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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血裔-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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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迟。又想到青菱还知道其他秘学的修炼功诀,暗自揣摩如何才能让青菱心甘情愿的透露出来。将尤溪他们留在瀑布下,拽着青菱先走回去。
回去时光线更弱,素鸣衍托起左手,撑开一团明艳的紫色火焰,将生着青苔的石径照得明亮如昼。
看着素鸣衍在夜色里发亮的眸子,青菱畏惧的说道:“黑砾原的武学,都要在恶劣的环境下修行,就是告诉你也不大有用,殿下现在可以气甲鳞化,还是不要贪多了。”
素鸣衍嘿嘿一笑,说道:“武技修行渐遇瓶颈,暂时放下也没什么,只是术法,一直没有精进,黑砾原可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术法?”
术法涉及的知识非常博大精深,没有师者的指导,很难有什么进步,素鸣衍进入学院三个多月,现在也只学会混沌系的二阶基础术法凝火术。
素鸣衍在学院里与其他人接触的机会极少,平时只跟石川华、易非天、萧绯云、雪姬等人联系,四人之中,只有雪姬一个人修炼术法,还是光明系的术士。
能够进灵麓学院修行的子弟都是出自名门,易氏是迦南西北势力的中坚,迦南高级将领、西北事务院军事长官易坚行是易非天的叔伯。石氏、萧氏也是迦南名门,雪姬是河港联盟的贵族,去年到迦南游学。
河港联盟与青岚、迦南都有较密切的联系,青岚与迦南对峙时,河港联盟都会保持严格的中立。河港联盟为了保持与两国的密切关系,每年都要派遣几名贵族子弟到两国游学,这些人成年之后,自然与两国的高层人物有着密切的友谊。
相比素鸣衍,雪姬在迦南境内就自由多了,行为不会受到严格的控制与约束。
雪姬一头银白的秀发,跟她温柔的气质相差甚大,谁看到冰冷气质的银发下竟是一张渗血似的羞红俊脸,都会有怪异的感觉,素鸣衍想到这里,嘴角露出笑意,不知道慕华秋有没有找人炼成返颜丹。
第六章 楼迦罗人(手打版/文字
丹映宫里的气氛凝重得就像将要降下暴雨的密云天气,丹墀下的廷卫就像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矗立不动。春江明湖侍立在丹墀石阶之上,小心翼翼的打量王座上那位中年男子的反应,在他的左手站着迦南贵族的灵魂人物:大纳言乔羿良。
乔羿氏是迦南第一名门,时年四十八岁的乔羿良早在六年前就登上迦南官僚的顶点大纳言的位置上,同年,时为王妃的乔羿羽然被册封为贤成王后,族中子弟遍布军政两系要职,乔羿羽然所生之子原明浩今年才十六岁,却早早的给推上王储之位,册封隆兴君,可见乔羿家的势力早就能够决定王位的废立。
乔羿良身材高大,面赤如枣,下颔长着乱蓬蓬的硬须,目有双瞳,沉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传荡:“陛下,诚如春江祭酒所言,青岚国此次入质的檀那明河不容小视,只是他年纪幼小,根基不足,在青岚难有作为,青岚帝君让他为质,实有维护他周全的用心。更加难得的是年纪轻轻的他就心怀异志……”
“大纳言似乎在称赞青岚的质子?”原囿蜷坐在冷冰冰的青玉王座上,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很幽渺,“檀那明河在迦南为质,无望登上青岚帝位,对迦南又无威胁,实在不知道你们两人为何煞有介事的提起这事。”
“臣以为这是迦南的良机,”春江明湖小心翼翼的选择言辞,“檀那明河身为质子,心里的异志却没有熄灭,如果他有实力争夺帝位,可想而知,将会在青岚国内掀起滔天巨浪,这才是迦南的良机啊。”
原囿听出些味道,身子往前倾着。
“檀那明河进入灵麓学院已有六个月的时间,臣依原来议定的方法,置之不理,檀那明河将大半的时间都花在灵麓书阁里,他所读的书目,我都让人一一录下,请陛下一观。”
原囿从春江明湖手里接过一封折子,摊开一看,给上面密密麻麻的书名吓了一跳:“三个月就能读这么多书,若没记差的话,那个檀那明河还只有十七岁,能读得进去这些书?”
“檀那明河读书若遇疑惑,有随手记下的习惯,请陛下往后看,臣使人将他写下的疑问也偷偷抄下来,檀那明河即使是囫囵读下这些书籍,理解力也相当惊人。灵麓学院现有三百七十六名徒子,臣还未见有一人能及得上檀那明河的资质,”春江明湖咽了一口唾液,望了乔羿良一眼,说道,“或许只有隆兴君资质稍强过他。”
听春江明湖提起隆兴君,原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俩人的意思,是要暗中扶助檀那明河,以乱青岚国政?”
乔羿良点了点头,说道:“我与春江纳言正是此意。”
“你们有何良言?”
春江明湖说道:“换质以四年为期,四年之后,青岚早就确定帝子之位,那时檀那明河返回青岚,只会增加青岚国政的变数,而不会成为迦南的威胁。迦南无需刻意的成就檀那明河,只需放宽对他的限制,以他与手下的能耐一定会有所作为。檀那明河有意利用裔天商队返回青岚扩张势力,这点上我们可以给予便利,但要防止他在迦南暗中培植势力。”
“请陛下让春江纳言主持此事,”乔羿良语气里有骄横的坚决,不容迦南王原囿拒绝,又说道,“即使良机在眼前,但是无法把握也是枉然,檀那明河返回青岚之时,就是青岚国政大乱之时,那时迦南可能做好准备?”
“大纳言又有什么想法?”
“尽快剿平南部民乱,与诸国交好,暗中蓄力,静待良机,为此需加强枢密府的威严,把军务、都事两院都置于枢密府的治辖之下。”
“这……”原囿浅浅的笑意僵在脸上,看着乔羿良双瞳里的寒芒,却不敢立即拒绝,看了春江明湖一眼,迟疑的说道,“此事廷议之后,还需贵族上院议决,不可操之过急,今日不妨先议议如何剿来民乱。”
“民乱一事,有什么好议论的,剿杀干净就是。”
“这……”春江明湖迟疑了片刻,说道,“石将军统兵出征,平定民乱无需王都忧心,但是血腥太甚,伤的终究是迦南的国体,无益于蓄积国力,臣以为剿抚相辅,可竞全功。”
乔羿良横了他一眼,鼻腔哼了两声,没有当场训斥。
从丹映宫出来,落日西斜,崔巍壮丽的丹映宫飞檐翘伸,斜伸进硕大的落日之中,丹红色的琉璃瓦就是落日里流淌下来的晚霞余晖,春江明湖站在丹映宫外的夹道上,让落霞映得浅红的眸子里藏着许多忧虑。
青岚帝子争位致使国政动荡不安,以致青岚名臣摩揭伯岑去年离开帝都;迦南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乔羿氏专横朝政,王的身体日益衰弱,隆兴君年纪还少,又有乔羿氏的血统,说不定迦南的大权要彻底落入乔羿氏的手中。暗中扶持檀那明河,以乱青岚国政,但是迦南没有中兴之君,就是有良机也难以把握啊。
春江明湖走出丹映宫夹道,跨过玉墀桥,登上车驾就出了宫城,依着锦榻正为国政愁虑的时候,敏锐的耳朵听见外面传来小声的惊呼:“祭酒的车驾!”
春江明湖掀开车帘,看见街边四名青年正转过身去,从熟悉的背影上立即认出他们的身份,微叹了一声,往下车帘,任凭车驾将自己带往不知所谓的府宅。
看着春江明湖的车驾远去,只有辚辚车辙的空响还在转角外的石街里回荡,素鸣衍微微眉毛微微一敛,暗道:“春江明湖为何不说破?”春江明湖的眸光虽然只在背上停了一瞬,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
“真是饶幸,”石川华抹着额头的虚汗,看来吓得不轻,那声惊呼就是他发出来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跟祭酒错身而过,还没让他发觉,今夜怎么放肆都没有问题。”
易非天轻笑两声,不应他的话;藏金拘泥于自己的身份,一直跟在素鸣衍的身后,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素鸣衍以质子、羽嘉郡王的身份,被严禁进入王城。此次藏金归来,石川华来邀他们赴酒宴,学院附近哪里识得迦南的奢华?素鸣衍让尤溪引开监视他的眼线,他带着藏金跟着石川华、易非天混入王城。
尤溪等人已适应他的胆大妄为,与其劝阻,不如好好配合。
素鸣衍在燕云荒原长大,只进入羽嘉、下资、碎叶、镜叶等屈指可数的城池,刚一进城就让迦南王城的繁华迷乱了双眼,熙熙攘攘的人流让他也有些不大自然。
“王城里有四处圣地,政吉巷里的鸾凤楼、南城大街的销金阁、神庙道尾的一笑馆、火莲巷的***池台,”石川华见躲过春江明湖,神情肆意起来,“明河喜欢热闹,我们就去南城大街,那些异域商旅的聚集地之一,不仅有祖鲁人、塞琉人、雅芨人,还能看到背生双翼的楼迦罗人,各种店铺一家紧挨一家,买卖都是万里之外的货物,我们前往的圣地就在南城大街的头上,一座占地极广的暗红色建筑,从南城门楼看下去,就像一摊血染在玉带溪边。画皮阁的姑娘个个天姿国色,销金阁的规矩,歌舞点赏,若想留夜,只许姑娘挑客,客人不能选姑娘,你就是有再多的钱,没有姑娘看得上你,也无法风流快活……”
素鸣衍听石川华絮叨不停的说话,脸色一直保持微笑,听了他最后一句话,才知道所谓的圣地原来是***之地,脸色略沉,还没等他表态,已让石川华拉入南城大街,远处一座占地极广的暗红色建筑异常醒目。
巫慕丹在跟前时,素鸣衍对这些市井勾当也听得了多,不过没有亲眼见识过。画皮阁的规矩真是极怪,姑娘挑客,若想生意兴隆,但不是每个姑娘的眼色都要极好,恰恰选中看上自己的客人,才会让客人流连忘返、一掷千金?
石川华也未涉足这样的场所,撑着胆子往画皮阁走,临到销金阁,却不见门房、掮客来迎,心里愈发虚了,易非天还镇静些,说道:“我们过来饮酒观舞,小心明河的身份泄露。”
石川华一拍额头,叫道:“就是啊,喝喝酒,我心虚做什么?”
四人登上石阶,转过一道影墙,这才有两名俊俏的小厮过来招呼,引道进入那座暗红色的高阁之中。
映眼而来的就是四五名身姿曼妙的舞伎穿着轻薄纱裙在明堂的水磨云石上翩翩起舞,外面的光线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高阁里***明艳,旋转着将一道道灯光打在舞伎明艳的脸上,明堂四周围着一道回廊,七八人依栏而坐,痴迷的目光投入明堂的舞池里。八道窄道与回廊相接,向高阁的深处延伸。
侍者将四人从一条窄道引入三楼的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房间里的木器都是紫柚木所制,精致的瓷器有着象牙白的柔和光芒,壁上挂着名家高仓河的河滨写意。
素鸣衍坐下,案牍之前,是七八步见方的明堂,顶壁有一盏琉璃灯,柔和的浅黄色灯光恰将明堂照在里面,坐席的灯光则来自后壁的挂灯,明堂是供舞者起舞所用。
石川华啧啧叫着:“还担心不能进来,没想到能进天品厢房,果真好眼色,不会看错客人的身份。”
石川华、易非天出身名门,素鸣衍身上更有王侯的凝重气势,侍者仅从四人的仪态谈吐就将他们引进格调极高的房间,不能不说他的眼光很准。
时间还早,侍者端进来一只银盘,上面密密麻麻的码着玉牌,玉牌上都用简约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妙曼的身影,旁边用蝇头小字写着舞伎的艺名。
石川华盯着银盘里的玉牌,故作镇定,随手取出一支玉牌搁在案牍上,素鸣衍从旁边看见他放下案牍下的左手微微发抖,敛着笑意,拈起一支玉牌,手指在温润的玉牌上捻了捻,嘴里轻轻念出上面的名字:“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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