对，以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事实呢？我妈二十年前做错了，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十七年的青春，最后结果还不是被你们一家人送进了监狱。倒不如做个恶人，谁踩我一脚，我十倍奉还。都是你们逼的。”慕婉晴转过头走向窗口，不再理会慕早早。
…
第三九一章：扑倒男神老公
这样的慕婉晴，真的让慕早早无话可说。
想着她刚才说的关于苏言之的话，慕早早有些心事重重。她不确定慕婉晴只是一时放狠话，还是她真的知道什么。
只是当着慕婉晴的面，慕早早不愿意过多的表现什么。冷声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别到时候把自己也送进去了。”
她拉开门离开房间，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客厅里，苏言之正在跟慕文海说着公司里的事情。看到慕早早下来，转头看去。
慕文海笑着问：“姐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慕早早摇摇头：“没什么。”
她脸上笑容有些勉强，暗自看了苏言之一眼。
刚才下楼的时候，她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并没有任何关于苏言之做坏事的事情。听慕婉晴的口气，并不是她瞎编来刺激慕早早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苏言之难道还瞒着她一些事？
而且严重到需要坐牢的地步。
她不愿意胡思乱想，准备回家之后就好好问问苏言之。
跟慕文海又聊了一会儿，本来慕文海要留两个人吃晚饭。慕早早说惦记时时，就先回去了。反正现在已经回国，以后有时间会经常来看慕文海的。
坐在回去的车上，慕早早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晴晴跟你说林芮的事情了？”苏言之早就发现慕早早不对劲，只是当着慕文海的面，不太好问罢了。
慕早早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别理她，自己问心无愧就好。”苏言之看慕早早心情不好，开口安慰。
“言之。”慕早早等不到回家，现在就忍不住开了口。
苏言之看了她一眼，关切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瞒着我？”慕早早觉得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用不着拐弯抹角。有话直说是最好的。
“什么事？”苏言之问。
慕早早白他一眼：“知道什么事我还问你？”
“……”苏言之抽了抽嘴角：“至少有点提示吧。”
“慕婉晴说你早晚会坐牢。”慕早早说这话的时候，始终注视着苏言之的眼睛。试图从这双深邃的眸子里中，看出些许变化。
只可惜，苏言之神色淡然，平静的开着车，并未看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慕婉晴只是说狠话？
“你觉得呢？”苏言之问。
“啥？”慕早早愣了一下。
苏言之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会去做犯法的事情么？”
“除非你神经病。”慕早早翻了个白眼。说实话，她并不相信苏言之会做犯法的事情，因为很多事情如果他想要解决，花点钱找些人就处理了，压根就犯不着自己冒险。
苏言之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这几天苏靖廷去外地出差，苏言之并没有告诉他慕早早回国的消息。也就没有急着去苏家别墅。
原本已经很久不雇保姆的公寓，为了照顾时时和小小，又请了几个佣人来。
天色逐渐昏暗，苏言之建议：“晚上我们出去吃吧。”
“好啊。”慕早早并未拒绝。
到了吃饭的地方，慕早早才发现这里有些熟悉。连点的菜肴都带着回忆的味道。
桌上摆放着两杯红酒，让慕早早忍不住笑抿着嘴：“干嘛，这是要重拾旧梦？”
很明显，这个包间，这桌子上的菜，还有这两杯红酒，都是慕早早当初听说要替慕婉晴嫁给苏言之的时候，所经历过的。
“四年前的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苏言之端起桌上的酒杯：“为了庆祝我们的初夜，干杯。”
慕早早作势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杯子，道：“酒里不会有药吧？”
“……”苏言之刚喝进去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不用药你喝了酒都跟变了个人似的，用了药我怕明天你下不来床。”
“谁下不来床还不一定呢。”慕早早虽然被苏言之说的有些脸红，却故作不在意。
话一说完，慕早早端起酒杯，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苏言之没多说什么，又给慕早早倒上。反正现在他守在这个女人身边，只要慕早早愿意，今天晚上可以不醉不归。
三杯红酒下肚，慕早早说话时舌头已经有些打结。她拿着筷子，一边吃着桌上自己最喜欢的饭菜，一边跟苏言之聊着天。
“言之，我失忆那五年，你一个人在国外得有多难熬啊。”慕早早忍不住感叹。
这三年，她一个人在英国，虽说时时很乖，她也有很多钱供生活，看起来没有难为到自己。但心里却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着苏言之。也害怕有一天自己回来之后，苏言之会不会生气，真的不肯原谅她。
她闲来无事的也想过，如果失去记忆的人换成是苏言之，一想到这个男人这辈子可能再也记不起她，那该是多么绝望的一件事。
“都过去了，今天咱们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苏言之拿起桌上的红酒，望着醉意朦胧的慕早早，问：“还喝不喝？”
“喝，当然喝，为什么不喝。拿来。”慕早早双眼迷离，伸手将苏言之手中的红酒瓶夺了过来。
苏言之以为她要自己倒酒，也没跟她争抢。
可慕早早拿过酒瓶，直接对着娇红的唇，一连喝了几大口。
将酒瓶‘砰’的一声摔在桌上，慕早早对着苏言之弯眉一笑：“今天晚上，我们在酒店睡吧。”
“呃……”
“反正时时已经睡了，小小有佣人陪着。你难道不想抛开孩子，好好的度过一次二人世界么？”话一说完，慕早早觉得嘴唇有些干，下意识舔了舔。
她无意识的动作，在苏言之看来，像是极致的挑逗。
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呼吸有些急促。苏言之挪开目光，竟有些不敢继续看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就在这里要了她。
“吃饭。”苏言之拿起筷子，低头安安稳稳的吃着东西。
看他这副模样，慕早早心头一阵挫败。
“言之，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瞎想什么呢。”苏言之没抬头去看慕早早，只是低声嘀咕一句。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小时候你拒绝我也就罢了，毕竟那时候我们都小。但现在我们都结婚了，你还拒绝我。是不是因为我生了孩子，你觉得没什么吸引力了。”慕早早听起来是疑问，口气却很肯定。
苏言之心头一阵郁闷：他哪里是觉得慕早早没有吸引力了？明明是怕自己随时都可能忍不住。
“看，被我说中了吧。”慕早早声音之中透着失望，将筷子随意往桌上一丢，饭也不吃了。
见状，苏言之劝道：“先吃饭。你光喝酒去了，胃哪里受得了。”
“你都不喜欢我了，干嘛还管我。”慕早早嘟着嘴，像个小女孩一样淘气。
这个女人在外人面前再坚强，再成熟，可到了他这里耍起赖，真是比三岁的孩子还难缠。
都说每一个女人都有一个公主梦，不管年龄长到多大，内心深处永远都有一个需要关心和保护的小女孩。苏言之上学的时候，在心理科上就研究过这个课题。
“听话，先吃点东西，吃饱之后，我带你去开房间。”苏言之拿起筷子，递到慕早早面前。
“那你喂我。”慕早早没有伸手去接苏言之的筷子。
心中有一个批判的声音在骂她：这么矫情是要疯么？慕早早啊慕早早，你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怎么自己还跟个孩子一样幼稚？
只不过，这个声音没响多久的，就被究竟迷醉的另外一个声音压倒：我在我老公这里矫情，犯法了？
想着，慕早早张开嘴，闭上眸子，等着苏言之喂她。
“想吃什么？”苏言之也是无奈。叹了口气，拿着筷子看着面前桌上盘子里的饭菜。
“你选。”慕早早也没睁眼，仍旧一脸期待的闭着眼睛。不管苏言之给她夹什么，她都喜欢吃。因为这一桌子苏言之原本点的都是慕早早平常最喜欢吃的菜。
只是，慕早早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苏言之放到她嘴边的菜。
“喂……”慕早早不悦的嘟哝一句，睁开眼睛，还没等继续说话的，面前一张放大的俊颜，缓缓覆上她的唇。动作轻柔的好像稍一用力就能碰伤她一样。
嘴中充斥着红酒的味道。慕早早分不清是自己喝的酒，还是苏言之带来的酒味。
她只知道这个味道有些蛊惑，让她想要沉迷其中。
什么饭菜不饭菜的，眼下扑倒男神老公才是正经事。
慕早早伸手揽着苏言之宽厚的腰，借着酒劲，也不管平日里那些不好意思了，只想投入苏言之温暖的怀抱。
苏言之轻轻离开慕早早的唇畔。
慕早早不依，仰起脸去追他的唇。
看着小娇妻这副惹火的样子，苏言之忍不住醋意大发：“这几年在国外，你有没有喝酒？”
“有啊。”慕早早不知道苏言之怎么忽然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拜托，他们现在正在做最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这么破坏气氛。
“跟谁在一起，丹么？”苏言之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一想到慕早早这副模样被别的男人看去，他真恨不得时光跳回到当时，亲自杀过去将那人眼睛挖出来当灯泡踩。
“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慕早早并没有察觉到苏言之身上的气场有什么变化，仍旧不怕死的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