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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做什么!”
云雁额头下画出几道黑线,只对她道:“来不及解释了,速速召集大家,现在就动身!”
虽然两人都来不及解释,但鹭过对徐泽龙样貌的云雁,态度就完全不同。她不再提出异议,跳下树来朝人群走去。突然,她的脚步微微停滞,语气古怪对云雁喊道:“恩公……”
云雁正心急火燎,有些不耐,回头瞪向她:“又怎么了?”
“没……没什么……”鹭过搅动手指头,低头看自己脚尖:“只是想问问,那个人……和你一起去的,怎么没有回来?”
“那、个、人?”云雁重复着她的话,恍然大悟,心情顿时好些了。她展颜一笑,不无调侃:“你原来想问木上使。”
鹭过继续低头看脚尖,默认了下来。
“他与何图去破三才阵,应当早已撤离,前来寻你。”云雁也有些担忧:“原来他二人至今未到?”
“没有。”鹭过急忙摇摇头,瞪大了媚眼,流露复杂神色。
何图与木越西都是探险征战的老手,相比他们,眼前中了魔道的叶藏锋等人,更值得担忧。云雁迟疑片刻,对鹭过道:“你与木上使定有七杀暗门专用的联系工具,拜托对他们不时召唤,传递讯息。”
“我呼叫过了。”鹭过急忙道:“可是他没有回应……”
“再呼,我们立刻就要去东北突破口,时间太过紧迫。”云雁的头脑很乱,急匆匆丢下这句话,朝人群大步走去。还没等她接近那块窄小空地,两个人影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身前。
“木越西!”鹭过一见到其中一人,脸色立刻发红,不知是被窘到还是被气到。她飞奔上前,指向木越西的鼻子,大声怒道:“你鬼鬼索索藏在这里?你原来早就到了!为什么要藏起来不理会我的呼叫?”
她正跳脚,木越西却神色冰冷,一把将她拽到旁边,挪到身后。他眼睛亮闪闪直视云雁,哼出一声:“徐兄,好久不见。”
对于他这个口头禅,云雁向来觉得好笑。就算一刻钟前还在一起,过了半响,这人就会来个“好久不见”。但木越西如此冷漠反常,她也就忍住吐糟,僵硬回了过去:“你二人中途遇见了麻烦?为何迟迟没有与大家会合?”
“是遇见麻烦了。”木越西没有开口,何图倒开口了。他慢条斯理擦拭着黑色短刃,突然金光爆裂一个直刺,竟扑击到云雁胸前。与此同时。木越西扬起十字双剑,也从旁杀到,直指云雁咽喉。
云雁与他们虽已相熟,现在关系还是盟友,但也不能容忍他们无缘无故,暴起伤人。见他们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打,她火气蹭蹭上冒。当即止水激扬,剑阵迸发,与两人瞬间斗在了一起。
“呀!你们是怎么了!”鹭过掩着嘴,惊惶之下就快哭出来:“好端端的,怎么自相残杀!不要打恩公呀!”
“打的就是他!”木越西继续冷哼:“我二人撤出三才阵后,远远寻到徐泽龙和金灵儿的踪迹,本大为欣喜想要与他们汇合……”
何图气急败坏道:“却不料看见他们与魔族暗中会晤,找了个旮旯里嘀嘀咕咕半天,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徐兄,我何图不是失信之人,原本瞧着你是条汉子,不仅允诺作为你的剑,在昊苍境里供你驱使。”他哼哼唧唧十分恼怒:“而且在下心底,本已把你当作了朋友,情真意切。”
“是吗?”云雁驱动剑阵稀里哗啦拍了他一身水幕,也大为光火:“原来你就是这样对朋友的!这剑法招招想要我性命,当真是下手毫不容情!”
“我自然控制得住。”何图带出些傲慢回了过去,反手刺了个绚丽的剑花,直扑云雁面门,撞击得止水铿锵发出巨响。他一边奋力搏斗,一边大声道:“我不会取你性命,但却要阻止你勾结魔,带众人奔赴死地!神州与酆州不共戴天,你们却做出如此丑事!你太令我失望了!”
“什么勾结魔!你们误会了!快停手!”徐泽龙已从震惊里回神过来,急忙跃过来,驱动剑气在三人大战里左右格挡,大声疾呼。
原来木越西和何图两个家伙,暗戳戳看见了自己二人与落星白少的私谈,铸成误会。现在两个莽夫不分青红皂白,竟是想除魔卫道来了。木越西表现得还算正常,他原本就不喜欢徐泽龙样貌的云雁,只阴沉着脸默默攻击。
但何图却大悲大怒,一副痛心疾首,忍看朋辈成新鬼,不得不出手的激烈情绪,把云雁和徐泽龙哽得不轻。因两人主要揍的是云雁,徐泽龙这边轻松许多,他当即一边驱剑隔离双方,一边急急解释一切,洗刷误会。
从柳之上处得到的讯息,落星白少的投诚行动,魔族大司祭的密谋策划,问道坛面临的强烈危机……一切一切,被他竹筒倒豆子,在这厮打战团里,迅速出口。
随着他越说越多,不仅打架的木越西与何图缓下了动作,连周围的修士们也集体起身,目瞪口呆地侧耳倾听。他们被徐泽龙所说的内容震撼,不时发出惊呼。
琳琅撑起病弱之躯,提笔在玉简上奋力疾书这可是惊天大新闻,半点也不能错过。怜生水则被弟弟的消息打击,软软坐倒在地,梅成功急忙伸臂搀扶住她。
张雨等几名天梁弟子,哆嗦围着无法动弹的邢晓景,神色复杂,完全不可置信。而原本闭目疗伤的叶藏锋,突然睁眼怒目望天,高呼一声:“师父!”
接着他嘴里喷出一大口污血,昏厥在地。
825。第825章 足踏泥泞
人群乱作一团,云雁三人的打斗倒平静下来。何图虚晃一招,把剑收回还鞘。他收势极快,云雁的攻势却比他慢些,止水主剑的紫影,猛地刺到他颈脖处,刮出一道深痕。
何图捂住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对急急收剑的云雁一笑:“刚才打错了你,这权当赔罪。”
云雁黑沉着脸色,唰地还剑如鞘,道:“这样有意思吗?说到底,还是你二人心中对我们存留着不信任,否则怎会有这样的误会?”
“谁会料到落星白少居然会叛离酆州阵营。”木越西也收了招数,一本正经道:“我平生在暗门见过的怪异之事不少,却从未见到有他这样,保留人族记忆难以忘怀,还要暗中相助神州的魔。”
何图也严肃点头:“木上使所言不错,这月魁使终究难以信任,你们莫要被他所欺。魔性子向来诡谲难测,万一他有所图谋,当真防不胜防。”
“但他所言大致不假。”徐泽龙道:“我们在溯魂吞噬阵心里,以彤丸的真言之毒,试探柳之上后,得到的消息也一模一样。”
“胡说八道!”张雨从人群里跳了出来,大声嚷嚷:“我不信玉虚师祖会和酆州有关!你们别把脏水朝我们天梁院泼,这全是魔族的阴险诡计,要使我们人心惶惶,五院内讧!”
“张师弟……”一个虚弱的声音,缓缓从背后响起。众人扭头一看,皆沉默下来。只见邢晓景虽脸色苍白,连同嘴唇也白成一片,魔气被他压制到眉心一点。
他此刻肌肤莹白透亮,可见经脉血管,偏偏额间聚集着汩汩黑气,视觉对比强烈,形貌非常怪异。但此人正如柳之上所说一样,根基稳固毅力坚强。在怜生水与梅成功的治疗净化相助里,他从魔道侵蚀里挺了过来,恢复了神智。
此人正是元婴大闹赛斗场,魔聚集昊苍境的根源。
虽然错不在他,他也只是枚被利用的棋子,但此刻得知真相后,众修的心里都堵得紧,对邢晓景的态度各有不同。张雨原本就是个一点就燃的偏执性子,立刻蹦了过来,挡在邢晓景身前,对众修怒目而视。
“你们这么看着邢晓景师兄做什么?”他脸色发红,指向大家:“告诉你们,这些所谓的魔族阴谋,咱们一概不知,也一概不信!邢师兄这么厉害,根本不需要任何暗箱操纵,就能获得优胜!”
“你们看看他现在拿了多少战令,又是第一批接近昊苍塔中心的人!哪里需要什么别的相助!”张雨滔滔不绝,正要说下去。
木越西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得了,虽然我不喜欢徐泽龙这小子。但讲真的话,出了昊苍境后的天机院炼器加试赛,邢晓景肯定会输给他。”
“你!”张雨顿时被噎住,脸已红成个番茄色,虽然想出口反驳,但终究难以说出一个字。此结局不仅木越西这个暗门上使能猜测到,几乎所有关注比赛的修士,都能猜测到。
徐泽龙被奉为天工后人,炼器技艺早已驰名神州。
自从承影这把天品冥器现世后,他已是后晋炼器师里,公认排名第一的存在。这事人修知道,连酆州的关注者,也深信不疑,否则绝不会为了除去他这个障碍者,闹出如此大动静。
“别说了,张师弟……”邢晓景的脸色很难看,不知是因为心情糟,还是伤势沉重,他连连咳嗽几声,语气淡漠:“咱们走吧。”
“师兄?”张雨有些懵,上前扶起他:“准备去哪里?这个地方已被魔族团团包围……”
邢晓景艰难地指着云雁,低头道:“听徐兄的指引,咱们得速速撤出此地。”
“不能听他的!”张雨狠狠也瞪向云雁:“他们刚才胡说八道一通,编造骇人听闻的谎言,玷污玉虚师祖和天梁院的名誉……”
“张师弟!”邢晓景加重了语气,神色更加冷漠:“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待回去问道坛,警报五院巡查防御阵后,一切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如果剑修们所言不错,那此时问道坛的防御阵已被突破,危机四伏。如果他们没有说真话……邢晓景暗暗对自己道:现在自己的愿望,只有一个:希望这一切果真是谎言!
邢无痕和玉虚,竟然把自己当作探入天机院的一颗棋子!这么多年他们对自己的关怀照顾,到底是什么呢?不……不对……他们的确对自己关爱有加,可是有时候会要求自己,去做一些难以明白的事,还不允许过多询问。
邢晓景在脑中迅速思索,以往出于后辈的礼节,与对他们全盘的信任尊敬,自己不闻不问,只依照他们的话去努力行事。
当时……在自己要踏入赛斗场地之时……
邢晓景仰头深深吸了口气。记得邢无痕师兄站在入口处,拢着袖子对自己温和笑着,并轻声说道:“晓景,这一次你一定要取得优胜,你一定会取得优胜。这是邢家全体对你的重托,不要让我们失望。”
是啊……不要让大家失望。
从出生到懂事,自己就是家族关注的焦点,水系天灵根,聪慧而拥有顶级天赋。自己是邢家寄予厚望的后辈,在被众星捧月的关照时,也被戴上了无形枷锁。
完善着言行,遏制着自身意愿,努力的修行。只为了那些赞扬与期许,不会从身边消失。有时候每走出一步,都要思索很久,像前方仙途遍布泥泞水洼,随时会脏湿掉清洁的鞋袜。
怕会走错一步,让身边的人有任何失望。
其实自己一直怕的很多啊……邢晓景在张雨等人的搀扶下,缓缓挪动步子。他不再去想其他事,脑子里翻来覆去尽是些烦杂的念头。他的心绪渐渐激动,思绪也逐渐飘飞。
一步、两步、三步,前方有片腐朽沾染着血痕的潮湿低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