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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咳咳咳!”
堕戒狱的地下一层?这里是桑都居!
怪不得周围一片恐怖惨状。
此处关押的囚犯比光就居要罪重得多,所以刑法惩戒也更狠辣。此时,一名虎纹擎天玄甲身形微僵,猛侧身朝几丈外,为众人音境治疗的怜生水梅成功处,甩落银色巨型锁链!
徐泽龙等人尚在前线,见此情形齐齐发出暴喝,疾速转身想要回护。但擎天玄甲个头太大,要与它们交战需要的空间距离很长。所以攻击输出的三人都比较远,无法及时回护!
云雁也没法再发出疑问与惊呼了,急忙化出两影分刺锁链,真身运出土木灵气,将那朵在九龙台里修出的古怪莲花虚影祭了出来。这朵花抵抗青角犀兕也能坚持数秒,抵抗守卫的锁链似乎更为坚挺。
瞬息之间,生生将那擎天玄甲兵的攻势挡下。
但那玄甲的蛮力一击,也让云雁吐血后退几步。这些由强大武者神魂凝聚的守卫,与青角犀兕那种只靠本能,没有章法的兽类完全不同。他们虽然没有感情,但拥有武技智慧。
在出招的角度时机与力量上把握得极妙,而灵压的集中力也非同小可。
云雁头皮有些发凉:这些守卫者实力不可小觑,如果被记录在案,不停有更强更多的前来骚扰追杀……就会如梅成功说的那样:以后的仙途将非常艰难!
那名虎纹擎天玄甲一击不中,巨山般的黑身躯微微又僵了下。他咯吱吱转动头部,以没有五官的光滑盔甲正对云雁。
虽然没有眼睛,但这货绝壁是在看自己!
云雁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就看见他虎纹护心镜突然朝上拉起半闸!他这动作,明显想将自己记录在案了……要从初犯到重犯了吗?
“重犯”这个词吓得她直打哆嗦。
虽然她对战斗、生死这些早有觉悟,可是一旦面临,又是那种难以逃避的永久群殴……会烦人不倦!
自己的修仙之路一路磕磕碰碰,走得也不算违背道义本心,为毛要被烙印上这个记号!
一股浅浅的震荡冲击进云雁神魂深处,穿刺出绝望与悲愤。她看见那名虎纹擎天玄甲从护心镜里射出金光线条,与自己身体连接在一起。金光闪耀中,跳跃着细细的颗粒亮痕,如梦似幻倒非常靓丽。
呆呆地盯着那线条几秒,再抬头呆呆望着他没有五官的盔甲头罩。又低头看了眼金光……云雁终于忍无可忍,大怒举剑攻上他脑袋:“你们都这么不讲道理的吗?我哪里像罪犯了?啊!哪里像了!”
她这暴力一击,使得另外两名擎天玄甲同时微僵身体。他们“嗖”地极快扭头面朝云雁,护心镜同时开启!金银二色光线射出,正中她身体靶心!
“完了完了……”梅成功将竹笛放下唇边,捶胸顿足:“又被记录了,云师妹你惨了!”
徐泽龙提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铁棍,无可奈何叹道:“我们全体中招了。到时候被追捕只能合力轰开他们,当成修炼的一部份好了……”
林月枫好似打得十分开心,满不在乎地接话:“这些擎天玄甲对武技理解非凡,杀了极为可惜,可以做上好的磨剑石。”
磨剑石本意是宝剑炼器中,用以开刃打磨的特殊石材。而用以对战修炼的物品或生物,被剑修们取了绰号,也叫“磨剑石”。其意义在于如打磨长剑本身一样,打磨剑道的悟性与经验。
云雁见他们战意热烈,倒觉得自己先前的恐惧,显得心性落了下层。她微红了脸默默无语,尽力克制不对被记录烙印发出反应。
梅成功拼命扯着乱发与头顶装饰:“你们!哎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喜欢死的人!疯子!疯子一群!”
“恩公才不是疯子,这叫乐观向上!”鹭过很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大喘一口气,扬起武器也朝擎天玄甲冲了上去。
好吧,乐观向上……
云雁依照战斗本能,对着那名虎纹擎天玄甲进攻、闪避,断绝他数次想骚扰怜生水两人的动机。回头瞥见林月枫打得极为开心,威力完全收敛,似乎只在演练剑招琢磨剑势。
她越看越急,禁不住高声对众人大喊:“就算要磨剑,咱们出了这堕戒狱再说。这里有疑似与梅成仁有关的神秘人,而且行踪不定。”
南宫雅尔表示赞同:“那神秘人开启了滞空阵眼,通道竟然直抵地底一层的桑都居。我们刚进入此地,便被纷纷袭击。举剑抵抗之时,出现了三名擎天玄甲。”
“但第一次袭击却不像擎天玄甲的路数,我觉得有些古怪。”
她回身跳上名守护者的肩头,那怪物急忙“咚咚”抖动颈部想将她摔下。南宫雅尔站在上面纹丝不动,星境剑意直取右方另一名玄甲兵:“此神秘人多半是故意设计,让我们与守护者遇上。他到底有何最终目的不得而知,需要小心在意。”
她长期身处海门做护航七杀,要面临数场艰苦危急的战斗。如今被擎天玄甲烙上印记,今后如果处理不当,这些家伙会时不时从虚空中钻出,追杀逮捕自己。
当时若正在死海上与魔族缠斗,情形就将非常难堪。
所以南宫雅尔心中想法与林月枫不大相同。她更想要追查神秘人真相,再迅速出堕戒狱上报五老院,为众人求得宽恕。并将此事情报,回禀七杀门。
218。第218章 云雁失踪
林月枫正打的兴起,听了她们的话后动作稍缓,一剑平刺带出青气。自那青气上端,数道小剑身影临空垂直出现,隐隐有剑阵趋势,笼罩三名玄甲兵。他挥了下左袖侧头道:“你们朝前,我留在此地。”
现在他运用律境剑意抵挡,却也依旧是切磋磨剑的打法。如果在此合力击杀守卫者,将引出更大祸患。众人知他剑法了得,不至于有危险。纷纷朝后一跃,带出各色灵气虚影,接着急速转折朝广场连接的通道口奔去。
三名擎天玄甲见众人撤离,发出更巨大的“咚咚”身,拖拽小山似的身躯想要进行追赶。却被临空而下的青色小剑阵束缚,一时间动弹不得,着急的抖动锁链“簌簌”作响,只能下更大狠力朝林月枫攻去。
云雁等人扭头观望战局,见那白衣之人在三座小山大小的玄甲兵猛攻下,轻松左右挪移,显得游刃有余。便不再犹豫,瞬间消失在通道中。
桑都居犹如火海炼狱,不知是不是因为引发了守卫,从天而降的火焰流星越来越密集,砸得绵软的地面陷出大小深坑。一不小心挨近那些深坑,脚面就如同被沥青胶着,牵扯出丝丝黑色粘稠,动弹艰难。
身旁大小铁屋里不时有惨叫哀嚎发出,里面关押的修士无不被严酷的各色刑法束缚,努力挣扎身体扭曲,面露巨大痛苦。见着云雁等人跑过,他们发出含混不清的求救声。
桑都居与光就居不同,关押的囚犯都是经过公开审判,定下罪名之人。虽然可能极少部分有某些冤屈的,但绝大多数是罪有应得。大家忍耐住见到酷刑折磨引发的不安情绪,目不斜视地将那些呼救抛远。
但一路走来的惨状与悲号实在令人心惊。加上时不时躲避出现的厉害机关,跑了大约一刻钟,众人只觉压力过大,缩到个角落处稍作歇息。
梅成功一身长裙早已拖得破损不堪,披头散发貌如鬼物。他大口喘气压抑着内心的惊惶,说话结结巴巴:“这里……实实实在太吓人了,何时才是是是是尽头?”
鹭过也比他好不了哪里去,她取出治疗伤口的膏药,与怜生水分别给众人涂抹:“一步一小关,三步一大关的,我们竟跑到桑都居里来了。要知道除了押人来的高阶修士,与罪大恶极的家伙,这里不会来其他人……”
“现在要怎么办,要是出不去了该如何是好?”她越想越悲,禁不住与梅成功扯袖扶肩,两人哇哇大哭,泪如泉涌。
“还能怎么办?接着跑呗!”云雁现在心情也糟透了,她拿承影戳戳地面,立刻摊开像血肉模糊的一团,不知这地方是什么材质炼造的。
“可是是是是……我感觉跑跑跑不动了!”梅成功心力交瘁,撑着地面不住喘息。
鹭过摇摇头附议:“我也跑不动了。”
云雁小声嘀咕:“你们不是**难动弹,而是心被吓软了所以感觉乏力。”
徐泽龙蹙起剑眉挥了下铁棍:“这样吧,我先到前方探探路。”
云雁打量着他的铁棍,与牢狱里带出的满身伤痕,也蹙眉:“连剑都没有的人就别上了,你在此地守着他们,我去探路。省的一群人无脑乱跑。”
“这怎么行?”徐泽龙与怜生水异口同声,站起来扯住她。
云雁使力摆脱两人纠缠,正色道:“反正进堕戒狱后我已经跑习惯了,阿水你是旋照初期,也在此地呆着别动。”
“我与你同去。”南宫雅尔点点头,站起来与她并立。此刻队伍中的人不少受伤,甚至心神被桑都居的情形压垮,再强行集体无目的奔跑,在大小机关里的确前途堪忧。
梅成功伸手拉住怜生水,急急呼唤:“水师妹,你你你别去了……此地机关重重,现在又又又没什么力气了。万一负伤伤伤……就更麻烦。”
徐泽龙看看瘫软无力的梅成功与鹭过,又扫了眼累得满头大汗的怜生水,便不再出声,怀抱铁棍在墙角坐了下来。
云雁与南宫雅尔对望一眼,反手刻下路径记号。紫赤两色灵气包裹住她们的身形,如两只大鸟般朝外奔出,踏着血色软地,消失进前方火焰流星不停砸落的道路中。
徐泽龙抱着铁棍,紧紧盯着她二人消失的方位,瞳孔里映照熊熊火光,显得一片金红。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他终于按捺不住站起,就要朝前进发。
“你要做什么?”梅成功大惊之下站起来挡住他:“你要是出去她们就回来,然后寻不到你又出去……这样不乱套了吗?”
“我该和她们同去的。”徐泽龙相当烦恼,正要再往下说,突然听见“咚咚”几声闷响,浑身剧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是新的擎天玄甲!”怜生水撑剑站起,因劳累与激动憋得小脸通红:“云雁与雅尔姐姐她们……”
鹭过默不作声朝前走了几步,与徐泽龙怜生水同时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奔跑。身后梅成功提着长裙直跺脚:“新的?新的!又要被记录在案了!怎么惹了这么多!要不要人活了!”
几人心中焦急,循声急速移动到声响发出之地。因为此处动用灵气驾云,往往会触发机关,所以沿路只能用跑的。等他们终于找到战斗之地时,只见到一团红影正扬剑翻飞,带出暴戾之气与两只玄甲兵死斗。
“雅尔姐姐!”怜生水见不着那紫色身影,心中咚咚直跳。她抽出瑶琴几步上前,焦急呼唤:“她……云雁姐姐她在哪里……”
南宫雅尔背上渐渐显露骨翅虚影,向空中展开侧翼。她回头长鬓迎风飞舞,双眼血红:“云雁被突然出现的阵眼吸进去了!”
“我们又遇突袭,引出这两名擎天玄甲……当时梅成仁的神魂似乎出现,云雁强攻上去,被刚才那种白色光球牵扯……”
一听到梅成仁,众人集体怔住。待回过神来只听南宫雅尔继续急道:“这次那阵眼出现与消失都极为迅速,我来不及上前阻止!云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