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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惊:“自然不算你二人!”
“其实,南斗修士里,也有不少血性之辈,他们骄傲又勇敢,一点也不逊色北斗的人们。”云雁在躺椅上伸展身躯,望向夜空的眼睛里,有些痴了,似乎有水光闪动。
“她哭了。”众人交头接耳:“不知又想起了谁。”
“一提到南斗,她就会想哭的样子。”
“平时候,无论什么妖魔鬼怪,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真是个复杂的人啊,又冷酷又多情……”
“好复杂!”
“嘘!惹恼了她,又得挨揍!”
“嘘……”
“我都听见了。”云雁瞥了四人一眼,平静道:“怀念故人,一别西风又一年,每当伤情处,不落泪才是矫情。”
“是是是!师父说的对!”
“师姐真是性情中人!”
身边的几个家伙,立刻鸡啄米似的点头。
“好了,继续说说那条必经之路吧。”云雁转头过去,望向大船驶向的黑水深处:“泽龙的指南针,捕捉到了梅成功的气息,开始很淡弱,现在已经很接近了。”
“可是哪里有人呐!”周晴等人再次拥到甲板围栏,努力伸长脖子眺望。
“在这里自然看不到。”云雁伸了个懒腰:“进去后就会看到了。”
“进去哪里?”众人看着海天一片浓郁暗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雁挺身站起,拔出止水,一脚踩在围栏,头发和衣衫被风猎猎吹动:“魔域。”
身后四人立刻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你说什么!”
“前方的魔域。”云雁回望他们一笑:“在进入之后,我等需要破除障碍,冲入酆州的内陆中。”
“那不是先要破阵吗?”廖佳捂着脸尖叫:“就我们几个?能行吗!”
“喂,廖师姐,你可能不行,但我师父和师叔已经是分神期的高手了……”周晴白了她一眼,突然软了话头,对云雁呐呐道:“师父,你们能行吗?”
“破阵需要凝结巨大的精力,可以使根基得到不少锻炼。”云雁对她缓缓道:“所以不是我们,你们都要参与。”
“可那是酆州的守御大阵啊!需要许多修士才能联合冲关的!”郭小冬抱住脑袋:“师父原谅我就这么直啦!这世间分神期修士,也不只一两个……”
“我懂你的意思。”云雁道:“如果两个分神期修士,就能徒手撕裂大阵,那酆州与神州的边界,岂不是早大乱了。”
郭小冬忙不迭点头,充满疑惑。
“但这一次不一样。”云雁丢出两个苹果,朝躺椅前的案几上抛去。苹果滴溜溜转动,大的一个从左撞到了上面的酒杯。小的那个也蕴含了气劲,在大苹果碎开杯子的同时,将残渣朝四方迸射。
“师父出手,飞花摘叶均为剑意,简直是随心所欲啊!”周晴急急拍马屁过来。
云雁指着碎杯子皱眉:“说出重点。”
“啊!是!”周晴急忙喏了一声:“大苹果是指问道坛的队伍,正在魔域的另一边撞击大阵。”
“小苹果就是我们!”郭小冬也懂了,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咱们依靠指南针,定位好梅师叔的方向。再和众多法修同时出力,就可以打开大阵缝隙,前往酆州内陆了!”
云雁满意地弹飞碎片入海,充满期待地深吸一口气:“我们突然从魔域钻出,和大师兄他们,在那片荒芜红土上遇遭遇,恐怕他们会吓一跳吧。”
廖佳咽下口唾沫,小心翼翼凑上前来:“那个……师姐,咱们什么时候会进入魔域啊?”
云雁懒洋洋地用剑,轻轻敲击地面,凝出神识闭上眼睛,并不答话。就在廖佳垂头丧气,坐回椅子上时,她突然睁开双目,朗声道:“现在已经进入了。”
“什么?”周晴一蹦三丈高:“我们们……已已经进到魔域来了?师父父你为什么……这么么……轻描淡写啊!”
“你怎么说话都结巴了。”云雁嗔她一眼:“为师在论剑山的称号是什么?”
“玩命侠。”周围人异口同声。
“身为玩命侠的弟子,你最好将胆子练得大些。”云雁打了个哈欠,侧身在躺椅上卧倒,对周围人道:“你们现在下船,解下船舷上的救生舢板行驶,朝前方五百米处出剑。”
“什……什么?”不只周晴结巴,所有人都结巴了。
“我用威压,暂时慑服了此间的异象与怪物。”云雁闭目:“其实真正的魔域,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那是什么模样!”四人抱成一团。
云雁幽幽道:“等你们远离大船后,就能知道了。”
“不要啊!”四人尖叫。
“此番踏入酆州内陆,对修士的根基是重大挑战。”云雁翻身坐起,变得极为严肃:“你们若不想呼吸都困难的话,就要先适应,从那个地方诞生的压力。”
周晴想到一事,大声喊叫出来:“可是问道坛若老不出手破阵,我们就要一直在魔域里挣扎啊!”
“尽可能的去适应酆州。”云雁盯着她的眼睛:“在等待的时间内,努力提升一些吧。”
此时,她好像看见了丹古拉沙漠,还有披着纱衣,朝自己款款走来的魔皇,声音也变得低沉:“我是在传授,当初自己,能站立在那片土地上的经验。”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破魔阵(下)
当徐泽龙拎着青虬缚,从炼器室里登上甲板时,发现除了云雁一人,在躺椅上侧卧小憩,其他人都不见了踪迹。他放下骂骂咧咧的剑神器,举目望天,但见空中乱云飞舞,被染上了血色一样的无边绯红。
“我们进入魔域了。”徐泽龙惊呼一声:“你怎么不通知我啊!”
“紧张什么,现在这种程度的东西,即使要驱散它,也不会有什么压力。”云雁迷迷糊糊地咕哝:“又不是什么萌新。”
“可是你把周晴他们四个萌新,送到魔域中心去做什么?”徐泽龙指向前方海面的小舢板:“问道坛那边还没有发动攻击,只依靠我们的力量,是无法穿透这个魔域,冲破大阵的。”
“我只是让他们,适应魔气的压力。”云雁伸了个懒腰:“如果连在这里都要翻船,那么就不准备,带他们去酆州了。”
徐泽龙黑了脸色:“早知如此,出发时为何不说,现在要赶他们回去,恐怕谁也不乐意。”
“不乐意也得回去。”云雁起身靠在围栏,注视远方的小小身影:“这是对他们的测试,也是对他们的锻炼。”
“因为以后,我亲自教他们的时间,几乎没有了。”她认真道:“周晴等人如果要跟随在身后,便要学会,在生死危机里修行。”
她侧头瞥了眼徐泽龙:“如果熬不过去,我不会让他们死,也不会再留他们在身边……你会理解吧。”
徐泽龙怔住片刻,轻轻点了下头,两人陷入了沉默,气氛也变得凝重。只有前方不断传来,周晴等人的惊呼,与魔域里怪兽的吼叫,加上海浪高高拍起,又重重落下声音。
徐泽龙也不再进入炼器室了,而是和云雁一人坐在一张椅上,默默的取出灵酒对饮。虽然不曾出手相助,但二人的注意力,始终关注着前方动静。
这样坐了一天一夜,倒是青虬缚耐不住寂寞,从桌案上盘起身子,对云雁大叫:“喂!杀千刀的主人,你的虐徒游戏还没有结束啊?没听见前方那四人,已经气喘吁吁了吗?”
“知道他们为何这么累吗?”云雁低垂的睫毛,在脸颊上覆盖长长的阴影:“是因为我不停地调用千机变,召唤魔怪前来发动袭击。”
“你又在用辉夜之力。”徐泽龙抬头瞪了她一眼:“在我们面前可以,但千万别在大庭广众下乱来。”
青虬缚则对她惊呼:“你果然是个恶劣的混蛋啊!引来魔族撕咬自己人!”
“你若再骂我,我就掐断这条龙身。”云雁伸出五指,摄了那小龙在手心,忿忿地警告。
“嘘!”徐泽龙伸出手朝他们摆了摆:“听见了吗?”
“浓厚的灵压波动。”云雁和青虬缚异口同声,抬头仰望整个魔域。
“是问道坛在另一边发动攻击了。”徐泽龙对他们使出个眼色:“时不待我,现在弃船出手吧!”
“来的这么快。”云雁低声咕哝,把青虬缚胡乱缠在手腕,和他一起弹射出大船甲板:“我刚开始对周晴他们磨练呢。”
徐泽龙哈哈大笑:“也是他们运气好。”
“一点也不好。”云雁沉了脸色:“他们在酆州压力下的极限,我还没有完全清楚。也就是说,现在很是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带上这些家伙。”
“难道要一直让他们,躲在你的羽翼下吗?”徐泽龙突然严肃。
云雁紧抿嘴,正要答话。却见下方舢板上的郭小冬和周晴,流着眼泪飞扑上来,一左一右抱住了胳膊,放声大叫:“师父!你终于肯来看咱们一眼了!”
云雁手起剑落,将围困舢板的各类魔兽,瞬间震慑入海底。她望着剑尖滴落的血水,缓缓道:“我不是来帮你们的,而是来与问道坛应和,打开大阵缝隙。”
周晴等人欢呼雀跃:“问道坛的队伍,终于在另一边出手了吗!”
“你们现在有一个选择。”云雁道:“我要给你们,我不曾拥有过的选择。”
“是被卷入进这浩大的战乱里,还是转身返回论剑山,在拾芳谷里等我回来?”她挺剑注视身边众人:“立刻回答,因为我和泽龙的剑域同发后,便再也没有回头路。”
杨苹立刻笑了:“师姐,在上次无极战场里,我怕死丢下你们逃走了。如果这次还是选择跑路,我就不适合再修剑。”
廖佳伸手抵住下颚:“我自从修行以来,几乎天天呆在论剑山上。现在好不容易下山,怎么可能这么快跑回去?不走!”
云雁望着二弟子,温和道:“那么你们呢?”
“我是玩命侠的弟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郭小冬握住胖胖的拳头,流露倔强:“我若不跟随师父,会被人嘲笑的,我不走!”
云雁的目光落在周晴身上。
周晴没有说话,只拉扯住她的袖子,缓缓地摇了摇头。
“既然都不返回,就只有前进了。”云雁做个手势,和徐泽龙同时释放律境剑域。当灵气瞬间升至顶峰时,空气里传来她飘渺的声音:“希望你们,日后不要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金紫二色疯狂盘旋,瞬间将小舢板包裹,托着上面的众人,以离弦之箭的速度,朝着血色半空掠去。黝黑的水浪被牵引在风中,大家犹如一条硕大健美的剑鱼,正在做激烈的滑翔。
突然,在眼前出现了一个疯狂翻滚气压的虚空凹陷,发出无限强大的引力,朝众人迎面扑来。它好似一只恐怖怪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使周晴发出惊恐尖叫:“师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云雁瞪了她一眼,反转手腕,身子侧出弓步,将止水高扬,朝那密布气流的凹陷虚空,重重地劈斩过去。
紫气盎然的圆弧剑光,将四周天地,映照得一片银白。波纹骤然炸裂开,在云雾间扩散,这一刻,好似天地都要倒转过来。
“呀!”
“啊!”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