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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床上,手就伸进去了:“嗯,得看清楚,除了脸蛋儿、发色,还有哪儿变了,得看看,是不是冒充我的小江。”三两下,小江身上的青杉、中衣、里衣就被扒开了。身形还是没变,纤细匀称,可肌肤像换了一层一样,从里往外透着暖玉般的光泽,滑不留手。韩重正在解十年相思之苦,忽然说:“咦?什么声音?”
“阿重。”小江的声音慵懒动人。
“嗯?叫得真好听,再叫一声。”韩重心里酥酥地说。
“阿重,你……你饿不饿?”
“饿,饿死了,你摸摸,打从你跑了就没吃饱过。”握着小江的手往身下摸。
“那个……阿重,我是说,你肚子……饿不饿。”江少衡眨巴着眼睛看韩重。
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儿了呢?吃东西对这个人来说是比什么都顶顶重要的。
桌子上两盘时新果子,一个黄铜大火锅,底下炭火烧得红彤彤滋滋乱响,锅里头两尾活鱼、肥羊片子、干菇鲜蘑、牛肚条儿、海带丝儿……韩重把各色碟子里的细料兑进火锅里,手里的酒沿锅边儿一圈浇下去,满室香气扑鼻,小江的口水流到了脚面子上,手里的竹箸就伸下去了。
“哎,小心烫。”韩重看他说,“唉,想当年我就是因为在营帐里吃这个,才把你这头白眼儿狼给招进来的,你说你除了吃食,怎得就不惦记我点儿别的?嗯?”韩重在他脸颊上狠狠地亲了口,走到身后把他发髻上插着的木棍抽出来,成鸟巢状地雪白头发顺滑如丝的落在身后。
“好吃啊,阿重,一样的东西我自己怎么弄不出这个味道来呢?”小江含含糊糊的满口东西说。韩重一笑。你能弄出来才怪,要不然当年我也不会天天晚上用这个把你诱到营帐里来了。
“东西一样的,差在佐味的细料上,那可是我的伙头儿祖传的配方,连我也不知道呢。”韩重给他把头发理了理说,“你慢些吃,我让人给你烧水,你吃完了就沐浴更衣,歇歇哈。”话后面还有一句,好吹灯上床啊。
书房里本来点了两根蜡烛,韩重嫌暗,又让小厮送进来油灯两盏,俱都点上,照的通亮。烛光底下看小江容颜绝世,韩重越看越爱,手里握着竹箸在火锅子里头帮他挑他爱吃的肥羊肉片,嘴里问他:“后几个月,你白天就带斗笠了,晚上天漆黑了才回来,上床就吹灯,是知道自己的样子变了,怕我看见吧。”
小江吃着东西点头:“嗯,我师傅也不知道这素心功练到第九重会是什么样子,和你那个……那个之后,我慢慢得就发现头发变白了,有一天看见连样子也变了。”
“变就变吧,那你跑什么啊?你已经把我送回这府里来了,在这里甭管你黑发、白发,没人敢说什么的,可你没待几天怎得就跑了。”
“我晚上出去过,连碰了几个人都说我是妖怪,都吓晕过去了,我……躲在你寝室里想了好几天,怕你……怕你也这么说我。”
韩重拍他的脸:“拿我跟那些人比啊,两军阵前,你大半夜的闯到我帅营里点了我的||||穴,抢了我的晚膳吃,我都没怕,你变变头发的颜色我就怕了?!”
小江嘻嘻笑。所有人说我是妖怪我都不在意,可我怕你也这么看我,不过这句话没说,因为知道他不在意的,知道他还是欢喜自己的。
一个火锅吃了个精光,连汤都喝了,看他吃东西,韩重心里酸酸的,心想,他从山里一出来什么也不懂,遇到了自己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许多事,这十年不知道他怎么过的,一定是吃苦受累了,要不怎得吃起东西来还是这个样子呢?心里更怜惜他。却不知道他在山谷里一日三餐有人做,衣服有人洗,就管着趴在桌子上想他,半夜在屋顶上看星星念他,每年出来看他。
韩重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紧紧地盯着说:“你别再跑,你说你家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这十年我找的你好辛苦啊,每次从边关回京哪里也不敢去,怕你来了找不见我。”深情款款,说的小江直点头。看他听话了,估计不会再跑了,韩重趁热打铁说:“你得应我,以后无论什么事都要和我说了,不许再不声不响的走了。”小江就点头。韩重心里欢喜吩咐下人把热水抬到寝室,自己要服侍小江沐浴,反正是要到床上的,更衣就算了,韩重想。
小江泡在热水里,韩重用香豆面把他的头发细细的洗了。小江问他:“怎得府门口不是平王府了呢?”韩重就把事情告诉了他。
“呀。”小江回头看他,“就是当年没了粮草还让你攻打东扈的那个坏皇帝吗?怎得还没换人啊?”
韩重让他逗得呵呵笑:“你不懂,皇帝哪有说换就换得。”
“可他很坏啊。”小江不懂人情世故,他懂得那点儿世间的东西不比五岁的阿夺多。
“小江,我跟你说过得,这些事情不能乱说。他是一国之君,百姓哪里有选择呢。”韩重说他。小江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心里除了韩重、阿青、阿夺、小白、小黑,再没别的东西了。
“怎得不能选择,杀了他选个好人做皇帝不就行了。”小江掬着水玩儿,他心里没什么善恶之分,就觉得坏人和山谷里的野兽没什么区别。
韩重知道他不懂世道,武功又高,怕他真的有一天兴起,跑到皇宫里看见那个皇帝为非作歹,再干出什么傻事儿来怎办,忙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可在人前说这种话,切不可做这种事。小江就随便一听。
洗完了,小江擦干了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韩重摘了帐钩放了帐子,叫下人收拾了,关紧了门。自己也掀帐子上床。小江香喷喷白嫩嫩嘻嘻笑着看自己,被子裹在胸前,露着肩膀和锁骨,韩重十年相思,一朝在眼前,扑了上去。床帐晃动,咯吱作响。
“哎呀,不准用武功的!”
“点||||穴算什么本事!”
“你把我放开,你……”
“乖啊,听话,你不会弄得,换我来,保准让你舒坦。”
“你肯定勾搭过别人了,要不怎得这样?”
“对嘛,把||||穴道给我放开。”
“哎~这才听话。”
“这个样子,你是最欢喜的。”
“小江,好紧……”
全都是韩重说话的声音。
……
阿夺倚在阿青身上,阿青躺在草地上,旁边熊熊的篝火,架着半只獐子正在烤着,香味四散,滋滋的油滴在火堆上,火堆就腾起火苗舔着架子上的肉,旁边小黑按着獐子的头颅在撕咬,森森的白牙一嘴的血。小白抱着酒壶歪歪扭扭,一步三晃地蹒跚到两人身前,阿夺一把夺过酒壶来咕咚咚干了,一抹嘴躺在阿青身边说:“你说,这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啊?为什么他整夜整夜的看不够呢?”
五、殷勤侍小江 惊变悲阿夺
寅时三刻,陈查、李棠就在偏院练功场里碰头。俩人扎马步练功、舞石锁,刀枪剑戟的练了半天也没等到韩重。陈查就问:“爷今天怎么了,怎得这时候了还没到,平日里都是他等咱们。”李棠摇摇头说:“莫不是心里烦躁一夜未眠?”亲信校尉服侍着擦了汗,净了面,两人一起往韩重的院子里来了。陈查、李棠按品职早就可以自己盖宅子起门户,不过两人跟着韩重十几年,手足般情深,又是出生入死的武将,没讨得妻房,便都挤在韩重府内,阖府上下尊称查爷、棠爷,如自家般,好不逍遥快活。荷包里的钱钞都孝敬了行院里的粉头。
一进院门就看见几个丫环坐在画廊上说话,韩重的贴身小厮金戈站在房门口鬼鬼祟祟的。陈查两步蹿上来,掐住脖颈喝道:“好你个金戈,小猴儿崽子,敢听你爷的壁脚。”
金戈忙求饶说:“查爷饶命,您那手火钳子似的,饶了金戈吧,我哪敢听我们爷的壁脚啊。”
金戈长得眉清目秀,韩重有时候也拿他出火,又聪明伶俐颇得宠,没人真心难为他。李棠故意板着脸说:“那你在这儿干什么呀?”
金戈脸上就古怪起来,回头看看丫头们,小声儿说:“爷夜里把外间上夜的姐姐们都赶出来了,我也没让服侍,都撵的远远儿的了。我一早起来给爷叫起,让爷大声把我喝出来了,我这不想听听怎么回事儿么。”
“哦?”陈查、李棠两人诧异互看了眼。韩重没叫,堵被窝的事儿俩人是不能干得,都站在外头等着。一会儿,门“吱呀”开了,韩重披着家常月白色中衣站在门口,一看这些人就皱眉头。“金戈,吩咐他们烧热水预备浴桶进来。”看了眼陈查、李棠说,“你们在这儿干嘛?”
俩人看他面上冒红光,虽皱着眉头,眉梢眼角儿却带着三分得意,身上一股子味儿。两人就起了疑心,陈查最是好事儿的人,探头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就小声问:“爷,你这是……这些日子没见你……谁啊……”韩重脸一扬,说:“多事。”转身。“砰”把门关上了。
韩重回到床边,小江露着半个肩膀,雪一样的头发洒在藕荷色的锦缎被面上,缩在角落里流着口水还未醒。“小江。”韩重轻叫了声,小江应了下翻了个身,韩重用袖子给他擦了下口水。想想,说了声:“小江,吃饭了。”
“哦?吃饭嘛?哦。”小江睁开眼找。韩重一把抱在怀里,捏他||||乳首,“吃啊,就想着吃啊,吃我就行了。”又亲了亲脸蛋说,“不过,真的是除了样子哪儿都没变。”手就不老实,小江嘻嘻笑躲,“还是我的亲亲小江。”两人撕扯了一会儿,金戈在外面说热水准备好了。
韩重开了门,小厮们抬了进来,热水一桶桶的灌满。韩重又把门关上,拉着小江沐浴。
“哥,大清早用热水沐浴。”陈查对李棠说。
“嗯,有古怪啊。”两个人在外头等着。半个时辰,韩重又叫人收拾了。两人一看,连被褥都抱出来了,还有一堆衣服。陈查就笑。
又过了半晌,韩重出来说:“你俩进来。”
陈查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拽着李棠就进来了,自觉地把门关的严严的,一进屋那眼睛就滴溜溜乱转,一看床上放着帐子,不用说了,还在床上呢。
“咳哼……”韩重清清嗓子,陈查摸上帐子的手放下来。李棠拉他椅子上坐了。
“爷,春风满面啊,人道是春那个什么值那个什么啊,爷今儿个连风雨无阻的操练也没来呢。”陈查、李棠没人的时候和韩重挺随便的。
小江在床上听见他说话,当年他和陈查、李棠也熟得很,陈查总欺负他。
陈查正在那儿惦记着,忽听床上人说了句:“查查是只花喜鹊。”
“呀。”陈查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帐子说:“小……小……小江?!”他当年哄骗小江帮他打野味,被小江识破,小江就在他身边飞来飞去的用这句话骂他,其实是韩重教的。李棠也唬了一下子,他性子沉稳都有些吃惊了,也说:“爷,里头是小江吗?”
韩重笑嘻嘻的点头。陈查冲上来掀帐子,手还没拉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