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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整合化形,演练出来。
但它们会给持剑打开一道通往新天地的大门,解除以往修行中的桎梏,获得无穷尽的启迪。能身居持剑之位,收获到的不仅是力量和荣耀。对追求剑道极致的人们而言,最宝贵的,是这来自天地威能的体悟。
只是此时此刻,云雁来不及对这个宝藏细细挖掘。她近乎贪婪地,努力将眼前的一切记忆下来。一面毫不费力地继续驱使念力,一面手握凛紫转动自己巨大的身躯,目光落到左侧下方。
玉虚的劫雷暗云,依旧盘旋咆哮在那里。
因她现在体型庞大,那道浓密的雾色,与其中迸射出的紫电,已失去了刚才压制性的威慑。它虽然在炸响迸射,但云雁却有种感觉:只用伸出一只手臂,就能将它擒住,拦腰折断。
“紫姬?”凛紫的呼唤响在耳边,应当说是盘旋在神魂中,带着些许迷惑:“你想要攻击下方渡劫的男修?”
这个想法还未来得及成型,他就能从自己剑气流转中,捕捉到意图。云雁按捺住对御神后,两人心意完美想通的震惊,只微微朝下踏出半步,恨恨道:“此人杀了我的妹妹怜生水,而他刚刚已经堕天入魔。”
“但是你在犹豫。”凛紫平静道:“你有攻击他的理由,也有放过他的决意……你现在的意欲极为不纯粹。”
接着他毫无感情地淡淡评价:“即使用我来刺击,也会是相当糟糕的一剑。”
他虽然没有流露情绪,但云雁却立即懂了这家伙的意思:凛紫很不情愿刺出这糟糕的一剑。这家伙多半在为仙剑身份与威力倨傲,不想做出在他看来,落了下层的攻势。
这就有点尴尬了。
手握仙剑,力量飙升是不错,变成这个鬼火模样,也蛮高大上……但剑却不愿依循自己的想法出击。剑修最讲究的是,人与剑的心意共存,没有半分间隙,才能施展出威力四射的战斗。
现在这种状态,还不如拿着止水或者承影,偏偏自己还无力对抗他。
云雁尚在纠结,凛紫继续发出声音:“你的每一剑都要有明确的判断,在递出招数的一瞬间,就必须准备承担力量撞击的后果。即使看起来最飘逸随性的剑招,也是由精确的计算累积……”
这些我都知道,要不你以为我怎么修成元婴的。
云雁在心底暗戳戳的抵触着,朝他的剑柄上大力灌注真气:不知道能不能掐疼这个家伙,就算不令他疼,让他闭嘴也好。也许因为是仙剑皮躁肉厚,凛紫没有半点特殊反应,依旧侃侃而谈:“你的观察力仍需锻炼……”
我要怒了!都什么时候了,召你来是为了上课说教的吗?
云雁暗戳戳地举起他,上下左右胡乱抖动:如此无礼的行为,总会使他转移注意力了吧。
但是并没有。
也许因身为一把久经考验的利剑,凛紫丝毫不介意任何震荡,与方位变化。他像完全感受不到云雁的恼火,接着开口:“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男修现在并不需要你出手,不到片刻后,他就会完成自戕行为。”
这句话石破天惊,使云雁浑身巨震:凛紫是什么意思!
他说玉虚在渡劫中自杀?怎么可能!现在是那人魔道进阶的大好时机,他不是还心心念想着,怎么摧毁挪移空间,破坏太阴灵穴的开启吗?
古怪的是,这个心理活动,立刻被凛紫机智地捕捉到了。那仙剑晃了下身躯,像在缓缓摇头:“即使对面是半步离识期的人物,依照你目前的观测能力,依旧可以看穿他的真正意图。”
“这世间,许多修士往往在等级差距前畏缩,首先放弃了自信。”凛紫作死地继续说教:“他们因为对手的力量压制而颤抖,被恐惧封闭了感官,从而错过了许多机会。”
“失败往往因固步自封造成,紫姬……你永远也不要相信,自己心底的徘徊恐惧感,无论何时也要竭尽一切力量,打公平的决斗。”
“只有让自己冷静,忘我沉溺于剑道本真,调动全身心去应战,才能称为公平的战斗。”他几乎停不下来:“就算面对的是大乘阶真仙,也需谨记这点,像面对同阶时候去应对,这往往可以救你一命。”
天啊!这家伙不是像遥远冰山一样的风格吗?记忆中的凛紫温雅淡漠,大部分时候都很文静,甚至带点忧郁,并不爱说话。
怎么突然画风巨变,如此絮絮叨叨,不肯有片刻安宁。
云雁握着凛紫的手瞬间有些抖,在他华丽的剑身上仔细扫视:是不是因为御神的不顺,使他在魔族大阵里受了什么刺激,变成了现在这幅德行!
“……”
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凛紫嘎地一声没了后话。他剑柄上鲜艳得快滴出水来的紫色宝石,此刻发出幽幽的光芒。因为知道他可以变成个人,这形貌简直像饱含幽怨的双眼。
云雁与那宝石傻乎乎地相互对视,一人一剑呆立在半空,瞬间冷场。
“你我向来相隔遥远,有多年未见。”过了片刻,那把剑微微凌空点点剑柄,道:“你变化很大,不仅修成元婴,能应付御神一重,也从魔族大阵里相助我脱困。”
他的声音变得极小,好像微风拂过森林一般,温和轻扬:“其实我很欢喜。”
951。第951章 解脱
“你不喜爱我……说教,是这个词吧。”凛紫缓缓开口,像在仔细揣摩字句,变得有些小心翼翼:“那便不说了。”
他轻笑一声:“你一路独自走来,自然已形成自己的剑道与战斗经验。剑修各有各的一方天地,傲气与坚定最为可贵,我的确不能强加干涉。”
果然……刚才自己暗戳戳的恼火,这家伙是一清二楚的。云雁脑中飞快闪过念头,立刻强行将它抹去:御神时期简直就是人剑合一,这样状态下,稍有重点的思维,都能立即被他捕捉到。
太没有**,太没有安全感了!
凛紫却毫不在乎地袒露心声:“我们选择持剑,也是为了与他们相互证道,所以我期待着紫姬你的成长。”他又有点愧疚道:“不过好像着急了一点。”
“你方才说……”云雁决定不在此事上与他纠缠,毕竟现在状况不允许,时间宝贵。她抬手指向劫云里的玉虚,瞬间变得专注:“那人并不是在渡劫,而是在自戕?”
“你驱动剑气撕裂那重阴霾,简简单单,如平日使出念力探视一般。”凛紫温和回答,言辞里充斥自信与淡淡威严:“不要怕,现在有我在此,你只需看清他的灵压流动,避开危险区域即可。”
“行气如风,轻描淡写尝试融入,不要对那人有半点攻入意图。”他顿了一下,似乎怕又让云雁恼火说教,更加柔和道:“念力的奥义正是融合,如水般根据情势变幻,我想紫姬你早已熟悉此道。”
其实你所说的一切皆为好意,只是你我许久未见,疏离感增加后,我有些不习惯。
云雁暗戳戳地,着重在意念里传递出这心思他应该能知道吧?
果然凛紫立刻会意,有些激动地晃晃华丽的剑身,不再发出声音,但紫焰气息瞬间变得更为温暖,使云雁的灵巧度上升了个台阶。于是她毫无惧意地驱使剑气探出,融进那片劫云深处。
抵抗、冲击、撕裂、崩溃……大混乱!
这是她靠近玉虚渡劫之地后,产生的第一个印象。方才火儿报告说,有大股正气与魔气相互抗衡,闹出了极大动静,原来正是指的这个。玉虚身上如玻璃片的包裹物,现在已碎裂的不像话,他七窍流血,浑身焦黑皮开肉绽,应当是被天劫所伤。
但他依旧维持着端坐形貌,没有因痛苦有半分变化。敏锐地察觉到云雁侵入自己身侧,那人缓缓睁开双眼,竟溢满血红不见了瞳孔。两人神魂感知对上,玉虚倒没有做出驱赶行为,只淡淡一笑:“御神后的持剑,果然如传说中一样高强,威震千里。”
“你还在祭出灵压,冲破大挪移空间的禁制?”云雁已探视到他的灵压走向,不无惊异:“你将真气尽数释放在一点,如何能抵御渡劫天雷?怪不得有人说……你正在自戕。”
“我对你说过。”玉虚很平静:“自从踏入仙门的那刻起,我便没有堕天的计划。即使心许在那个女人身上,我也想维持着人修的身份。我爱无心,但是却不爱酆州。”
“我也对你说过。”云雁回答:“你对她的爱慕,不过是魔道幻术编织的水中月,镜中花。以前的你曾自爆元神对抗魔族,是何等令人敬佩。后来的你,变成了自己曾经仇恨的那类人。”
“痛苦与爱使我变了。”玉虚赞同地点点头,艰难一笑:“可是现在,痛苦和恨也使我变了。”
“当知道这片进阶劫云,是被我那可怜女儿唤醒的……“他红色双目滴下血来,语气依旧平静:“我就开始恨。”
“她是那样天赋卓绝的大乐师,她是那样坚强无畏。好像曾经干净的我,没有踏上修罗道的我……”玉虚的脸上绽放微笑,口鼻中也喷涌下血痕。
他遗憾地摇摇头,长吸入口气感概:“可惜,我连好好看她一眼,对她笑一笑,说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接着他紧紧抿唇,抿出血来,颤抖举起双臂迎向空中劫雷:“我就这么急匆匆的,用这双手把她杀了。”
云雁的心又一次被剧烈疼痛牵扯,悲伤不受控制地直冲脑顶。她朝后疾退,握着凛紫的手瑟瑟发抖,不知该不该刺出发泄的一剑。
“云小道友。”玉虚抬眼细细打量她:“我为阿水高兴,没有我这个可悲的父亲,这个世间至少还有你陪在她身边。”
“我聚集毕生功力,冲破了大挪移空间。”玉虚喘息了一口:“我们目前正在坠落,只是因为天劫与幻术之力暂存,这下坠空间被巨力牵扯托起,看似静止。”
“等接触到实地时,你会发现,我们已潜下了火窖中朱雀殿的地底,身处太阴北宫。”
还没容得云雁惊异,玉虚又一次微笑,缓缓闭上双目:“而且你也会发现,太阴灵脉在无数魔的包围阻挠下,已经顺利开启。”
“什么?”云雁被振奋起来,急急对他方向踏出几步:“此话当真?”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玉虚不无自嘲,也夹带傲气:“我助了静虚一臂之力,当然,她不会知道那股力量来源于这里。”
“就像我驱力也相助了你,冲破身上的能量束缚,成功召唤了天璇星君一样。”他不顾云雁接连二三的惊异,变得严肃:“北斗的紫姬持剑,原本你是打不开御神通道的。”
“我不知道你身为持剑,为何会有奇异的阻力,让你难以碰触到自己的仙剑。”玉虚观察着身前巨大的熊熊紫焰:“以后你若再次御神,需要极其小心在意……”
此话未完,劫云再次滚滚翻涌,自上而下射出激雷,与他的身体狠狠撞击。玉虚身上仅有的银亮光点,瞬间被撕得四下崩溃。接着他如那个珍珑洞府一般,从手指间开始风化,骨骼肌肉混杂血痕,碎成细砂。
云雁按捺不住激动,又朝前一步,对他伸出手臂:“你……”
“能作为人修陨落,也算得偿所愿。”玉虚盯着自己的身体。当看见印刻堕天纹的那只手臂,化为风中细砂时,他发出轰然大笑,无比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